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清雪和方清薇二人还是一脸呆滞的模样，南梦成主动出了声。

“怎么？吓傻了？”

“那倒是没有，”还是方清雪比较快地恢复了原本的姿态，清冷地说道：“只不过是有些惊讶罢了，没有想到这个小人物也有如此大气运。”

南梦成深深看了方清雪一眼，内心则是点了点头。

确实，区区一个黄泉大帝的传人罢了，莫说是传人，就算是黄泉大帝，昔日的电母天君杀他也是轻而易举。

毕竟电母天君可是以天君之位，硬抗手持三十三天造化神器的造化仙王的狠人。

黄泉大帝带着魔门飞升的时候，可是直接被仙人拿着受损的三十三天造化神器给打落凡尘。

相比之下，还是有差距。

又何谈“吓傻”一说。

方清薇倒是慢悠悠地缓过劲来，问道：“南大哥，你说的那个黄泉大帝，他，厉害吗？”

其实这个问题方清薇问出去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答案，不过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南梦成一脸玩味地说道：“对哦，又是给某人养马，又是挨了鞭子，谁知道会不会怀恨在心。那黄泉大帝可是昔日的魔门领袖，曾经率领教众举教飞升的大能，可惜失败陨落了。”

方清薇的脸色变得有些许难看，垂于膝盖的手掌紧握成拳，眼神中开始透露着些许的杀意。

而正当南梦成想要开口安慰方清薇，不再逗弄她时，又发现方清薇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全然不复刚才的紧张感。

“南大哥，差点又被你唬到。我还有我姐呢，想搞我，先过我姐这关。”

“哦，是吗？”南梦成说道：“我看刚才某些人杀意横绝，怕不是想把我也一起宰了呦。”

方清薇向外一甩头，一副傲娇的样子，“我这不是怕以后打不过他，被他算旧账吗？”

“现在不想了？”南梦成有点不相信，这态度反转得也太快了吧。

“嘿嘿，我怕啥，难道你两还能不管我了，有你两在，我还动啥脑子。”

“啧，可惜，没唬到。”南梦成叹了口气，这次旅行中算是少了个乐子了。

看着方清薇有些得意的笑容，南梦成不由得思绪飞上天空。

如果按照永生之门器灵所说，如此脱离原作，身怀巨大隐秘的方清薇，要么是永生之门器灵自己保存下来的那些真灵的转世，要么和命运大势的棋子，要么是命运变动导致的无法预测的崩坏。

反正不论哪一种，都不简单。

这也挺好，电母天君转世身的妹妹，居然在原作里那么拉，也是一大奇观了。

方寒若仅仅是一个黄泉大帝的传人，还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方寒身上，隐秘太多，一时之间不能跟她们说清。

开启永生新纪元，要么是华天都，要么是方寒。只能选一边站队。

想想原作里帮着华天都的那群人，没一个好下场，刚帮华天都突破，反手就被华天都给偷袭，南梦成就不想搭理他。

反倒是方寒，一路上对待朋友还是极好的，可以说，玄幻里，当方寒的队友，几乎是主角团里最好的一批了。

红怡郡主，星云宝宝，龙萱，珈蓝等人，就因为和方寒交好了，最后跟着方寒一起进了永生之门。

放在三千大世界，仙界之中，他们可能连中庸之才都算不上。

可能南梦成自己能靠着系统，跳过这道坎，自证永生。可他也没把握能带着方清雪放清薇一起，那样的话，过永生之门就是后路了。

况且！

南梦成觉得自己都够呛，这系统也太坑了。

距第一次尝试“将星招募”已经一个月多了，南梦成什么也没招募到，只有“将符”。

如今南梦成足足有十一枚将符，这还是有天晚上南梦成运气爆棚，招募到了两枚将符。

对，没错！三十多天，抽到十一枚将符。

一枚将符，并不是保底，“明日再来”才是！

真是............

方清薇的话，打断了南梦成的思绪：“那，现在怎么办，姐姐还需要忘情水呢，咱们又不能把图抢过来。”

“抢过来就是了，黄泉大帝，一个已经死了多少年的人了。”

这话不用想，只会从方清雪的嘴里说出来。

“还是算了吧，他身上还有更大的隐秘，”南梦成赶紧拦住，真要是抢了，引发了什么变故，那还得了？“要水也好办，到时候直接跟他要就行了。等他哪天憋不住去修炼，咱们抓个现行，跟他掰扯明白了。”

之后，南梦成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二人也是不住地点头，一切依着南梦成的意思来办。

方家的队伍一路远行，很快就出了龙渊省，穿过乌灵省，华阳省几个大省，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南梦成曾记得方寒应该是上路没多久就故意暴露，从而在方清雪留下印象的，收到赏识。

这次可能是被吓到了，迟迟未有动作，整个人本本分分地当一个养马奴，顺便赶着马车。

对，养千里雪的任务又回到了方寒的身上，还是南梦成特意安排的，希望能够稍微让方寒放下戒心。

方寒其实内心也很纠结。

他很清楚，自己其实没有退路，必须要按着白海禅的计划走，才能拜入羽化门。

只是他如今心里空落落的，方清雪的无视和南梦成的招揽，让他坐立难安。甚至他架上马车后，方清雪和南梦成，甚至是同坐一辆马车的方清薇，都像是无视他一样，和他对接，交任务的，都是方蔷。

时间不等人啊！

方寒不清楚去羽化门要走多远的路，要走多长时间，他从未出过远门，生下来就在方家做奴仆。

他只知道，队伍起码已经出了龙渊省，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是不是明天就到羽化门了？

是不是再不表演就没机会了？

按照白海禅的说法，方清雪应该早就发现我偷学了，她还没有主动找我，是等着我自首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困扰着方寒，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平凡的下人，还不是那个威震诸天的“吃人魔”，很多简单的问题，碍于自身的视角，局限在泥潭里。

但，方寒终归还是那个人，那个赌徒，那个有了一点点机会就赌上身家性命的人，纵使遗忘所有，本性还是没有变，那惊人的决断力，依旧存在。

这天夜里，方家的队伍来到了太谷省的一个县城之中。

纵使他们的马车上载着的都是物资，除去领头的几个人，其余人都睡帐篷，物资也是不足以支撑他们一口气到羽化门的，进城采购是必要的。

半夜三更，方寒下定了决心，提前将豆浆磨好，煮沸之后喂马喝了，再喂上鸡蛋，肉粉，让千里雪吃得饱饱的，伺候马安歇下来，偷偷摸摸地摸了出去。

只是他还只是一个肉身四重境的刚柔境界的修士，感官的敏锐度差很多，被人监视着还不知情。

看着方寒隐着身形，趁黑摸了出去，一身着朴素的妙龄女子转身走向那辆最豪华的马车，轻轻地在马车的木窗上敲了敲。

“大小姐，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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