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而已

《惟剑而已》

57灭世之暗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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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入口被自己斩断了,凌空宇破碎空间之后找到的新出口并不在希望市的郊区,而是在一家网吧的卫生间里。把正在上厕所的人吓跑了之后,他查看了一下位置,惊讶地发现,这里已经是希望市的市中心。

“怎么回事?这才一天而已,黑域为什么深入了这么远?是什么在吸引它们?”

凌空宇紧锁眉头思考着,却听得刚刚逃出去的那个人又发出了半声惨叫便戛然而止。他拔剑推开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网吧空空荡荡,只有电脑开着。看起来像是他们打游戏打到一半,临时有事走开了一样。

正在他察看情况之时,忽听得脑后一阵恶风,他下意识地一个翻滚避开攻击,紧接着钢条剑急速前探,如毒蛇一般狠辣的剑法准确地击中了目标,让对方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一命呜呼了。

直到这时,他才有机会定睛细看,却发现这是一个熟悉的怪物:皮囊怪。

这种怪物的身体像是用不同大小的人皮和兽皮缝合而成的,内部没有骨骼,所以只能在地上拟态蠕动而行,当猎物接近之后,它再张开不知通向何处的巨口,将猎物整个吞下。

可是,这是黑域内部的怪物啊!怎么可能出现在外面呢?!

凌空宇想到这个关节,冷汗已经不知不觉滴落下来。黑域内的怪物不能出来,只能通过接近人类再伺机拖入黑域猎食,这是他这一周目慢慢摸索出的经验。可如今这只怪物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认知,也让他隐约察觉到某些毛骨悚然的东西……

他不敢再想,拔起钢条剑,踏过冒起黑烟的怪物尸骸,快步朝网吧门外走去。可是刚走没几步,他又感受到了危险逼近。按照灵力流动的方向,用拼杀积攒起的战士的直觉向侧边一跃,躲开了两张同时扑来的巨口。

另外两只皮囊怪!

这下子凌空宇失去了一切侥幸,剑光一闪,两只怪物瞬间气绝倒地。可是地面蠕动着的恶意却似乎越来越满。不得已,凌空宇将钢条剑双手反握,对准地面,猛地一击:

“剑意:撼山!”

庞大的灵力夹杂着强烈的意志,如炸药一般在小小的地面上猛地爆开,整栋楼房都被这强大的力量撼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刺耳响声,而这,已经是凌空宇已经尽力克制自己收手的结果了。

满地拟态成地板的皮囊怪们被席卷而来的四溢剑气捅了个对穿,身躯真的如同皮囊一般被摧毁成破破烂烂的形状。对于凡人而言可能如鬼怪一样无解的恐怖怪物,在凌空宇的剑下,比死狗强不了多少。

感受到每一道剑气都精准地击杀了目标,凌空宇拔起剑,确认再无异状之后,快速走出了网吧所在的小楼。

街上已是一片混乱,人群被满地涌出的黑域吞食着,无穷无尽的怪物又从不知何方杀出,将城市撕咬得一片狼藉。黑暗遮蔽了天空,浓重的血腥气刺激得身处其中的人难以睁开眼睛。

就在这混乱之中,一个全身包覆几丁质甲壳,背后生长着骨翼的生物踏足在城市最高点,狂笑着欣赏这一切。

“安,泰,那!!!”凌空宇双目尽赤,正要有所行动,却见安泰那身后又有几道身影走上天台,为首的正是路法!

“安兄弟,不,马上要改口称你为安领主了。黑域君主许诺给你的世界,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路法现出巴豆的人形,半真半假地恭贺着安泰那。安泰那骨翼一张,嘲讽的话语从甲壳覆盖的头部传了出来:“没错,我的世界,这个地球既然马上就是我的私有物,那么应该彻底净化才是。你们这些低等生物还不快滚,是打算和他们一样被我打扫干净吗?”

路法身后的巴鲁听了这话,赶紧在将军面前表现自己,跳到安泰那身边喝道:“你怎么敢这么和将军说话?将军祝贺你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安泰那静静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点了点头,附着着黑色漩涡的骨翼如闪电般甩出,将巴鲁举了起来。巴鲁反应很快,立刻开始拼命挣扎,要将身体融入亚空间。可是无论它怎么用力,都无法轻松进入陪伴它几千年的私有亚空间了。

“你的主子没告诉你,所谓的‘领主’到底是什么吗?那是一个空间之内的规则完全由我私有,无论亚空间还是物理法则,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可以使用。你的主子知道这个之后,根本不敢在我面前乍刺,你这蠢货却敢跳出来,真是勇气可嘉啊。”

巴鲁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安泰那骨翼一合,它的身体被巨力压缩得越来越小,最后竟被压缩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立方体。巴鲁的血肉、骨骼、皮肤都被挤压到了一起,材质致密如钻石。当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路法咬着牙挤出话来:“你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吧!”

安泰那收起骨翼:“不拴绳子的狗,呵呵,我打了你又敢说什么吗?就算现在我的领主权限只有身侧几米的空间,你不是都根本不敢靠近吗?”

路法恨恨地一挥手,身后残余的幽冥魔们领令各自潜入地面,准备下楼去参与这场血腥的盛宴了。

这时,一蓝一金两副铠甲驾驶着穿梭艇突然飞临,用飞艇上的光束炮轰击起天台上的几人。

安泰那冷笑一声,骨翼一合,将自己的身躯包裹住,射来的光束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没入安泰那身体表面,失去了踪迹。而剩余的散射光束也被路法举起的阿瑞斯军令之杖弹开,未能立功。

飞影和金刚跳下穿梭艇,他们感受到了危险的存在,这几天面对幽冥魔们疯狂的进攻,没有凌空宇的暗中协助,他们的潜能也被压榨到了极限,终于突破了某种限制,升级成了更高级的铠甲,而且还能召唤一千年前停放在月球上的穿梭艇了。

眼下二人也不含糊,各自选定对手扑上前去,展开了绝望的死斗。

目睹了这一切的凌空宇心下凛然,这种状况他只在闇幽之盒的记载里看到过。当一个位面面临毁灭的危机时,位面的盖亚意识会选中潜力最大的生物作为救世主,倾斜一切资源来助起快速成长以解决危机。这就是某些世界中所说的应劫之人、位面之子了。没想到自己搜寻黑域和在黑域中拼杀的这短短几天,铠甲勇士位面已经面临如此严重的危机,需要位面不惜血本地培育位面之子了。

此刻的飞影和金刚有大气运在身,与二魔缠斗时竟然还能保持不落下风。更关键的是,他们似乎运气特别好,比如总能恰好避开路法的致命一击,恰好躲过安泰那的骨翼领域,偶尔的反击恰好能将路法逼到危险的地形中,让他吃个大亏。

不过这也是极限了,实力的绝对差距摆在这,他们俩的败亡就在眼前。凌空宇咬紧牙关,召唤了战神刑天铠甲,先冲向了冒着火光、一片混乱街区。在这里肆虐的怪物们可能各有各的力量,但是在火刑天烈剑下,一切规则都成了可笑的赘余。凌空宇只是一剑接一剑地斩去,便清理开一条通路。

幸存者们自发地沿着这条路逃离即将毁灭的城市,他们跟在凌空宇身后。渐渐的,人群越聚越多,他们对凌空宇的感激和信任也越来越大。

凌空宇右臂的辉煌光耀之树得到这种信仰,竟再一次成长起来。凌空宇的身体表面开始逸散大量的金色粒子,这微弱的光芒飘散向天空,竟将黑暗都驱散了一块。

“看来,我从黑域回归到这个位面之后,也被标记成位面之子了。这个世界的意识正在寻找能最大程度……不,是最快加强我的道路。包括开启信仰之力,将唯物世界转为唯心。这恐怕会对位面的稳固性造成很大影响,不过它是顾不得了。”

凌空宇暗自想着,动作不停,火刑天烈剑吸收光粒子之后,化为了光辉的巨剑,一扫之下,黑域怪物登时灰灰了去。他开辟道路的速度更快,身后聚集的人也更多了。

身后的人们看着眼前发光的铠甲人,心中的念头不由自主地转向:他是救世主,是光,是神之子……等等不理性的想法。

凌空宇通过辉煌光耀之树隐约也能察觉到身后人的想法,苦笑一声,自己如果真有能力当救世主,人类就不会毁灭,艾尔莎也不会死了。比自己强得多的战友们集合所有的力量给自己,也不过消灭了两只残血的邪神尖兵,并没有阻止一切悲剧的发生。

但是,既然承担了救下他们的责任,就要负责到底,否则就是害人了。眼下应该找个安全地方,把他们安置过去,然后回去帮助两个铠甲勇士解决路法和安泰那才是。

凌空宇一边砍一边思考,猛然间想到,黎雨还在这城市里!他动作一滞,几只逃过剑光的黑域怪物当即就要灰溜溜逃走,没想到在它们逃窜的路上,几只或幽蓝或赤红的利爪牢牢抓住它们,开始撕咬啃啮起来。

是幽冥魔,路法残余的手下们刚刚下了大厦,便来到这里参加血腥盛宴了。安泰那说的明白,在这次盛宴里,无论是谁,吞食对方就可以获得力量。那么这些吃人怪物积攒的力量可想而知了。

几只幽冥魔快速吃完怪物的残躯,一抹满是血肉和其他不明恶心物质的利口,朝着静静看完整个过程的凌空宇狂笑起来:

“刑天,你这疯子,之前把我们戏耍得死去活来,现在是时候轮到你了!”

身后的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几只幽冥魔遁地来到他们身边,一伸手就抓住了其中一个ol装女性,在她的惨叫声中叫道:“刑天,你不管你救下的这些地球猴子了吗?不想我杀了她的话,就乖乖解除铠甲!”

凌空宇冷笑一声:“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会在乎他们的死活?是他们擅自要跟着我而已。”

现场气氛顿时一窒,片刻之后,人群爆发了哭喊和求饶声。有几个人甚至向凌空宇跪倒,求他救救他们。

幽冥魔听得心烦,举起还带着血丝的利爪就要向手上的女人挥去。凌空宇身形一晃,移形换影发动,瞬间闪现到它背后,一剑,斩下了它的头颅和双臂。

这动作委实太过迅疾,比起上一周目技能还需要前摇的状况,如今的凌空宇已经可以瞬发移形换影,甚至连八位移行这种巨量消耗意能的招式都可以负担得起了。

直到幽冥魔爆炸成了三维的基因码被他收入召唤器里,其他几只幽冥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怒气冲天:“你耍诈!”

凌空宇抖了抖剑上不存在的秽物,冷冷地说:“就凭你们也想威胁我?各位‘前辈’,如果你们还有一丁点阿瑞斯战士的羞耻之心,那就一起上来围攻我吧,我给你们这个公平送死的机会。”

他语气越是平淡,造成的嘲讽效果就越好。几只幽冥魔都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战士,哪受得了这个,当即各自召唤兵器,一齐杀来。

凌空宇双目微闭,身上光芒更盛,几乎要凝练如实质,在几只幽冥魔攻来前的一刹那,他怒睁双眼,金色粒子在剑上喷薄而出:

“圣光术:【虚空宝库】!”

无穷无尽的金色光粒聚合成了各样武器的模样,有连枷、十字架、钉头锤、镰刀、塔盾……这些武器环绕在凌空宇身边,将幽冥魔的武器一一弹开。

还没等幽冥魔们被反震得发麻的手恢复,凌空宇已经反过来,倒拖宝剑发起了冲锋。圣光固化的武器也随之飞向幽冥魔,如有生命一般自行与之缠斗起来。

光芒如烈火般燃烧,人群傻愣愣地看着剑气在怪物围攻中肆意纵横着,如一场蛮荒而轻灵的舞蹈。金色火焰燃尽,凌空宇现出本身,身后的所有幽冥魔从脚下开始,一寸寸碎裂成了灰烬。

凌空宇长出一口气:“走吧,我们去希望市高级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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