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水园

《博水园》

第131章观看马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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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阵,三人来到位于玄武门内的马球场,只见两边旌旗猎猎,一些身材魁梧的男子正骑着马不停地转来转去,似乎在适应这里的环境;更多的人聚集球场各处,指手划脚,议论不停。球场的一角,还有身着五彩礼袍的太常寺礼乐司的乐队。排列整齐的禁卫军守卫四方。宋影廷看着那些骑马男子,说:“这些人或许就是此次比赛的对手,从他们的外表推测,应该也是军人。来,我们先去见见王忠嗣。”三人骑马向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王忠嗣和张巡说着话。宋影廷说:“我们下马,走过去吧。”

三人下马,走到王忠嗣和张巡的面前。王忠嗣见到三人,高兴地说:“宋胄曹,你过来了,还带来二位朋友,能否介绍一下?”宋影廷分别指着曾和培和崔显政,说:“这位是中书舍人曾和培,这位是礼部祠部司员外郎崔显政,都是宋某的朋友,一直仰慕王节度使的美名,刚才到军营找宋某,希望宋某能帮他们结识王节度使;正好今日宋某受邀参加王节度使的马球比赛,故而就一起带了过来。”王忠嗣笑着说:“王某若没猜错的话,曾舍人和崔员外都是户部尚书谢佑聪的门生吧?”曾和培和崔显政均叉手向前,齐声地说:“正是!”曾和培又说:“曾某久闻王节度使美名,早有拜访之意,只是往日公务繁杂,无暇脱身,今日空闲,终于得偿所愿。”崔显政说:“崔某也有此意,今日见到王节度使,真是荣幸之极啊!”

王忠嗣指着张巡,问:“二位可否认识张巡?”崔显政笑着说:“崔某和张巡认识已久。张巡文武双全,喜欢惩恶扬善,让人佩服。”曾和培说:“早闻张巡乃是道举状元,抱玉握珠,曾某今日见到,果然鸿鶱凤立,与众不同,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张巡忙叉手向前,说:“二位过奖。张巡仅为后起之人,和几位才子相比,差之甚远;还望几位才子不吝指教。”王忠嗣笑着说:“既然二位今日专程来见王某,王某必然有所表示才行。干脆这样,等马球比赛结束后,由王某做东,我们同去长安的大酒肆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如何?”宋影廷说:“王节度使的美意,我们不敢拒绝。”曾和培说:“曾某尊重王节度使的安排。曾某询问一句,今日马球比赛,谁跟谁比啊?”王忠嗣说:“由王某、张巡、宋影廷、李北裕等十人组成一队,由东宫左卫率府的十个军人组成一队。”宋影廷说:“东宫左卫率府是十率府之一,平时守在正殿诸门或充任内厢宿卫仪仗,还要防守皇城四面,个个高大健硕、身手敏捷。能跟他们比赛,我们真正是棋逢对手。啊,对了,宋某上司李北裕也将参加马球比赛,还没出现,莫非不来了吗?”环视着周围人群。王忠嗣说:“此人做事一向拖沓啰嗦,甚至久拖不做。不过,王某邀请他来,他一定会来的。此时,比赛尚未开始,王某先带二位去凝云阁休息;等会儿二位还可在上面观赏马球比赛。”

过了一阵,马球比赛即将开始。王忠嗣等人所在的一队十人身着红色骑装,东宫左卫率府军人所在的一队十人身着黑色骑装,分乘骏马,简着鞍饰,马尾都盘结成一个疙瘩,便于击球。每位参加者即球手左手执着缰绳,右手拿着堰月形球杖,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接着,龟兹乐起,鼓声大作,在乐声中,主持比赛的人将一个拳头般大小、绘着七彩花纹的木质球抛向空中,宣告比赛正式开始。顿时,红黑二队纵马驰骋,东奔西突,球杖飞舞,尘土飘扬,令人眼花缭乱。刹那间,球手的呐喊声,骏马的嘶鸣声,球杖的碰击声,以及周围的鼓乐声、助威声混成一片,使整个马球场的气氛紧张而激烈。

在凝云阁,曾和培和崔显政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红队。其中,曾和培更关注所仰慕的王忠嗣的一举一动;崔显政因讲论《道德经》而升职,便对同样精通《道德经》的张巡格外留意。此外,二人也时不时地看着宋影廷。或许是久经沙场的缘故,王忠嗣的球技确实远超常人,驱马截得一球后,且驰且带,敏捷地绕过黑队三人的围堵,快速奔向对方球门。眼看王忠嗣就要逼近球门了,正在这时,黑队的一名球手急忙拦在前面,弯腰用力挥动球杖,一下击中滚动的球;球猛地飞出三丈开外。王忠嗣随即调转马头,迅速追上球,接着,潇洒地回过身,反手再用球杖一击;球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不偏不斜地射入对方球门。目睹此景,曾和培激动地大喝一声:“好球!”主持比赛的人高声唱筹:“头筹!”围观人群欢声雷动,拍手称快。

比赛继续进行。曾和培感慨地说:“王忠嗣的反手击球,漂亮利索,准确无误;这项本领,估计没有多少人能学会啊!”崔显政说:“反手击球固然不错,但王忠嗣真正令人称奇的本领,则是在赛场救人的同时,仍然可以迅速击球入门。”曾和培颇为纳闷,问:“赛场救人?此为何意?”崔显政笑着说:“崔某听张巡说,马球比赛,队员既要讲究眼明手快,也要时刻注意保持身体平衡。毕竟二队正相互争抢和击打,稍不留意,人在马上就会失去平衡,瞬间掉落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地,无法参加比赛,这对自己一方的士气影响很大。一旦队友发生此事,王忠嗣都会毫不犹豫地进行相救,具体怎么相救,崔某也是不得而知。”曾和培说:“从这件事便可看出,王忠嗣的球技和人品均属一流。”

黑队球手意识到暂落下风后,立即展开迅猛反扑。其中二人故意挡在王忠嗣的左右,企图限制他的行动,其余几人则死死盯住不断跳来蹦去的球。一人好不容易抢到球后,采用人随球走的战术,用球杖推着球,步步逼近红队球门,眼见只剩两丈远处,抬手一挥球杖,球便如离弦之箭射向前方,没等红队球手反应过来,就直接进入了球门。自此,红黑二队各进一球,处于对等状态。

曾和培有些着急地说:“王忠嗣是红队的核心,若是被困住了,其他球手恐难有出色的表现。”崔显政不慌不忙地说:“曾二郎勿急。在生死相拼的战场上,王忠嗣尚且能平安脱身,小小的马球比赛又岂可困得住他呢。”黑队看见策略成功,故伎重演,又轻松地射进一球。意识到黑队已经领先,红队部分球手变得慌乱起来。崔显政抬手指着一人,说:“曾二郎,你看,那个李北裕有些沉不住气了,只顾追球,不讲配合,结果搞得人疲马乏,即便抢到球,也被对方球手一击而飞走了。”曾和培说:“据我多次接触发现,李北裕表面沉稳老练,实则鲁莽草率。此次马球比赛,估计王忠嗣并不希望李北裕加入,只是见其纠缠不休方才答应。”崔显政说:“据张巡讲,李北裕频繁纠缠王忠嗣,肯定不怀好意;可惜王忠嗣的心肠太软,始终不忍拒绝。哎,曾二郎快看,王忠嗣甩掉那二人了。”

马球场上,王忠嗣识破了对手策略,心生一计,故意朝前猛冲,黑队二人紧紧追随。绕了一圈后,王忠嗣眼看二人狂追不止,就要到旁边了,突然猛地一拉缰绳,骏马顿时长嘶一声,前蹄一昂,停下不动。追随的二人猝不及防,直直地冲到了前面三丈远的地方。王忠嗣毫不迟疑,左手再拉缰绳,调转马头,朝球奔去。正在这时,求胜心切的李北裕在驾马拐弯接队友击打过来的球时,没有掌控得当,球杖击空,又因用力过度,致使身体向外一斜,失去重心,从马上掉了下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目睹此景,王忠嗣驾马迅疾赶到,弯腰朝着黑队球门一击,一条直线从空中闪电般划过,地面上正滚动的球毫无悬念地射了进去。红队球手一阵欢呼。接着,王忠嗣将球杖放于拉缰绳的左手里,催马快速前冲,到了李北裕旁边时,身体出其不意地朝右一弯,趁着那股冲劲,右手一伸,抓住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不停呻吟的李北裕的衣领,往前一提,使李北裕顺势就站了起来。之后,李北裕简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掉落的球杖,左脚一踩马镫,飞跨上马。

所有黑队球手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主持比赛的人大声喊道:“二队各进二球,比赛正常进行。”红黑二队球手振作精神后,再次投入到激烈的比赛中。看完整个过程的曾和培和崔显政均惊叹不已。曾和培说:“王忠嗣真乃神人也!今日我能来此观看马球比赛,算是大开眼界啊!”崔显政说:“这就是张巡说的,王忠嗣可以一边击球,一边救人;若非亲眼所见,崔某简直不敢相信。”曾和培说:“我敢断定,王忠嗣的球技这般高超,所在红队必胜无疑。”崔显政点了点头,说:“那是当然。张巡曾说,不管哪一个马球队,只要有王忠嗣在,这个队都将最终获胜。可惜崔某从未打过马球,否则一定要和王忠嗣好好切磋一番。”曾和培说:“是啊,文人大多只会撰写诗文词赋,缺乏军人那股英武勇猛之气,这是文人的不足。”崔显政说:“等比赛结束后一起饮酒时,崔某要多向王忠嗣询问以往在战场杀敌的事迹。”曾和培想起什么,忙说:“啊,对了,王忠嗣所在红队获胜后,我们要向他们祝贺;就由我来请客,不能让王忠嗣破费。”崔显政说:“崔某也未参加比赛,理应出一部分钱。曾二郎,我们不用相争,一人各出一半的钱,怎样?”曾和培说:“行,我们各出一半的钱,共同欢庆胜利。”

比赛结束,红队击入五球,黑队击入三球,彼此仍然互祝对方。王忠嗣、张巡和宋影廷走到凝云阁后,曾和培和崔显政在恭贺他们的同时,说由二人做东,一起开怀畅饮,不醉不归。王忠嗣说,你们是客,应由他本人来请才对。曾和培和崔显政均说自己没有打马球,深感遗憾,便通过请客的方式,来表达对他们三人的敬佩。听罢,王忠嗣不再坚持原有想法。最后,五人高高兴兴地离开凝云阁,骑马前往长安最豪华的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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