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青歌出声，不服判决。
于是话头转了一圈，又回到小鱼儿这里。
“好啦，不是说你想揭穿我就去嘛。
刚刚挡着你不让说是我错了，我欲盖弥彰，心虚。
现在姐姐想通了，我说不出口，小妹你可以帮我说，去吧，只许告诉南哥哥。”
青鱼浅浅笑着，起身，拉起青歌，往南知意那边推她。
这就尬住了。
人家逞嘴快而已，小鱼儿你就不敢和我打一架嘛？
这样不上不下的，还让人家当妹妹的体谅你，过分。
而且那种事明明自己也说不太出口……
‘四姐玩游戏自己当宠物，拿你当饲主’，这么说也太怪了。
青歌不抬头眼睛上挑望天空，当没听见。
“去呀，南哥哥也很想知道的。
哥哥，我说的对吗？”
催了句小妹，青鱼回身看南知意，眼睛眨眨，大又圆，配上巴掌大的包子脸很可爱。
这时候正常人自然会点头称是，说‘想知道’。
叫做南知意的这个人很正常，所以会做正常事。
他看过某些作品里，时常会用到这一招——指用话勾着读者去联想，满足其思维惯性下的期待。
但他就是正常人，所以某些人就不要有这种不正常的期待了（立牌坊中）。
会伤少女心的。
“嗯，我想知道。”顿了一下，南知意话锋一转，单只眼睛眨了下，和青鱼暗中交流过，说：“但如果想知道的东西会让人为难，那这个窥探人家秘密的行径就该被唾弃。”
“所以青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转嫁矛盾，这就是踢皮球的艺术。
寻求支持者，使自己的话更值得信任，又是宣传的艺术。
前者不是什么好事，能力不够挑矛盾是傻子行为，不许学！
——以上思考常常发生在他脑海里，拎清要说的每一句话，让在意的人如沐春风，这是他的艺术。
他南知意，不光是小鸢的神，也要当自己的神！
“对对对，小鱼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小妹，咱俩是一边的，才不会卖掉你”
青歌一下一下点头，脸上三分委屈，七分啥都没有。
装都装不像。
南知意看回青鱼，笑意盈盈，反手把她小妹卖掉：“听到了吧，就算她不掩饰自己，真打算用你的秘密换点什么，哥哥也不会听。”
我，是正经人。
“嗯”
小鱼儿用力点头，娇憨地笑。
南知意顿觉以后不能说这种话忽悠单纯少女。
太容易相信了。
当然他本来也没有，对待不同人用不同的方式，这是应该的。
比如，怼青歌让他开心，傻姑娘也大大咧咧、满不在乎，这就是一种方式。
和小鸢，得考虑她长久以来表现出的敏感柔弱，去体谅，不可过于直接。
这种相处很有意思，算是他为数不多愿意做的事之一。
和姑娘们说说笑笑，锡盘里的串也差不多了，南知意起身回了烤网边，去看诸多贝类是否能被收获。
青衣抱着小腿，压住裙摆，坐姿很收敛。
看了眼不远处的南知意，她回身对俩妹妹轻声说：“不许再闹了，以为顾着每个人说话很轻松吗？
尤其是你，青歌。
这么些吃的都管不住嘴，回家非得找个时间，让你去饭店当服务员体验体验生活。”
“不要啊！”
青歌哀怨，嚎出声。
“我哪里有错嘛，他都没说什么。
我不管，人家这是真性情，哪像你……”
“像我什么？”
青衣上眼皮耷下来，眼神核平，紧盯自家傻妹妹。
好可怕！
心里冒出三个字加一个叹号，青歌脸色一转，堆满笑容，阿谀奉承：“像三姐这么温柔贤淑，勤俭持家呀”
“还没到那个时候，好话都不会说，回家背字典。”
“这不是快了嘛，姐姐我笨，不为难人家好不好？”
再欺负我一次，就一次，本姑娘回头便把你那什么大氅偷走，直接送给南知意，让他训你！
哼，借花献佛以为我没学过啊。
“快什么快，以后不许这么说。”
侧过身不让她们看见自己勾起的唇角，青衣十指不自觉的缠动起来，在异空间织自己的礼物。
边织，边想，该用什么理由把礼物送给他。
生日？
南哥哥好像说过，从没过过生日。
那……等过年？
好像也不行，又不是送年货，意思传递错了咋办。
欸，自己好像一直在刻意忽略某一个节日。
可那样也太不含蓄了，怎么办呢…
苦恼中，耳边忽然响起电话铃声。
不是自己的，不是俩妹妹的，也不是南知意的。
青衣回神看过去，小秘书脸上满是为难，不想接又不敢不接。
看来是姐姐。
“安心啦，我们都在呢，二姐不会过分的。”
“真的吗？你保证！”
小菱可怜兮兮盯着青衣，食指悬在屏幕上迟疑。
青歌使坏，抓着她手腕突然按下去，接通。
“响几声了不接，你干什么呢？是不是故意的？”
大魔王的声音出现，小菱缩着肩膀，一下变怂。
“不是的，小菱那么那么喜欢阿离姐姐，怎么会故意不接呢？”
青歌鄙夷地看她两眼，凑近，出声：“二姐你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连这么弱气的秘书都敢背后说你坏话。”
“没有！”
小菱带着哭腔，推开青歌，大声反驳。
青衣浅笑，身子前倾拿过她手机，回头看了眼南知意，见他还专注于烤串，便打开免提，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想想咱小妹的德性，她的话能信吗？
二姐你也别老欺负小菱，知道人家就为工资活着还威胁她，坏不坏。”
青离蛮不在意哼声，用一个隔着电话她都能想象出的侧坐办公桌姿势，故意寒声道：“我是姐姐你是？衣衣你不许训我！
小菱听得到吗？把手机抢回去，有事和你说。”
“哦。”
载着满满的悲伤，小菱秘书这条小船即将划向地狱——她把要在近处拍南知意的事搞忘记掉了。
可怜，又无助。
“衣衣，你给我吧，我没事的，呜呜呜”
说着说着哭了出来，虽然没有眼泪，属于日常装哭，但还是好难过。
为什么小菱要受这样的人间疾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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