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爷家的门虚掩着，李林一推门，只见美芳敞胸落怀地坐在里屋门槛上给孩子喂奶。

李林在心里一算，离家已经两个多月。三十几岁的男人，每天晚上抱着自己大腿睡觉，实在难受。工作队纪律森严，不到统一放假不准回家。邻队有个工作队员晚上偷偷回城和未婚妻见面，第二天回来就被开除团籍，取消了工作队员资格，交贫下中农就地监督劳动。李林家离这里有200多里，别说偷偷回家，就是给两天假让他回家，也打不了个来回！

刚住进五爷爷家那几天，很不习惯，十几天后，又觉得住在这里也挺好:独家独院，比较安静；一家人对他又尊重又关心；更有一个原因是家里有个美芳。和全队其他年轻媳妇比起来，仍然姿色出众。如果吃穿好点，肯定会变得更加水色。他知道美芳和村主任有过“关系”，但不计较这些，认为这是一个有利条件；他有过“外遇”经验。前些天，他曾利用和美芳独处的机会，用眼神和言语对美芳进行过“火力侦察”，确信只要他提出要求，美芳肯定有求必应。但慑于工作队的纪律、出于对自己前程的考虑，便一次又一次地按住欲火，没敢轻举妄动。

美芳对李林的眉目传情心领神会，但自惭形秽，没敢往“那方面”想。李林的突然进屋，把美芳吓了一跳。美芳背过身子，把孩子哄开，拉好衣襟，系上钮扣。再看李林，发现李林正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美芳，急忙低下头装作给孩子整衣服。

李林也觉察到了他的失态，便没话找话地问:“你公公呢？”

“他不是在大队开会吗？”

“噢!看我这个脑子。今天大队‘贫委会’开会，我咋忘了。”

“可不是，连天昼夜地工作，十头八头地忙，就是长上个化学脑子也受不了。”美芳给了李林一个下台的阶梯。

李林感谢美芳的善解人意，绕个弯子说:“你听到群众对我们有啥意见没有？”

“‘人上一百，五谷乱杂’，说啥的没有？你管他呢。你们是上头派来的，谁有意见能咋样？”

“你说得也是。”李林感到口渴难忍，从窗台上拿过自己的喝水杯。一看，里面没水。美芳急忙提来暖瓶，给李林的杯子倒水。李林趁美芳倒水的机会，在美芳的手上摸了一下。美芳先是一惊，接着马上反应过来，红着脸把暖瓶放回原处，心想，三十几岁的小伙子，这么长时间没回家，能不想那种事？

李林见美芳没有生气，便进一步说:“你看我这个人咋的？”

“……”

“你不要怕，我不为难你。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另找机会，把事情做得严严密密，叫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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