博水园

《博水园》

第24章诗友聚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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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曾和培来到龙府大门口,对一个奴仆说:“我乃曾家二郎曾和培,今日特来拜访龙家大郎龙可成,请问龙大郎在否?”奴仆客气地说:“曾二郎来了,我家大郎正在府里后花园,在下前去禀报。”转身进入府里。未过多久,奴仆出来,又说:“我家大郎请曾二郎到后花园。”

曾和培谢过奴仆,走进龙府,前往后花园,看见龙可成站在一个鸟笼前,逗玩着里面的画眉鸟,便说:“龙大郎真有雅兴啊!”龙可成扭头看着曾和培,说:“曾家大才子今日光临寒舍,让我感到开心啊。”曾和培忙谦虚地说:“龙大郎太抬举曾某了。曾某仅仅喜爱一些诗文书画而已,距离大才子相差甚远。曾某看见龙大郎如此逍遥自在,心里甚为羡慕。”

龙可成停止逗鸟,说:“逍遥一时,未必能够逍遥一世,还是曾二郎满腹经纶,早早名扬清为,将来必会鹏程万里;而我龙可成只知安于现状,是个樗栎庸材,无法跟曾二郎相比。”曾和培说:“即便学富五车,倘若功名无望,也未必有太大意义。令尊早年参加科举考试,进士及第,步入仕途,经过不懈努力,终有今日担任长安高官的成就,让身为后生的曾某敬佩不已啊!”龙可成说:“我早知道,你们曾家对曾二郎前往长安参加科举考试充满期望。曾二郎此时登门,无非是想了解家父当年参加科举考试之事。实不相瞒,家父当年的这些事情太过遥远,我已有点模糊,恐怕会让曾二郎失望了。当然,曾二郎的才华在清为无人可及。到了长安,趁科举考试尚未开始之际,曾二郎找个名人‘行卷’,估计蟾宫折桂也非难事。”

曾和培说:“对于参加科举考试前要找名人‘行卷’之事,曾某略有耳闻。曾某在此多问一句,令尊在长安为官多年,想必仕途定是一帆风顺,龙大郎能否告知一些详细情况呢?”龙可成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唉,家父在长安为官多年,确实坎坷较少,可是其中滋味,非朝中之人难以真正体会啊!”曾和培不解地问:“莫非令尊有难言之苦衷吗?”

龙可成抬手指着笼里的画眉鸟,说:“我逗鸟儿我欢喜,但鸟儿会有同感吗?”见曾和培仍不明白,又说:“鸟儿长有一双翅膀,你说鸟儿是喜欢自由飞翔觅食,还是喜欢久居笼里等人喂食?”曾和培说:“当然是喜欢自由飞翔觅食啊。”龙可成说:“此中道理简单,未必人人都能明白。家父在长安为官多年,好比鸟儿久居笼里,难以享受惬意快乐。或许正因为如此,家父对我是否步入仕途从不勉强,我自己也没太大兴趣。长安官场错综复杂、尔虞我诈,家父纵有满腔济世之宏愿,却无顺利实施之途径,而且还要为顾及个人安危而整日担惊受怕。”曾和培疑惑地问:“还要为顾及个人安危而整日担惊受怕,此话何意?”龙可成说:“官场之中,变化多端,家父性格耿介,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因此不能不防。”停了一下,又说:“前几日,我收到家父的一封书信。书信上说,朝中部分大臣表面和气友善、你谦我让,私下却是诽谤攻讦、你争我夺,向上谄媚邀宠,向下贬贤排良。家父常为此事愁眉不展,加上身体本就羸弱,实在让我担忧啊!”

曾和培似有所悟,说:“原来是这样,看来官场也非常人想象那般简单。”龙可成说:“科举考试,百人录一,进士及第之人必将荣耀故里,可步入仕途后又能怎样呢?仕途之路远比参加科举考试更为复杂和艰险。曾二郎在今年秋季前往长安,参加明年春季科举考试,若无意外,定会蟾宫折桂。在此,我善意地提醒一句:为了将来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曾二郎还是应多想想步入仕途后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若向宗明府请教则更好。”曾和培说:“多谢龙大郎提醒。宗明府历来为人正直、处事公道、体恤残弱、帮助老幼,在清为的官声较好,值得我们后生认真效仿。在离开清为参加科举考试前,一有空闲,我就前往县衙,向宗明府请教。”

过了几日,曾和培、许先发、苏玉臣、郝一胜及其他三人早早来到停靠灵玄湖东岸的一艘游船上,年龄最大者已过七旬;心情始终处于兴奋状态的顾淮琴也如约而至,是唯一的女子。

看见顾淮琴来了,站在船舱前面的曾和培热情地伸手招呼:“顾娘子,请到这边来,我给众人绍一下。”顾淮琴略带羞涩地走过去。曾和培对众人说:“这就是我给诸位提及的喜爱诗文书画的顾淮琴,那家有名的顾氏锦绣铺就是她和她母亲开的,所卖刺绣做工精美、售价低廉,很受清为百姓欢迎。诸位,你们都来做个自我介绍,也好让她认识你们。”许先发走上前,笑着说:“鄙人许先发,自幼酷爱诗文,将写出好诗文作为人生最大快乐,此外也喜结交文友,贫富不论。鄙人还可说出一个小秘密,鄙人所在的许家和曾二郎所在的曾家乃是世交呢。”顾淮琴惊喜地说:“许郎君自幼酷爱诗文,许家和曾家又是世交,想必诗文水平定然不凡,今后还请多多指教阿奴。”许先发摆了摆手,说:“指教倒谈不上。顾娘子既然喜欢诗文书画,只要能经常参加我们的诗友会,慢慢就会提高的。”

游船缓缓前行。随后,苏玉臣慢条斯理地说:“鄙人苏玉臣,从小喜爱诗文,只是家境贫寒、生计艰难,目前在县衙谋了个差事,勉强糊口而已。”郝一胜憨笑着说:“鄙人郝一胜,世代务农,种田为生。种田之余,鄙人很喜欢读诗和写诗,因经常把粮食丰收称作大丰收,把写出一首好诗称作小丰收,故而被人称为‘丰收诗人’。其实,鄙人才疏学浅,总共只写了四十多首诗,还需多多努力呢。”剩下三人中,一人个子瘦高,略带腼腆,说:“鄙人罗有开,经营一家酒肆。说来惭愧,鄙人很小喜爱诗歌,原先偶尔也会写上几首,奈何眼下酒肆生意兴隆,每日忙碌不停,难有闲暇……。若不是三日前,许郎君告知今日诗友聚会,鄙人可能已忘记了,还请诸位多多见谅。”说完,叉手向前。一人浓眉大眼,身材健硕,说:“鄙人何学铭,平时走南闯北,做些杂七杂八的买卖,也算见了一些世面,故而所写诗文涉及大唐很多风景名胜。今日为了参加诗友会,鄙人还专门带来五首诗,等会儿就跟诸位一起分享吧。”最后一位长者感喟地说:“老朽穆采良,年少时为求生计,在学馆教授蒙童,空闲时分才能写些诗文,总觉得不过瘾啊;如今年老体衰,不再教授蒙童,终于可以专心写诗文了。老朽已是落日余晖,只能苟活于世,看着你们年少之人喜爱诗文,心里甚感欣慰。顾娘子,你这般喜爱诗文书画,老朽也算倚老卖弄一番,若是需要老朽指点,老朽求之不得。”

顾淮琴说:“听完诸位自我介绍,阿奴心里特别激动。阿奴芳龄二八,涉世未深,整日和母亲守在顾氏锦绣铺里,视野狭窄,喜爱诗文书画,却不知如何提高。今日有幸认识诸位文人才子,阿奴相信定会不虚此行。”曾和培说:“请诸位坐下好好品茗吧。”众人围案而坐。

许先发看着船外景色,笑着说:“顾娘子以前可否乘坐游船,欣赏灵玄湖四周迷人的风光啊?”顾淮琴也看向船外,说:“不瞒许才子,阿奴今日是第一次乘坐游船;平时也来过灵玄湖岸边玩耍,觉得风光未有特别之处,没想到在船上看去,完全是另一番景致。灵玄湖风光真美啊!”郝一胜目睹岸边几个顽童正朝湖里扔着小石子,顿时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吟道:“春日殷勤灵玄醒,晨风慵懒湖面平。顽童比石扔倒影,飞溅浪花逗人兴。绿田齐整水作镜,禾苗争先兆丰盈。若能耕耘双岛外,月升荷锄盼天明。”

顾淮琴连连点头,说:“好诗!好诗!”曾和培说:“这就叫有感而发。无论写诗,还是撰文,自己心里一定要有激情,仿佛波涛汹涌,无可阻挡,这样写出的诗文才能饱含深情,感染别人,获得赞赏。”顾淮琴好奇地对郝一胜说:“郝才子,你刚才说‘种田之余,很喜欢读诗和写诗’,请问种田之余,你何来的激情写诗啊?”郝一胜笑着说:“顾娘子,请勿称鄙人为‘才子’,因为鄙人听了,心里尤感惭愧。顾娘子若是愿意,还是称鄙人为‘郝郎君’为妥。”顾淮琴不好意思地说:“阿奴无知,还请郝郎君不要介意啊。”郝一胜说:“顾娘子,写诗需要激情,这种激情并非刻意寻求,只要心有所悟、心有所感即可。说实在的,鄙人已有半年没有坐船欣赏灵玄湖,此时坐在船上,自然而然就产生了激情,这才脱口而出。此诗若有不当之处,还请顾娘子及诸位多多指教。”

何学铭从衣袖里拿出一叠纸,分别递给曾和培、许先发、苏玉臣、郝一胜和穆采良,谦虚地说:“这是鄙人在前段时日写的五首诗,由于较为仓促,难免存在一些不足,还望诸位不吝指点。”曾和培看着其中一首诗,念道:“九月无垠野草枯,西域满空黄云厚。但见残阳悄然落,唯存热血不觉愁。赤亭鸟悚速速归,轮台马惊嘶嘶吼。狂尘暴风任逞凶,茫沙斗石凭川走。明月银光难遮烟,白帐寒霜尽铺酒。汉家将士远桑梓,裹雪携冰戍边楼。儿女情思暂相忘,枕戈执矛未离手。定使胡虏胆魂裂,必传捷报青史留!”随即频频颔首,说:“好诗!好诗!完全写出了大唐西域的特有风光,使我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何学铭说:“这首诗是鄙人在西域碰到一位长者后所写。当时,我俩相聊甚欢。长者告诉鄙人,他的儿子于三年前当兵,驻守在西域;他很想念儿子,希望儿子能够早日平安归来。”曾和培说:“顾娘子,你也看看吧。”将诗递过去。顾淮琴接过诗,仔细看着,说:“精彩,太精彩了!可惜阿奴怎么都写不出这样的好诗。”许先发说:“顾娘子,你还年少,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写不出那种意境开阔的西域诗实属正常。不要说你,就是比你年长几岁的我,连一次也未去过西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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