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摧毁高墙呢？”林古问。
“……”钱伯低着头，反问：“你会怎么做？”
“躲起来。”他回答。
其实林古就是这么做的。
秘教徒并不一定会犯罪，但没有秘教徒会公开自己的身份。
“你是觉得他们不需要矫正？”钱伯问。“我不认为一个人天生是罪犯，他们只是病了，需要治疗。”
“天道无为，万物自化。”林古说。
“什么意思呢？”
“无所谓，我不在乎。”林古走了。
他不想管钱伯的事情，有这些功夫还不如学一下微积分。
回到宿舍，已经快到黎明了，可昆图斯还没有睡下，他坐在椅子上发呆。
曾远不管他，直接睡下。
过了片刻，沃尔特与贺之山陆续回来了。
他们也是一夜未归。
他们互相小声确认，以为曾远睡着了。
他们似乎是打算睡觉的，不过看见昆图斯发呆，就上前询问。
“你怎么了？”沃尔特问。
“是不是晚上阿斯卡拉出现的缘故？”
昆图斯摇头。
“我觉得我可能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
“难道还有后天形成的？”贺之山问。
“其实只是我太丑，”昆图斯说，“所以从小都没人和我说话。所以就算一个男人和我说话，我也会非常感激。”
贺之山听了之后，有些慌乱。“你这样子说，我们会很困扰的。”
“干嘛要纠结于名字。”沃尔特打断贺之山的话，“你喜欢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名可名，非常名。干嘛非要给一个行为去一个名字，然后为好坏定性呢？”
“我可不想因为是基佬，就被抓到监狱里去。”贺之山反驳道，“难道一个人喜欢杀人，就可以杀人了吗？”
“同性恋又不是杀人犯。”沃尔特突然嗓音变大，激动地说，“鸡蛋与高墙，我永远选择站在鸡蛋这一边。”
后面两人又说了些什么，不过曾远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了，后面昆图斯似乎把晚上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曾远就失去了知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迷迷糊糊，宋天星醒了过来。
青草萋萋，春风和煦，一个光道士走到他面前。
“小朋友，你怎么看《道德经》，你看的懂吗？”
宋天星摇头。
“那你不和其他人去玩，怎么在这里看书？”
宋天星低下头，欲言又止。
如果别人不带他玩，他才不会看书解闷。
他想了又想，说：“因为他们都不好玩，不如看书又意思。”
“你要是对正光道有兴趣，”男人拿起手中的书，“我可以教你一手。”
“那这上面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宋天星稚气地问。
“这个嘛，道可道，道就是路。非常道，是路又不是路。这说的是光会同时走两条路，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光子与自己的条纹干涉。”
宋天星瞪大好奇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光道士，他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讲什么。
“我看这么复杂的事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男人笑了笑。
他又说：“我和你打个比方，光不是会在镜中反射一个虚假的世界吗？
那炁也会发射，形成一个镜中世界。那个世界也许和我们有一样的事情发生，却有一点不一样。
既然如此，我们又如何确定自己的世界就是一定正确的？这不就是非常名吗？
你不能说这个世界就是恒常的，因为一切都会变化。就像庞加莱回归理论一样，世界会重置，只是你不知道。”
听了对方的话，宋天星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对各种世界线上的事情很感兴趣。因为好奇心，他讨厌未知的东西。
“道长，你还能给我多讲讲吗？”宋天星问。
男人摇摇头，说：“那可不行，我还有任务。如果有机会，你去参加升仙大会吧。”
那个光道士走了
宋天星很伤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因为他不可能有机会去龙虎山，毕竟他还要照顾宋雅儿。
“空空空”
智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手上的嘴巴在说话，两张嘴巴发出的声音忽远忽近，有着一股说不出名的诡异。
“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下它后，你就会成为黄衣使者，为他人披上黄衣。而你却会被身披黄衣之人所杀，你会不会按？”
宋天星不知道黄衣使者是什么，而且结果会死，他是绝不会按的。
说到底，对面是个形状扭曲，思想畸形的怪物啊！
感知到宋天星的拒绝，智扈又问：“我这里还有一个按钮，如果按下它，你就会获得赫墨乌斯的智慧，但你身边的人会失去人性，你会不会按？”
宋天星望着浮在空中的红色按钮，想了又想，抬起的手又再度落下。
“空空空”
“你会按吗？”智扈又问，“莫语王的力量是无穷的。”
“空空空”
“按吧！那是赫墨乌斯般的智慧。”
“空空空”
宋天星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空空空”
“是知识与智慧。”
“不，不要！”宋天星拒绝了。
一切又变得安静祥和，智扈消失了。
宋天星顿时感到后怕，眼前的怪物可是邪神啊！
他想还是快点醒来吧！
不对，他应该……应该去找之前的光道士，光道士斩妖除魔，他们可以对付魔神……
宋天星想起来了，他那时没有再找到那个光道士。
然后呢。然后呢。
忽然他知道了那个光道士的遭遇。
那个男人是来传播抵御邪神的手册的。
他在离开自己之后不久，就遇见了智扈。
“……你会获得无尽的智慧，可是你身边的人会失去人性……”
“道法自然……道法自然……”
男人警觉地看着智扈，他掏出手枪，装上了丙号子弹，将枪口瞄准智扈。
但是他没有开枪。
“无尽的智慧，超凡入圣，凌驾于他人之上。”智扈慢悠悠地说，它不在乎对方作出的选择。
风吹过，时间流逝。
“我按。”光道士说，“反正我也没有娶妻生子，父母也离世了，我身边没有人。”
智扈把按钮递给他，他激动地按了下去。
“好啊，我和你想得一样。”智扈说，“我也是。”
听完智扈的话，光道士晕了过去，他的脑袋撞在了石头上，留下一道小拇指长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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