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乱扇

《一叶乱扇》

第二章 长生大道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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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树藤睡得正舒坦,阳光照何樽脸上暖洋洋的,给整个人都晒得软乎乎的,瘫在躺椅上,像只化成一滩的猫。

“阿樽。”

何樽睁眼,看向缓步走来的元老太爷,问:“怎么了,爷爷?”

元老太爷果然是极疼孙子的,那天晚间何樽是被人寻回去的,因为元老爷子一醒就叫人去寻他,想让人将尸体抬回去,好生安置在祖坟。

原本小厮瞧见何樽还讶异,但人活着就是好的,元老爷子将何樽打理一番后,询问完何樽经历,瞧着该是心疼的肝颤,说要自己下厨做顿饭。

当天晚间何氏与何子清就被赶出去,但何樽估摸着依何掌家的面色,那母子俩活不成。

二姨太终于报仇,当晚就疯疯癫癫自缢,说要下黄泉陪她的正房姐姐。

何樽就亲眼瞧见那翻白的眼珠,乱葬岗睡过的他再也没怕过鬼。

人吃太饱就闲的找事干,何樽回忆他前一生。

那时候他有父有母过得安宁,不知道是哪几个傻逼黑帮干架,炮火在野外肆虐,炸毁他一家的房子,一家三条命,就剩他半条,被个糙汉子的佣兵捡回家养着。

后来佣兵出任务挂掉,他就接手佣兵的活计,哪有炮火往哪钻,碰见个神经病的死对头,哪哪都跟他对着干,好容易在战地看上个温贤女人,敌袭,那女的成功挂掉。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天生我孤煞之命,予我爱恨情仇,不给我寄托!

最后何樽找到个必死的活计,想着自己活着没有意义,没想到那神经病也跟来了,还先一步挂了,他自己则挂在跟自己火拼那人手里头。

那时候,他最后看见的是赤红一样的血洒迸溅出来,充斥硝烟的天空是灰色的,耳边轰鸣着炮火声,土石飞溅。

然后一瞬间这世界就安宁下来,他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用着一个人陌生人的躯壳。

“阿樽,大陆之南有一大清风道场,三个月后要招收弟子,我听闻修仙能享长生大道,阿樽你要不要去?”

何樽看出元老爷子脸上的纠结,他想自己的孙子好,又不想孙子远走,便要叫他做选择。

但何樽自然是不想长生的,人一生最多不过百年,也不妨碍他活的逍遥自在,修仙固然好,至多能活万万岁,可这万万岁华能做些什么?

世间就这么大,百年世间足够他享乐。

这何宅有吃有喝,还有元老爷子疼着宠着,他此时活的很舒服。

“不要。”他肯定拒绝。

元老爷子听完顿时高兴了,孙子不走自然也很好,就去他妈的长生大道,那玩意虚无缥缈也摸不着,修它做甚?

但就只一个月,何樽就改变主意,因为何宅后院日日与他晒太阳的猫生生死在他怀里,瞧着像犯病。

这让何樽惊醒,那些死在他眼前的人,他还要牵连元老爷子吗?

不。

他要去修仙,活的久些,他迟早能解开身上着如影随形的诅咒。

“阿樽,不去不行吗?”元老爷子扒在车窗前,一双老眼似乎一瞬间生出层翳,浑浊下来。

何樽也不想走,但他骗元老爷子:“长生大道多好啊?能有万万寿元,我是去享福的,爷爷得祝福我。”

元老爷子瞧他笑着,也跟着笑,后边何掌家是对这个儿子没什么感情的,唯一未曾养育何樽的愧疚他已经用很多钱财弥补给何樽。

“驾!”

车马劳顿,何樽在马车上成天安眠,他就仿佛睡不够,偶尔醒着就看书,看些车夫从那花街柳巷淘来的绘本话本读,偶尔看兵书,看武术集,在车上拿手比划着。

车外车夫唱的歌还好听,有时候唱春宫,有时候唱民谣,或者与何樽聊两句闲话,何樽就唱两句二十一世纪流行歌。

马儿跑的快,一个月就到南域大清风道场底下的秋风城。

这时候已经是数九寒天,但还没到飘雪的地步,何樽披的狐裘大氅,手里拿着暖玉,嘴里叼着块酥饼,跟着车夫进的一家叫悦来的客栈。

客栈里点的油灯,烧着碳,有行商喝热酒,大堂里很暖和,何樽找的靠窗地方,瞧外面车马劳顿。

“小二!两壶热酒!一碟茴香豆,两盘糯米果子,五斤牛肉!”

车夫初坐下就嚷道。

这是惯例,每次住酒店都要吃,何樽吃两杯酒,两盘糯米果子,一斤牛肉,剩下的归车夫。

“好嘞!客官您稍等!”

等着吧。

何樽拿出袖子里藏的话本,瞧到好看处就笑,瞧到不好处也会蹙眉。

但车夫一路与他交谈过来,就总觉这人淡淡的,随和的没有一点大少爷架子,甚至他二人路上遇到劫匪也该何樽出手解决,就不像个十一岁的小孩,还看春宫绘本。

小二上菜很快,车夫首先给何樽倒上杯热酒,然后何樽细嚼慢咽喝完一杯酒,车夫已经灌完一罐子,第二罐子酒车夫依旧给何樽先倒一杯,然后剩下的就还是他的。

何樽慢吞吞吃着糯米果子,喝着酒,忽的一口酒喷出来,好在他低头吐在地上,没惊动旁边什么人,只是引起几个侧目。

“少爷,你?”车夫见他似乎没什么异样,却也不知为何喷酒。

何樽摆手,将话本递到车夫面前,指着其中一段,问:“这男人与男人是很常见吗?”

车夫瞧见上面那段,顿时明白这乃是写大清风道场首座与其二徒弟风流韵事的那部话本。

他笑:“这自然是常见。我听过一位仙家说修真无岁月,那时间久了,人就看的开了,说喜欢谁就是喜欢谁,神仙的恩恩爱爱嘛,平日里读来见里头神鬼灵怪的着实有趣,便不觉就读了。”

何樽点点头,似懂非懂。

客栈大门又开,这会进来两个女孩,腰间别着马鞭,背后缚剑,扎高马尾,英姿飒爽。

两个姑娘生的漂亮,何樽不由多打量几眼,那俩姑娘打量一圈,就做到何樽他俩后一桌,往那一坐,腰背像两根瘦挺的青松。

手里酒已凉,何樽将酒杯放下,准备在客栈大堂坐一会。

车夫吃完牛肉,自发过去柜台付账,顺便要的两间上房。

“诶!小弟弟!”

何樽回头去看那两个姑娘,问:“姐姐有什么事吗?”

那其中一个显得矮小些的姑娘便笑着,又有些不好意思问:“你手里那话本可以借我看一看吗?我先前翻遍摊贩也没买到的。”

何樽:“……”

“这不是我的,我得向我的车夫问一问。”他道。

他记得车夫还是挺宝贝这些话本的,无端借出去给别人不太好。

然后何樽看着与两个姑娘讨论做一团的车夫大汉陷入深深的无语。

距离大清风道场招弟子还有一个月,何樽用几枚银锭子换得消息,说道场收弟子一要看心性,二要看悟性。

若两者皆能达标,便可入道场门下。

招收弟子当天,山脚人山人海,让何樽不得不感叹这里实在当得鼎足之地之名。

然后,他就在这鼎足之地的高台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高台上的杜疾风本还在宣判规则,陡不妨察觉对上一道诡异目光,当即认出是谁。

何樽:“……”

杜疾风:“……”

大陆共分五块,分东西南北中,听闻大陆之上另有世界,需得飞升才可入。

招生考核第一轮自然要看心性,跟话本上写的一样,要爬山,爬的是设满阻碍的山。

为方便行动,何樽穿的是一黑色蚕丝布的紧身衣短衫,里拿刀,靴子里藏匕首,手腕上拿袖子掩着,他绑着袖箭,腰间别布包,放着飞刀,火绒,打火石,和一大袋水。

走的时候车夫叮嘱他最要小心的是人,这他知道,毕竟这第一轮是考心性。

他觉得车夫很不错,问车夫要不要来。

车夫摇头,说他家里有父母妻子和女儿,他舍不得。

何樽有些羡慕他,在车夫悲愤的目光中顺走他不少春宫绘本。

过来考核的人很多,何樽算是里面小的。

他打量间瞧见一个小女孩朝他扑过来,嘴里喊:“漂亮小哥哥别跑!”

但何樽就要跑!

他还跑的很快,三个月的养尊处优把他身子养的茁壮,踏着山路石阶噔噔噔就窜上去百步,回头那小女孩瞪大眼睛,正站山脚可怜兮兮看着他。

何樽:“……”

他无奈似的伸出只手对女孩勾勾指尖,示意女孩过来,他等着。

小女孩顿时眉开眼笑,迈开小短腿一阶一阶往上爬。

石阶是很宽的,能容很多人一起走,但山很高,石阶看起来就百来米,再往上就要靠爬。

小女孩笑着漂亮,很讨喜,那双眼睛,那性情,像极帮过他的王二小,但王二小死的凄惨,他不希望小女孩也死去。

周遭人时不时看向小女孩,只是打量,却也有奴隶贩子目中带着不善的光,而那光正落在小女孩身上。

这里人多,小孩容易走丢,也容易混淆视听,是很方便抓小孩子的,何樽放眼望去无声无息在暗处窥视的奴隶贩子不少。

何樽蹙眉,从腰包里掏出枚飞镖,手一甩,正中眉心,那奴隶贩子死的无声无息。

台上杜疾风身边的一名小弟子收回拿着毒针的手,惊叹:“好准头!”

他本想解决掉那人贩子来着,没想到何樽先一步动手,还如此干净利落。

还在一步一步迈石阶的小女孩自然没有察觉到这暗中的锋利杀机,迈出最后一步,很不认生地一把搂住何樽的腰:“漂亮小哥哥!我叫李庚年,哥哥叫什么?”

何樽伸手把小女孩从身上撕下来,看向山下人群中小女孩的母亲,颔首。

“我叫何樽。”

小女孩抬头笑眼眯眯,日光落进她琥珀色的眸子,映出日光,像落进轮两轮太阳。

“是酒樽的樽吗?”小女孩问。

何樽笑笑地点头,牵起小女孩往上走,小女孩走一步他走一步,步伐缓慢,基本他人都以开始爬山,他二人还落在石阶上,有两百阶要爬。

然后才又走三步,何樽便俯身将小女孩的耳朵捂住。

那凄惨的哀嚎响彻整座山,有修者从高台御剑下来,飞起时手里拎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

何樽又没捂住小孩眼睛,刚才哀嚎过于凄惨就罢,此时只是一点血,得先让她见点东西。

小孩自己捂住眼,怕的凑到何樽跟前,转而又找个地方吐起来,吐完拿泪汪汪的眼睛看何樽。

何樽伸手勾指尖,拿帕子给小孩擦擦嘴,道:“要修仙的话以后肯定还要看见死人,庚年如果怕,可以顺着石阶下去。”

他希望李庚年放弃这无谓的道,去过凡间生活,能够在父母庇护下安宁一生。

但李庚年没有,她道:“我想修仙,我不怕了。”

何樽眯眼,道:“走吧。”

先前有个打头阵的傻子试路,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差点搞死,后面的人都警惕起来,开始搭伙结伴。

有个打团扇的女人一脸笑靥走过来,说:“小弟弟与姐姐一道走如何?”

何樽不理她,径自牵着李庚年走上山路。

山路崎岖有乱石子,枯木草灌什么的绊脚,基本是没路的,但前面走过的人先前有开路,何樽便领着李庚年捡便宜,往后的路程险阻必然不少,他要留着气力。

那女人还是跟着何樽,也不再搭话,何樽便无视她,一路相安无事。

直到前方的人越走越少,何樽才看见地面上排布不一的乌黑石子。

“庚年,注意别踩到那黑石头。”他叮嘱。

“好的,樽哥哥!”小女孩很听话。

但小女孩最后还是走的没影了。

何樽:“……”

他看看空荡荡的山林,瞧瞧脚下石子,拿旁边泡树生的大阔叶裹起地面上李庚年刚才有可能踩到的石头,然后继续赶路。

高台之上,一帮人又是讶异,又是好笑,讶异何樽没踩到一枚魇晶,好笑他捡起魇晶一起走的操作。

杜疾风眯眼看着下方的何樽,手里从腰包里掏出一张传讯符,传讯给他师父。

旁边的小弟子瞧见他动作,便问:“师叔祖,就他了?”

杜疾风点头:“当年大师兄都未曾避开魇晶。”

但眼见的时间就到要晌午,何樽停下脚步,从兜里拿一枚飞镖,腕部使力朝前掷,直接斩断一只野鸡头。

一只野鸡并不够吃,何樽目下张望,终于瞧见远处有个洞。

那山上洞里能有什么东西?于是何樽钻去洞里成功捅死一头熊,烹上熊掌,吃的津津有味。

台上一帮弟子:“看起来好香!”

天冷,肉不容易坏,何樽顺着山洞里的泉水就把整头熊剖解好,只留最好的几块肉,剩下一张皮也被他片下来,拿来装肉。

而这时,李庚年也从乌黑石子里出来,刚出来就被熊洞里的骚臭味熏得打喷嚏。

何樽将小孩拉出去,问:“饿不饿?”

却没想小孩直接抱住他就哭的伤心,何樽也不知道乌黑石子里有什么,但打量一下小孩,该是没受伤的。

他伸手缓缓轻抚着小孩背脊,问:“发生什么了?

小孩呜咽,不说话,何樽就不再问,等着小孩哭的累,抽噎起来,知道她哭的差不多,才问:“怎么哭了?”

他拿手帕俯下身给李庚年脸上的泪痕擦干,给她擦去鼻涕,然后直接把那蚕丝帕子扔去一边。

“呜~我看见……嗝……爹爹和阿娘……嗝……都死了……嗝……大哥和樽哥哥都被……嗝我害死了……嗝……”小孩一边打哭嗝,一边断断续续地讲。

何樽依她所言推定这石头估计可以制造幻象,这就是对心性的考验吗?

李庚年说她看见自己突然变得很厉害,与人交手,乱拼刀剑,飞天遁地,然后她落败,她的父母尽数被人斩杀,她本想去刺死那个杀她父母的人,一剑贯去,却捅入她哥哥的心口,接着她哥哥的脸变换成何樽的脸,直接倒下。

“那你还想修仙吗?”他问。

李庚年的脸色却陡然肃下来,掀起一巴掌就拍到何樽脸上,很响,很疼。

“樽哥哥为什么总要我放弃修仙?樽哥哥是在怕什么?”

何樽有些愣,但随即他晓得李庚年竟然在教训自己?

不对,这可不对。

小女孩可没这个胆子!

他从背后抽刀,看着那张肖似王二小的脸,一剑斩去李庚年的头颅。

然后果然,眼前一切从小女孩断开的脖颈尽数像幻境一样消散,而真正的李庚年还抱着自己哭唧唧的撒娇。

但他又想到刚才环境中李庚年的话,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目的,他从来都是个明确目标的人,他怕的,他爱的,他恨的。

台上众人惊讶。

“师叔祖你不会没留手吧?”杜疾风身边的小弟子讶异问。

杜疾风摇头:“没留手。”

当初这人能杀掉那乱葬岗的老人时他就很惊讶,何樽会来招生考核他也不惊讶,只不过这人才十一岁骨龄吧?不到小半刻中从他的幻境里就出来了。

洞口的火还燃着,何樽往上添些柴火,将之前抓的野鸡拿出来烤。

野鸡肉嫩些,方便小孩子吃,消化。

何樽往上瞧,距离山顶还远,日光照不透阴湿气息弥漫着,吹的人不怎么舒服。

“樽哥哥不吃吗?”小女孩问他。

“我先前等你时就吃过了。”

小女孩点头。

俩人在这里稍稍歇脚,何樽将拾掇的那几个乌黑石子放在洞穴边,灭掉火,继续赶路。

山路赶着特别慢,但何樽发现他身后跟上一个东西,他不动声色从腰包掏出飞镖,快速掷向那人。

“诶呀!小弟弟怎的这般粗鲁!”

树后走出个人,是先前那打团扇那个女人。

“你是修者?”

有乌黑石子的那片地带离这里少说六百米,假设有谁很早就出来,想追上何樽也得一阵才是。

“我还称不上修者,只是区区洞虚,还没到筑基呢。”

打团扇那女人娇笑道。

那就差不多,冶躯已过,肉体早已不能与凡人同日而语。

女人手上一抛,将何樽的飞镖扔回给他。

“我与小弟弟一起走吧?还能保护小弟弟和小妹妹不是吗?”女人笑语晏晏。

何樽觉得她估计还是有所求,但人他也赶不走,又必然是打不过,便没回答,拉着李庚年默不作声往前走。

“樽哥哥!那个大姐姐好漂亮啊!我长大也想像她一样。”小孩子小声说。

何樽觉得好笑,小孩脸型骨相都生的不错,长大即使非绝色,也必然秀色可餐。

“会的。”

他话音刚落,耳边听到一声狼嚎。

虽然不晓得这么高的地方狼是怎么上来的,但何樽知道眼前直奔向他咧着獠牙的他黄鼠狼是马上要咬到他的腿了。

他手下拔刀直接贯穿黄鼠狼脖颈,血液从黄鼠狼头部断口流出,被地面吸收。

“樽哥哥!小心!”

何樽被推倒,然后听到一声尖啸,是狼嚎,他赶忙爬起,一把拎过身上小孩抛过去给那女人:“帮我照料!”

眼前哪里是正儿经的狼?那明显是妖兽,生狼首羊蹄狐尾,明显是闻见黄鼠狼的味道来的,而此时黄鼠狼是他杀的,这玩意儿要么是为宰杀黄鼠狼的他,要么是为已经死了的黄鼠狼。

“这是黄羊,好吃黄鼠狼,弱点在眼珠,但全身硬如钢铁。”女人道。

她怀里抱着李庚年,何樽没回头,听着小孩尖叫着要求女人放开。

他厉声喝道:“安静!跑!”

与此同时黄羊冲过来他身上沾着黄鼠狼的味道,必然逃不过,但女人和小孩能逃。

刀刃砍在黄羊身上,刀刃纹丝未动,黄羊皮毛纹丝未动。

何樽逐渐意识到这是个蛮不讲理的世界,他在这个世界能够首战告捷是因为有数百只冤魂肯帮他,而他现在只有一把刀和一些暗器。

女人看他一眼,收起团扇将小孩抱走,快速的跑,他才只有洞虚境,打不过黄羊。

何樽眯眼蹙眉,身体侧移,刀刃划过黄羊躯体近乎擦出火花,他可不是菜鸡,不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他快速后撤,但黄羊速度更快,跃起踏着周遭树干就抻长脖子要咬何樽。

黄羊嗓音嘶吼带起恶臭的风,獠牙上犹还带血迹,极恶心,何樽面不改色后撤,长刀横亘,一刀劈中黄羊脖颈。

真没动静?!

黄羊力大,一个蹄爪将他拍飞,何樽忍痛爬起,从腰包去除飞镖,冲着黄羊眼珠射去。

中!

黄羊嘶吼,想要逃跑,何樽持匕首撵上,手够上头顶树枝,左脚踏树干扑向黄羊,刃尖刺入黄羊眼眶,它奋力嘶吼挣扎,何樽紧抓住它耳朵不放,匕首往里插,不断翻搅,直接将黄羊脑仁绞碎。

黄羊倒地,何樽看看自己身上溅上的血迹,抽出匕首,将那枚飞镖拔出来,随便找个草丛蹭掉血迹,收起来。

他看看死去的黄羊,他奈何不得黄羊的皮甲,只得放弃,往地上一坐,扒开衣裳看自己刚才被打中的地方,那已经一片青紫,黄羊的劲力贯穿皮肉,他感觉骨头都是疼的。

可惜他此行没带药,以为只是跟人打他不会受伤,便都只带水,尽量减轻负重。

他开始四处张望,瞧见远处棵会发光的草,那是棵漂亮的草,但何樽觉得估计他没本事碰到。

“算了。”

他起身赶路,试图追上女人和李庚年,山路崎岖不平,但他攀过九十度垂直的崖壁,不比这容易,可真是被元老太爷将颈骨养废,这具躯体也不够给力,如今都吃不得丁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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