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兴这才发现爹也在一边，爹沉着脸看了他一眼，转向卖西瓜的人。

你再骂一句试下！那男人被另高些的男的拉倒车尾，一边回头喊道。

“你妈才不要脸！还不敢骂你呢！”二大娘没等那男的继续说就开骂了。二大娘个子本来就高，又站在门前的石墩上，显得更高大了，小兴心里略过一个小小的念头“二大娘真能行！”

“额日你妈！你个碎嘴婆娘！”那矮个男的一边回骂，一边挣脱开拉他的人，朝二大娘走过来，手里拿着弯弯的西瓜刀……

“你骂谁他妈呢！啊！你个碎怂跑这撒野来了！”爹忽然走到前面，冲着那男的骂了起来。小兴心里一紧，有些害怕，下意识朝大哥靠了靠，大哥瞪了他一眼。

那矮个男的见爹过来，愣了下，说:“管你啥事！”

“你个碎怂骂谁妈呢啊！”爹说着就踢了一脚那男的，那男的往后退了一步，回过身举起手里的西瓜刀朝爹砍了过来……

没等他砍过来，就被身后另个男的拉住了，他趔趄着，伸着胳膊大骂:“日你妈！就骂你妈呢！的是看走你门前了！狂啥呢！还踢人……”

“你再骂下！”爹朝那人跟前走去，身体挨着那人，说:“你砍啊！你娃能就砍下试下！”

二大娘急忙从身后拉住爹，大哥也上前把爹往回拉，小兴被眼前的情形吓住了，不知所措，腿有些发抖，嘴唇微颤着。

旁边原先看热闹的村里的大人也都上前拉，有拉卖西瓜的，有拉爹的，那人嘴里一直嚷骂不停，爹也使劲回骂。

几乎是整个早晨，半条街道都在议论这件事，即使之后卖西瓜的开车走了，爹回到家里，妈就一直数落着爹。

妈说:“就你能，你管人家那事干啥！还能地让人砍，么见过你这样的人！”

“你知道个啥！”爹一边吃手里的馍，一边不屑地回答。

“额不知道！就你知道！个本来就是善茬，给麦里和碎石子，和太多了还不让人说，管你啥事！”

“骂额妈就额就该管！你别唠叨！”爹生气地说。

这时东强哭了起来，爹抬头瞪了眼，朝小兴说:“引出去，外面吃去！”

小兴听了，忙一手端着碗，一手拉着东强出了灶房，蹲在院子砖台沿上吃饭。

就这样，一边吃饭，一边听着爹和妈在灶房里你一句我一句抱怨，后来妈好像哭了，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小兴就有些恨二大娘了，都是因为她给换西瓜的小麦里和碎石子惹的事！

对于小孩来讲，事情过去得很快，比如上面的事情，但是之后妈还是会提起那次的事情，说起来都是一口的气，埋怨爹多管闲事，嫌爹逞能。那么多弟兄，就他一个人搀和了。二大娘这个人口碑不算好，小兴时常会听到其他婶子私下会议论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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