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又画了一早上画,跟青衣。
中午他做饭,青衣就又变成了问题少女,在边上烦人。
还抢了原本是小鱼儿的‘工作’,拿着他的手机上游戏给他养小狐狸。
经过两天的不懈努力,宠物的好感度已经回升了不少。
没再躲躲藏藏,只看得到尾巴尖。
能在小院里逗它玩了。
不过还是不肯进屋。
它会跟着你往屋门口走一截,但越靠近屋子就越紧张。
甚至会瑟瑟发抖。
最后就把自己盘成一团,再也不肯移动一步。
主人叫它也不应。
得下线等现实中的时间过半小时以上,才会恢复。
所以要想重新骗它回屋,如小鱼儿所说,得四五天。
挺好玩的。
“它傻乎乎的,好笨啊”青衣一脸嫌弃,很不待见这个虚拟的同族。
殊不知自己过去也是那样。
等回忆起更多东西,她肯定会想忘记这句话的。
“你干嘛呢?”南知意凑过去看。
屏幕上的可爱小白狐正随着青衣指尖一下下戳在它身上,而晃尾巴,露出很惬意的神色。
它还会自己往主人虚拟的手上蹭。
蹲着身子,肚皮贴地,嘤嘤嘤叫,一点点靠近主人。
似乎已经从被抛弃的阴影中恢复了过来
但就是不肯回屋。
这就是可恶的游戏设定了。
正常狐狸早让摸摸加好吃的哄迷糊了
哪会像它这样。
“哥哥不觉得玩它很无聊吗?”青衣歪头看南知意,薄薄的樱唇光泽度拉满,看着比灶台上的才好吃多了。
南知意后仰离她远一点,摇头:“要善于发现乐趣,小鱼儿不也玩的挺开心。”
嘁,小鱼儿那是在玩游戏嘛。
她是在被玩好不好。
都不稀得揭穿她。
“可家里不是有只狐狸嘛。”青衣指指客厅方向,那里有她越来越懒狗的二姐,整天爬那晒太阳。
要不是就是被哥哥抱着玩。
哪里都让摸。
“哪那么多话。”南知意从锅里夹起一块肉塞进问题少女唇齿间,堵住她嘴:“就许你整天缠着我烦人,不许我陪小鱼儿玩个游戏?”
“唔…”青衣嚼着肉嘟囔:“所以哥哥其实是不想玩的嘛?”
“我可没说,别乱猜。多个不花时间的乐子不是挺好的。
另外你收敛点,小心我跟小鱼儿告你状。
看你这个姐姐在她面前怎么有脸待。”南知意白她一眼。
“嘁,小鱼儿可比哥哥了解我,她才不会因为早就知道的事受哥哥怂恿而说我”青衣得意洋洋,弯弯的唇角像小时候在童话书插图里看到的月夜海上龙舟,在心海里飘飘荡荡。
让看故事的小孩忍不住遐想。
甚至还会在梦里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见到她。
“不会?你好自信啊。”南知意笑了。
“哼哼,就是不会,她顶多会当着哥哥的面嫌弃看我两眼”
“那你等着。”
南知意转身做饭,不跟她说话了。
中午十二点十五。
餐桌上,南知意夹了块无刺的银鳕鱼给青鱼,筷头指指青衣,说:“刚才做饭的时候你三姐在边上烦我,说……”
“哥哥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青衣一筷头杵到他嘴里,脸颊红红的,目光飘忽,不跟任何一人对视。
“说了什么?”青鱼好奇,同时传音问了声二姐。
青离在桌子低下专心致志对付酱牛肉,不搭理她。
南知意吃掉青衣喂的肉,摸着嘴唇感受有没有破皮,瞪青衣说:“不是很有底气吗,怎么不让我说了?”
“……麻烦,要解释就很麻烦。”青衣像是现编的理由,说服南知意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说完还点点头,很正经的样子。
“她说我可以被她烦,但不许陪你玩游戏。”南知意也现编。
“!!!”问题少女杏眼圆睁,不敢相信哥哥居然这么编排自己。
青鱼静静看了姐姐几秒钟,摇摇头回应南知意:“哥哥骗人,衣衣不会那么说的。
不过我可以遂哥哥的意,嫌弃她”
“哼哼,还是小鱼儿乖。”南知意越过桌子摸摸她小脑袋,笑得很开心。
青衣觉得他就像那纪录片里雪层下跟北极狐斗智斗勇的仓鼠一样,好吃又可爱。
有时候还气人。
你跳起来再落下去都快撞破脑袋了,可就是抓不到他。
讨厌。
“青鱼我记住你了。”青衣目光幽幽盯了妹妹几秒,低头扒饭。
“你本来也没忘。”青鱼甜甜笑着看南知意,给哥哥夹菜吃。
送到嘴巴边。
南知意看着她时常会想到各种各样的甜点。
比如点缀有樱桃的馅饼、酥到掉渣的南国点心、草莓味粉嫩嫩的奶油冰激凌。
都是很好吃的那种
“啊”青歌莫名其妙也夹了才送到南知意嘴巴边。
南知意后仰躲开,眯眼审视她:“你干嘛?”
“你干嘛!我又没下毒,菜还是你做的,躲什么躲!”在家里排末尾的少女跟炸毛的猫猫一样,弓背怒目,气呼呼的。
南知意被逗笑,把她筷头的芦笋夹到自己碗里:“行行行,我错了,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我认错。
我吃。”
他埋头吃。
‘什么感觉?’青鱼传音问小妹。
‘什么什么感觉?’青歌茫然,就是心跳得有点快。
她觉得是被南知意气的,还没消气。
‘是害羞说不出口还是根本没体会到?’青鱼继续猜。
‘你在说什么啊!’
青歌看向小小一只但很成熟稳重的青鱼,想从她可爱的脸上看出些苗头。
她到底是想问什么?
‘没事,这都听不懂就算了。’青鱼传音完看着小妹笑了笑,低头吃饭。
青歌捏捏拳头,眼神恨恨,想过去跟姐姐打一架了。
整天谜语人,不懂就不能解释给自己听嘛?
还姐姐呢。
都是坏人!
‘她有时候还跟小孩一样,我俩干什么她就想干什么。’青鱼跟二姐三姐说青歌的事。
青衣百无聊赖,一粒一粒吃米,说:‘不是挺好的嘛,全部学才好呢。’
‘学什么学,你现在还有点正形吗?’桌子下青离给她小腿一尾巴。
‘二姐说得对,青歌可以跟我学,不能跟你学。
她没你那个脑子,会把自己坑哭的。’青鱼捧哏。
‘嗯,小鱼儿也说得对,衣衣你刚才就挖坑把自己埋了,还有脸说让青歌跟你学。
学你烦人吗?”青离也捧哏。
青衣嘟嘟嘴,被说的脸烧烧的。
想跟南知意告状吧,现在她们姐妹又用的是内线交流,哥哥根本不知道说了什么。
就算想帮她都没理由。
气鼓鼓的扒着饭,青衣开始想办法让南知意既能听到传音,又不会掺和进来,会假装没听到的法子了。
下午又是画画近四个小时。
俩人两天已经有一期视频的图量了,只需要编排一下衔接,再配个音就完成了。
四点半,南知意坐在录音设备前琢磨台词。
其实也不算琢磨。
无论是师姐说的话,还是‘自己’说的话,他都熟悉到灵魂里了。
换个音色用合适的语气说一遍就好。
“哥哥这些是隔音棉嘛?”青衣站在墙边拿小拳拳锤墙,回头问他。
南知意一个激灵,干巴巴地说:“干嘛?
你少打坏主意,我现在不可能陪你试验它到底隔音不隔音的。”
谁知道她现在这问题少女的样子能干出什么来啊。
还是把事端摁在苗头的好
“谁打坏主意了!”青衣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挺激动。
嗯,演的。
南知意懒得说她,指指门口:“要么出去,要么就别说话,行吗?”
青衣背扣手哼哼着,蹦跶到他身后,弯腰视线越过肩膀,看他平板上的稿子。
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
“我来配月晴姐的声音好不好?”她软绵绵的问。
两只手搭上南知意肩膀,轻轻揉捏着。
力道适中,指肚柔软,挺舒服的。
南知意肩膀放松惬意地哼哼:“献殷勤啊?
想配就配呗,我不在意。”
“那下次月晴姐来我就主动坦白!”青衣雀跃着,胳膊自然而然环住南知意胳膊,下巴也扣在他脑袋上。
南知意抬手覆在少女脸上,嫌弃地推她:“还用得着你主动,我就先说了好不好。
而且你不觉得先斩后奏有点耍赖?”
“跟比自己历害的人斗智斗勇,耍赖是可以原谅的吧?”青衣拨开他手,歪歪头笑。
“算了算了,反正师姐不在意,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当然师姐要是有惩罚你也少来跟我求救。”
南知意打开设备软件开始调试,换成师姐的声线说:“怎么样?”
青衣呆了呆,鼓掌:“好厉害!”
虽然变幻声音于她太简单了。
但还是好厉害
哥哥就是好厉害!
“青衣你安分点,整天缠着我夫君像什么样子?”
南知意拉着她站在自己身侧,声音很严肃——还是师姐的声线
青衣愣神片刻,嗤地一声笑出来。
掩着唇瓣弯腰,眼泪大概都要笑出来了。
南知意戳戳她腰窝,声音恢复成自己的,一字一顿:“有那 么好 笑吗?”
“哼哼哼”她点头,笑个不停。
好一会。
南知意都不理她,转身去工作了。
青衣拉拉他胳膊说:“就是很好玩嘛,哥哥你说那话一点威慑力没有。
月晴姐就不一样,她就是不出声我都害怕。”
“我用的不是师姐的声音?
看来你还是害怕的不够啊,不然一听到她的声音你就该像个鹌鹑一样乖乖站好挨训。
下次师姐来我要跟她说一声,让她好好教育教育你跟青歌。”
“不要啊!”青衣配合地晃他胳膊,哀求。
但表情还是笑嘻嘻的,一点不怕。
南知意给她一个白眼,扯掉她爪子说:“赶紧的,等她俩放学前配完,晚上就不用加班了。”
“嗯……我还是更愿意加班一点。”
青衣扭扭捏捏,十指交缠在一块,低头不说话。
南知意一个脑瓜崩过去,声音响亮,青衣终于是捂着额头乖乖听他说话了。
“夫君”她也用阴月晴的声线,软软的,很温柔:“错了,我错了。”
“……”南知意发呆,回神后给自己脑门一拳。
他简直是瞎了心了,居然跟她在这废话。
一点不怕他也就算了,还一个劲招惹。
南知意已经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在脑门静脉上跳动了。
突突突的
连带上眼皮也跳个不停。
左眼。
“你收敛点啊,虽然师姐不在意,但还是收敛点啊。”
有个师姐纵容的小晴就够他烦了。
再来一个青衣整天在他耳边‘夫君夫君’念叨,可怎么得了啊…
“哼哼,哥哥你老跟我说月晴姐不在意是在宽我心,故意纵容我嘛?”青衣轻轻一蹦,跳到办工作上坐下,小腿一晃一晃的。
她今个穿的百褶裙,小腿光着。
纤长、白皙。
阳光下跟奶油一样白的发亮。
就那么在南知意眼跟前晃,又像逗猫棒似的。
当然他不是猫。
对他没用。
确信。
“是我活该。”南知意打嘴,转身面向办公桌,结束话题。
但青衣不依不饶。
晃掉拖鞋拿脚尖点点他大腿侧,腻声说:“那哥哥,我看剧本里有月晴姐叫夫君的,我可以嘛?”
“嗯……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走开,少打扰我。”南知意拿笔拨开她逐渐放肆的小腿。
“不要,哥哥已经答应我了”
青衣跳下桌子站到话筒前,轻咳几声清嗓,模样还算正经。
南知意仰天长叹,拿平板给她。
配就配吧,乐意叫就叫吧,也不会少块肉。
不过确实该让师姐教育教育她了。
明个早上正好
晚上吃过饭。
南知意跟青鱼在沙发上贴一块,边看她玩游戏,边跟童鸢聊天。
青鱼这只白狐狸的亲密度已经是整个游戏的最高了。
放在归乡那边当个妖精,基本上就是想让它变什么就什么。
所以青鱼现在每天上线就十分钟。
喂喂食、陪着玩一会、给它顺毛、摸摸它。
几天不上线好感也不会掉。
掉了也很快就能涨回来。
而且它不会掉的特别严重,变得有底线了。
小狐狸顶多跟主人在屋里耍耍小性子,不让摸半天,就又好了。
游戏就那么点内容。
半年能打穿。
相比之下南知意那只简直算半野生。
青鱼过完每日,就握着手机看哥哥跟童鸢聊天。
南知意大大方方让她看。
也拍了张俩人的合照发了过去,让小公主知道自己这边不是一个人。
让她考虑好再说什么特别微妙的话。
免得她自己羞。
同一时间。
鸢尾大厦,次顶层健身房。
童鸢的专业教练兼营养师兼按摩师刚刚给花小菱松完筋骨,下班告别了。
花小菱还趴在瑜伽垫上一个劲哼哼。
之前被捏肌肉时她那个喊声哟,可凄惨了。
童鸢听着都手心起了一层细汗,不太忍心。
当然也庆幸自己听哥哥的话,从小锻炼,筋骨一直是开的,不用再受这苦
“还疼吗?”她蹲在自家小秘书小蛮腰边,戳了戳她股肉。
花小菱哼哼,想躲开但又动不了。
只能有气无力说:“疼boss你就放过我吧。
身体不是那么好也没事的。
真的!
我正值青春,起码挥霍到二十六七岁没问题吧?”
“哥哥说让你好好锻炼,我听他的。”一想到南知意,童鸢就不由自主笑起来。
花小菱掌心撑着脸歪头看老板,见她在笑,嘟嘟嘴说:“我知道您什么都听他的,可我又不是他的,凭什么要听啊?”
“你是我的。”小公主平平淡淡,就像跟秘书签的不是劳务合同,而是卖身契。
花小菱沉默了一下,发现自己被宣称拥有居然有些开心……
她转头趴在自己小臂上,嘴巴变成扁扁的鸭子嘴,小声说:“那我活到这么大从来也没这么累过,感觉自己都快死了,能怎么办嘛。”
“坚持,一个星期差不多就好了。”
好了再按哥哥说的,加练。
等素质到了能以四五分钟每公里的配速跑一小时了,就不用加了。
保持就行。
“喔……可是我没时间啊,每天都要工作,然后经常跟着你出外勤,一去就是半天。
双休日我又根本没得动力,只想在家呆着,吃东西刷剧玩游戏。”
花小菱眼睛亮起来,想到了脱身的好主意——卖惨。
不过也不算卖惨,她说的是事实啊。
确实没时间
“别找借口,那间卧室给你住,把你小屋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以后不用回去了。”
叮咚一声手机响了,是童鸢给哥哥定的特别关心铃声。
她边打字边跟小秘书说:“哥哥管着我,我管你,也就说你也得听哥哥的,知道吗?”
“……”
凭什么?!
虽然她乐意,可是凭什么?
她上学的时候都没听过老师的好不好!
莫名其妙就多了个管着自己的人,不开心。
以前还叫南先生,叫南知意呢,现在干脆叫南爸爸算了。
呜呜呜……
花小菱埋脸在臂弯哀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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