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源川演义,章回体长篇小说

《洛源川演义,章回体长篇小说》

第6回行重赏笼收部曲搅寒风沸乱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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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词曰:

亲疏难解炎凉,甚心肠。利害安危真个辨园方。遇残月,在歧路,费平章。聚散信疑原本靠天良。

话说那日洪世如领了家主之命,下午召集几个亲信头目商议如何对付徐家、凌家等几个民团,防止他们联合结盟,趁乱坐大,抢占地盘。

集齐后,民团团总洪世如居中开言:“根据咱们派人暗中访查,其他民团目前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宋城川的徐家、白杨川的凌家、大庙川的吴家私下串联过,商议过,初步有联合的设想。他们之间有姻亲关系,可能觉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我们打下定靖安后,他们有危机感,怕咱们收拾。今天大家商议,制定计划。你们个人有什么建议?”

几年前被洪家收编的大团副高大牙先说道:“这三家,徐家民团势力最强,大概有十来杆枪,三十多号人马;凌家民团大概只有十杆枪,二十来个人马;吴家民团最弱,人马枪械都没啥意思,不值一提。”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单独和我们较量,三家谁都差得远。假如合起来,还有得一搏。我建议:先打最弱的,后打中间的,最后收拾最强的。”二团副马俊兴是洪家亲戚,接着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我建议先收拾最强的徐家,其他的不攻自破。”其他五六个人或提建议,或者附和,五花八门,众说不一。

洪世如听了道:“主家的指令是:拉、打、间、诱,四管齐下。拉,就是拉拢,谁主动投靠我们,团总给任个团副,下面的骨干都提升一级。打,就是消灭,对有意坚决对抗我们的,毫不手软。间,就是离间分化,制造谣言,让他们起内讧,形不成合力。诱,就是用金钱、土地、枪支收买。

大牙,你给咱办第一个任务——拉。跑一圈,分别见一下他们的团总,吓唬威胁他,把我们的意思说清楚,看他们如何表态。俊兴,你给咱办第二个任务——打。先打哪个?我同意你的建议,打徐家,把他的民团灭了,枪夺了,银子搂了。

财神,你给咱办第三个任务——间、诱。离间和诱惑两个办法合起来使用,同时进行。可以跟他们谈条件,但太高了不能接受。具体怎么执行,你们都心里盘算盘算,将弟兄们的劲头调动起来。我还不信了,这些散毛碎鬼能成啥气候,敢跟我们百年洪家比高低,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安排停当后,心里记挂着四姨太的洪世如就先走了。他今天答应在四姨太窑里和她单独吃饭、过夜,这会儿娇嫩多情的四姨太怕是等急了吧。

二团副马俊兴仗着是洪家亲戚,平时傲慢张狂,非常蛮横,目中无人,体罚手下乃是家常便饭,高兴起来却是称兄道弟。酒喝大后,酒糟鼻子更加赤红难看。抢回来的财物分配随意,不论功行赏,手下有人暗中不满,也不敢明言。这次领命后立即对他直接管辖的两队士兵训话,明确战斗目标,强调行动纪律。决定这两天养精蓄税,做好准备,后天发兵攻打徐家军。

却说宋城川上游铁壁村的徐家,倒也不算本地大户,所占山地却是不少,属于地主土豪家族,近年才建立起自己的武装,民国后改称民团。目前有十来杆枪,三十多号人马,大多由家丁、族人构成,以保家护寨、保护商队为责,有时也做一些不法之事。

洪世如攻打令下达后的第二天傍晚,徐家就接到密报,开始紧急应对:藏了手头的银子、多余的粮食,准备了绊马索,徐家寨里增加了弓箭、石头、柴草等物,枪支弹药有限,必须多措并举。

看官,你道徐家为何提前知道了消息?却原来洪府内有徐家的暗线,这暗线恰好就在二团副马俊兴所率的队伍里。马俊兴过于自信自负,下达命令后便去赌博了。他哪里知道手下一人平时受他欺负,怀恨在心,明仇难报,暗箭可伤。本来就与徐家有点亲戚关系,于是连夜将消息转弯抹角地报告了徐家。徐家经过分析判断,认为消息可信,这才迅速进入迎战状态。

也是上天有眼,命不由人。这日冬云密布,暗灰色的天宇像无边的幕布盖在头上,阴沉压抑的感觉让人心情不爽。马俊兴率领的洪家军一早发兵,快到达战场时,忽然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洒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

等队伍到了徐家民团驻扎地附近,大雪已然可以没脚,雪下面的绊马索忽地腾起,来回拉扯,许多战马被绊倒,士兵摔下马鞍,头上的箭雨“嗖嗖”地射入身体。没有绊倒的人马相挤,雪滑的难以战斗,少数兵丁中了枪弹,献血染红了身上地上的雪,扑到寨子近前的又被滚石砸死砸伤。

仅仅三刻钟光景,洪家军损失大半,二团副马俊兴肩部还中了箭,徐家军只有极少被枪击中。眼看无人无力再战,马俊兴忍痛下令撤兵返回。一路上雪厚难行,苦不堪言,受伤的数人竟滚下山坡,生死不明。

回到洪府,看到原本准备奇袭的队伍损兵折将、狼狈不堪之状,洪景茂、洪世如等对马俊兴大骂不已,马俊兴直觉得委屈懊恼。天不助人倒也罢了,怎么徐家好像提前就做好了准备?难

道是谁泄露了军情?他将自己的怀疑言于家主,家主下令洪世如和马俊兴一同追查。追查了几天,竟毫无结果。

年关已到,洪家军和一些下人也赶回家过年,于是洪家打了败仗、损失惨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四方,也惊动了凌家、吴家和其他一些小民团。一时间暗潮汹涌,加之洪家拉拢、威胁、利诱的手段接连使出,使得各家过年时大多心神不安,举棋不定,各自彷惶,气氛像天上的阴云一般。

且说洪府泄露军情一事追查无果,暗投书信一事倒是被查清了。有人晚间上厕所,恰好发现家主所住的院子进入一人,借助下旋月的微光,结合走路姿势,判断出此人便是霍海。原以为霍海要偷东西,没想到他是放东西,此人心里想可能是家主安排的,也就没有理会。

这次暗中访查期间,此人如实作了汇报。洪世如叫来霍海一问,果然如此,立马承认,并将他与四鬼的关系、听到消息后自己的想法、书写的过程、投放的细节一一道来。

洪世如报告家主后,对霍海奖励5两银子,拔擢进入民团,选为培养对象。霍海自此进入了洪家管理层的法眼,他的耿耿忠心愈加牢固了。正是:

性本乖张黯黯谋,轻肥大梦未曾休。

机宜宥密图青眼,一纸陈情便入流。

如今再说腊月27日,排行老四的洪景生家里出了状况,热闹起来。他的二姨太王氏有个粗使丫鬟春叶,今年17岁,待字洪府,长的不算俊,也不算丑,中等个头,身体结实,干活利索,风风火火的,竟被洪家军一个叫王胜武的年轻小队长(相当于团练的“伍长”)相中了。

王胜武也是偶然见过春叶,说过话。后来,王胜武多次寻找机会见她,说喜欢她,要娶她。春叶说家里正在给她物色,不能嫁给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这天中午,王胜武喝酒不少,头脑发昏,恰好又一次遇见春叶在草棚干活,便精虫上脑,硬将她拉进草棚,推倒在细软的碎草上,便抱住亲吻揉搓,说:“春叶,嫁给我吧,我喜欢你,喜欢你!”

春叶羞臊,开始还不敢喊叫。王胜武益发大胆,竟脱起春叶的裤子,欲行不轨之事。春叶着急欲喊,却被一手捂住嘴,只听到他说:“不敢喊叫,我是真喜欢你。”

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儿,已是慌乱得不知所措。稍一犹豫,裤子已被脱掉,仅剩薄短的亵衣内裤。王胜武忙乱地脱自己的衣裤时,捂嘴的手离开了,春叶乘机大喊大哭,这才惊动了不远处的人,王胜武没有得逞。

春叶哭着报告了二姨太王氏,请求给她做主,家里顿时议论一片。二姨太再三安抚,春叶依旧羞臊低头,嘤嘤啜泣不停,觉得王胜武污了自己黄花闺女的名声。

次日,二姨太叫来已然酒醒的王胜武,他供认不讳,说他喜欢春叶,昨天酒喝疯了,今天要给春叶下跪道歉。二姨太说于春叶,也知道二人皆未婚娶,思考了半晌,提出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让二人成婚。春叶被人欺负,别人可能嫌弃,如果嫁给王胜武,倒也般配。

王胜武听了安排,自然十分高兴,发誓成婚后对春叶好。这春叶平时见了王胜武,倒无恶感,此时听二姨太提出的办法,一时难以接受,何况自己也不敢做主。二姨太说:事倒不急,你自己慢慢想好。只要你同意,你家里由我做工作。

就这么过了几天,到了正月初五,春叶给二姨太说:她想通了,嫁了算了。别人一打问,谁还要她。二姨太早已私下派人去见了春叶家人,说二人都在洪府做事,都没有婚娶,这王胜武除了这件事,倒还不错,是个小队长。她父母了解事情的经过后,说只要春叶同意了,全凭二姨太做主。

于是,一桩案子就此画了句号。王胜武心心念念想娶春叶的愿望,竟以这种难以预料的方式达成,对二姨太和洪府感激涕零,更加鞍前马后、死心塌地不提。正是:

一欲强来一不从,偏能谷底上巅峰。

相思伊始奇缘后,终虑开枝避险凶。

回头再叙徐家。这时的徐家,老一辈的年纪很大,已不执事,立事的主要是徐大虎、徐二虎、徐三虎、徐幼虎,人称“徐家四虎”。年前的激战,徐大虎上阵指挥,洪家军损失很大,徐家军也有损失,总归是与洪家成了对头。

正月十五这天,徐家四虎聚在炕上,一起商议对策。团总徐大虎在炕栏上敲了敲旱烟锅子,又装了一锅烟,用火镰点着,把烟袋推给其他人。然后说:

“高大牙上门想拉拢收编我们,我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计不成,派兵来打,败了。洪家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步他们会怎么干,我们又怎么对付?今天要议出个办法。”徐二虎说:“我们要多买些枪和子弹。”徐三虎说:“有的团丁还不会用枪,只会用刀剑和弓箭,训练也跟不上。”徐幼虎说:“快马也太少了,驴和骡子顶不上大用。洪家厉害着呢。”

徐大虎思忖半晌,旱烟吸了一口又一口,才说:“添置这些,都得花钱呢,花钱如流水呀,我们的财源不够。我想,

咱们是不是得这么做:这一个是扩种大烟,增加财源。第二个是扩大商队,做大买卖,增加收入。第三个是购买武器,训练队伍。第四个是新买马匹,扩建马棚。第五个是联系其他家族,互相照应,这一条最不保险。眼下洪家势力越来越大,想投靠的多,想和我们真心交朋友的少。这人心隔肚皮,不知真假呢。”

三个兄弟都表示同意大哥的意见,没银元啥都弄不成,增加财源的确是首先要考虑解决的问题。三虎又担心道:“扩种洋烟,怕政府找麻烦。贩盐利润不小,现在看相对安全一点。”二虎道:“要说讲安全保险,啥事也干不成。常言道:富贵险中求。风险大,利润也大。我们要自保自卫,该冒的险还得冒。”

大虎道:“冒风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是乱世,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安全。要给商队加强保护,以防洪家抢劫。现在定靖安都是洪家的天下,即就是洪家不掌政权,人家也有队伍在那里驻扎。投靠洪家吧,我们又不甘心。唉,难办哪,愁死我了!”

片刻后,他接着道:“十五一过,年也就过完了。商队要做好准备,开春后扩种洋烟立即开始。你们三个,都分管一摊,各执其事吧。”虽然这次打胜了,徐大虎却有无力之感,年纪大了,闯劲大不如年轻人了。

且说过年期间,听到洪家军打了败仗,凌家砭的凌家聚餐喝酒时也在商议谋划。这凌家是白杨川一带的小霸王,也是土豪财主,算是个较大的家族,有自己的队伍,人马武器虽然没有洪家、徐家多,也是洛源地面上不可小觑的一支势力。如今在场的属于中年的主要人物有:凌光、凌道、凌宇,凌之胜、凌之淀、凌之喆,小辈中有凌作天、凌作风、凌作人,还有一帮更年轻的。

凌家在洛源落户很有历史了,世代以农为业,购置了不少土地,雇用了大量长工。论财力,凌家眼下排在洪家、徐家之后。论家族人口的集中度和数量,排在秦家之后。若论头脑灵活、斗唇合舌、能说会道,论善于周旋、翻云覆雨、见面三分熟、无理搅三分,则排坐洛源江湖的第一把交椅。凌家子弟中,主要以务农、经商为主,有的以习武为乐,极少数以学文为好。凌家有两个祖上曾经在大清光绪年间中过武举,后代便引以为自豪。

凌家人与第一大家族秦家有诸多姻亲关系,也与佛寺湾洪家有姻亲关系,只是目前还没有人进入洪家的民团、家丁队伍。凌家建立自有武装,为的是自保自卫。既然有一定自保自卫能力,家主等人又善于周旋,一般势力也轻易不敢与凌家为敌。因此,今天的正月聚餐,他们谈论的比较随意,多数人建议再看看,不必马上投靠洪家。

家主凌光是进过私塾、读过一些书的,平时喜欢看戏听山曲,好和人争个七长八短。只见他似乎胸有成竹地说道:

“大家都交流了许多消息,说到了当前形势,大可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老凌家经风受雨,怕过谁?我们种好自己的地,交了该交的税,纳了该纳的粮,办了该办的学,经了该经的商,建团练是奉了朝廷的圣旨,办民团得到民国的准许,保护家族是理所应当。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继续观察形势吧。只要我们把张仪连横、苏秦合纵的本事学好,把蔺相如能言善辩的本事学好,就能游刃有余,稳坐钓鱼台。来来来,大家再喝一盅!”

凌家众人听令而行,一齐举盅,一饮而尽。

这年头,洛源大多数家庭喝的是自造的糜子黄酒,用瓷制酒盅喝。今天,凌家聚餐既有黄酒,也有自造的白酒。不论喝那种酒,一概用能盛二两的盅子喝。大盅喝酒,大碗吃肉,大声说话,大胆唱曲,是陕北饮食文化和乡村生活的一部分,是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相结合而形成的习俗。

自己提议的酒喝完后,家主凌光喝的高兴,想听曲儿了,喊叫道:“美喉王,你给咱们来一曲儿!今天是过年最后一天,得高兴收场!”诨号“美喉王”、三十来岁的男人站起,清了清嗓子,高亢、悠长地唱道:

大红果子剥皮皮,

人家都说我和你。

本来咱两个没关系嗨咦儿哟

好人担了些赖名誉。

一朵鲜花生的巧,

过路的君子瞧一瞧。

有心回头和你交嗨咦儿哟

又怕伤了鲜花(哎)苗。

唱到这,“美喉王”手举酒盅,来回朝众人转了半圈,一口而饮。众人欢呼鼓掌,响彻不停。接着,众人开始搳拳、打通关,输者喝酒,气氛达到**。

凌家按下不表,再看秦家湾。秦氏家族人口众多,散居在几个川道,过年期间只有很亲近的家庭才在一起吃饭喝酒,所请的人也是本族附近有头面的人物。正月十五这天中午,家住乔府川秦家湾的家主秦澍宽在家里设席,既是家人相聚,也款待前来看望他的亲戚。猪肉、羊肉、鸡肉,黄米馍、白面馍、油馍馍,稠酒、黄酒,各式菜肴,一应俱全。

参加聚餐的秦姓男人,若字辈的仅有一人,即秦若津。澍字辈的有秦澍忠、秦澍德

、秦澍根、秦澍本等,下一辈的有秦自立、秦常立、秦远立、秦建立等,都是中青年。秦澍宽已近花甲之年,满头银发,额上皱纹像梯田一般层层叠叠,身躯略显佝偻,眼光倒是有神,留着两三寸长的胡子。

此时家宴已到尾声,有人问道:“老族长,你老经见的世事多,对当今的改朝换代,对洛源的大形势,有啥看法?给我们说一说。”秦澍宽捋着胡子,沉吟半晌才道:

“大清经历了二百多年快三百年,气数早就完了,苟活了不少年了。这朝廷,他就像一个人,哪能活到千年不死?后浪推前浪,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我们小百姓,永久生活在这儿,不管是哪个王朝,不管谁统治,咱们都得种地、交钱、交粮、纳税、出差役,从根本上说差不多,是不是?要剪辫子就剪了吧,要禁缠脚就禁了吧,那有什么好?本来就不该留、不该缠的嘛。大清一开始就是胡弄胡整呢,根子上是胡人,就喜欢胡弄胡整。现在改了,这个倒改得好。”

说到这,他喝了口水,又道:“我看这民国,共和不了,太平不了,平等不了,不信你们等着看。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到处是土匪、民团,谁钱多枪多人马多,谁就占山为王。民国要一直是这么个世事,和大清有什么两样?秦家没有武装,眼下还不是洪家的眼中钉。我老了,我手上不建民团,这不是好事。”

众人疑惑不解,现在不都时兴办民团吗,为何家主这么说?秦澍宽知道大家的心思,便道:“为啥不建民团?一来养活不起,二来容易惹事。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咱们不招惹人家,人家还要收拾咱们,何必呢?咱们不要出头,不要冒险,不要和洪家、巫家混到一起。枪打出头鸟儿,出头的椽子先烂。有的人红火个三五十年,顶多红火个两三代,就算好结果了,弄不好还要搭上许多人命。守本分,才是最长远的处世为人之道,乱世里不要想出人投地。都要记住了。”

说罢,秦澍宽又道:“招待不周。咱们就到这儿吧。”众人各自散去不提。

一个春节,这洛源地面的各大家族、各派势力,以截然相异的方式上演着戏剧。角色、地位不同,实力、目标不同,他们的处世哲学、人生态度、思维模式和行为规范,都可以从吃饭喝酒、言谈举止中了解一二。看官,就算书家握有生花妙笔,一时间也把那形形色色描摹不尽。这真是:

狂澜顿起戏登台,各色枝流演去来。

小草强为松柏事,孰成主角费疑猜。

究竟此后故事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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