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女屠夫娶了赘婿首富[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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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 56 章 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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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威从窗户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伸手想要借力从窗户里出去。仓库的窗户有两米高,他刚挂在上面,就看到月光下闪着寒光的菜刀凶残地从他手腕上划了过去!

‘啊啊啊!’陈威大叫一声,手上卸力,当时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在他后面拖着他的胡子也被他弄了个踉跄,就见陈威抱着手腕说:“有人在外面用刀砍我的手,我的手没了,我的手没了!”

胡子低头一看,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脚说:“胡嚷嚷什么,你的手不还在上面么。”

陈威一看,双手完好的在眼前。他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地看着窗户外面闪动的银光,知道对方手下留情用的是刀背砍的。

手边的收音机还放着吱呀吱呀的丧歌,陈威知道他们这下是出不去了,无力地伸手把收音机关上。

他听到胡胜利在外面,心想着胡胜利要是不想共沉沦,肯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出去。

他想的没错,胡胜利正在跟苏桃商量说:“这事发生在市集里面,应该由管理处处理。你先把大锁头的钥匙给我,我把人带回去,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桃明白他的思维,市集里面的事情要管理处处理,管理处现在就胡胜利值班,也就是说这件事绕来绕去还要绕到胡胜利手上。

他能好好给处理吗?

不能。

苏桃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说:“管理处不姓胡,要是非要交给管理处处理,那就等早上于主任上班,由她来看。”

“我是值班的负责人,有权利管理仓库发生的突发事件。”胡胜利中气十足的跟苏桃喊道。在他眼里,苏桃不过是个年轻姑娘,不经事。他随便编造一些话就能糊弄过去。没想到苏桃软硬不吃,要不是他拦着,苏桃已经让人去派出所报案了。

事情要是闹大,胡胜利明白自己不可能端着管理处的铁饭碗了。他使劲在脸上勾出一丝笑容,跟苏桃说:“不是我说你,这间仓库放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里面万一有没地方睡觉的要饭的,被你突然抓住,吓的伤到自己怎么办。我看咱们就先把门打开,然后再说后面的话。”

把门打开?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人跑走?

苏桃摇摇头,坚定地说:“等到天亮,于主任在这里我当着她的面开门。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放虎归山。”

胡胜利好话歹话说尽,实在没办法,往仓库前面的花坛上一蹲,拿起一根烟点了起来。

林赋归回到平房给苏桃拿了件军大衣披着,估摸着夜间温度至少有零下十多度,别说苏桃,他都受不了。

他怕苏桃也像他似得折腾一晚上病了,把平房里的小凳子、煤炉全提了过来,俨然一副要跟里面的人耗到天亮。

胡胜利都要绝望了。

看着苏桃坐在炉子边上烤火吃花生,安逸的他都要疯了。

最后,天光一点点从东方出现。

胡胜利实在耗不住,一改往日骄傲不屑的态度,央求苏桃说:“姑奶奶,一晚上都过去了,您还没消气啊?”

苏桃歪着头看着胡胜利,精神头足足的。胡胜利叹口气,跟苏桃坦白:“得,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苏桃装作听不懂,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赔不是,是里面的人想要吓唬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此时街道上已经有起床做早点的人,路上陆陆续续出现行人。

破晓的天光刺痛胡胜利的眼睛。他要是再不把这件事处理,等到于主任一上班,肯定要把陈威和胡子一起带到派出所。那个时候就完了,他作为知情不报,偷给钥匙的参与者,这份工作丢定了不说,说不准也会被安个牛鬼蛇神的高帽子。在市集示众,里头任人嘲笑。

“里面待着的人你也见过。其中一个就是陈威。”胡胜利想了想,干脆把话摊开讲:“另外一个也是陈家沟的人,叫胡子。”

苏桃看了眼林赋归,他们没听过这号人。但是陈家沟有印象,是个凶残的地界。

胡胜利说:“他们陈家沟的人对我父辈有恩。这次因为想要用便宜的价格把仓库租下来,就在里面闹了几天。”

“可不是闹了几天吧。”苏桃打断他的话,指了指她住的平房说:“已经被闹走两家人了。”

胡胜利一噎,叹口气说:“对,是闹了两个月。活生生把一年三百元的租金闹到了一百八。没想到被你捡了个现成...但是那两家人真不是被闹走的,他们本来就有不续租了,想要搬走。”

“我过来以后你们就开始装神弄鬼,想要把我吓唬走。”苏桃明白这点以后,跟胡胜利说:“你是管理处的人怎么不知道降价了?”

胡胜利难堪地说:“前年我转租过两间仓库,被于主任发现了。她就不许我碰仓库相关的事。”

“所以是你错过了机会,却让我来承担后果。”苏桃冷静地说。

林赋归抿抿唇,没有笑出声。

胡胜利见到越来越多的行人出现,平房里的人也都起来了。他怕事地说:“要不然把人放出来,我跟他们说好,不让他们跑。反正你们也都知道他们是陈家沟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报了警一样能去陈家沟抓他们。”

苏桃想着也没损失什么,就看了眼林赋归。林赋归再呆一会儿就要去上班,在这边耗不了了。还不如让苏桃到管理处去。

胡胜利看他们没有意见,就走到大铁门外面,冲着里面说道:“阿威、胡子,你们别冲动。现在把门给你们打开,你们别着急,有话坐下来说。”

苏桃听到里面应了一声,林赋归将她拉在背后。房顶上守着窗户的苏中华与苏卫国也跳了下来。外面人多了起来,他们把刀藏到衣服里面,两个人抱着胳膊一左一右,凶神恶煞地活像是苏桃的保镖。

事情既然败露,里面的陈威走出来并没多挣扎。苏桃探究的看过去,看到他眼里隐藏着的焦虑。

胡子在他身后出来,块头是陈威的一倍,能把他装进去。

要不是苏家两兄弟在这里,光是林赋归一个人是绝对没办法治住他们。

几个人进到管理处办公室,按照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刚刚六点。

陈威前几天在苏桃面前傲娇的不行,被人抓到现行后,抖着腿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他在心里乞求千万别被抓去拘留,他家里离不开他。

胡子比他冷静,黝黑的一张脸上看不清表情。

“我想你们也知道陈家沟的情况。”胡胜利把沙发让给苏桃,自己坐在椅子上,跟苏桃和她的家人们说:“他们村子里这些年都靠卖芦苇制品为生。后来遭了一场火,上面不许陈家沟的人继续编制这些玩意。可你们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不靠芦苇为生,他们都没有维持生计的手段。”

陈威想抽烟,可惜身上没有。他面露不爽地说:“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大不了有责任我担子。”

胡子马上不乐意了,跟陈威说:“你瘸腿的娘等了一晚上,你现在不回去还想一直不回去吗?你让她一个孤寡老人怎么生活。”

胡胜利也跟陈威说:“我们就事论事,你不要意气用事。你在这里逞一时之勇,有没有想过你娘怎么办?你不在边上伺候她,谁管她?饿死、冻死,陈家沟这样的人少了吗?!”

陈威顿时没话说,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人赃并获,还能怎么办。

苏卫国想了想,掏出一包烟递给他说:“抽着,我戒了。”

看到陈威手背上一道深红的印迹,苏卫国笑着说:“当时听到你一惨叫,我还以为真把你手砍下来了。还琢磨手感不对啊。”

他这话说的狠,软硬兼施,既给了烟,还让陈威他们知道苏卫国他真干过这样的事,让他们小心点。

陈威听了果然脸色变了一下,不自然地接过烟,跟苏卫国说了声:“谢了。”

见这边没事,胡胜利又说道:“陈家沟的日子过的苦,一下子没了经济来源都慌了。家里不能存放太多芦苇做的东西,就集体商量着租间仓库偷藏着。这样就不怕上面来人突击检查,就算看到家家户户有些芦苇做的东西,也当做是自己用的。”

说到这里,苏桃就明白了。

胡胜利紧接着说:“我刚也说了,他们也是一时太着急。想着要便宜点把仓库租下来。也就是装神弄鬼,没想着真伤害你们。而且你们也看到,他们连个口袋都没带,也不是想要偷东西。”

胡子在边上也点上一根烟,他淡淡地说:“我爹娘身体不好,三年前的冬天没熬过去,在炕上冻死了。我是一早上发现他们的,当时身子都硬了。你们不知道,芦苇看起来一捆很多,使劲上一捆芦苇烧不上一个小时。晚上做饭烧一下,睡觉之前烧一下,等到半夜你摸炕,都是冰凉的。每年冬天我们陈家沟都有老人死在自己家炕上。我们一个村子凑钱租仓库,就想着能便宜点。也是我们被金钱蒙蔽了思想,走了资本主义的道路,落到今天的下场也是活该。”

苏桃问道:“政府不管你们?”她知道政府对村子里后进家庭都有补贴,怎么陈家沟过的这么难。

胡胜利回答她的话:“陈家沟子在咱们峰华县和峰山县的中间,从前的事你们应该听说过,两边县政府都不承认陈家沟是自己的地盘,一来二去陈家沟就这么放置下来。就靠着村民委员会自己管理。里面的一应优惠政策都没有。”

听到胡胜利的话,苏桃等人彻底沉默了。

此刻,陈威在一片寂静中开口说道:“我们跟你们说这么多,也不是卖惨。该怎么就怎么,就是跟你们说一下这个情况。仓库既然已经租下来就是你们的了,以后我俩不会再碰。”

胡子也表态说:“实际上我们陈家沟的人很好客,特别希望有人过去带动一下经济,咳咳,做点小买卖。我们村的人都很朴实,还是以前的思想。大家都觉得做买卖是投机倒把,不愿意出来吆喝。只能蹲在村子里靠我们几个年轻人往外面销。我说这话就是希望轻轻的扭转一下大家对陈家沟的看法。”

说完,胡子顿了顿又补充道:“错在我们,千万别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一时冲动,害的你们对陈家沟整体有了偏见。陈家沟早就不是集中营,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贫穷且落后的小村子。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活下去。”

苏桃:“......”

林赋归:“......”

苏中华、苏卫国:“......”

苏桃默默地想:怎么觉得自己成了坏人了呢...

等到于主任上班,了解情况后询问苏桃:“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桃看着垂头一声不吭的两个人,问于主任:“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处理?”

于主任想了想说:“按照以前那一套就是戴高帽游街。”

“这不大好吧。”苏桃说。

苏卫国也说道:“都是大老爷们的,这样干完还怎么当男人。现在又不是那几年,不至于搞那一套。”

于主任说:“主要就看你们被害方是什么态度,要是严惩,就送到派出所里拘留一个月。要是觉得可以放一放,今天让他们给你们道歉,写下保证书。”

苏桃跟林赋归商量了一下,又问了苏中华和苏卫国的想法。

商量完看到陈威和胡子眼巴巴看着她,苏桃狠狠地瞪了过去。陈威心一凉,想着这人看起来就不好惹,这次八成要被拘留了。可怜他娘腿脚不好无人照顾,也不知道陈家沟的人会不会看到以往的面子上帮帮忙。

“你考虑好了?”于主任问苏桃。

苏桃点点头,严肃地看了陈威和胡子一眼,看到他们惊惶的眼神,心下一软,把一起做的决定说出来:“我选择写保证书。”

听到这话,陈威黯淡的眼神顿时有了光。他热切的看着苏桃,仿佛看着救命恩人。苏桃要是严惩他,他的老娘可真要遭罪了。

陈威抱着拳跟苏桃说:“感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们在你面前造作了。多有得罪,要是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到陈家沟找我,说一声陈威大家都认得。”

胡子黝黑的脸上总算露出表情,咧着嘴露出一对大白牙,明晃晃地跟苏桃说:“感谢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后发大财!我胡子也一样,去陈家沟喊一声,都知道我。”

于主任见苏家人不追究,松下一口气,转头看着垮着一张脸的胡胜利。胡胜利一激灵,跟于主任说:“不然您也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于主任端着茶杯不轻不重地放下,似乎暗示着对胡胜利的处罚:“扣三个月工资,期间礼拜日休息时间全部值班。要是再犯,就不用待在管理处了。”

“诶诶,好好。”胡胜利马上答应下来,这可比他想象的要好。

事情处理完,苏桃送林赋归上班后,跟苏中华与苏卫国一起来到摊位上。

他们刚到摊位,胡胜利胖乎乎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跟苏桃说:“那个...仓库的锁你们换一把吧,为了安全起见,我就不跟你说换谁家的好。主要是仓库钥匙常年挂在管理处,谁都能拿,我担心你丢东西。”

苏桃一下想明白了,胡胜利不但担心她丢东西,也怕丢了东西又把账算到他头上。

“行了,我知道了。”苏桃淡淡地说。

胡胜利悻悻地站在边上,犹豫着开口说:“你这卤鸭脖不错啊。”

苏桃冷漠地说:“那也不给你吃。”

胡胜利‘嘿’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说:“给我来...五块钱的,我请管理处的同事一起吃。”

苏桃接过钱,嘟囔着说:“这还差不多了。”

给他装五块钱的鸭脖,满满两兜子。胡胜利站了一会儿,看苏桃忙活自己的了,就走了两步。随后又转过头,走到摊位上,问苏桃:“你咋不给我送鸭架呢?”

苏桃看他八字胡配着一张大饼子脸,直言不讳地说:“就不给。”

胡胜利怔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跟苏桃说:“我就是想帮一把陈家沟...得了,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了。谢谢你今天饶过我,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的姑奶奶。”

“谁要做你的姑奶奶。”苏桃忍不住唇角往上翘了翘。胡胜利这副表情在她眼里好像《西游记》里的龟丞相,巴巴地凑上来让人怼。

“你就是我姑奶奶。”胡胜利嘴里抹了蜜,跟苏桃说:“你等我拿跟别人宣传宣传你的摊位,要是有人问我从哪里买的鸭脖,我就说是我姑奶奶亲手做的。”

苏桃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胡胜利美滋滋地放下心,哄笑了这位祖宗就好。就怕她心里不舒服,转头跑到于主任面前要掀了他的铁饭碗。

“滚滚滚。”苏桃摆着手。

“得令。”胡胜利说完,一路小跑走了。

杏儿从后面过来,一脸嫌弃地望着胡胜利的背影说:“油嘴滑舌的。你可别被他骗啊。这种人无利不起早。”

“我还用你给我提醒啊。”苏桃心里明白着呢,这是抓到胡胜利的小尾巴,要不然整天牛气轰轰的,才不这副德行。

到了晚上,苏桃正要收摊,陈威大包小包的过来了。

“胡子替我照顾我娘呢,我过来给你送点东西。”说着他从袋子里拿来芦苇做的筐、篮子、簸箕、斗笠还有编的小老虎、杂物盒之类的。

“你拿这些东西过来做什么?”苏桃捧着小老虎,觉得呆头呆脑很可爱。

“小老虎是胡子编的,你要是喜欢他会编十二生肖。过两天让他给你新编一套送过来。”陈威把东西一样样摆出来,跟苏桃说:“我们村子里的人听说你宽宏大量,不抓我们,就让我带了些谢礼给你。虽然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但都是乡亲们亲手编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苏桃简直爱死了,这种手工艺品在后世想买都没地方买。每样东西都有独特的记忆点,都是工匠们尽心尽力完成的。她近距离看着这些东西,没感觉到身后来了个人。林赋归跟陈威打了声招呼,苏桃这才发现他,乐呵呵地把小老虎捧给林赋归看,说:“我就见过用棉布做的,没想到编出来的也这么活灵活现。”

林赋归看了看这些东西,无一不是精心编制而成的。就算他不会,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心血。

看来大家对陈家沟的成见太深,他们明明现在都是依靠手工艺制品吃饭,传闻里个个都成了杀人犯。

老实说,要不是看着他们老老实实地到管理处没有找机会跑掉,苏桃也不会对陈家沟有什么转变。再则,这个叫陈威的看来是个真有孝心的人,出了事第一时间想着就是自己的娘,干这事也是为了村子,算是迫不得已,也算是脑子抽筋。

林赋归见苏桃摆弄着小老虎,跟着看了几眼,突然想到什么,跟陈威说:“你们那边会编厚垫子吗?长宽都是三米的。”

陈威说:“这么大的垫子没编过,不过小的坐垫编过。还有跟炕一样长的垫子也编过,都是给老人隔潮冷用的。”

“你要是能拿过来,明天可以给我看看吗?”林赋归说。

苏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听他说:“算了,我还是到陈家沟去看看吧。”

林赋归看到苏桃和陈威都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说道:“场里下了批猪崽,上面让我们干净文明的养猪,减少猪病害,提高存活率。我们养殖科就想着要给它们弄一批垫子。可棉垫子太贵,草席又薄,我看你们做的芦苇垫好,厚度可以定制,大小也可以随心安排。”

“你这是、这是要给我们介绍生意?”陈威眼睛一下瞪圆了,他不敢相信能遇到这样的好事。

林赋归点点头说:“我觉得你本性不坏,就是一心想着村子的利益。方法不对,好在没有伤到我们。今天看你送了东西过来,应该是有反省过。”林赋归说着,对上苏桃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起自己病了一天一夜,佯装咳嗽了一声说:“我们场里需要的产品类型多还杂,明天我跟场里申请一下,要是行的话你在摊位这边等我,下午我就过来跟你一起去。要是不行我也会跟你说,不过劝你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我也是试一下。”

“你放心,不管成不成我都感谢你!”陈威激动的跟林赋归握手,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他跟林赋归说:“我现在就回去,让他们把自己家里的芦苇垫子都找出来准备着,你看好哪个咱们就定哪个。你放心,我们陈家沟做别的不行,编芦苇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就等好吧。”

他匆忙走了几步,随后转过头跟林赋归说:“价格还便宜!”

林赋归失笑道:“知道了,你放心,明天过来等我。”

“行!”陈威忐忑地过来赔礼,雀跃的离开了。

苏桃也替他高兴,见他走了,跟林赋归说:“你这是日行一善?”

林赋归笑道:“主要是看你喜欢,也就让他们试一试。”

陈威回到家里,马不停蹄地找到村委会的人,他把养殖场可能要从陈家沟采购芦苇垫子的事跟他们说了。

这件事无疑是寒冬之中给他们的一把火,让陈家沟的村民们一个个高兴的不行。村委会的书记翻来覆去问了几遍,确定陈威没有被人蒙骗,立马跟叫人通知村子里的人把垫子全集中到一起,好让明天养殖场的同志过来选购。

另外,这位当着书记的老汉把陈威叫了出去,看着风风火火往这边抬芦苇垫子的乡亲,压低声音说:“咱们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陈威不明白,反问道:“叔,啥叫表示啊,你说错话了吧,应该是表现。我觉得这么多垫子够咱们好好表现了吧。”

“你个傻蛋。”老汉骂道:“你怎么这么唬啊,我说的表示就是要不要给那位同志一点好处...你也知道,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啊。”

听着老汉这么说,站在一边的其他人也说道:“对啊,我听说跟单位里面的领导打交道都要准备点东西,不是烟就得是酒。不但得把男人哄好,领导家的媳妇也得哄好。”

“你瞎说个什么啊。”陈威跟他们说:“小林同志就是帮咱们问问,未必能成。我刚才都跟你们说清楚了,养殖场缺垫子,他就过来找几个垫子过去问问领导。他自己不是领导,说的不算。”

“嗨,整了半天不是说话算数的领导。”其中一个人丧气地说:“亏我忙活这么半天,说不定就是唬着咱们玩的。咱们陈家沟的名声在外面可不好听,你又得罪了人家,人家不踩你一脚已经是宽宏大量,还能把挣钱的门路交给你?你信我都不信。”

“你说什么屁话呢?”胡子此刻从陈威家里出来,跟陈威点点头,站在说话那个中年男人面前说:“他们要是有坏心肠,今天你们在这里就见不到我们俩了。当时在管理处办公室明明白白问了是要去派出所还是写个保证书,人家夫妻两个二话不说就让我们写了保证书。他们这么好的心肠,你们还小人之心!”

陈威也生气地说:“要是觉得不靠谱的人就别把垫子送过来,送过来的也拿走。”他把刚才说话那位中年男人的垫子抽出来,甩到那人面前说:“你既然不相信人家就别想着赚人家的钱。”

“叔,你看阿威钱还没挣到就跟咱们鼻孔冲天的说话了。”中年男人跟村书记告状。

“不是跟咱们鼻孔冲天说话,是跟你这么说话。”老汉年纪六十三,叫做刘自强,他说:“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们刚才闹什么我还听得清楚,看的清楚。阿威这小子说的没错,你要是不乐意可以不别干,没人逼着你干。”

说完,刘自强跟其他人说:“你们要是也有这样的想法就别折腾了,赶紧把垫子都拿回去。”

陈威冷眼看着他们,结果除了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没有人愿意把垫子拿回去。难得的赚钱门路摆在眼前不去试一试,根本就是傻子行为啊。

胡子死劲瞪着中年男人,看他讪讪地拿着垫子走了,屋里头的气氛才好了些。

“叔,你也别跟他生气。”陈威往门外看了一眼,跟刘自强说:“上次他想去做买卖,被人市集上的骗子哄走了二十三块钱,一直心里对那边的人印象不好。”

“那怪人家吗?他屁颠颠拿着钱跟个陌生人,让人家帮忙订大米,还做梦想要倒卖大米,结果拿了钱人家就跑了。”说到这里,刘自强更气了,索性坐在太师椅上,歇了歇才说:“他是脑子蠢,心眼小。咱们陈家沟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号人。因为被一个人骗了,把整个市集上的人全恨上了。我就担心他哪一天想不明白干了蠢事。”

“那明天小林同志到咱们陈家沟来,咱们是不是要保护一下他啊。”胡子犹豫地说:“要是谢锐突然干了蠢事怎么办?”

谢锐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

陈威眯着眼说:“陈家沟没出过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借给他个胆试试!”

刘自强喝了点水,气顺了过来。跟陈威交代说:“我就担心他明天使坏故意让养殖场的同志不在咱们这里买垫子。他不是又找了个对象,是边上朱屯的么,那边人也会编芦苇。就是没咱们住在芦苇地里。时不时偷盗咱们的芦苇。”

“明天我专门盯着他,不让他使坏。”胡子抡了抡拳头,耍着狠气说:“他要是敢故意搞破坏,我就拿芦苇把他吊死。”

“你把话好好说一遍。”刘自强说。

胡子吧唧吧唧嘴,重新说了一遍:“他要是敢故意搞破坏,我就、我就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刘自强满意地说:“对,使劲抽。”

到了早上,陈威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准备去市集等着林赋归。

他娘好说歹说,在家里吃了早饭。

他去市集发现摊位上没人,大家还没开始做买卖。知道自己太心急,又悄悄地回到陈家沟的家里,坐立不安地等着。

他娘在炕上围着棉被编着簸箕,看他这副德行,给他找了个事,让他帮着清理芦杆。

陈威心不在焉地戴上毛毡手套,一点点搓着芦杆上的枯叶。把枯叶搓下去,再用冷水将芦杆浸泡。

“他们说你做坏事被人抓住了。”陈威娘语气轻柔地说。她的儿子她知道,心眼实在,万不得已是不会做坏事。从小到大都是一根筋儿。出门在外免不了让她担忧。

“嗯。”陈威不自然地低下头,摆弄着芦杆,说:“谁跟你说的闲话,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就是吓唬吓唬人。”

“娘知道你都是为了咱们村子着想,娘不会往心里去。”陈威娘叹了口气,手里不断的编制着芦杆说:“陈家沟的人想法都简单,许久没有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不是娘腿脚不好,早就离开这里。”对于陈威娘而言,这里对她就是个芦苇编织成的牢笼。她男人年轻时候因为出身成分不好,被关在这里。她也跟了过来,活寡妇一个拉扯大了陈威。她不想让陈威继续耗在陈家沟,说了许多次让陈威离开这里,陈威都因为她的缘故守在这里。

“娘,我相信小林同志不会骗我。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冥冥之中陈威有种感觉,要不是因为苏桃格外喜欢芦苇制品,小林同志不会对这事这么上心。既然上心,就一定会办好。他看得出来,小林同志与苏桃同志做事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更不是会哄骗别人的人。

陈威娘看着陈威的表情,放下已经编好的簸箕,跟陈威说:“你不是说那位女同志喜欢胡子做的小老虎,娘今天不做别的,替你给她编点小玩意。等做完一起给她,娘作为礼物感谢她。”

陈威知道,陈家沟里不少人对外面来人主动收购村子里的垫子表示疑虑。他们这些年没少往外面推销,有的人一听是陈家沟的恨不得拔腿就跑。碰到主动这样表示的,小林还是第一个。

他想起苏桃捧着小老虎眉目舒展的笑容,心情变得好多了。他跟他娘说:“我觉得他们夫妻俩跟别人不一样,不光是帮了我的原因,就是感觉不一样。”像是有一双上天注定的手,向着泥潭之中的他伸过来。

他在家里陪着娘呆了一天,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往市集去。

林赋归到了下班时间,从养殖科出来,正好遇到后勤科的科长张正义。对方长着非常正义的一张国字脸,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

林赋归诧异地停下脚步,也打了声招呼。

“市集上那家卖卤菜的,听说是你家里头的生意?”张正义问。

这件事林赋归从没隐瞒,回答说:“是我媳妇的买卖,偶尔我也会帮忙。”他不明白下班时间张正义路过这里突然说这话是为了什么。他俩以前也就是点头之交,对方好歹是后勤科的正科,是老汪的顶头上司。他没什么工作来往。

张正义笑着说:“我媳妇最近迷上你们家的卤菜,特别是鸭架。听说那只是赠品,很少单独售卖。我想着...”

“没多大的事,明天我给你带一包过来。”林赋归笑了,原来张科长有一位吃货夫人,说了半天是为了给媳妇讨口吃的。对于疼媳妇的男人,林赋归都很尊重,这才是好男人。

“好好。”张正义不大好意思,还是开口道:“听说还有新上的鸭舌...”

林赋归失笑道:“成,明天我都给你带一包过来。”

张正义轻咳了一声,说:“称好了,明天多少钱跟我说。”

单位里这种事情很敏感,走后门提前预约点吃的没什么,要是贸然送礼味道就变了。林赋归没跟他推让,颔首点点头说:“行,要是有新品也给你带点来尝尝。”

张正义这下松口气,媳妇交给他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场长给他布置工作他都没这么上心过啊。

俩人说完话,张正义心满意足地走了。周成从办公室撵出来,慌慌张张地抓着车钥匙。

“师傅,你要去陈家沟带我一个。”周成喊道。

“你老实回家。”林赋归说。

周成不答应,说:“陈家沟啊,那可是陈家沟。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跟你师娘一起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林赋归板着脸说:“别以讹传讹,安心回家。”

周成‘哦’了一声,刚走两步,迎面来了一个人,是秦爽。

秦爽前两天去了首都,刚回来。手里提着一袋五彩缤纷的果脯,作为伴手礼带给林赋归和苏桃。

“陈家沟是什么地方?”秦爽是外地人,并不清楚陈家沟的底细。

周成又走回来正要开口,林赋归先说道:“是一个专门做芦苇制品的村子,就在老监狱旧址。”

“那玩意有意思,你带我一个呗。”秦爽把果脯送给林赋归,不嫌事大地说:“我还没上那边玩过。咱们赶紧去,要不然待会太阳下山了。”

周成趁机也说:“那我也去。”

林赋归瞥他一眼,冷酷地说:“这个礼拜的养殖报告还没交吧。这批商品猪马上出栏,你研究出来跟上一批肉质有什么差别?环比近三年的周期结果是什么?对下一批猪病预防有什么见解?”

周成:“......我这就去加班。”

秦爽忍着笑,拍拍林赋归的肩膀说:“当师傅的人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你刚来不到一年就能独当一面,佩服佩服。”

“不瞒你说,我脑子里面除了我媳妇就是猪。”林赋归淡定地说。

秦爽笑的不行,说:“我跟小嫂子是没得比,看来跟猪也没得比了。跟你喝了这么多顿酒,嗐,白瞎了。”

“对,白瞎了。”林赋归火上浇油。

秦爽哈哈大笑,狠狠地拍了林赋归后背一下。

到了市集上,林赋归见到坐在马扎上老老实实帮着苏桃看摊位的陈威。陈威一见林赋归回来了,‘嗖’地站起来,手足无措地说:“成、成了吗?可以到我家去了吗?领导批了吗?没为难你吧?”:,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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