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所有阻碍, 陆星晚终于以直面江涟漪了。
该怎么说呢,两条时间线上她们正面交锋的次数寥寥无几,不能说她是所有人苦果的制造, 因为没有她, 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也不一定就能善始善终。
但是所有罪孽与杀戮又皆与她息息相关。
所以这债她得偿, 无论重启时间线还是现在,她都得偿。
陆星晚着江涟漪淡淡一笑,抬手朝她的方向隔着虚空一抓。
江涟漪只觉得身体每一根经都在痛,连灵魂都像被什么撕扯着,几瞬的功夫她像是挨了场酷刑, 眼一阵阵发黑时, 她听到了系统发的高昂绝望的尖叫。
这叫声盖过了其他人喊她名字的声音。
她的脑嗡嗡作响,昏昏沉沉中,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失去了意识。
不过转瞬间她又在剧痛中醒来, 这种痛不仅仅是身体的所有经在痛, 灵魂也像是在被凌迟。
但她又所未有的清醒, 她受到系统和她的联系断了。
只有在这一刻江涟漪才真真正正的品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她满是冷汗的支撑起身体, 发现自己已经跌在冰冷地面。
陆星晚站在她面, 手中的红『色』灵气隐隐似血包裹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光团, 光团散发的力量极为浩瀚, 挣扎中竟让人觉得天地都在颤抖,但最终它还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陆星晚抓在掌心里来回把玩。
江涟漪脸『色』更加灰白, 她知自己已经输了, 彻彻底底的输了。
她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只是望着陆星晚,“竟然连系统都察觉到了, 我输的不冤。”
陆星晚颇为赞同的点头,“确实不冤。”
不知我是付了怎样的代价,才再一次将打败的。
原本担忧望着江涟漪的苏静云在她们的这场话中察觉了不祥,她原本以为江涟漪逃不过一死,现在江涟漪平安她却更加战栗起来。
她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慕清雪妄图找到些心安,师尊也是查验过涟漪身份的,怎么能有问题?
慕清雪唇上无半分血『色』,直直望着她们这边。
陆星晚转过头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像是一个残忍宣判罪行的审判,语气里没有半分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诸位从不肯听我说,那就亲自来看一看。”
林落月将随身带着的留影石递了过去,也许一会儿她会不那么忍心看这些人的表情,但她绝不会同情她们,因为都是这些人自己活该。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陆星晚的肩,陆星晚含笑看她,星眸里只有她一人的温情与快意。
然后她一挥手石头漂浮到了江涟漪的手边,她的手掌不受控制的贴了上去。
漫天的冰蓝『色』光芒漾开,似晴空又似碧波海洋将众人包围,她们眼现了熟悉的景『色』,熟悉的面庞,是江涟漪或说真正的江涟漪。
江涟漪落的极为明艳人,她这般『性』情的人就像天的骄阳一般自带光芒与温暖。
众人看她笑容明媚的与同门交谈,待人接物无不妥帖,没有人不喜欢她,不赞赏她。
她们这般观看了她的半,仿佛也陪着她过了一遭似的。
看她为弱小头的义愤,看她直言长辈错处时的勇敢,看她遭人嫉妒时的坦『荡』,看她亲友的体贴。
只不过一幕幕画卷过,让与她相熟的人怀过去,让不了解她的人更了解她的同时,也会突然惊觉她的人竟那么短暂。
尤其是与修真漫长的寿命相比,几十年的光阴单薄的就像几张轻飘飘的纸,还没下少属于她的精彩笔墨,一切就到达了尽头。
“江姑娘倒是这世间难得的,心思清正明理明义之人。”
陆星晚平淡的话语飘来扰了这场不长的梦境,江涟漪的人也像璀璨的烟花般在最绚丽的刹那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光芒止于十一年,她被卷入时空『乱』流时。只是在意识永坠黑暗之,她的心绪倒没有旁人揣测的有那么恐惧,只有无穷无尽的牵挂,如丝丝缕缕的线条缠绕牵着与她相熟的心。
长久的黑暗,让人恍惚觉得这就是尽头的时候,她的识海再次有光投进来时却换了另一个灵魂。
数据复制成功,记忆复制成功,能力复制成功,情代入成功,宿请接入,随着这个有些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视角中现了一个陌的年轻姑娘。
她的容貌不如江涟漪那般明丽如骄阳,虽独具秀美却透着股苍白和薄情的意味。
她在那个冰冷的声音,那股浩瀚的力量的帮助下,魂变得与这具躯体无比契合。
她花了些时间适应这个身份后,又开始了解寒剑派众人,揣摩她们每个人,然后在做好一切准备后以江涟漪的名义入到她们的活。
明朗的笑容下隐藏着无尽恶语嘲弄,体贴入微背后全是精心算计,看似与她毫不相关的事都她『操』控,所有人的命运因为她在背后的搅变得更加『荡』,不知此去的方向究竟是更好还是更坏。
如梦似幻的冰蓝消散开,在场诸人像是从一场好梦与噩梦交织的梦境中苏醒。
陆星晚完全不去看已经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寒剑派众人,她轻轻一笑,“江姑娘,我不太想这般叫,事到如今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涟漪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打湿,是因为疼痛也是因为这般被人毫无保留的拆穿底牌。
不过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平静下来,她毫无血『色』的面上浮现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我也姓江,我叫江芜,荒芜的芜,这般称呼我也没错。”
陆星晚很欣赏她这份气度甚至欣赏她布局的本事,人心的把控,就像她同样憎恨她的卑劣冷酷和狡诈。
她说,“无论再过去少年,都会是我这一中最难忘的手。”
江芜看着她,“比魔君还难忘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陆星晚点头,“自然。”
她们两个能够心平气和的交谈,但是旁人做不到。
阿萝如果不是一直被陆星晚的灵力压迫着不能起身,早就跳起来了,她尖叫一声,似恼似恨,“不是真正的二师姐,是个冒牌货,我要杀了!”
她的这一声尖叫像是彻底击碎了什么,苏静云难以置信的抬头,面『色』无比难看,“真的不是涟漪,一直都在骗我们?”
她甚至现在都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过往的一幕幕就像是双重的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不起陆星晚,但至少无愧于江涟漪。她甚至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照顾好自己的这位师妹。
现实却残忍的给了她头一棒,她一直在拥着一个假货,以江涟漪的名义伤害曾经把她们成至亲的人。
她不敢抬头去看陆星晚此刻的『色』,甚至于现在看着那个假货顶着的属于涟漪的面容,都让她觉得刺目的不敢直面。
“为什么要这么骗我们?”苏静云只觉手脚一片冰寒,整个身体却软绵绵的根本支撑不住。
陆星晚压制着她们的灵力不知何时散去,她整个人无力跌坐在地上。
“师姐!”阿萝哭叫着扑到她的身边,少女本该活力四『射』充满温度的躯体此刻竟也像冰一样凉。
江芜毫无容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同情也没有愧疚,她语气是一种比陆星晚还要残酷的冷淡。“哪有那么为什么,们以怪自己蠢也以怪自己瞎呀。”
阿萝惊慌的揽着苏静云,不置信的抬头,她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狠毒又这么无耻的人,“骗了我们,难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江芜浑身上下都在痛,她也知自己必然活不成了,自然是什么痛快就说什么,“没有我们就以为没这些事了。承认自己骨子里自私卑劣,以自我为中心是不是比杀了们还难?”
她迎着阿萝的怒视不紧不慢的说,“没什么脑子和江涟漪也没太过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说身边这位好师姐整天把师妹师妹挂在嘴边,为她做过什么?还不是江涟漪活着的时候什么都靠她,我来了什么都靠我。”
阿萝想反驳发现竟然无处反驳,因为她确实不了解江涟漪也无从知她们过去是怎样相处的,但这个冒牌货确实是在帮着她们打理门中事务,甚至之几次行历练或是门中有什么事,师尊和长老也只会找她商议。
阿萝脸涨得通红,只觉得什么反驳都说不来,而恰恰是什么都说不来就更觉得恼羞和难堪。
苏静云半个身体都在靠着阿萝支撑才没有倒下去,她浑身颤抖不止,“这是我们和涟漪之间的事,一个冒充她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厥词?”
“现在知我是冒充的了。”江芜不屑之情溢于言表,显然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想,“和我相处这么久也没认我是冒充的,们的爱也够肤浅。还有她那个朋友也是个猪脑子,一堆人整天念着她想着她,实事没为她做过一件。”
“到最后还是一个不了解她的外人辩真假,们又有什么资格再与江涟漪扯在一起。”
苏静云气到了极致,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听到那边许长老惊呼一声,“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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