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叹口气说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真帮不了你了。”
韩景芳正在为钟小山的话吃惊时，却发现邵延一脸的失望。
钟小山也是一愣，说道:“什么意思？”
“重霄楼内全部都是江湖中绝顶的杀手，也许功夫不高，但是杀人的技能和经验都绝对的令人让人不寒而栗。而且任何一个任务的费用都好比天上得星星一样，而重霄楼的开销一年也不过一千万两，其他的几乎全流到了江南，其中福建的知府衙门拿到的最多。要不是找不到最直接的证据，福建至少有一半的官员都会被我丢到诏狱里面。”邵延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钟小山面前，“好了，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不要以为锦衣卫什么都不做。”
钟小山惊讶的看着邵延，他好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用来保命的情报居然全被对方知道了。眼珠开始胡乱的转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却完全没有发出声音。
邵延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正在想一些有可能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你呢，坐在这里好好想，我去弄一些饭食给你，等你吃完了，咱们继续。”说着邵延转身快步离开了小屋。
“洪信，立刻传信福建的锦衣卫，让他们全面彻底的调查全境的官员，一个都不许放过。但是要秘密的查，偷偷的查，在没有最终结果时不要暴露这次行动。如果有人出了差错，老子要他脑袋。赶紧去！”
洪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韩景芳眨眨眼睛问道:“什么意思，刚才你说的那些不是早就调查出来了吗？怎么还要人去查？”
“都是猜的。”邵延脸色十分的难看，完全没有了在钟小山面前的轻松。“重霄楼势力覆盖面太广，但是相对来说他们的花销却小的可伶，这很不正常。目前而言，海上贸易最好的两个地方就是福建和广东，他说内楼和江南官场有关，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个地方。”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福建呢？万一是……”
“不是福建，那就是广东，怎样都是简单的二选一罢了。”
韩景芳瞪着眼睛，突然问道:“你说福建一半的官员，那是在确认到底是不是在福建？”
“是。”
老安走了过来，说道:“大人，钟小山服毒自尽了。”
“嗯，”邵延轻描淡写的说道，“知道了，把消息传出去。他死之前说了什么吗？”
老安说道:“他要是有一点要说的意思，我手里的解药就给他喂下去了。”
邵延看看老安摊开的手掌中那颗药丸。“收起来吧。”
韩景芳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邵延居然把人杀了。“邵延，你是不是疯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呢，现在杀了他做什么！”
邵延笑了笑说道:“留着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已经把他知道的全说出来了，要不然我也没有必要杀他。”
韩景芳双手叉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说完了，不是还在想吗？”
邵延说道:“我给他的是砒霜，很容易就可以察觉到。结果他没有，就是他的心思全在如何应付我了。也就说他知道的，已经没有价值了。”说着对韩景芳说，“二小姐，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是否方便？”
韩景芳笑着打量着邵延，说道:“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邵先知还有求人的时候？说吧，什么事？”
“徐老这两天估计就要动身回乡了，你能不能替我送上一程？”
“你要去哪里？我们才刚见面，你就要离开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跟你在一起时间长点。你也去呗？”
邵延笑着一躬到地，说道:“现在不行，这件事必须去禀告给皇上，福建的事解决完了，开海的日子也就该到了。”
韩景芳说道:“无聊，你脑子全都是公事吗？有没有点自己的事。”
邵延眨眨眼睛，想了一会，说道:“啊，这个嘛，还是很难有的。开海禁才刚刚开始，就这么多事，一旦放开估计事会更多。倭寇…应该用不到锦衣卫，但是北上草原就需要锦衣卫全面……”
韩景芳很不耐烦的说道:“又是三年前那套说辞，如果看不上老娘就直说，虽然老娘已经二十了，但是还是有很多青年才俊要我的，所以……”
“以前所需时间太长，所以害怕耽误了你。但是按照现在的进程来说，再有五年事情就忙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会在第一时间去韩家提亲，迎娶你。”
韩景芳心里又惊又喜，喜得是这家伙终于把话说出来了，等了将近十年，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了。惊的是，这么多事在他心里居然在五年内就可以完成？“五年？你确定？”
邵延伸手把韩景芳的手抓在手里，难得正经的说道:“开海禁最大的障碍就是江南的官场，这个绊脚石踢开之后，开海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至于之后的事就得交给象你们这样对海运有经验的人了，制定规则，税率等等，这些需要你们这些内行人，我这个门外汉自然是插不上手的。倭寇那边有胡宗宪，有李峰，估计一年半载的也就差不多了。”
韩景芳的脸虽然因为被邵延当众抓着手而滚烫滚烫的，但是因为邵延说的太过认真，所以也任由他拉着了。“听起来这两件事好像都会很快结束的样子，那为什么要五年呢？草原会很麻烦吗？”
邵延笑道:“战争嘛，总是需要些时间的，更何况只是战争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所以还要其他的手段，时间主要会花费在这上面。”
韩景芳的发觉越来越多的人在看这边，她终于忍不住把手从邵延手里抽了出来。“什么手段？”
“钱。足够多的钱，只要让草原知道除了战争也可以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战争会结束的非常快。”
韩景芳把手抽回来后，脑子好像也回到了正常的位置。“原来你是想利用我？让韩家帮你完成任务？”
邵延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说道:“这不是也在帮你自己吗。总之，重霄楼也算是江湖一害，交给你们韩家应该没有问题吧。早点解决，咱们早点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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