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433 魔女的狼人骑士(九) 像是囚徒抓住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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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宫理两只手背在身后贴着电梯墙壁, 林恩眼睛还是那样专注的可怕,他目光挪下去,她甚至感觉像是冰凉的玉贴着她的眼睑, 蹭过她的鼻尖,在她嘴唇上你摩挲碾压。

相较于很重的目光,他嘴唇却特别轻,宫理感觉他腿弯下来一些,后背弓着肩膀缩起来, 就像是要捧起落水的小猫一样,两只手放在她脸颊边, 一开始只是非常轻地贴了一下。

宫理眼睛看着他, 仿佛在问:就这样?

但林恩没注意到她的目光, 只是困惑地凝视她。宫理忽然感觉到了不一样。

林恩是个反应很慢的家伙,刚才他的回吻是听令与模仿,如今他是自己在摸索, 在品味,在尝试……

宫理正想着, 林恩又重重的亲了一下,他张开嘴唇像是吃很软的东西一样,抿一口,他又撤开些, 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嘴唇,而后快速抬起眼睛来,看着宫理的双眼。

像是征询同意一样。

四目相对,宫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亲她,不需要任何命令。

林恩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忽然一只手抱在她后背中央, 另一只手扣着她脑后,像是将她捧起来般,宫理脚尖都快要离地了,林恩困惑中又探出头,亲吻她一下。

明明是略显侵略性的动作,林恩坐起来,却像是信徒捧着陶瓷的圣母像靠近嘴唇一般。

这次他只是抬头了一瞬,眼睛短暂的抬起来与她交汇,就又亲吻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终于他偏过头张开唇,吮咬下去,宫理肩膀瑟缩,她意识到这个吻跟刚刚在喷泉边的完全不一样。

她舌尖尝到的是林恩真正的味道。

命令、杀戮、痛苦与笨拙背后,林恩那颗几乎被认为不存在的心的味道。

宫理颤抖了一下,又不服输似的咬回去,他任她咬着,只是反反复复地啜饮着她,安抚着她,确认着她。他手臂肌肉鼓着,小臂到手背的血管凸起,有些用力却又像是拼命压着力量般环抱住她整个肩膀,宫理像是他在风中用怀抱保护的一束捧花。

她染色的头发随着后仰的脑袋像瀑布似的垂散下去,扫过他的手臂,宫理不肯这样全力拥抱他似的,两只手尖尖的指甲扣在他后颈,她指尖有他后颈微微冒出的汗,他心脏就像是能砸进她胸腔一样疯狂泵血——

电梯门开了。

门外传来小小的惊呼。

宫理余光看到几个游客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们。

但林恩根本不在意,也或许不明白亲吻的私密性,他只是像狼一样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几个毫无威胁性的游客,就继续偏头加深这个吻。

宫理也不想耽误别人坐电梯,伸手推了林恩一下。

林恩立刻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宫理,但呼吸很重,他本来就是北国血统,皮肤很薄,脖颈泛红,两只手攥紧,目光一秒都没从她脸上挪开去。

宫理拽住他手腕,对电梯外几个人笑了笑走出电梯。

林恩被她拽在后头,像是她牵着个不情不愿的大玩具熊似的,她在无人的酒店走廊上转过头去,第一次在林恩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不大乐意的表情。

宫理忍不住笑起来:“你不高兴什么呀?”

林恩看着她,忽然又道:“接吻。再。试试。”

真直白啊。

宫理忍不住抿了一下嘴唇,又想笑了:“你那叫什么试试啊——”

她话还没说完,林恩就像是已经明白,她的笑容跟掰开的巧克力一样,是不用问太多的默许。

宫理看着他低头又靠近过来,酒店回廊永远都是那种打下重重阴影的顶灯,他靠近她的时候,影子几乎笼罩下来。宫理脸上虽然一副看他表演似的笑容,但心脏砰砰跳,果然,林恩向她脑内预想一秒的那样,弯腰躬身亲吻她——

宫理往后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林恩喜欢亲吻,不止是因为唇舌相接,气味相连,更重要的是他能离宫理非常近。

非常近。

近到以前不敢想象。

除了偶尔的机会,他们大多时候都会隔着一臂的距离,宫理对他而言既神秘又熟悉,他了解她一切的小动作小习惯,但现在才知道,她的心跳是一样的,她的身体是柔软的。

能感觉到她没有伪装,没有抗拒,没有故作玄虚……像是刚刚受洗后睁开眼一样纯粹。

林恩忍不住再近一点,再挤着她一些,她两只手抬起来搭在他肩膀上,从指甲掐着他后颈,到手指穿进他的头发,然后将他头发狠狠攥在手心里。

他并不会因为这点动作而吃痛,但她抬起手臂,让俩人胸膛离得太近,林恩才意识到原来她鼓起来的地方是这么软,软的让他惊慌……就像是两颗互搏的心脏之间的缓冲。

宫理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这个家伙简直要把她压进胸口里似的,手抱在她后腰处,紧紧抵着墙,毫无自觉地吻个没完没了,她像是在他能磨牙吮血的唇舌之间被融化的巧克力。她偏过头咬回去,她觉得这个力度完全比不上她拽他头发,但林恩却打了个哆嗦——

她踹了他一脚,林恩往后让了让,他大口呼吸着,垂过眼睛的乱发下,脸有些涨红,不是羞涩,仿佛刚刚亲吻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体力消耗。宫理觉得嘴唇都要肿了,伸手推在他脸上,林恩却一弯腰搂住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

只是抱了一下,在手里颠了颠,又放了下来。

宫理挣扎得拳打脚踢,抿着有点发麻的嘴唇:“你到底要干嘛?”

林恩脸上露出一个大概是笑的表情:“宫理好轻。很厉害,什么都不怕。但是,很轻。”

这话说得不顺,但宫理懂了,他以为她很强大,就像是定海神针似的,但偏偏又是他轻轻巧巧能抱在怀里颠一颠的重量。

宫理拽着他的手往套房的方向走,走出去没两步,林恩又道:“再。接吻。”

宫理气笑了:“亲个没完没了啊,不行!”

林恩不说话了,只是舔舔嘴唇。

才又走过一点路,他手紧了紧,换了个方式:“嘴。贴着。一下。”

什么呀!

他平时不跟个木头似的嘛,怎么这时候倒是食髓知味,没完没了了。

宫理背对着他拽着往前走,脸上表情连自己都觉得又得意又拧巴,她晃晃手:“不行!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他终于不说了。

哎。太听话了也不好。

快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宫理点开光脑,刚准备要去刷房门卡,在门锁亮起的一瞬间,林恩忽然攥住她肩膀,往怀里狠狠一带,脚蹬在墙面上,骤然往后退去!

砰!

酒店房间的黑色金属门整个弹飞出去,爆炸的气浪与浓烈的灰烟朝他们扑面而来,宫理立刻反应过来,反手抓住林恩的卫衣领子抱着他脖颈。

灰烟之中,几个身影率先冲了出来——

为首的先是一把环刃大刀,刀面上甚至还刻着篆体,刀柄处却挂着丁零当啷一大把十字架,随后,一个染了金发的武者冲出来,朝宫理门面刺来。

林恩偏头躲开,另一只手抱住宫理的脑袋。

他立刻想要反击,但对面武者手中有兵器,他却要抱着宫理——林恩忽然看到一支老式的左轮手|枪握在宫理手中,直指金发武者。

武者反应更快,刀光一甩,立刻切断了宫理的枪管。

宫理却笑了起来,在枪管切断的瞬间,左轮手|枪的轮状弹仓变成了迷你的抽奖□□转盘,她手指一拨,转盘刷刷转过,稳稳地停在红色的格子上。

红色格子正写着:烟花。

下一秒,被斜切的枪|口中,以不可能的容量,迸射出一连串的烟柱火光!

砰!砰砰砰砰——啪!

整个回廊中,炸开银树金花般炫目的烟花来,炸得对方睁不开眼,浑身灼伤,他拿刀发狠乱砍,却迎头有更多烟花直接炸开在脸上。

林恩明白,他手边没有武器,对方埋伏者有备而来,绝对不能在这里接敌。

林恩立刻抱紧她,往后方奔去。紧接着,二人只见到了滔天的血水撞击着墙壁,从走廊另一端喷涌而来。一位穿着圣袍的中年圣女,正拿着一支由人类手指拼接成的权杖,权杖微微泛起红光……

林恩脚下忽然一软。

整个酒店四面墙壁忽然变得光滑柔软,变成了人类腔体那种肉粉色,摸过去甚至是黏滑弹性的……连墙壁上的灯都变成了发光的肉膜球囊,摆花变成一团菜花样组织——

这个人能将场景变作血肉炼狱!

宫理忍不住道:“操,当圣女前是肛肠科医生,天天给人做指检是吧!超能力是把一切都变成结肠——哎,小心!”

林恩早就对建筑构造一清二楚,他一只手抱着宫理,侧身冲向斜前方的安全门,而安全门现在竟然变得像一团两米多高的括约肌!

宫理:“呕——”

林恩左手化作兽爪,指甲暴涨,瞬间撕开了括约肌大门,露出了外头的安全梯、夜空与霓虹城市,他毫不犹豫的踏在安全梯上,一跃而下!

这可是十四层!

林恩猛地伸出腿,在空中往围栏的方向一拦,他膝盖处骨头都要刺出来了,宫理震惊地看着他的脸,但林恩面无表情,习以为常,甚至连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另一只兽爪刮着安全梯侧面金属柱,暂缓降落的趋势——

宫理仰头就看到蓝色霓虹字的酒店顶楼之上,依稀有几个人的身影……

怪不得他拼死也要速降跳楼,就是因为知道周围已经是天罗地网!

果然,不是没有找过来,而是在等机会,等她懈怠。

林恩降落的速度虽然慢下来些,但也足以让他浑身骨折,而他不打算降速了,而是抱紧宫理,一只手肘往后撑着,打算用整个脊背当她的缓冲垫。

砰!

林恩重重落在地面上,他觉得有些痛,但并没有骨折——

林恩先低头看怀里的宫理,她很安全,反倒是先一步挣扎起身,拽住了他的手:“走!”

他这才发现,脚下是一整片蔓延开来的原始森林般的厚厚苔藓,苔藓就像是扩大的地毯……

宫理恨自己今天穿的是凉鞋,她转过头只看到屋顶之上,一个肌肉健美且半|裸的女人,甩开罩着她的披风,拿出强弓,朝半空中似乎发射了什么——

无数如细针般的光线从天而降,林恩似乎认得对方的招式,立刻拽住宫理的后衣领,狂奔向酒店前方的雕像与喷泉之后。

如雨打芭蕉、豆撒鼓面般,瞬间,无数光柱斜插向地面,直接将雕像背面插成了刺猬,更有数根光柱落在他们脚边。

这时候,宫理才发现酒店大门紧锁,门口本来络绎不绝的车辆与门童早就藏起来了,只有依稀几辆车停在远处的街边。

林恩皱紧眉头,他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在对方高处视野优势的情况下,离开酒店正门前的广场。

宫理却余光注意到了,身边有一小片的光柱,竟然是弯折的,甚至像是被掰成了闪电。

怎么会只有这些——

光柱砰的一声,碎裂成无数光点消失了,只留在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洞。如果是她被这光箭刺中,随着砰的一声爆炸,她可能也碎出一个大洞了。

林恩一只手抱住了宫理的腰,似乎已经准备捞着她走,他还指了指远处的一辆红色小轿车,似乎要以这辆轿车作为掩体进行下一次躲藏。

而这时候,酒店外的音乐喷泉再次响起来,水柱升高,似乎正喷洒出各种各样漂亮的花型——

宫理忽然明白了。

因为那些光柱,本质就是未定型的光,所以在穿透喷泉的水柱时,产生了折射与变形!

也就是说——

宫理伸手朝另一个方向指了指。

下一个瞬间,林恩抱着宫理,以人类几乎无法达到的速度狂奔而起,冲向斜侧方的地下停车场入口的玻璃顶棚,他一拳击打在厚重的玻璃之上,宫理本来心里觉得完蛋——可能他打不碎。

但瞬间,蛛网裂痕从拳头下方迅速扩散,玻璃顶棚爆炸散开,落在宫理和林恩满头满身,宫理埋头在林恩肩膀上,朝着半空中抬起手来。

林恩没想到,忽然空中响起一连串柔软蓬松的“嘭嘭”轻响,那些玻璃碎片上方忽然长出蒲公英一般的细细绒毛,绒毛也像是玻璃拉丝制成的,晶莹细密,她一挥手,一股夜风将这些玻璃蒲公英种子飞扬而起,朝顶楼的方向飘飘扬扬而起。

天顶之上手挽强弓的半|裸女人已经抬起了弓箭,她这次没有再朝天空射箭,而是将箭头对准了正朝着一辆路边的红车奔跑过去的林恩和宫理。

仅有一道粗重的金白光柱离弦,与此同时,空气中搅起混乱的气流,蒲公英玻璃碎片们忽然改变了路径,彼此碰撞,那光柱比之前发射的更凶狠,一下子击碎了路径上的蒲公英玻璃碎片,却没想到更多玻璃碎片被击飞出来,相互碰撞,每一颗碎片都在空中嘭嘭变成了蒲公英——

几乎是瞬间,只看到在无数飞扬的玻璃碎片中,炸开一片金光,有无数光柱被折射、分流、溅射,来回反弹,越来越多根光柱越来越细密,直到空中淅淅沥沥落下细如铅芯的光雨,落在地上,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些不起眼的坑坑洼洼。

而空中的蒲公英玻璃碎片在刚刚的击打中,已经变成了十倍百倍数量的一团密云,每一个都极其细小,却足以削弱所有想通过的光柱——

天台上的人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宫理感觉到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配合,甚至可能在此之前都不认识……

但剩下的几个人打算同时出手了,宫理眯起眼睛,依稀看到有位短头发穿运动服的女性,手中拿着球拍,似乎凌空抽射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团飓风就在她掌中红色的球拍上出现。

她就像是一位给餐厅包间上凉菜的老服务员一样心不在焉,把球拍上一小团飓风,随随便便往外推去。

那飓风瞬间变大,搅起喷泉,也搅起了宫理的蒲公英玻璃碎片!

另有一个女人正是宫理之前见过的游街的奇迹圣女,她手中正拎着一件浅蓝色的上衣,手中持着一把匕首,宫理还有些不明所以,忽然余光看到自己的上衣也是浅蓝色的——只是款式差别很大。

那位奇迹圣女将匕首刺向浅蓝色衣服胸口,宫理闹钟电流闪过,一个激灵,忽然叫起来:“不好!”

噗!

林恩忽然震惊地发现,怀里的宫理忽然变成了一个青蛙人——准确说是一个穿着充气绿色青蛙玩偶服的人。

宫理的声音从玩偶服里闷闷地传出来:“靠,我还真的可以用想象力给自己换装了……”

而与此同时,酒店外侧树林中躲着的穿浅蓝色衣服的门童们,忽然发出惨叫,胸口一片血红!所有处在那位圣女视野范围内的门童,全都像是被那把匕首捅伤一样——

而躲在门厅里的一些门童则不受影响。

这个奇迹圣女能靠伤害一件衣服,来伤害视野范围内穿着所有同色衣服的人!怪不得她会成为奇迹圣女,如果这种人离开公圣会,岂不是可以轻松在宗教集会上,捅穿一件黑衣或白衣,来杀死所有的圣女神父!

虽然她能力也可能会有限制,但这也足够恐怖了……

而她已经从林恩怀里跳下来,拉开路边刚停下的那辆红色轿车的车门,将司机从车座上拖下来往马路对面推搡了一下,就挤进了车里。

林恩被她塞进了车里,宫理用青蛙玩偶服的手按动发动按钮,车却临时掉链子,几次都没有发动成功!林恩正要将她拽走换辆车,宫理干脆放开手,直视前方,车前方忽然出现了十几只巨型工蚁,每一只工蚁都有大型犬的体格,它们钳口中拽着缰绳,缰绳另一端挂在红色轿车的底盘上。

宫理将绿色的青蛙手伸出车窗,拍了拍车门,喊道:“驾!”

十几只忠诚的工蚁,拖拽着轿车就如同马匹拉纸盒一样,飞一般地顺着道路窜了出去。

林恩从后视镜里看向酒店顶楼,那位半|裸的女人一跃而起,悬浮在空中,再次弯弓射箭。这次,她手中捏着的光箭的光芒,甚至让她像一颗启明星般闪耀——

工蚁拉车狂奔的速度,根本来不及逃离她射箭的范围与视野!

宫理拽掉玩偶服头套,正绞尽脑汁,林恩不顾一切地伸出手臂过来,整个抱住她,要当她的肉盾——

箭矢离手,光柱即将朝他们的方向射来!

忽然,宫理看到夜空之中,巨大的分叉的闪电像呼啸而下的紫龙,像是天空黑色蛋壳的裂痕,闪电击中那些飞来的光柱,以撕裂天地的力量将那可笑的细小光柱完全吞没!

宫理只看到,空中出现了在教会时代极其罕见的狂草,她依稀辨认出:

乌烟沉卧,紫电排云破;

湿萤雪沫,一一风前堕!

什么……

在这个本土修真者被极度排挤甚至消灭的时代,这诗句如同霹雳一闪,悬在黑云乌雾之上,笔画勾连,锐意嶙峋。

宫理只感觉这沙滩城市,陡然刮起湿重的风来,无数人衣袍猎猎作响,风就像是某种压迫力,逼着每个人垂头缩脸,定住两只脚才勉强站在地上。而她伸在车外的手上几点微凉,电闪雷鸣之中,八月天空中降下雪沫,落在她手背上化开……

宫理在工蚁拉动的车辆后视镜中,依稀看到了不断闪烁的雷鸣中,酒店的霓虹字已经不再闪耀,像是被细线切割般纷纷掉落,仿佛有一张几不可见的蛛网,正笼罩在建筑之上。

是……她们在出手保护她吗?

这些战争就是她们之间的战争。

除了林恩这种异端怪物,男性能力者几乎是不可能参与到圣女与魔女们之间这种级别的战斗。

但宫理从小时候都在想,她们圣女这么强大,但这个世界上神父、修士的数量远远超过圣女,在世俗教会中的任职也都很重要。每一个圣女被选中,被洗去记忆,被推到人前说那些福音,背后像是有巨大的力量……

到底是姐妹会带来的等级制度与圣女体系,还是数量庞大的某个世俗权力群体的隐形……?

她想不明白,也不会在如此紧迫逃命的时刻去想这件事。工蚁在道路上横冲直撞,这样下去太显眼了,她几次尝试发动,终于将红色车辆发动起来——眼前的工蚁也迅速变小,消失,宫理一脚踩在油门上,轿车疯狂加速,朝远离这座城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

暴雨。

车辆在无人的道路上疾驰,之后再也没有人跟上来,宫理中途换过两次车,这会儿驾驶的已经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她早就把绿色青蛙玩偶服脱掉了,但里头只剩下了一件吊带背心,一条短裤,她想要再给自己变出一件衣服,但却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怎么都变不出来了。

她头发湿透,雨水剧烈的击打在前挡风玻璃上,旁边坐在副驾驶上的林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衣服湿透了,正警惕地盯着后视镜,侦查周围的情况下。

宫理已经不知道自己连续驾驶了多久,在雨夜之中,她远远看到了充电加油的小站,以及旁边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汽车旅馆。

……

幸好开房间不需要身份证件,只要光脑付钱就够了。

可能是宫理的吊带太低胸,林恩看起来也不好惹,那沙发土豆一样的汽车旅馆店主只当他们是野鸳鸯,随便就开了高价,扔了把钥匙给他们。

宫理穿着湿哒哒的凉鞋,推开汽车旅馆的破木门。哈,汽车旅馆,又回原点了。

宫理也不管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看着发黄窗帘之间露出的夜晚野外,四周黑的就像是深夜海面,雨水遮蔽了一切视野,只有汽车旅馆偌大停车场上绿色的路灯在半死不活的闪烁着。

她想抽烟,但是身上没带烟。岂止是没有烟,她没有带任何一件行李,没有换的衣服,没有打火机,没有身份证件。

宫理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枕头上,骂道:“操!操——到底要追到什么时候,我根本去的是格罗尼雅的反方向,她们还要追杀我吗?!”

林恩沉默的站在房间之中,宫理看了他一眼,总算心情好了点,她没好气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你说点什么啊。”

林恩大脑中感觉到了一丝无法形容的不妙,那种湿冷的感觉,就像是脑沟之中隐隐有雨水在流淌,像是一根丝线扯痛他的脊骨,他说不上来……

但还是乖乖坐在了宫理身边的位置上。

他身形比她大上一圈,将床垫压的更深,宫理屁|股下的床垫都朝他倾斜过去,她也跟着倾斜,一下子靠在他肩膀上。

俩人真像是雨夜来偷情的了。

宫理看着俩人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大一小两座山丘:“……谢谢你保护我。”

那些人大概率是玛姆或希利尔派来的人,但林恩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选择了保护她。

林恩摇摇头。

他感觉到了宫理的冷,伸手过去抱住她的肩膀。

宫理打了个哈欠,笑着推推他肩膀:“你身上衣服都是湿着的,太凉了。”

林恩立刻低头,拽掉了卫衣,他肌肤是覆着一层薄湿的滚烫,他抱住了宫理的肩膀,宫理抖了一下。他以为宫理还是冷,反应过来自己这种给她取暖的方式不靠谱,起身道:“拿。浴袍。”

宫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回了床垫上。

他重重落座下来的时候,她差点儿被床垫弹起来。

宫理抓着他手臂,圈住自己,像是将一条围巾盖在自己肩膀上。

她有些沮丧又愤怒地沉默着,林恩看着她头发染的颜色因为之前淋雨已经有些掉了,露出一些银色,他很想安抚她,取悦她,让她脸上不要再露出如此的表情。

林恩抱着她的肩膀,垂下头来,冰凉的耳朵靠近她的脸颊,忽然轻声道:“……接吻。”

宫理正陷入思索,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直到林恩更用力一些握着她的肩膀,又道:“再。接吻。”

宫理抬起脸来,有些惊愕却又复杂,目光闪动的看着他,而后她身子放软几分,靠近过去,但嘴唇距离他只有几毫米就停了下来。

她什么也没说,仿佛在考验他,看到林恩垂着碧绿色瞳孔看着她嘴唇,却没有乱动,她终于笑了,笑容里有些安心:“嗯。”

林恩嘴唇贴上来。

他只是想安抚她一下,却没想到刚轻轻吮吻她一下撤开后,宫理贴过来亲了他一下。

他想也没想地就紧紧跟上亲吻回去,这再也分不清这个吻的尽头了,林恩只感觉雨水在向天花板上蒸发,她冰凉的手臂紧紧抱着他脖颈,而房间也在倾斜,他在朝她倒过去——

直到宫理忽然伸手往后一撑,别开了脸。

她穿着吊带的胸膛起伏,半干的雨水凝结在锁骨下方。林恩也呼吸粗重,他两只手撑在床垫上,倾着身子俯看着她。

宫理余光看到了他的运动裤……!

她感觉自己就跟被电了一下似的。宫理从来没想过,林恩这种家伙也会、也会支起来……

而更重要的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也没有羞耻或者遮挡的意识,只是这么坐着。宫理都很好奇,这家伙真的会早上有反应吗?他明白这些的意味吗?

宫理忽然推了他肩膀一下。

林恩这个几乎压下来能让她断气的家伙,就乖乖坐直了,只是绿色的眼睛还关切地看着她。宫理抬起手背,在嘴唇上用力一抹,猛地起身:“我要去洗个热水澡!你睡吧——”

她临关上浴室门之前,目光迅速划过林恩的方向,而林恩还坐在远处,只是目光一直紧跟着她转过头来。

宫理重重合上了浴室的破门。

这老旧旅馆,倒是热水管够,水声与氤氲从浴室门的缝隙中泄露出来,林恩甚至嗅到了廉价沐浴露的味道。

水声渐渐停下来,忽然浴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但宫理没走出来,林恩以为她是要浴袍,正要拿起浴袍递过去给她,忽然听到宫理道:“林恩,你进来。”

林恩走进浴室,只看到宫理在明亮暖黄色灯光与雾气氤氲中,赤|裸地站在了浴缸边,她头发的颜色全洗掉了,银色湿发披在她肩膀上,像是自来水中诞生的维纳斯。

宫理对他招手:“来。”

林恩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体上挪开。

宫理的眼睛亮的惊人,林恩难以言喻,感觉她在雾中如岩间圣母,在评判他、审视他、降服他……

他走到她面前,宫理道:“跪下来吧。”

林恩并没有什么犹豫,他的视线比她矮了,也能看清她肌肤上凝结的水珠。林恩仰头看着她,在四周瓷砖有裂痕发黄的浴室中,她笑容有种要带他去天堂的意味,宫理轻笑道:“林恩,你是什么?”

林恩知道这个答案,又觉得不只是这个答案。

但他还是半晌后,沙哑着嗓音道:“林恩是……宫理的骑士。宫理的……”

他不知道后面的词该怎么说,但一定有个词要说。

宫理手指拨了拨他的头发,忽然抱住他的脑袋,将他面颊贴在她湿热的腹部,她道:“我的情人,我的手,我的衣架和剑。”

林恩喉咙发烫,他轻轻从胸膛里发出一个“嗯”字。

宫理的笑声从她皮肤上传递过来,他贴着她的那边脸颊滚烫的像是要剥了皮。她压住了他的脑袋,让他低下头去。

“张开嘴。对,不要用牙齿。”

林恩尝到了沐浴露与热水的味道,他战栗着,像是囚徒抓住铁牢的围栏呐喊,他启唇主动抱住了宫理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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