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凌万里还在光着大腚，津津有味地舔着狗屎，门口的青龙卫和玄武卫依旧在保持着戳爆对方的动作，早已死去了多时。

而原本应该呆在原地，陷入自己幻术之中的莫观棋，却站在自己的身后。

为什么……

这究竟是为什么……

莫观棋的眼神冷漠，抽出了带血的匕首。

黑袍人踉跄了一下，缓缓转身。

套在身上的黑袍，也随着踉跄的脚步滑落，露出了一个前凸后翘、火辣性感的女人轮廓。

莫观棋看着这个只穿着一件性感黑纱和蕾丝短裙的美艳女人——

乌黑的头发被干练地扎起盘在脑后，黛眉细长，一双半掩半闭着的幽黑美眸隐约透露出勾魂夺魄的迷离气息，鼻梁柔滑高挺，艳红色的丰唇似是啜血般艳丽性感。

她戴着一对镶有华丽蕾丝边的黑色轻纱长手套，涂着艳丽指甲油的几根纤指，则是优雅地拿捏着一根盘着红色蝰蛇雕文的乌木法杖，华丽性感的镂空短裙下，是一双紧紧包裹在性感黑丝网袜里的修长美腿。

那凹凸有致的美腿曲线被细密的黑网勒成了一块块凸显肉感的网格状，在丝袜的衬托下，踩着一双木屐，如此妩媚动人的姿态，显得更加撩人。

只不过，此刻的美艳女人眼中是迷茫和不解，她的唇角涌出一丝血痕，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为什么啊……你明明……”

“嗤！”

那是另一柄短剑，刺入小腹的声音。

“呜……”

美艳女人低头，有些愕然的看着从自己小腹透出的短剑，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越瞪越大。

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滑落，向着地面流下了一汩汩血液。

原本同样应该陷入幻境，即将被自己洗脑的白云裳，此刻却半闭着星眸，修长的睫毛微微低垂，用光洁白皙的手背轻轻摩擦着女人的美丽面庞，贴着她的耳后根轻轻地呼着酥软的热气。

“你好像忘了，还有我。”

白云裳拔出了带血短剑。

美艳女人捂着心口和小腹，踉跄着跪倒在了地上。

白云裳没有理会跪倒在地的美艳女子，而是抬头看着满身血污的莫观棋，原本冷若冰霜的眼眸却涌出一丝担心：“观棋……你没事吧。”

莫观棋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

都是和那十九个“莫观棋”厮杀后，所留下的伤痕。

真是厉害的幻术，在空想世界中受过的伤，会被百分百折射到现实中的身体上。

同样的，如果在空想世界中死去，那么，自己也会真正地死去吧。

千钧一发啊……

跪倒在地的美艳女人用力捂住自己的伤口，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鲜血依旧从她白皙纤细的指缝中，不要命地渗了出来。

她有些艰难地抬起头，轻声呢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会……”

“怎么会在幻术中清醒过来，对吗？”

莫观棋耸了耸肩：“很简单啊，因为在中你的幻术之前，我已经将自己催眠过一次了。”

他轻轻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看着怔在原地的美艳女子，笑了笑：

“也就是说，陷入幻术之中的，是被催眠之后的我。”

“而「蓝莓派」，就是唤醒我「原初意识」的暗语。”

“只要从催眠中醒来，所附加在「另一个我」身上的幻术，自然也就解除了。”

女人的瞳孔轻颤，顿时知道了为什么白云裳会说出“蓝莓派”三个字的原因了。

一股无力感涌起，瘫倒在地的美艳女人几近呻吟地无力道：“原来是那通电话……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今天会陷入幻术之中……所以，之后的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当然。”

身后的白云裳流露出不屑一顾的骄傲神色，在她淡雅如仙的玉颜搭配下，分外有种清冷动人的狂傲美态。

“我和观棋一起经历过生死，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默契，就在那晚他给我打电话时，我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他邀我一起去看花灯，而花灯，就是「灾变种」傀儡事件中，他发现那群小孩蹊跷之处的地点。”

“后面，观棋提到王泽普对他有敌意，加上之前观棋那些模糊的表达，让我突然意识到，王泽普身为白氏集团隐秘安保处的副处长，很可能已经将我的通讯监听了。”

“所以，我才故意扯东扯西，聊些有的没的，同时仔细听观棋的话语。”

“果然，我等到了那句话——”

白云裳回忆着那晚上的电话，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等到看到了花灯之后，我请你吃蓝莓派。

--蓝莓派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不管睡得有多沉，在多么深的梦境里面，只要听到蓝莓派这三个字，就会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嗯，像个猴子那样。

“不管睡得多沉，在多么深的梦境里面，只要听到蓝莓派三个字……就会醒来。”

“就是这一句话，我隐约猜到了，观棋在提醒我敌人的手段……梦境？幻境？而蓝莓派，似乎就是可以唤醒他的暗语。”

听着白云裳的解释，跪倒在地的美艳女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果然，这个家伙从那晚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特殊能力了！

她半闭着迷离摄魂的美眸，看向莫观棋，红唇微张，艰难问道：

“你……怎么……知道幻术的存在……”

“你是……怎么……怀疑到我……”

“你又是……怎么……猜出……我是……圣女的……”

莫观棋手中把玩着匕首，笑了笑。

“什么时候怀疑你的？大概就是在看过那本黑色日记的时候吧。”

“日记的主人，是一个叫做葛二蛋的家伙。”

“葛二蛋在日记中提到了「灾变种」入侵事件，提到了农贸市场的2号专线网络，提到了司祭秘密洗脑改造白云裳的计划，提到了第十三号教堂存储的小孩尸体标本可以用来供「灾变种」炼制傀儡……”

“就好像一步一步，让宫装人偶按照他的想法，去实现灭城的游戏。”

“可葛二蛋只是一个「万物归一」的教徒，连神官都不是的无名小卒，怎么可能会知道教会那么多隐秘？”

“一个无名小卒，又如何引起宫装人偶的注意，诱导她去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想法呢？”

“所以，我初步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一个「万物归一」的高层，在假扮葛二蛋。”

“更重要的是，我在杀死司祭的时候，他临死前，曾说过一句话……”

莫观棋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当时的回忆——

那是一个瓢泼的雨夜。

濒死的老人强行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拖着断腿不停向后挪动，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不可能的！这么秘密的计划，只有我和教会的圣女大人知道！

莫观棋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微讽的笑意。

“是啊，整个计划，只有他和圣女知道。”

“他内心已经崩溃了，没有必要那个时候骗我。”

“所以，我就有了这样的一种假设，那个扮演葛二蛋的人，就是「万物归一」的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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