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 21 章 第 21 章

上一章 封面 下一章

太皇太后冷眼看着三个老臣的举动,冷眼看着乱成一片的清宁宫,缓缓开口:“押建昌伯下去。”

“奴婢遵命。”宫人们高喊一声。建昌伯要喊,要跑,要闹,一个老嬷嬷一手刀劈在他脖子上,建昌伯当场晕过去。

寿宁侯要出口的话,一下子卡在嗓子眼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倒在宫人怀里的亲弟弟,大中午的,好似置身寒冬腊月一般,凉气从脚心直冲天灵盖。

寿宁侯蓦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太皇太后,好像要看清楚,这是哪里的妖魔鬼怪附身他的姐姐?好似要看清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亲姐姐。

然而太皇太后的脸上只有冷漠。

太皇太后面色端正,直勾勾的眼睛看着他,看得他恐惧地张大嘴巴,所有的侥幸自私都无所遁形,只留下一句“寿宁侯也下去休息吧。”也不管还在嚎哭的三位阁老,自个儿转身,脊背挺直,一步一步的,回去内殿。

三位阁老对太皇太后的行为,看得清楚,也知道太皇太后这是要先梳洗,太皇太后多爱美的人,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当然,三位阁老更知道,太皇太后心里头恨死他们,哪里会利利索索的开始谈判?即使心里明镜,太皇太后这一梳洗,也不知道要梳洗到什么时候,那也只能继续哭,慢慢等。

太皇太后确实在梳洗。

太皇太后出身在读书人家,又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父母宠爱,打小儿学习诗词歌赋穿衣打扮的,她也有灵性,长得也标志,人生就没有烦恼的时候。

长大到要嫁人的年纪,当时还是皇太子的孝宗皇帝选太子妃,一眼看中了她,三书六聘娶进门,直接做太子妃。

太子妃、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她这一生,有儿时在娘家的快乐日子,有进宫后的夫妻恩爱,有这些年的姐弟情谊……更有丈夫驾崩后的日日夜夜。

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她以前以为是未嫁的时候。今天才知道,原来是有他的时候。

有他的日子,真好。坐在铜镜前面的太皇太后,因为回忆往事,老泪纵横,眼里却是不由地露出一丝丝笑儿,好似小姑娘一般带着几丝天真,几丝甜蜜。

大婚之夜,他比她还紧张,只会磕磕绊绊地背诵《论语》给她听。

他的宫里原本有伺候的两个女子,她吃醋,吃起醋来和他耍小性子,与他赌气冷战,却从不先低头认错,因为他会先低头,先认错,先给出承诺:“此生不二色。”

他的童年是不幸的,不知道怎么对人好,却极力给予她所有能给的一切,不能给予的一切,用尽全力维护他们的小家庭。

他们同起同卧,共同商讨国事,尽情开着玩笑。吟诗作画,听琴观舞,谈古论今,朝夕与共。

他们如同民间寻常夫妻一般恩爱,彼此的眼里只有彼此。

她病了,心情很差,他就亲自在床榻边传药,为她漱口。她不想给他看到自己不雅的一面,他就无奈地离开。等她用完药犯困,他连咳嗽都忍着,怕惊扰了她。

史官都亲自落笔,说帝对后“其厚伦笃爱若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可她不满足啊。

她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孤单,弟弟年幼,她要把母亲接宫里奉养,他也答应了。

她的两个弟弟,在外面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他都知道,只是因为她,尽力优待,不忍重责。

她对告状的官员苛责,他就在后面给瞄补。她杀鸡儆猴地,打死了有功大太监何文鼎,他也只是一声叹气,默默地吩咐人,优待何文鼎的家人,给予何文鼎厚葬。

她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只有一个儿子活下来,他也一点不担心,一点没有要纳妃的意思。

太皇太后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笑容越发甜蜜。一家三口的幸福,嬉笑打闹都在她的记忆里。她笑着笑着,眼泪汹涌而下,在脸上小溪一般地流淌。

她好像看到他在后面,面带心疼地哄着她:“怎么哭了?”

她好像看到儿子顽皮地做鬼脸,大喊:“爹,你又惹哭娘了。”

她任由眼泪流下面颊,流下脖子,痴痴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等着他,给她擦眼泪,等着他,哄着她。

他总是不忍心看到她哭啊,一看到她眼圈红了,立马就投降了。他总是说,她是慈母败儿,她就依赖地说,反正有他这个严父。

他一出生就深受后宫争斗之苦,却要把最好的后宫给她,把最好的父爱都给儿子。

他说,她都是做娘的人了,还是娇憨可爱的。

他说,凡事都有我在那,我还年轻,儿子顽皮些没事儿。

你明明说自己没事儿,你明明说自己还年轻,你怎么能忘记了那?你不是说,要一辈子护着你的皇后肆意撒野吗?你怎么能半辈子就撇下她?

你为什么不等一等?你不是说好了吗?等儿子长大娶媳妇,就退位,和她一起养老吗?你为什么不等一等?

苍天为何对她如此残忍?要她刚嫁人就失去父亲,一个人照顾一个娘家。要她的孩子还没长大,就失去丈夫。要她孙儿刚出生,就失去儿子。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病重不治,送走他们一个又一个!

太皇太后的心里大痛,痛的她不能呼吸。她捂住胸口,浑身都在颤抖,右手拿着手帕,青筋暴露,最终却是自己举着手帕,擦擦满脸的眼泪。

他走了,再也没有人给她擦眼泪了。她也早就不应该哭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啊,就是这样,就那么突然地离开了你,然后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太皇太后默默地拿起来梳子,默默地给自己梳头。

现在年轻女子流行牡丹头、小姑娘新发明挑心髻,她都不喜欢。她就喜欢以前的狄髻。她手巧,自己梳一个完整的一套狄髻,他总是夸她心灵手巧。

她一下下地梳着,认认真真,真正的“一丝不苟”,顶部的挑心、位于中部的分心、位于底端的花钿、位于脑后的满冠,位于两侧的掩鬓,位于耳垂的耳环……铜镜里的人珠光鬓影,气质华贵无双。

现在人流行的上衣衫已长至膝下,距离地面仅五寸,袖阔四尺余,露裙二三寸的式样,还有那插绣、堆纱和画裙等等,她也都不喜欢。

她还是以前的式样。上短下长,衣衫仅掩裙腰。穷人家节约布料,上衣紧一些;富贵人家用罗缎纱绢,两袖布满金绣,金彩膝裙长垂至足,上衣宽大,裙褶也多。

她给自己选一件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红褙子,胸前的“坠领”,系在前襟的“七事”,她从来不喜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他说过,她这样就很好,大方明艳。

对着铜镜瞧瞧,再保养得宜,也是老了。这样也好,他没见过她老了的模样,也是和其他老太太一样的皮肤松弛,发福发胖。

她的心情好了些许,面带微笑开始上妆。

她记得,他不喜欢浓妆,就喜欢她略施薄粉的模样,也不要宫人动手,自己折腾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胭脂粉盒。

儿媳妇慢慢地走进来,给她行礼,她更是笑。她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可惜啊,他没有看到,没有喝那杯媳妇茶。

她拉着儿媳妇坐下来,安慰儿媳妇不要哭。这是一个好孩子,都是她的错,她的儿子因为她的娘家痛恨外戚,一心防备岳父家,大婚十六年才做夫妻,都是她的错。

她对儿媳妇好,儿媳妇人老实厚道,就觉得她这个婆婆好,这个时候还来看她。

你看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你说他傻不傻?这么好的儿媳妇啊,一天孝敬没享受。那么好的孙儿,更是没看到。

都是她的错。

他这一辈子,受了那么多苦,却从没有一丝一毫怨怼,只知道对人好,好到最凶的大臣都说他“老好人”。

他身为一国之君,胸怀无比宽广,心里装下自己的小家,也装下山川大地、黎民百姓。

他创下“中兴之治”,却一辈子生活简朴,连民间普通世家的花费用度都没有,一辈子啊,就穿几件旧衣裳,多穿半匹布都不安心。

他一辈子宽厚仁慈,躬行节俭,重视司法,大开言路,任用贤臣;一辈子恭俭有制,勤政爱民;一辈子忍受病痛的折磨,熬到油尽灯枯,三十五岁就离开。

他不应该有任何污点。

他应该是大明的好皇帝,他不应该遇到她,下辈子,老天爷开眼,要他不要再遇到她。

正午的太阳落在清宁宫里头,折射出一道明亮光线,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耳朵里依稀可以听见三位阁老的念叨和哭嚎。她也希望啊,他们父子哪个能在天有灵,睁开眼睛,再来看一眼。

太皇太后慢慢地从绣墩上站起来,拉着儿媳妇的手,出来内殿,来到正殿,在凤椅上坐下来,要儿媳妇也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

“宣三位阁老。”她听到自己如是说道。

“宣三位阁老。”宫人们高声喊着,她听着他们的哭嚎更为清晰了,脸上带着笑儿。

“臣等给太皇太后行礼。”

“免礼。”

“臣等给皇太后行礼。”

“免礼。”

“太皇太后,皇太后,臣等先请罪,臣等仪容不佳,有妨凤眼。”

“没罪。很好。给三位阁老净面,上茶。”

宫人们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三位阁老,训练有素地上茶,上点心,退下。正殿里,只有她和儿媳妇,三位阁老。她对他们还是恨的,想等他们先开口求她。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能记得他和儿子的人,还有几个那?

她先开了口。

“张家,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身负皇恩,不思回报,骄横异常,是为不忠。纵家奴强夺百姓田地房屋,劫狱,多次犯法,是为不法。

弘治五年,孝宗皇帝遣侍郎屠勋、太监肖敬审问属实,依法惩办其犯事家奴。肖敬将惩处结果奏报皇帝,皇后大怒,帝也假怒。帝事后,召肖敬安慰道:“你的话是对的。”赐他以金。

正德三年,给事中吴世忠、主事李东阳,均因劾奏张延龄几乎得罪。正德皇帝独召张鹤龄谈话,张鹤龄脱帽,以头触地。自此以后张家兄弟的不法行为有收敛。”

她顿了顿,好似又看到儿子因为她的眼泪,压抑的怒火。

“一转年,就是元和三年……”太皇太后再也忍不住,轻轻地一眨眼,掩饰心里的酸苦之意,“如今他们再次不忠、不法。我也不护着。我对不起孝宗皇帝,对不起正德皇帝,对不起因此受难的大明百姓,大明官员……”

她听到自己终于吐出来那四个字:“大明宦官。”

她注视着三位阁老,目光沉静:“我的罪责自己承担。”

“张家兄弟死不足惜,理当有刑部,依照国法论处。”

“此事,关乎皇家声誉。若方便,还请三位阁老告知,事情会到哪一步?”

死寂一般的静。

她耐心等候。她知道儿媳妇一定是怨她的。她知道三位阁老一定是怨她的。

她的一颗心到底是冷漠的,可能张家的人,都是这样冷漠?国法?道德?天理?都可以不在乎,就在乎自己的亲人。

而她的亲人,亲疏远近,孙儿最亲。取和舍,她却在孙儿和张家之间,选择了张家。

明知道三位阁老之所以没有直接抓人,就是顾虑她的孙儿和皇家声誉,她却要借此谈判,给张家尽可能地争取一线生机。太皇太后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儿,笑自己。

杨阁老和其他两位阁老俱是心里一叹。如果可以,他们并不想和太皇太后闹僵,毕竟她的身份在这里。

他们也多少理解太皇太后的心情,无非就是后悔了,却又放不下张家血脉。杨阁老起身,行礼:“回太皇太后话,刑部负责审理建昌伯一案。暂时没有提及寿宁侯。事情最后会到哪一步,臣等不知。”

太皇太后于是冷笑。她记得他说过,她冷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冷酷。

“杨阁老,先皇没有给你留下遗诏?”

太皇太后直接问出来,看到儿媳妇一惊,随即又归于沉默;看到三位阁老一脸预料之中的平静,听到杨阁老肯定的回答。

“回太皇太后,先皇有遗诏。然先皇有交代,不到‘必须’,不使用。”

太皇太后脸上的冷笑加大。

大到扭曲。

大到她也想和建昌伯一样放声大笑。

多好笑?不好笑吗?她的儿子,到底还是心软。

她狠狠地骂,如果她儿子在眼前,她会狠狠地打一巴掌。这样的心软,到底是不适合做皇帝,和他一样!

太皇太后突然沉默下来,因为她儿子这份“心软”,因为她儿子不会在她眼前了。她甚至蓦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个家里的人,还是她的孙儿最好。

这个家里,就属她的孙儿,最让人放心,绝对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委屈自个儿。

太皇太后满心欣慰,脸上的冷笑也变成慈爱。

这要是她的夫婿,她不用哭。这要是她的儿子,她哭了,儿子就会心软地放过张家。可这是她的孙儿。三岁大的孙儿,就有决定乾坤,压制朝臣,杀伐决断的帝王威仪。

她的孙儿要这天下的人都知道,哭是没有用的,以死威胁也是没有用的。

太皇太后眼里心里都是慈祥的爱意,满满的都是,后继有人的自豪。

那是她的孙儿啊。

她的孙儿,会做到那一步那?

“既然如此,我吩咐人,押送建昌伯去刑部?”她故意这么说。果然,她的儿媳妇面色一紧,三位阁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杨阁老再次站起来,躬身行礼,回话:“回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吩咐人,押送建昌伯去刑部即可。”

太皇太后:“!!!”不得不说,太皇太后震惊了。他们不怕,她没有押送建昌伯去刑部大牢,只是去刑部,刑部的人不敢动建昌伯吗?

随即,太皇太后瞳孔一缩。是了,是了,刑部的人怎么会不敢动建昌伯?建昌伯的叔叔、表姑父、表姐夫……都已经在刑部受审了。

太皇太后沉默。

她该为她的孙儿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骄傲吗?那是她的孙儿啊,她到底还是希望,她的孙儿,可以有一些普通小娃娃的,依赖和亲近的感情的。她的孙儿,孝顺她和儿媳妇,护着她和儿媳妇,可也只限于她和儿媳妇两个人,她都知道。

她的孙儿不喜欢任何外戚谄媚的讨好,她也都看在眼里。她的孙儿那么聪明骄傲的小娃娃,这个天下,能入他眼里的人,太少了。张家、夏家,都不够资格。

太皇太后想着她听宫人们说的,她孙儿在朝堂上要砍人脑袋的模样,天生的杀心,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手软,又忍不住笑。

他,包括他们的儿子,都没有孙儿的这份定性。他也好,她也好,他们的儿子也好,都是想要护着自己想护的人,不管多么罪恶,只因为他们都是软弱的,都是需要被人需要的。

只有他们的孙儿,强大如斯、生来骄傲,天然地享受这份尊荣带来的高高在上,孤单寂寞。

太皇太后一时又心生自豪,她的孙儿,将来一定可以做到他爹,他爷爷,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一定不会被人世间这复杂斑斓的人性诱惑。

这样也很好。

太皇太后笑着,眼里一片迷茫。

既然注定是帝王,何必强求做一个普通人?

太皇太后轻轻地抬手,拉动椅子边的一根细绳,外头进来一个老嬷嬷。

“押送建昌伯去刑部大牢。圈禁张家‘所有人’,一根草棒,也只准进不准出。”

“奴婢遵命。”

老嬷嬷下去。满殿寂静中,太皇太后轻轻地擦擦眼角没有的泪水,轻轻开口:“皇帝的年龄太小了,大小事情只能依靠阁老们,我和皇太后一直感激阁老们。”

“我们婆媳俩,不懂朝政,也没有野心垂帘听政什么的。都只想护着自己的家人,可这家人,也分一个亲疏远近。现在这天底下,千千万的人口,最亲的人不就是一个皇帝?”

“最需要我们护着的亲人,也就是一个皇帝。”

“现在皇帝的国库空了,七月份赈灾后,那就空的老鼠都没有了。”

“我这心里头一直不安生。我们婆媳到底是妇道人家,不懂家国天下的,就一些妇道人家的小计算。三位阁老,你们说说,皇帝宣布废除皇庄,以后,他的生活,该怎么过啊?”

太皇太后慢悠悠地说完,再次抬手擦擦干干净净的眼角。

“他一个小娃娃,就知道一心为国为民,他哪里知道过日子的难处?我一听说这皇庄的事情,一颗心就揪着。三位阁老,皇庄废除,其他的那些外戚,比如周家啊,孙家啊,是不是都要查一查?”

“还有那些宗室。哎,他们就知道不停地纳妾生儿子拿奉养银子,不知道这国库都要空了,皇帝自个儿都穷的要去讨饭了。”

太皇太后说完,慢悠悠地端起一杯茶盏,仔仔细细地抹去茶叶沫,好似这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三位阁老知道,太皇太后因为先皇的“心软”,皇上的心硬,要换一个谈判筹码,对看一眼,一起看向今天本不应该在场的皇太后。

皇太后听着太皇太后一番话,自然也开始担心儿子以后的花费问题。

总不能以后儿子买一串喜欢的糖葫芦,也要跟户部报备,走流程,等一个月?宪宗皇帝当初为什么设置皇庄?还不是宪宗皇帝性格懦弱,不敢和内阁、户部要银子花,只能自己想办法?

就算她儿子性子强硬,可这也确实麻烦啊。

皇太后犹犹豫豫地开口:“三位阁老,要不,查抄的银子,给皇帝留一份?”皇太后不等三位阁老回答,又自己否决了,“这样也不好。老百姓都说,家有万贯,不如日进斗金。到底是死钱不如活钱,不能坐吃山空。”

顿了顿,她又担心:“皇帝对金银也没有什么认识,就知道这大明的宝贝都是他的,放在什么地方,放在谁手里都是他的。三位阁老,你们多教导教导皇帝,做皇帝,手里也要有银子啊……”

皇太后絮絮叨叨的,三位阁老听得头皮发麻。然而皇太后满心担心,儿子将来连娶媳妇的银子也没有。

太皇太后听了半天,不劝着,反而给添油加火:“我看啊,这宫里就我们三个人,皇帝才三岁,不若把宫人裁减裁减,节省一些银子。”

皇太后果然更担忧了,紧紧地盯着三位阁老,等候回答。

三位阁老忍不住又在心里叹气,三位阁老还没说话,又听到太皇太后一句:“张家不抄家,对不起万民。我来和张家算账吧。有了银子后,一半给皇上存着,一半捐给南京的难民买粮食,也算是给张家赎罪。”

“没有活钱,总要有点儿死钱。”

!!!

三位阁老脸上一黑。

皇太后立马就要劝说,却又对上太皇太后那冷硬阴森的面孔,一个字也不敢说。

清宁宫里,太皇太后果断地断尾求生,为了孙儿以后娶媳妇的银子,和三位阁老死磕硬谈。

皇太后亲眼目睹张家的结局,默默决定严格管好自己的娘家,也为了儿子将来娶媳妇的银子,一改往日作风,一步不让。

乾清宫里,天纵圣明·元和皇帝·朱载垣,金口玉言废除皇庄,完全不知道这样一来,他个人一下子少了一大笔收入来源,大踏步进入“穷皇帝”行列。

天纵圣明·元和皇帝·朱载垣,就高兴今儿终于下朝了,开心啊。他老师们伴读们都说今儿他累了,不学习了,他更开心。

开开心心地和老师伴读玩伴们玩躲迷藏,和草上飞伯伯飞高高,拉着美美的指挥使玩空竹响,手握木柄转转转飞飞飞,飞了一下掉下来,他再重来……

玩累了,看着天空满脸向往:“高高。”

美美的指挥使安静地看着他玩乐,闻言,抬头看一眼天空,低头看一眼怀里的胖娃娃,毫无原则的宠着:“臣要工部做大大的空竹响,和风筝一样飞上天空,好不好?”

小娃娃拍手欢呼:“好好,好好。”

午后的太阳光慵懒迷人,小娃娃在美美指挥使怀里打个盹儿,梦里都是自己乘坐空竹响飞上蓝天,和白云一起玩耍。

听一会儿琴,画一幅画给唐伯虎老师寄去,就要和徐景珩去钓鱼,明明鱼儿见到他就逃窜,他还就喜欢上钓鱼了。徐景珩——自然还是毫无原则的宠着。

他在太液池钓鱼,和吓得挺尸的鱼儿们说话忘乎所以,更不知道,很多大臣围在刘健刘阁老的家里,请他问一问皇上“‘不许吃饭’的时限”。

勋贵一方,定国公自觉没脸来,武定侯郭勋只能硬着头皮:“刘阁老,我们知道挨饿的滋味了,求求皇上慈悲,绕过一回。或者罚我们其他方面可行?那么多事情要办,我们饿着,没有力气做事啊。”

清流一方,张璁忙着清查张家土地,没空。夏言感觉这比打仗还痛苦,却也只能上阵:“三位阁老都在宫里还没出来,只有请刘阁老。吾等知道刘阁老在休养,实在惭愧。可实在拖不得。”

其他大臣,世家大族出身的,哪个挨饿过?此刻都没有力气说话。皇上说不许吃饭,他们连水也不敢喝一口。

刘阁老懵。

阅读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最新章节 请关注盘古小说网(www.lawace.cn)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添加书签

本周热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