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身为罪魁祸首的秦大小姐亲了怀里完好无损的女儿两口，闻言一点不为所动，很是理智地应付：
“我连你们家主都不当人看，你身为他的走狗，怎么还妄想了？”
明莹磨了磨虎牙：“……”
看着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满含戾气地冷笑：
“你知道就你这句话放出去，你眼里看不起的所谓的那些走狗，会用多少种方式折磨死你吗？”
这当然是恐吓，身为下属第一要领就是不得擅自行动，更何况都是人精，杀了秦书黎给盛淮安惹祸上身？
他们嫌命长才会这么干。
秦书黎果真毫无惧色，继续低头亲昵地蹭了蹭悦宝的小脸，勾唇：
“那么明莹小姐知道自己这番胆大包天、妄想给盛家主泼脏水的话放出去，盛家会遭受京都多少个世家的围攻堵截吗？”
她的眼波流转，清冽得像不含杂质的琉璃珠。
明莹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下不通，听着尾调缠绵得像是情人低语的软绵绵的威胁，第n次在心底想要拔刀。
她堂堂盛家亲卫第一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难耐的嗜血欲望在心间翻涌躁动，叫嚣着叫她拔刀宰了眼前女人，理智就像玩拉锯战一样强行制止。
烦的明莹想撞墙。
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得，身份尊贵敏感不能杀，被迫忍气吞声就算了，还得被当成育儿保姆。
叔叔可以忍，他妈的婶婶都忍不了！
但偏偏秦书黎还就捏着她那少见的好奇心，如何破译看穿她的秘密就像是跟胡萝卜，吊得明莹心痒难耐！
“……秦小姐说这话，就生疏了，我只是想告诉秦小姐，万事都有分寸，您最好为人张弛有度……”
明莹皮笑肉不笑，凉声警告：
“所以，既然您已经跟陈羽凝叙旧了，不如现下就兑现您的承诺，完成这项对双方都好的交易如何？”
她发誓，要是秦书黎敢婉拒或是继续推脱想要逼迫她，内衣口袋里那把弯月刀绝对会在下一秒切掉这个大小姐的手指！
“真是受教了，劳烦明莹姑娘替我网开一面，能再一次见到正在受苦受难的太太实属不易，我确实该兑现我的诺言。”
秦书黎摊了摊手，神情轻松地说着。
两人走的路程已经很远，周围两边的窗户大开，偶尔能瞧见几个低眉顺眼在做打扫的佣人，灯光都明亮了些许。
像是重新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好，你说说！你只跟我接触了几面，凭什么就能看破了我的伪装！你的实力这么低，到底有什么端倪？”
明莹急不可耐地上前握着秦书黎的手腕，小脸上满是难堪与倔强，每每说一个字，都不亚于是对自己自尊的毁灭式打击。
秦大小姐微微挣脱了几下，见自己力量撼动不了那手分毫便也就不再浪费力气，扬起她特有的礼貌微笑：
“明莹小姐可以猜一猜，我定会如实相告。”
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叫明莹心头的一抹火毫不留情地浇灭了。
“好好好，是，我全程下跪行礼的姿势有问题？”
秦书黎淡然：“我从来没有来过盛家，对下跪礼本就极为诟病，更不要说你全程礼节完美，怎么能看得出来。”
“……我的人皮面具做的不够好，瞳孔颜色叫你瞧见了？”
“明莹小姐工艺极佳，连皮肤上的毛孔都极其清晰，我远观罢了，不认得你，哪里能看出来？”
“我装的自卑不像？”
秦书黎看着她摇头，神情略带有点复杂的同情。
妈的！这个混账！
明莹几乎要咬牙切齿：“谈吐？走路姿势？对你的毕恭毕敬？”
这对她而言已经算是顶级的羞辱与折磨了，却也偏偏她显得越是急不可耐、痛苦难受焦灼——
对面女人殷红的唇上扬的弧度就越大。
简直不亚于是一泼冷水从上至下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你耍我。”
明莹从牙缝里最后挤出这三个字。
她的双眸颜色早已完全恢复成灿灿然的金色，这种与东方人截然不同的神秘色泽很自然地泛着危险的华光。
不过随着这一问一答的消遣式回话，两人显然已经走到了那巨大的专为贵客提供服务的房门前。
秦书黎抵着身后有些发凉的木门。
垂着鸦睫，没什么情绪波澜地问：
“明莹小姐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跟你一问一答罢了，算什么戏弄于你？空口无凭，真是叫我寒心。”
“中国的柔弱小姐，我希望你现在、立刻、马上说出你知道的全部。”
明莹冷漠地用流畅好听的英语说：
“我确实不能动你们母女两个，可如果二位身上缺了什么零件，就另当别论了。”
“明莹小姐，”秦书黎便也顺从地用英语回答着：
“其实你犯下天大漏洞的也就只有你现在轻敌的模样了。”
明莹克制不住想要拿刀的欲望，声音都被憋得有些沙哑，努力含蓄地舔了舔发干的上唇。
一个面容清秀的普通女孩露出这样兴奋到有些色气的表情——
是很容易给人极大的冲击感的。
“亲爱的，可我只需要一秒就能切掉你漂亮的手指。”
低低的闷笑似乎能穿透人的耳膜。
这句话没有吹嘘，而是事实。
如果你能在几秒之内，用冷兵器快准狠地杀死三四个身手矫健的雇佣兵；
或者伪装成一个大腹便便的政府要员，并跟本人的下属周旋一天从容不迫，且最后完美杀死任务目标嫁祸他人——
也会对一个知根知底的只有二十几岁的富家小姐这样说的。
“好吧，好吧，”
出乎明莹的预料，被这样明晃晃威胁的秦书黎仍旧无奈的笑着——那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己豢养的有脾气的小宠物。
纵容且带着宠溺。
明莹被自己脑海中以作补充的想法震得心神动荡。
“您的伪装一切都很完美，包括下跪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看向我时双眼似有似无地恐惧……很容易叫人觉得你脆弱恐惧得像洋娃娃。”
秦书黎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活动了下手腕。
明莹表情无比怪异：“所以呢……”
“可惜的是，一个常年做工的佣人手上不该有枪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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