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天吧。进来。”左正德捧着书本坐在办公桌后，听到从门外传来的门铃声，他放下书说道。
门无声的滑开了，露出了还在打理头发的欧阳天。
“小天来，坐”左正德招手示意欧阳天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
到了一声谢，欧阳天低头将身上有些凌乱地衣服整理整洁后，大步走进房间，来开椅子坐了下来。
看到欧阳天的这点小动作，左正德轻笑道:“倒是难得见到小天这么认真的整理衣冠呢。”
在左正德面前欧阳天很难做出慵懒地神情，尽管左正德对所有的学生永远的是笑眯眯地，而且说话永远给人一种儒雅随和的感觉。但是，在左正德面前无论是多么淘气、叛逆、有个性的学生，都会像一只猫咪一样温顺。天启学生没有一个人能解释的这种现象，因此将这种戏称为，校长定则。
听到左正德的话，欧阳天腼腆地一笑，然后他立马正色说道:“校长，我这么着急来是有一件事要和您说。”
左正德地脸上笑容依旧没有散去。“嗯，是关于燕茹雪的吗？”
“算是吧。”欧阳天点点头，对于燕茹雪的事情校长这么快就这到了，欧阳天一点都不奇怪。尽管学校的老师并不复杂日常事务，但不代表他们对学校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相反，对于学校的一切，他们才是最为了解的人，因为他们要为这个学校发生的一切兜底。
“说说看。”
“您已经知道了雪，燕茹雪她要跟外星生物学习的事了。”欧阳天询问道，他知道校长一点对这件事了如指掌了，但他还是询问了一边，因为他想要还行构思一下语言。
左正德的脸上笑容依旧没有散去，一如往常。完全没有因为欧阳天擅作主张而感到生气。“贝才几分钟前刚刚离开，看样子他对于这件事也不知道真假。”
欧阳天:“那他应该去找龙他们证实，而不是来麻烦您。”
“他显然是认为这件事是真的，而且经过燕淳同学的证实，你确实找龙同学商量过一些是。”
欧阳天:“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能告诉我原因吗？发生了什么。”
欧阳天抿着嘴，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一副懊恼但又难以启齿的表情。
左正德善意地笑道:“如果不想说，就不用说。至于人员对接的安排我和贝才已经处理好了，小天你就不用担心了。”
“不是校长。”欧阳天焦急的回答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决定，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的话，就不用说了。”左正德并没有想要刨根究底，“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决定是她自己的吗？”
“是。”欧阳天点点头。
“那就好，小天。你知道，我们学校的原则就是不能强迫别人做决定。只要不是你强迫或者引导的就好。”左正德目光像x光射线一眼，一下便射穿了欧阳天层层掩盖的内心。
紧盯着校长黑色的眼眸，欧阳天感觉他就是一个在大海里裸泳的人，尽管周围都是蔚蓝的海水，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拙略的游泳姿势显得怪异无比。
校长他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了。欧阳天心中一惊，显然他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不轻。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结果如何，既然已经坐到这里那就把这件事办完。
欧阳天一咬牙，说道:“我要说的事确实和这件事有关。”
“说说看。”
“我和周麟想让易玲儿负责对燕茹雪心理的监控。”
“易玲儿？”左正德沉吟道。
“就是燕茹雪的闺蜜。”
“嗯，我知道了。还是那个问题，是她自己的决定吗？”
欧阳天沉默了。
左正德轻微地歪了一下头，示意他尽快给出一个答案。
“不是。”欧阳天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
“那这是谁的决定。”
“赛奇和我的。”
“赛奇和你的。不是你和赛奇的？”
“赛奇出的主意，我也同意了。”
“嗯。”左正德点点头。“现在进行到那一步了。”
欧阳天紧闭住眼睛，不敢去看左正德那带着微笑的络腮胡脸。“算算时间，易玲儿她应该同意了。”
“嗯，先斩后奏。”左正德笑着点点头，依旧没有想要处罚或是责备欧阳天的意思。
“不是先斩后奏，我只是相信赛奇的能力。”欧阳天睁开眼满怀愧疚地说道。
“用了多长时间？”
“应该不到两分钟吧。”现在的欧阳天，不停的冒着虚汗，身后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现在的他感觉像是背负着一座大山，每说一句话都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左正德的笑容像是有一种魔力，能无限制的激发你心中的罪恶感。看着他的笑，只要你做得错事越重，你心中的负罪感就越重，直到最后，你自己都忍耐不了，开始为你自己做过的错事赎罪。这也被天启的学生戏称为，校长第二定则。
“小天，我想知道你的对于这件事的意思。”
左正德依旧没有要责怪欧阳天的意思，这样子弄得欧阳天十分的难受，现在的他只想校长可以狠狠地痛骂，甚至是暴打自己一顿，然后带着伤痕累累的自己去阻止赛奇，最后再把自己和赛奇扔到心阁，关两人十天半个月的禁闭，不，一年，甚至是一辈子才好。
但是左正德没有，相反他反而关切地问道:“小天，你怎么了？”
“啊！没事。”欧阳天回过神，茫然地回答道，“校长您刚刚问什么？”
“我问你，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校长又问了一边。
欧阳天答道:“我同意了，并帮助他实施了计划。”
校长摇摇头，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不对，小天，我不是问你同不同意。我是问，小天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并不想这件事牵扯到玲儿。”欧阳天如实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同意了呢？”
欧阳天:“因为我不想雪儿越陷越深。相比于玲儿陷下去的可能，雪儿陷得更深的可能性更大。”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知道了燕茹雪同学陷得更深了，你该怎么办？”
“我会阻止她继续陷下去。”
“怎么阻止？”
欧阳天沉思了片刻，在此期间左正德并没有打扰他。“不知道。”
“好了，我找出了你们计划的第一个漏洞。”
“可是。”欧阳天本想辩解，但左正德说话打断了他。
听到欧阳天想要说话，左正德停了下来。点头示意欧阳天继续说下去。“你说”
“可是我想，政府应该有办法阻止雪儿继续陷下去吧。毕竟，如果当时的我如果。”欧阳天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有叛变人类可能的话，科技部应该有预案的。你想说这个对吧。”左正德替欧阳天补齐了他想要说完的话。
欧阳天点点头。
左正德并没有直接解答欧阳天的疑问，而是问道:“左心是我儿子，这个事情你是知道的。”
欧阳天点点头，他到骐骥星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件事。
“他最近地球述职，同时带回了一些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嘛？”
欧阳天摇摇头，这一点他并不知道。左心要比他早去骐骥星几年，其实他也奇怪为什么像左心这样顶尖的军事人才会到半人马星系这样边缘的星系，当一个普通的特种部队的长官。
这就好比让一个清华北大毕业的物理学博士生，去偏远山区教那里的孩子学习abc一样。虽然说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很显然对于这个博士生来说有些屈才了。
而左正德回答了他的疑问。“他带回了一段生活。”
“一段生活。”
“你在半人马星系外的所有生活。”
听到左正德的话，欧阳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猛地一拍桌子，冲着左正德喊道:“不可能，我拍摄的视频应该。”
“应该直接传回给地球？”左正德说道。
欧阳天无力地点点头。
左正德没有解释，而是问道:“小天你觉得这件事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可能吗？”
“可能吗？”
“可能吗？”
……
左正德的问题就像是晨钟，不断地在欧阳天的脑海里回荡，但同时也点醒了欧阳天。确实，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现在人类传递信息的技术，放在宇宙中，就像是人类刚刚发明电报的时候一样。尽管可以通过量子技术跨星系传递信息，但只能是语言或是文字。而像全息视频这样的超大内存信息，还需要“邮差”去寄送。
很显然左心就是这样的邮差，而之前的欧阳天只不过是被别人误导，以为在军事上人类依旧拥有这样的技术了。
“小天，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左正德也渐渐严肃了起来，他说道，“你觉得心心，他出来寄送这段生活外，他去骐骥星还要干什么？”
放在以往如果知道了左心会被人叫做“心心”他一定会放声大笑，然后记在心里等到有一天见到左心狠狠地嘲笑他一翻。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还是在监视我。”欧阳天喃喃道。
左正德问道:“那你觉得如果你出现叛变的可能，他会怎么样？”
“他会杀了我。”一想到这里，欧阳天原本被汗水浸湿的后背，突然一阵发凉。明明这房间的温度是人体的最适温度，但欧阳天确感觉格外的冷。
“对！”左正德点点头，“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很抱歉，但这是命令。”
阅读星际抉择最新章节 请关注盘古小说网(www.lawace.c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