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朦胧的双眼，栩泽感受到一抹强烈的光亮，不禁又闭上了双眼。
睁开，闭上，如此往复了好几下，他才适应了这种光亮，自己正坐在一张木制的椅子上，一个散发着强光的台灯正对着自己的脸庞。
除了自己坐的这张椅子，和面前放着台灯的桌子，这里徒有四壁，若非是来过一次，栩泽甚至怀疑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被关押在这里。
当然，这里就是警局的审讯室，而自己此刻与嫌疑犯唯一的区别，也就是没被剃光头，没被上手铐罢了。
“醒了？”
“刚醒。”
推门进来的人自然是吴警官，他的手里拿着两个杯子，将其中一杯递向自己，“刚冲的咖啡，趁热喝吧！”
栩泽笑着接过了咖啡，他此刻已经确定自己没犯什么事了，毕竟嫌疑犯可没有这个待遇，但是刚喝上一口，猛地呛咳了两声，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
“哦,这是黑咖，不加糖的，我平时喝习惯了，感觉味道还不错。”吴警官提醒道。
大哥，拜托哦，你平时喝习惯了觉得不错不代表我也觉得不错，你不知道年轻人喝咖啡都是要加点糖的嘛！这他喵的简直比药还苦！
虽然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但栩泽又强忍着苦涩抿了一小口黑咖，他已经好久没喝水了，嘴唇已经干燥得脱了皮，凡是液态的可食用的，对于此刻的他而言都有十足的吸引力。
吴警官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拉来一张椅子坐在栩泽的对面，“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因为社区医院的骚动。”栩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随即挑了挑眉，“吴警官这是又要我配合调查？”
“这当然是一环。”吴警官认真地说道，“不过还有更加重要的一件事。”
“哦？”栩泽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事？”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前几个月，魔都这边的连环凶杀案？”
栩泽愣了一下，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当时的那几桩连环凶杀案将魔都的天空都渲染成了血色，现场惨绝人寰，政府被迫下令封锁街区，停工停学，整个魔都的居民都惶惶而不可终日。
好在沉寂了几个月之后，类似的凶杀案销声匿迹，人们才逐渐放下了那根紧绷的弦。
不过最近，好像又出现了两起类似的凶杀案，令政府部门头痛不已。
莫非...
栩泽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地看向吴警官，“你是说，这一连串的凶杀案都和我这两次遭遇的怪物有关？”
吴警官一脸笑意，他很欣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脑子很灵光，一点就通，也省去了自己的一番口舌。
“自信点，不是和他们有关，而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亲耳从吴警官这种为政府效力的公务员口中听到，栩泽还是十分震惊的，他忍不住问道，“那些怪物，究竟是从何而来？”
“人变得。”吴警官抿了一口咖啡，“他们都有一个广泛的概称，叫做变异体。”
“前几个月，我们对第一只捕获的变异体进行解剖，从它们的身上提取了一种神秘的基因组，这种基因组能对人体原有的A双螺旋分子结构进行重组而产生变异，使得人体的大脑膜皮质受到刺激，从而丧失对机体的支配权，再逐渐丧失神智，变成你所见到的那些只知道杀戮的怪物。就好像是病毒侵入了你的电脑一样，我们将这种能让人体产生变异的基因组命名为X病毒。”
“X病毒？”栩泽自问虽然是个小护士，但好歹是学医的，对于这方面多少是有点印象的，但是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从来没有听闻过名为X病毒的病毒，也没有听闻过被病毒侵袭的任变成似人非人的怪物这种症状。
似乎是看穿了前者的疑惑之处，吴警官继续解释道，“这种病毒在此之前还不为人知，以现代最先进的技术甚至不能将其的组成结构分体透彻，有专家甚至怀疑这种病毒的来源不是人类文明，而是外星生物。”
“外星生物也着实有些异想天开了吧。”栩泽咂舌，怎么专家大佬也开始不再奉行科学，朝着无神论的反方向发展了。
“事实如此，不得不朝着这方面去猜想。”吴警官摊了摊手，“X病毒的合成技术超越了当今的科学技术好几个纪元，如果不是来源于科技更为发达的外星技术的话，那么只可能出自上帝之手了。”
“总之在搞清楚这种病毒和变异体的来龙去脉之前，中央政府下令要对外一致保密，因此地方政府对于这连续危害社会的凶杀案也只能草草结案。”
栩泽点了点头，怪不得几个月前连同最近这两起凶杀案都是没有任何凶手的下落公之于众，原来是进行了大力封锁，想当初负责这种事情的刑警还遭遇各路键盘侠的网络暴力，扣之办事不力，拿国家俸禄，不为百姓分忧的种种种种罪名，想必了解来龙去脉的刑警们也是憋屈的不行。
栩泽不禁暗叹一声，看来这公务员也不好当呀！
随即他有些狐疑地看向吴警官，“不过那既然政府下令这X病毒和被病毒侵袭的变异体要对社会保密，你为啥告诉我一介普普通通的小公民呢？”
吴警官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你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公民。”
栩泽愣了一下，哑然失笑，“我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公民，就是为了生活燃尽自己的打工人。”
吴警官突然神色有些严肃起来，“你可知道为什么政府的保密措施做的如此之好，以至于现在还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么？”
还不等栩泽说话，吴警官就继续补充道，“因为凡是变异体的目击者，基本就是被害人，死人嘴里，无从求证，而见过变异体两次，且两次都死里逃生的人，就我所知，你是第一个。”
前者的话宛如点醒了栩泽一般。对呀，现在互联网时代，消息流通的多快呀！哪怕是有一个人目击了变异体并且发到网络上，传播速度一日千里，两三天间华夏皆知，这可不是政府控制得住的，毕竟现实里还好说，想要将互联网流量围个水泄不通，还是有些困难的。
如此看来，也只有吴警官口中的可能性了，那就是目击者即被害者，被害者即死者，死者无法发言，无法引起社会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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