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轩离开了下邳新城。
在他离开的时候，在自己的产业中，提了一些“现金”。
他将自己的产业，变卖了一部分。
又将自己在下邳新城中，多个产业中的股权，卖了出去。
这其中，主要卖给了糜竺。
这一次，他套现五千万。
带着这些钱，他南下，在徐州东南部的广陵郡，招兵买马。
同时，向徐州造船工坊，定制了十艘带有蒸汽机的战船。
这种战船，不像关羽用的那种海船那么大，在长江中航行，十分有机动力。
徐州的造船工坊，在广陵郡的舆县真州。
这里在长江北岸，十分适合造船。
季云轩知道，在元朝的时候，中国十分之九的海船，都是在真州这个地方建造的。
当季云轩来到真州的时候，蒲元带着所有工匠，在城外恭迎。
在蒲元这些工匠的眼中，季云轩就是神。
那绝对是继鲁班之后，全天下所有工匠心中的神。
“先生！”蒲元上前说道，“请您跟我来！”
说着，蒲元迫不及待地，带着季云轩参观了位于真州的造船工坊。
这里，同时有二十多艘战船，正在建造。
季云轩看着，这些战船，已经完全按照能够装载蒸汽机的架构，进行改造。
船体要比一般长江里的战船要宽一些，甲板很厚实。
“先生，这船完全是按照您给的图纸，建造的！”蒲元说，“我们的工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密的设计稿。不知道您是怎么设计出来的，都觉着，您肯定是天神下凡！”
季云轩笑了笑，走上前去，仔细检查着这船体的木料。
“先生，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蒲元说。
“什么东西？”季云轩问道。
“请您跟我来！”蒲元带着季云轩，来到了一处仓库。
这仓库，在造船工坊比较边缘的地方，四周也没有灯，似乎是很隐秘的样子。
蒲元走进仓库，点亮了里面的油灯。
就看见，在仓库的中央，有一块布，盖着什么。
蒲元走上前去，转身，微笑地看着季云轩，用力一拉。
“我的娘内！”季云轩大叫道，“意大利炮？”
“哈哈哈……”蒲元笑道，“先生，你看，这是你要的，什么……大礼炮嘛？”
“是是是！”季云轩兴奋极了，他连忙上前仔细看看。
由于冶铁技术的限制，这门炮跟精致的M1897型75mm火炮那是差得远了。
但是，这已经是一门很不错的山炮了。
有点像19世纪的后膛炮。
“我们能力有限，无法完全按照图纸上的要求，制作出足够精细的零部件。于是，我就自己研究了，改良了一下。”蒲元说，“要不要试试，打一炮？”
季云轩笑着说：“走，打一炮！”
长江边上的砂石地上，工匠们支起了一门大炮。
在大约三百步的位置，堆起了一堆木箱子。
蒲元校准好大炮，拿着火把，递给季云轩。
“先生，这第一炮，你来吧！”蒲元说。
“好！”季云轩接过火把，对着引线一点。
就听见“轰”的一声，炮弹和火花喷涌而出。
但是，那炮弹没有击中那三百步外的箱子，而是远远地超过了那堆箱子，朝着后面的小山丘飞去。
就听见一声沉闷的“轰”的一声，那小山丘被打缺了一角。
“哇！”工匠们都惊呼着。
这大炮的射程，已经远远超过了三百步。
目测过去，至少可以打到一千步。
蒲元冲上前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炮管。
“没错啊？”他疑惑道，“我校准得没错啊？怎么会没打中呢？”
季云轩笑着说：“你校准的是没错，但是你低估了这火炮的威力。如果你要打三百步的目标，仰角还是要压低一点，尽量平射了。”
蒲元点点头道：“这里面的门道，还真是不少啊！”
季云轩看着蒲元，那认真钻研的样子，要是放到现代，那绝对是个军工男！
“老蒲！”季云轩说道，“交给你个任务！”
“先生请说！”蒲元应道。
“我跟你定的十艘战船，每艘船的前甲板上，给我装一台这样的火炮！”季云轩说道。
“没问题！”蒲元兴奋道，“这样，就需要加厚甲板，平衡船体的重量，还要考虑到弹药的存放……”
一说起专业来，蒲元就开始滔滔不绝。
他拉着四周，一起来看**的工匠，立刻就开始商量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来改一下图纸！都过来，都过来！”
看着蒲元忙活的样子，季云轩心中感觉到十分的充实。
晚上，季云轩和蒲元的那些工匠们，一同在工坊里研究改进战船。
忙活完了，季云轩就跟工匠们一起吃饭，一起抽大汉，一起在江边唱歌、喝酒。
跟着这些劳动人民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季云轩心中感到很踏实。
夜深，季云轩坐在江边，望着对岸的。
对面就是孙策的江东地盘了。
江面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连夜渡江的渡船。
“先生，还没睡呢？”蒲元走到季云轩身边。
“没呢……”
“想什么呢？先生？”
突然被蒲元这么一问，季云轩恍忽了一下。
他刚才其实并没有在想什么，只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那是在和工匠们，喝酒、唱歌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江边，放空自己。
这会，被蒲元这么一问，他为何心中，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呢？
季云轩再一次深深自问，突然，他意识到，这种失落，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一种遗憾。
当年，他和刘备、关羽、张飞，在那小沛城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喝酒到深夜。
兄弟四人，无话不说。
那个时候，刘备只有一个小小的小沛，还不能够称得上是诸侯，就是小马仔。
在乱世的风雨飘摇之中，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而现如今，他已经帮助刘备夺得了三州之地，他也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
关羽和张飞，各自驻扎在外地。
像在小沛城时，那种把酒言欢的日子，似乎是一去不复返了。
“我就是想起了，当年和大哥、二哥、三哥，在小沛的日子……”季云轩默默地说着。
蒲元听着，他似乎能够理解季云轩的心情。
他坐在季云轩的身边，说道：“主公变了……”
季云轩突然听着蒲元这么一说，也有些惊讶。
蒲元，跟着刘备军也有十几年了，也算是一路看着他们走来的。
当然，他有这个发言权。
只是，这样的直言，季云轩并没有想到。
“主公变了……”蒲元继续说道，“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主公就变了……”
“女人？”季云轩诧异道，“什么女人？”
“你不知道么？”蒲元问道。
“你说的是糜夫人还是？”季云轩问道。
“不不不！”蒲元说，“不是主公的夫人，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胡商样子的女人。”
“胡商？”季云轩疑惑道，“什么胡商？”
“就在你北上不久，下邳新城来了一群胡商。其中，有个女胡商，还拜会了主公。”蒲元说，“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总之，那女胡商走了之后，主公就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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