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司凛的目光投向远方。
“为什么？”
“除非我自己想，否则他不会逼我。”司凛说得很有自信。
甘沛奇怪地看了司凛一眼，应该不是这样的吧。如果司从泰对司凛的态度是放任自由的，那不会找人对他进行系统的培训。
司凛见甘沛不信，也没有就这个话题往下说。
“如果唐岚岚要得不多，你不缺钱，不缺工作。”司凛是从路千凝身上明白这些的。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可以抛开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但甘沛非要自己先稳定下来，才会去想别的事情。
有时候，他和司凛太像了。毕竟，他们是同一个人教出来的。
“如果她要得多，我可以给你。”司凛语气浅淡，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一样。
甘沛瞪眼，一巴掌过去按了司凛的头一下:“你当你谁了？我怕我要的你给不起。”
司凛眼中闪过嫌弃，却释然一笑:“对司家，你是跟着我，对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确定？那以后你别想指使我做事。”
“好。”司凛答应得很快。
甘沛倒是一阵后怕:“我刚刚那是开玩笑的，你没听出来吗？”
他从被司家救回去的那一刻开始，就属于司家的人，老爷子给他的任务是跟随司凛，听从司凛，保护司凛，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的人生意义还何在？
“甘沛，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喂，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少爷还会长篇大论的？”甘沛的确对司凛刮目相看了。
他跟了司凛那么久，自以为足够了解他了，哪知才几天不见，他好像不认识自家少爷了。
司凛没管他说什么，继续自己的思路:“如果喜欢一个人，就相信自己能给她最好的。也许正因为自己经历过那些不好，才更加知道什么是好的。”
甘沛听着司凛把话说完，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钟，突然噗嗤一笑:“怎么，才恋爱了几天就开始教育哥哥了？”
司凛瞥了他一眼:“你好像也没大我多少。”
甘沛脸上带笑:“不过，看到你的改变真好。这次回去，你能用这种态度去对待爷爷，他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司凛摇头:“他需要的是一个工具，不是一个孙子。”
“你或许对他有什么误会吧。”甘沛不这么认同。在这件事上，他一直都是旁观者的角色，所以自认看得比司凛要清楚。
“要是误会，你更不需要怕他。”
甘沛语塞。司凛这是故意套路他的？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司从泰，还是对他的尊敬以及感激，才会在他面前像老鼠一样。
司凛盯着甘沛看。
又是那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甘沛干脆挥挥手:“来滑冰场聊天也不嫌冷。”
说完，人已经滑了出去。
路千凝和唐岚岚坐着又冷又无聊，遥看着司凛他们俩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干脆叫唐岚岚教她滑冰。
路千凝一手牵着唐岚岚，一手扶着栏杆，慢慢地伸开脚。
还好脚下尚算稳妥，虽然有点站不住的感觉，但也不至于控制不住。
司凛跟着甘沛滑了过来。
甘沛又慢下来等他:“喂，过年期间，你的鱼我会记得喂的。”
“你不回去？”
“值班。”甘沛才不想大过年的，回去司家看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转头又是勾心斗角的。
司凛心里什么都明白，只要他愿意说，愿意表达，甘沛就有些放心。
“嗯。”司凛没有要求甘沛一定要跟着他。
甘沛滑到唐岚岚身边，抓住路千凝的衣服把她的手从唐岚岚的手中拉了开来，交到司凛手上。
“你多管闲事做什么，凝姐哪里需要你来教。”甘沛开口就是怼人的语气。
唐岚岚啧了一声:“你发疯完了？”
“我什么时候发疯？”
“你这一整下午不都是在发疯吗？”
“你看错了。”
司凛懒得看他们斗嘴，拉着路千凝就向前滑去，还顺手绊了唐岚岚一下。
“啊。”唐岚岚差点摔倒。
甘沛一惊，伸手过去揽住她的腰把她稳住，两人又向前滑了一段才平衡下来。
唐岚岚站定后，用力地拍了甘沛的手好几下:“拿开你的臭手。”
甘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管唐岚岚的挣扎，直接带着她去场上驰骋。
场外盯着他们看了好久的那几个女生纷纷表示失望。原来无论是bl还是bg，都没他们的份啊。
路千凝知道唐岚岚是司凛推的，白了他一眼:“学坏你了。”
司凛眯眼:“推波助澜。”
“还推波助澜呢？你和甘沛都聊了些什么？别以为隔得远我看不到。”
“他对你闺蜜，感情有些复杂。”司凛想了一会才说。
“怎么个复杂法？”真正从司凛口中得知甘沛不是完全对唐岚岚没有意思的，路千凝有些高兴。
司凛和路千凝十指紧扣:“甘沛的背景有点复杂。”
路千凝叹气:“我还是不要指望你会从头到尾告诉我，我问一句你答一句，都不知道问到何年何月。我相信甘沛会跟岚岚坦白的，到时候我让岚岚告诉我。”
司凛呆了呆:“嗯。”
路千凝:……
这货不但擅长推波助澜，还擅长顺水推舟呢。
路千凝还真没见过那么懒得说话的人。不过这点也挺可爱的。
司凛低着头带了路千凝一阵:“不是不想告诉你，那是甘沛自己的事，我不该置喙。”
路千凝已经进入状态专心练习滑冰了，被司凛这么一句，她差点崴了一下:“你的反射弧能不能不要那么长？”
司凛微微一笑。
“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
“没有。”
“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有证据了？”路千凝放开抓着栏杆的手，往司凛心口捶了一下。
司凛顺势将她从滑冰场边拉了出来。
“啊！你……”路千凝吓了一跳，赶紧抱紧了司凛。
甘沛和唐岚岚的姿势已经从被抱着换成了手拉手，甘沛指指路千凝他们:“这个动作也不错，要不要试试？”
“我试你个大头鬼！”唐岚岚举起手给了甘沛一个毛栗子，趁着他吃痛，踩着滑冰鞋溜了出去。
甘沛上去追她。
唐岚岚越滑越快。
路千凝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非常的和谐。
司凛拉着路千凝的手，慢慢地绕着场地滑着。
司凛没有甘沛那么肆无忌惮，他也害怕路千凝会受伤，更害怕自己受伤。
以前他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受伤与否，因为真的没有特别的感觉，也不会让他感到难受。
但现在他光是想想自己一旦受伤，路千凝肯定哭得稀里哗啦的，司凛在心理上就承受不了。
滑完冰，四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路千凝已经做好准备回家要面对喻丹各种的询问了，不管喻丹问什么，她都能径直面对了。
哪知刚到家，网上炸开了一个消息。苏羽泽不是苏元洲的儿子！
路锡扬和喻丹坐在客厅，拿着手机在讨论这件事。
网络上说什么的人都有。
因为苏氏做的产品终端消费者不是一般的个人，合作的客户多数都是企业。
苏氏被怎么抨击路锡扬没有兴趣。
但网上有人扒出了和苏氏合作的企业名单，又有人提到天域。
有人夸赞路锡扬抽身抽得早，有先见之明，要不然他们都不逛天域了。
又有人说路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抽身那么及时，这都不提醒一下同行，太不厚道。
这些路锡扬还算淡定，毕竟他做过的没做过的，也不算被人糊掐。
重点是路千凝曾经和苏羽泽有婚约的事情也被扒出来了，又有人说是她大学同学的，把路千凝大学时候追苏羽泽的事情娓娓道来。
路千凝才拿起手机准备看那些评论，童佳的电话就来了:“千凝，网上的那些你看了吗？”
“准备看。”
“他们说话太难听了。”
路千凝忽然想起什么:“童佳，你帮我联系唐岚岚，一定要劝她不要掺合进去，包括你，别做任何回应。我还有别的事。”
“为什么不能回应……”童佳有些抱不平的意思。
“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了，好吗？”路千凝打断童佳。
童佳现在是无条件相信路千凝，马上答应:“我明白了。”
路千凝背起她的小包:“爸，妈，我去司凛那一趟。”
“你这个时候还去他那做什么？”喻丹跟着站起来。
“让她去吧，估计一会我们这会被记者包围的。”路锡扬显得很平静。
“爸，不如你带妈和路露去别的地方避一下？”路千凝才想起，这件事受影响的，绝对不止她一个。
“不用，我们不会出去的。这事不是躲就可以解决。我要联系冯蓟开记者招待会。”路锡扬不同意路千凝的说法。
“嗯，好。”
网上说的那些都不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只不过那些人说话的方式比较片面，把网民都带偏了。
“这事你不用出面。”
“不，我做过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路千凝转身出去。
原主给她的锅，趁着这次做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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