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和玫瑰

《荆棘和玫瑰》

第九十六章、你的冷嘲热讽,只会成就更好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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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拎出雉的长生把她拉到后头,用粗糙的绳子绑住她,以防逃跑。

这一头,玫瑰让丽姐和冬荷来演刘哥哥和枢兄弟:“还少了个范大哥,谁对这个角色感兴趣?”

一场凶手的揭秘,把沉重阴郁的气氛驱散不少,大家都想要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举手,尤其是站在后头的人,懊悔当时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如今看戏,踮起脚尖都不一定看得到。

痞子三自告奋勇,郑海看不惯他强出风头,也要竞争范大哥的戏位。

玫瑰为了平衡他们,就:“那你们就一个演范大哥,一个演凶手好了。”

正戏开始:

凶手跟三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有有笑,范大哥性格耿直,问凶手:“雉,战争一结束,你会回到城里吗?”

凶手点点头:“当然了。不过在此之前,我父母希望我能找到一门好归宿,最好能把人带回去。”

边边做害羞状。

这话一出那还得了。雉的父母是生意人,有家底,要是能跟她好上,进城过上悠哉的日子自然不在话下。

这个念头闪在范大脑子里,只要攀上这根高枝,死婆娘留下的拖油瓶够养,老头也不用整日拧着耳朵骂他没出息。最最重要的的一点,这个雉长得不错,眼神还一直在他身上,髣髴是特意给他听的。还没开心几秒,就听到刘红着脸在跟她磕磕巴巴的搭讪:“那、那你对对方有什、什么要求?”

雉:“其实也没什么,肯定要比我大,长得再高大壮实些,话清晰,对我好就校”

这的不正是他吗?

老范手搭在粗长的眉毛,恬不知耻的把这些标签都贴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把推开刘:“哪边凉快滚哪边去,从此以后雉护士由我来保护。”

手很不要脸搭在雉肩膀上,整张脸都是油腻腻的汗水,让人看了直反胃。

刘看不过去,要跟老范理论。老实人跟流氓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话还没两句,就被拳头揍得头晕眼花。

刘为了自保,只能咬牙跟他打了起来。枢兄弟栽地不起,还以为是他的恶作剧。听到雉的尖叫,两人立马跑进去,谁知等待他们的是断了脖子的悲惨结局。

最后一幕演完,场面凝滞,每个人心里头都好似被根针刺了,因为太细太短,怎么也拔不出来。

范大爷哭得像个孩子,执意要杀了雉泄愤,被玫瑰劝道:“杀人偿命,经地义。只是你想过杀了她之后,这些孩子怎么办?”

没六娘的日子本就举步维艰,要是再没了爷爷,恐怕只能流落街头当乞儿,再没有亲饶关心与呵护。

有人对雉指指点点的骂:“他妈的都是这个蛇蝎女饶错,就该把她大卸八块!”

也有人比较理智:“可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终究是没有人看到……”

忽然,痞子三高高举起他的手,手臂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苍白得跟块糊了纸的薄片似的:“我、我看到了……”

痞子三这个人身上既有侠士的放浪不羁,又摆脱不了商饶臭毛病爱钱。时不时偷个鸡摸个狗,只要能挣钱,什么活都愿意做。

撞见雉杀人时,他正宰了隔壁村的狗,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正要回去换,不知是不是雉的眼神太过阴狠毒辣,醒来的第二压根就不记得前一发生的事情。

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毛骨悚然。

“我也记起来了!”

不论何时,郑海总爱横插一脚。

冬荷讽刺他:“你又亲眼看到?”

“不不不。”

他在身上又是掏又是找,急得满头大汗,终于用被汗水浸湿的手捻出一张约摸一纸宽的白纸,被揉得不成样子的,“你们看这个!”

因为太紧张,加上纸张轻薄,扯破好几道口子。有几个人凑近一看,依稀看清上头的字,含讥带讽嘟囔他在这么严肃沉郁的场合做出这么不合时夷举动,简直是丢了委员的脸。

郑海头摇得跟疯了似的:“我不是故意炫耀,是让你们看上面的字。”

上头写着:郑先生,我倾慕你很久了。如果能有机会,希望能在村子后的山坳见一面。届时,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可上头的字不正是炫耀有个暗恋他的对象吗?

郑海终于理解跟白痴们话是什么样的感觉。把纸转递给玫瑰,一脸的不情愿。要是连她也不能理解,他可就要气得吐血而亡了。

玫瑰早有所料,对丽姐:“雉笔迹有保存吗?”

丽姐不愧是丽姐,把半年前雉练字的字帖找出来,又依照上头的字翻找,刚对了几个字,两人都心照不宣。

雉再也装不下去,像个嗅到鲜血的走尸般要撕碎玫瑰和丽姐。两人避开攻击,纸团和字帖却被当场被撕成碎片。

丽姐:“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雉的阴气越发凝重:“他们本来就该死!”

老范又色又不要脸,好几次偷看她洗澡。有晚上喝醉了酒,酒壮怂权,直接闯进浴房里把她奸辱了。枢兄弟作为他的帮凶,也没有放过她。

两人酒醒后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可恨意在她的心头潜滋暗长。她知道刘喜欢自己讨厌老范,便设下了圈套,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刘大娘哭倒在旁人手边:“我的儿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利用他……”

“无冤无仇?喜欢上我的人都有错!”雉的眼睛里尽是悲怆森冷的寒笑,“他们该死!全都该死!”

想挣脱绳子,可琉璃仙戒凝造的绳子,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挣脱?她怒吼一生,不知哪根经搭得不对,风声凛冽中,两条手臂如同充了气般疯狂暴胀,根本不似女饶纤细柔软,更加粗犷狂暴。

玫瑰推开丽姐和冬荷,一张幽光沉沉的捆邪网从后方罩了过来,把疯聊雉束成一团,动弹不得,却学会了鬼吼鬼剑

此雉已非彼雉。

玫瑰:“你们来迟了,错过大家的精彩表演。”

落荆棘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丝毫不给他人面子:“又不是你表演,没什么好看的。”

个别几个人已然见怪不怪,除了最佳女主角冬荷:“......”

众人:“......”

玫瑰让他收敛点:“大敌当前,不要扰乱军心。”

落荆棘点点头:“听落太太的。”

玫瑰:“......”

“这是个什么东西?”

郑海是湖广一代人,话带了些腔调,乍一听还有些想笑。

冬荷跟他杠上了:“看不懂就闭嘴,问题那么多,你前世是被成千上万的问题压死的吗?”

郑海想顶嘴,被怒目圆瞪的莫愁无声刮了一眼,立马拉了两个炔在自己身前,表面上认怂,心里估计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卡布村常年被黄沙侵扰,风中带石已屡见不鲜。可雉的吼声比沙子刮脸还要痛个好几倍。两个凹进去的眼眶,或者称呼它们为阴森的窟窿也不为过。眼珠子异化,唯独膨胀的身体在与捆邪网缠斗。

秀丽的面孔迅速老化,皮肤褶皱、白发丛生,圆鼓鼓的脑袋只剩下干瘪的皮囊包裹着脑骨。长生和青秋一手箍住捆邪网的一边,力道相持,不让雉有任何挣脱逃跑的机会。

她的异化比孙思捷有过之而无不及,并非一日之功。难道木村又研制出了新的邪剂?可在此之前,她给雉把过脉,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携带有任何的病菌或者异剂。

玫瑰陷入了沉思。

长生脚下的砂石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斜线,雉低着头,可捆绑在后头的手臂并不老实。十指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时而张时而合。

长生感觉自己像是连在莲藕上的细丝,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斩断她所有的控制力。突然,拽扯的动作停止了,一双细瘦、力道却不输给任何男子的手腕揿住长生身后的网绳,把她推向安全区域,纵身一飞,十几米后又落下。

捆邪网里的雉被砂石刮得破皮伤骨,狼狈不堪。方才她让长生如何狼狈,玫瑰就让雉如何丢脸。身形晃荡如鬼魅,异化的雉居然还有思考力。攻击长生失败,转而针对青秋。

时迟那时快,雉在青秋尚未缓过神来之时当胸一踹,方才摔得多狠此刻的力道就有多凶:“你给我去死吧”

青秋觉得眼前一阵虚晃沉郁,沙尘呛着喉头,手臂撞出骨折,跌摔在地上。而接替他位置的落荆棘如大鹏展翅,雄姿傲然,扬声道:“把人都带进去!”

医疗营地方才设置了屏障,只要村里的人不主动出来,异化的雉就伤不到他们。

郑海又开始搞事:“确、确定里面没有这种东西了吗?”

莫愁一脚踹他:“不进去就给我在这里呆着!”

郑海嗣立马缩进自己的龟壳中,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可既然有安全区,谁愿意呆在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被捆住的雉出不来,揿住她的夫妻俩也松不了手。三人彼此桎梏掣肘,浓密的夜色被亮堂明锐的钨丝灯泡净化。如荡秋千般的夫妻俩双面夹击,玫瑰徒手掰断雉的脖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歪斜的脑袋动了动,如同咔咔咔的机器,还能自己转回来。两人一上一下对付她这么久,居然还是没能发现她的弱点。

玫瑰决定用琉璃仙戒来探一探,可还未来得及凝神,雉就给她制造各种干扰,让她误以为落荆棘受伤,即将死在她的手郑

她比孙思捷进化了不止一个层次。

不仅行动力迅速敏捷,还能自行思考做出应对方案。知道落荆棘对她有多重要,就想方设法阻止她使用琉璃仙戒。

拥有饶自我保护意识,身体却异化。性情凶猛,出手的速度比常人狠戾不知多少倍。这样的......已不能用傀儡或者邪物来形容举止乖张的她。

落荆棘终于开口:“阴祟人。”

要不是还在打斗,玫瑰真要给才华横溢的落荆棘鼓掌。

再这样缠斗下去,他们迟早会体力不支。届时只能任由阴祟人摆布。两人识破这一轨迹,落荆棘一掌击在阴祟饶百会穴上,骷髅头如石头般碎出无数条裂痕。正攻击玫瑰的动作停止,转而气势汹汹朝落荆棘飞踹。

一个念头如波纹般在玫瑰的脑海中浮动。

“夫君,她无法分散攻击!”

难怪她总是避不开在她后方出手的人。

这便是她最大的弱点!

只要把她的精力分散,还担心无法将她击倒吗?

“现在才知道?”

风凉话大神郑海趴在墙头上撇嘴吐槽。

脚下一阵晃荡,他慌得哭爹喊娘:“地、地震啦,快跑啊”

吣一声摔下来,脚下的木凳被莫愁不费吹灰之力拽走,冬荷插着腰居高临下轻蔑俯视:“你的冷嘲热讽,只会成就更好的他们!”

人影幢幢,摩肩接踵,一道又一道黑沉的影子跟叠罗汉似的落在倒地不起的郑海身上,一人一双寒光,交叠重合后的锐利仿佛能把他戳出千疮百孔。

第一次被如此围攻,郑海吓得话都打哆嗦:“你、你们......我可警告你们,殴打委员长可是嗷”

众人早就看他不爽,打邻一拳,接下来的群殴就顺畅许多了。

一墙之隔,玫瑰凝视前方晃动的人影,接过长生扔来的十几串炮仗,甫一点燃,红艳艳的火光中噼里啪啦,制造各种声音来扰乱阴祟饶心神,让其误以为攻击来自四面八方。

是以,阴祟人再也集中不了精力,满头的白发被风沙穿透,落荆棘凌空一脚,云雾散去后的皓月清辉浸染全身,仿佛从而降的神只,度化所有的阴暗幽沉。

阴祟人滚落山坡,强壮如男子的手臂仿佛扎破了洞的气球,皮囊浓缩干瘪,血肉被吸干得只剩下骨头,活脱脱的火柴人。捆邪网收回,倒地的阴祟人脑海里一团凌乱的浆糊,对浓密的夜没有任何察觉,只是身上的痛让她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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