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英雄传之明善篇

《宇宙英雄传之明善篇》

太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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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小姐对于家乡周边并不熟悉,但是黔南特有的美,还是让她确认已经到了黔南地区,家乡已经非常近了。

孙福来过两趟陈医官家,知道离老陈医官家已经不足五十里了。剩下的都是大路了,于是就又新雇了一辆驴车,驴子气力充沛,一路快跑,陈二小姐和小力眼看着一路的美景,开心起来,一行人心情都是大好。

绕着山脚下的沟渠是附近村民多年前扩宽修整的。沟渠与石头路并行。一直延伸到大山深处。

山民进进出出就走这条路。路面上的石头一部分嵌入在地面下,一部分露在路面的已经被磨的发黑发亮。

驴车跑起来有点颠,再往里跑了十几里地,二小姐激动的抱着小力叫了起来:“到了到了,力儿,到了前面的村镇就到我们的家了。你太姥爷一定在家等着我们呢!”

现在看到的路,沿路的树木,山,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二小姐一下就认出来了。嘴里不由得哼唱起当地的民歌来。清亮的嗓音在山路上一路前行,时而从山谷中荡出回声。

转过一道弯,路基下面是一片狭长的湖面,一路蜿蜒向前,陈二小姐知道,过了这个湖,再往前几里地就是爷爷在的地方了。

从苏州木渎这一路怎么到的贵州,又辗转到黔南清兰县恩惠乡。对于小力来说,不清楚。

他还太小,这辗转颠簸的长途远行,并没有感觉很辛苦。渴了姨母给水喝,饿了孙福伯给吃的,累了大牛给背上。一路上还能遇到形形色色那么多的人,坐着驴车能有看不完的风景,什么都挺稀奇。间或和姨母玩闹一会。累了就腻在姨母身上睡一觉。身边的人都给了他关怀和爱护,他是幸运的。

到了这里,路面开始起伏错落,时窄时宽,驴车不能再往前走了,还有最后一段路,一行人需得步行。

沿途周围的房子渐渐稀疏起来,路或窄或陡。山开始绵延连片。树林越来越密了,间或路边山坡有各种以前未曾见过的树木花草。溪流,湖泊,瀑布,时有所见。水也更清亮了。喝一口冰凉清肺,似有微甜。

走过一长段蜿蜒的山路,天擦黑的时候,到了一条挺宽的村路,又转过两道弯,一下映入眼睛的是一大块平整的大场地,边沿用石头垒砌。场地上由一块块石头平整的铺成。

走过大场地,转过一个弯。姨母放下小力,眼睛往前面左边三十来米远的坡地上一间木石房子看去,院子环绕着一堵围墙,天不太暗,有点灰蒙蒙的,山村人家节省,还没有点上灯。

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老人家,陈二小姐见了,眼泪一下就从眼眶里蹦了出来,大喊一声:“爷爷,爷爷,爷爷......”这一声声喊着人早就跑着扑过去了。

老人家听见喊声大惊道:“是琼儿?是琼儿吗?”声音不自主的有些颤抖起来。

还在问呢,二小姐抱着老人家就哭了起来。个头长高了,人也出落成大姑娘了,还是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二孙女琼儿回来了,老人家不禁老泪纵横。

看孙女身后的几个人,孙福是认识的,孙大牛不认识,这一个小孩也不认识。

孙福赶紧给老陈医官见礼,又让孙大牛拜见了。

陈二小姐拉着小力说道:“爷爷,这是小力,是姐姐的孩子。力儿,这是太姥爷。太姥爷,请进屋吧,孙女给您磕头。”

老人家一看小力眉清目秀,眉眼确与大孙女有些神似。忙赶紧让大家进了屋里坐下。陈二小姐磕了头行了礼,又让小力磕头见礼。

小力甚是乖觉听话,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喊道:“太姥爷好。”

老人家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赶紧坐下,坐下。”吩咐家仆点上灯,端上茶果,并叫厨房赶紧去准备吃的。喊人收拾房间,安排洗漱。

几个人坐下,相对垂泪,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不知道从何说起,陈二小姐看着爷爷的头发胡须全白了,更是瘦削了。爷爷的个子挺高,身形挺拔,原本圆润的脸,如今瘦成这样,知道爷爷这些日子以来定是度日如年,感觉很是心疼。

老人家道:“自上次你父母与你去了九华山,四五个月内音讯全无,知道事有蹊跷。就派了陈忠到九华山探查,不想带回来的却是晴天霹雳的消息。说是一场大火,一大家子都未曾逃出来。当地附近村民都知道这个情形。陈忠打听的真切,也见了坟茔。只是不知哪几具尸身是你父母的,原以为你也是没有逃出来。不想你今日能回来,已是万幸了。曾想着自己一生未曾做过什么丧德坏心之事,何故临老受此劫数。今日你能回来,爷爷也就不再怨天尤人了。只有焚香以谢上苍而已。”

陈二小姐听了也是不禁下泪。一旁的孙福听了,跪下磕头道:“只怪老奴无能,未能护的主人们平安。事情也是多有曲折。当日出事以后,二小姐也是历经磨难才能逃脱出来。当时情况已经凶险非常,因此我家主人安排田义带着小少爷夫妇和陈二小姐,孙少爷前往苏州躲藏。不想半途又出事。小少爷和少夫人,田义在外亡故。后来我在木渎找到二小姐之时,唯恐再有闪失,所以与二小姐商量以后,隐姓埋名躲藏起来。当时情况晦暗不明,担心万一书信往来或人员互相走动会露出风声。一旦贼人知觉,就凶险非常了。因此没有书信报知老太爷您。万望宽宥,详细情形待过后再作详细禀报。”

老人家见孙福如此说,知道事情远没自己想的简单,其中定然是深有蹊跷。想着今日刚见到孙女,已是欢喜万分了,就先暂时放一放,不谈这些伤感之事。敛容道:“既然如此,此事待过后我们再细谈。今日大喜之时,我孙女回来了,又带来了力儿。你们也是一路辛劳送这两个孩子到来,我实在是感激不尽,请受一拜。”说着站起来就要鞠躬,孙福孙大牛赶紧把老陈医官扶住道:“陈老太爷切不可如此,此事分内之事。”两下里又感谢谦让一回。

这里正稍稍情绪安定,从内堂哭着跑出来一个中年妇人,正是陈二小姐从小一起的奶嬷嬷田氏,自小一起最是亲热。两人见面,不免又抱头哭起来。

大家劝过了,陈二小姐领着力儿回到自己住过的房间里,洗漱换衣服。小力一路累了,洗漱换了衣服后,在床上就睡着了。陈二小姐也是累的不想动弹了。于是安排吃了半碗面条。吃完就也直接躺下了。

孙福和孙大牛安排在客房。等到准备好饭菜,就请到前厅用饭。

老陈医官见孙女太累了,就自来前厅安排孙福和孙大牛吃晚饭,知道他们多有劳苦,陪着一起用过了饭。

孙福极是敬重老陈医官,知道老陈医官定是急于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事关重大不敢造次。于是请老太爷到内房,准备和孙大牛一起禀报了事情的始末。

老陈医官今年六十出头,也是官场滚爬多年,多曾经历风雨,见孙福如此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就让孙福慢慢道来。

孙福从在九华山迎接到陈医官亲家公夫妇和二小姐开始讲起,在讲到梅湖山庄后,黑虎帮射箭敲诈。凶险非常之时,亲家双方四人商讨决定,设瞒天过海之计,暗中让田义带着几个人爬悬崖逃出绝境。又讲述了,贼人为了掩盖真相最后不惜放火烧庄杀人灭口。自己如何发现是当地县主邱文同和胡都头以及其他衙役结伙冒充强盗之名,巧取豪夺。最后如何逃出。一路外逃到苏州,在木渎找到孙大牛。一起隐姓埋名到如今。以及最近自己回到九华山后打听到的情形。因为县主已去外地了。就想着应该相对安全了,就带着二小姐和孙少爷来贵州投奔老陈医官。

孙大牛又笨嘴拙舌的讲述了逃出后不幸在太湖遇到水匪,要劫财劫色,田义愤而相拼,孙大牛一旁相助,最后杀退水匪,再次死里逃生,但是小少爷夫妇遇害。田义也不幸伤重而亡。一直讲到最后在木渎落脚,然后和孙福重逢。最后来到贵州这里。

孙福孙大牛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老陈医官也是咬牙切齿不已。不想竟有如此歹毒的地方官。为官一任不但不为民谋福,竟然丧心病狂歹毒如此。现在才知自己原本猜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此事居然如此波谲云诡,诡诈凶险。

孙福见老陈医官咬着牙沉默不语,知道他猛然间听闻此事,心下定然愤怒。但言语的安慰是苍白无力的。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孙福见老太爷久不说话,知道他内心在极度悲苦挣扎。只得和孙大牛告辞出来。自和孙大牛回客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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