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乱天下

《道乱天下》

第八百四十四章 担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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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缺到郑府,首先拜会师兄,简述三个月来的江湖事,以及自己在武学上遇到的瓶颈。

宋廷听到叶缺初历江湖,即挑战武林顶尖高手,还能平安收场,卖让他意外的惊喜。他安慰道“武学一定要经历过临敌考验,自己知道不足,才会体悟要在哪方面去加强。

并且嘱咐叶缺在郑府多留一些时间,以便多加切磋。但对于朝阳神功第七、八段功法,他只能在秘籍的文义上给予帮助。

因为师尊紫阳真人,一生修道不近女色,他所研创出的朝阳神功第七、八段功法,必须童男才可修行。叶缺修练时小不更事,又简居在山谷,刚好提供修练的好环境。而宋廷珪和秦滔都曾有家室,练此功法易走火入魔。

当叶缺和郑森见面时,甘来也邀来施郎相见,郑森嚷着要大家到射箭场去,看他练了三个月气功的成就。

他已经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弓,所以他的骑射功夫,特别受到父亲的读赏,他要把这份光荣和叶缺分享。

这一日叶缺、甘来、施郎和郑森玩得很愉快。郑芝龙也正好在官邸,他庆幸能挖掘出这些人中龙凤,为自己的事业作育英才,将来也可辅助儿子成就一番功业。

“宋先生,你看这些少年,将来是不是可以成为栋梁之材?”郑芝龙问。

“是啊!经过勇士选拔出来的少年必定很突出,但要成为栋标之材,还得从人格特质去塑造。”宋廷珪虽听到邻芝龙用得意的语气问,他却没有做肯定的答复。

“你的意思是说,要塑造完美的人格,才是最重要的吗?”郑芝龙试着要了解宋廷珪的话意。

将军错想,一个自己读圣贤书,练就一身绝艺的人,是不是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避免在一生中铸成大错呢?”宋廷珪用反问的方式回答。

“想来不是!再高的学识,恐怕也不足应付将来要面对的所有事件;再强的武功,恐怕也不是靠它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权利愈大时,愈觉得能力不足,愈需要有人辅助。”郑芝龙觉得,自己身边需要一些具有各种才能的人,适时提供建言,辅助帮他成就大事,避免铸成大错。

“所以恐怕还需要有识人、用人及理智判断的能力。这些人格特质,有些是从书经学习得来的,有些是与生俱来的,有些是从经验中学习的,而更多是环境塑造出来的。将军你觉得对不对?”

郑芝龙听了这话后沉默了,却在心里细数起自己的经历:他从小不喜欢读书,而崇尚任侠。二十不到就到海外当通译,进而跟随李旦从事海上走私贸易。其后更追随颜思齐成为海盗,继而成为海盗集团的首领,直到被朝廷招抚成为朝廷命官。经过这些年的奋斗,今年三十一岁已雄踞东南海域。这其中,每个阶段都是迫于环境所做的抉择吗?那些处事能力,有多少是与俱来的特质,有多少是环境塑造出来的?

想到此,又继续在心里沈吟着:自己因为少读书,所以特聘饱学之士来教孩子读圣贤书,让他接受儒家思想教育,希望将来戈为受人景仰的人。对于军事上的知识,也请高明的老师在教。但更重要的应该是,遭遇困难时要冷静思考、明智抉择,有效统御的各项能力,靠儒家思想教育行吗?否则要如何培养呢?他一时想不出正确的答案!沈思了许久之后,才回答道。

“俗话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读万卷书还得行万里路。这也许就呼应了先生的环境塑造论!”郑芝龙说完,接着转移话题道:

“你想这次宴请洪总督,所请的几位陪客,他们会来吗?”

郑芝龙是为明日的宴会在担心,怕邀请的陪客因对自己评价不高而不愿意来。

“将军一片诚意,有做才有机会,有沟通才能彼此了解,只要是为百姓所设想的,何必在意那些小挫折。既使被拒绝了,也不减在下对将军的敬意。”宋廷珪说。

“我这样做可不是为得到别人的尊敬,只是想多了解别人对事情的见解,如果可能,透过谈话让道理更清楚。而你刚才的话里头却充满语病,你可自知?”郑芝龙先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等宋廷珪回应,戏让地又说:“你说什么要为百姓设想的!怎么不像朝中大臣,言必为朝廷,为百年基业着想呢?”

“是啊!这两句话的中心思想是完全不一样的。其实怎么说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的是什么,以及他做了些什么?就以将军你想的,要让人清楚也许不容易。但你在剿福建民变的作法,大家看在眼,那大家还有什么话说呢?”宋廷珪说到这里,接着答复郑芝龙刚才的问题:

“据我推测,那种言必朝廷道统,而把百姓民生摆在后面的人,就是可能拒绝你的人。”

“你肯定,要打赌吗?”郑芝龙打趣地说。

“打赌不敢,但将军且拭目以待,看我说的对不对!”

郑芝龙心想:“可不是?明天就可见分晓。”

隔日,郑芝龙设宴替回乡省亲的洪承听总督洗尘,特邀请同乡进士黄道周和他身边的好友,以及刚好客居泉州的山西进士孙传庭,以及乡绅林传书共进午餐宴客地点就在郑府。

洪承晓带着他的大公子洪士铭来了,孙传庭和林传书也来了,就如宋廷珪所料,黄道周遣人送信谓:身体微羔不克赴宴,当然连他身边的好友也都婉拒出席。

所以当日席开二席,但陪客却廖廖可数。临时应变只好让郑芝凤招呼洪士铭和郑森、叶缺等人...

“亨九公长年征战于陜晋豫各省,下官难得跟您亲近,今日特约乡亲好友,一边叙旧,一边向亨九公请益。”郑芝龙执下官身分,端起酒杯接着说:“这杯酒敬亨九公,为您洗去仆仆风尘。

孙、林二人也同时举杯欢迎洪承畴返乡。四人间聊了一些家常,随后洪承晓提到孙传庭退隐的事,道:“百谷兄在天启初年得罪魏忠贤而罢官,那都已事过境迁了,何以仍未复职?现在后金在游北犯境,民变烽火在西北延烧,朝廷正需要贤臣辅佐,百谷兄何不复出为朝廷做事,一展长才呢?”

“弟罢官隐居转眼已过八年余,恐这身骨头已不中用了呢!”孙传庭说。

“百谷兄你我同庚,今年也才四十一,怎可言老。我是知道若要复职,这朝中非得有人相助不可。像吾等驻守外地是难得面圣的,但如百谷兄有意复出,在适当时机必定为你推荐,这为国举才是目前朝中最重要的事。”洪承晓说。

他知道现在朝廷里,事事都要用银两贿赂,即便是他的军中,崇复皇帝也派有宦官在监军,这庞大的宦官体系到处掣肘,全需用银子打通,否则万事再急也不能上达天听。

“亨九公说的极是,那魏忠贤已伏谋多年,但现在换成千百个小魏忠贤,真正想做事也非得花银两不可,那岂不连最基本的人格都丧失了吗?所以小弟是早已不存复职之念了。”孙传庭感慨地说。

“据说军创的发放也要花银两去阅说,否则不是迟延就是被扣减,闹得最后军队也得向民间掠夺,这可是真的吗?”林传书问。

“有些军队的军纪的确不良,他们的行为更造成剿贼工作的困难。唉!”洪承晓有感而发的长叹之后又说:“一开始是有很多将领怕军的被扣减,因此贿赂宦官用虚增员额的手段来抵消减额,久之就习以从中谋利;而一旦开始就食于民间,此后也就染上抢劫掠夺的恶习。”

“据说流贼有很多是无以为生的饥民,这些人的行为虽然可恶,但也可怜。如果官兵也和盗贼一样,那岂不促使更多人起来反抗朝廷了吗?”郑芝龙说。

“流贼的确有些是饥民附随的,但这些流贼的首领非常狡滑,当他们处于劣势时就假意归顺。过没多久,等时机一到又叛乱起来,它赶不离杀不绝。官兵长期作战,军饱的负担沈重,要养自己军队都有困难,又如何养归顺的流贼呢?当有一天军粮用完了,而朝援又不为继,如何控制士兵不去抢呢?”洪承畴感慨地说。

“孙子云:兵贵胜,不贵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战争贵在速战速决,绝不能旷日持久,深知这个原则的将领,才是人民之幸国家之福。亨九公督军陜北以来,采围剿战略,堵死流贼窜逃,才使官兵免于奔波,只待疗养休息后,一鼓作气将之职减在汉中。则流贼得以平息,百姓才得以安居。”孙传庭说。

对于剿流贼的事,郑芝龙一脸肃穆未再发表意见,因此引起洪承畴的注意。

“不知飞黄何以教我?”洪承晴问,郑芝龙小名叫一官,又叫飞黄,他足足小洪承畴十岁,官场上也是下属,故洪承购直呼其小名以示亲近。

“据我所知民变都起因于饥饿,再者也都由于官逼民反。试想大家都快没饭吃了,税官还以重税相逼,饥民岂有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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