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生物体系就是虚空体系吗？

是！也不是！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还是先阐明一下天使为何会将虚空重新定义为次生物。”

炙心语气严肃的说道：

“刚才说过，侵入主宇宙的虚空力量只有两类——有源或无源，即是否能连接虚空位面。

“因为我们天使要处理虚空入侵，必须了解虚空的概念，否则情报缺失不只是牺牲多寡的问题，清理工作也无法可靠完成。

“但正如虚空第二条结论所示：虚空是一种概念，信则有，不信则无。

“所以我们又必须不明示虚空，最好都不知道这个概念。

“如此便出现了矛盾。

“不过由于正义秩序的压制，有源虚空除了卡尔再无其他，天使所处理的虚空入侵事件基本都是无源。

“而无源虚空虽会一次性扭曲主宇宙力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总归会恢复原样，于是我们天使将之定义为次生物。

“可以说天使文明中仅有凯莎女王、老师鹤熙、彦姐与我四位知晓虚空区别，其她天使一律只认可次生物这个概念。

“即便天使冷、天使追等翼护卫队长级，也只是隐约知晓虚空的可能存在，却不清楚有源、无源的区别。

“其实我在觉醒次生物引擎之前也对虚空了解不多，如此你便知道天使文明对虚空概念的管制规格。

“哦对了，还有一位原天启左翼雅，她的情况我也不甚了解，不知道她是否知晓虚空。

“综上所述，我的次生物引擎，包括你说的艾妮熙德的次生物引擎，都是利用的无源虚空力量。

“虽说本质依旧是虚空，但和真正的无源虚空引擎不同，次生物引擎会再做多次灭活处理，压制其回应虚空位面的能力。

“此外还会以坚定的信念作为隔绝壳，阻止次生物引擎与虚空位面的连接可能。

“当然，再多的安全措施，在虚空面前也无法保证绝对安全，但毕竟主宇宙在主场的体量优势还在，虚空暂时翻不了天。

“这就是我们所认为次生物引擎的安全性。”

经过炙心的详细讲解，叶言锵明白了次生物与虚空的差别。

他感觉次生物引擎其实与虚空武装类似，都是对无源虚空物质与能量的开发利用，两者应算作同级，无外乎次生物引擎拥有的虚空物质更多而已。

而虚空真正的力量还是在虚空位面，所以利用虚空源质制造的虚空引擎强度，与次生物引擎不可同日而语。

“那既然如此，卡尔岂不是无人可制？”叶言锵对此感到深深的担忧。

“不！”炙心却坚定的回答道，“反虚空便是克制卡尔的利器！”

对呀，还有反虚空，可……

“反虚空到底是什么概念啊？”叶言锵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知晓神之暗位面体系下的’弑神武‘吧，反虚空便是虚空位面体系下的‘弑虚武’。”

炙心类比一句后，接着详细讲解道：

“广义弑神武是只能杀死神的武装，包括神器、弑神级神通等等。

“但我们常说的弑神武都指代狭义弑神武——即能切断暗位面引擎连接暗位面的武装。

“类比这个概念，反虚空武装，或者反虚空引擎，就是能切断虚空引擎与虚空位面的连接手段。”

听到这个新奇的解释，叶言锵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新的问题：“那该如何建设反虚空呢？”

“依旧是基于第二条结论’虚空信则有、不信则无‘，延伸一下便是’要么虚空是、要么虚空否‘，不过反虚空的重点不是让自己坚定否决虚空，而是将‘虚空否’强行覆盖连接虚空位面必须的‘虚空是’。”

“这是什、什么意思？”叶言锵听得有点懵。

谈到反虚空，炙心的表情更加凝重：

“你也知道天使坚持正义秩序的原委，是利用宇宙级’虚空否‘强行禁止虚空位面连接主宇宙。

“但它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反虚空‘，因为正义秩序庞大的’虚空否‘无法改变已有的’虚空是‘，也就无法从根本上斩断与虚空位面的连接。

“所以关键点就在于利用’虚空否‘淹没’虚空是‘的声量，如此便能切断虚空引擎与虚空位面的连接。

“可该如何利用’虚空否‘呢，或者说，该如何颠覆别人的’虚空是‘呢？”

看到叶言锵若有所思，炙心也不再留下话头引导思考，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谜底：

“是虚空！理论上能改写一切、颠复一切、定义一切的虚空，要利用虚空的这种特性，用’虚空否‘改写对方的’虚空是‘，便是’反虚空‘。

“其实这也是’反虚空‘题中应有之义。

“所谓’反虚空‘，重点在’反‘，可要反对’虚空‘，恰恰是在承认’虚空‘，否则为什么要反对一个虚无不存在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太空校长和我们天使想要’反虚空‘必须先研究虚空的原因所在。

“不过两者之间的’反虚空‘路线并不同，其实就是对如何安全利用虚空力量存在差异。

“我们天使的反虚空理念，是利用否决虚空的坚定信念，压制无源虚空物质，如此能够相对安全的利用虚空特性改写对方’虚空是‘，算是’对立统一路线‘。

“而太空校长的反虚空，则是承认虚空的客观存在，但只将它视作一种类似暗位面的’未知存在‘，保持平常心有节制利用虚空力量，算作’平衡相谐路线‘。

“当然，两种思想还有很多细节支撑，我也是尽可能的简短总结，不知你听明白了吗？”

叶言锵：“……”

他现在只感觉回到了高等数学的课堂上——这种知识划过大脑，却不留下一点痕迹的感觉，真的好怀念。

咳咳，这个不重要。

只需要知道反虚空就是相对安全的利用无源虚空力量，用’虚空否‘强行覆盖’虚空是‘，以此实现恢复虚空定义、切断虚空位面联系等效果。

至于什么两种路线什么的，无所谓，能反虚空就行了。

于是叶言锵高兴的转移话题道：

“那这么说，你觉醒了次生物引擎，便有了反虚空的力量，那只要不是卡尔亲至，寻常虚空武装战士便不会造成太大威胁了。”

“很遗憾，我刚才都未保下赵信，而那个叫风纲的虚空武装饕餮，即便自爆后的虚空能量强度，也比我的次生物引擎理论容量低不少。”

“这……这又是为啥？”

炙心轻叹一声回答道：

“因为我的次生物引擎虽强，但由于凯莎陨落，我内心中不可避免动摇了对虚空的绝对否定。

“而因为天使反虚空的路线选择，动摇信念，便会削弱次生物引擎的安全隔绝壳，自动保护机制之下，我无法全效利用次生物引擎。

“唉我现在仅能发挥次生物引擎十分之一的功率，这还是因为赵信的死刺激了我，但更多的……我只能说，信念不是信心。”

确实，信念的动摇，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弥合，看来炙心这杀手锏短时间内恢复不了，还得想其他办法。

叶言锵不由皱眉深思：要是葛小伦在地球该多好啊，他可是拥有反虚空的，让炙心好好教学一下，必然能成为顶梁柱。

结果炙心下一句话就让他梦想成真了一半：“其实你拥有太空校长路线下的反虚空潜质，你能够作为破局点。”

叶言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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