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说什么？”

“咿呀”徐东成推开司徒玹玉，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我今天是来求你杀了我的。”

“你……”

“与其死在末日之神，死在这屮蛋的病毒手里，不如你给我个痛快的！”徐东成指向自己藏身的草堆里“瞳儿就在那，杀了我，我就可以与她到地下团聚了。”

见司徒玹玉愣在那里，徐东成咬着牙齿，将铁棒从地上拾起：“来吧小老弟，今天，我们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铁棒狂乱地抡向司徒玹玉，曾经需要费力招架，现在轻轻松松就可以躲开，看得出来徐东成不想下杀手，或着说已经没有力气这么做了，司徒玹玉闪躲了几下后，眼睛痛苦地一闭，将腰间的唐刀拔了出来。

徐东成将铁棒收回到身侧，猛地戳向了他，武器直刺过来是司徒玹玉最喜欢接的一招，侧身、抬腿踩踏，反手回刺，徐东成躲都不躲一下，唐刀毫无阻碍地刺进了徐东成的胸膛里。

徐东成头靠在司徒玹玉的肩上，依旧是那副癫狂的笑容，断断续续的吐出了最后的话语：“我们约定达成，赢的人是你……蛮族的弟兄托付给你了我们来世还要再做好兄弟！”

仅凭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心中的悲怆，眼里噙着泪水，司徒玹玉仰起头，努力的克制住不让它们流下。

“放心！”司徒玹玉缓缓地说出一句。

因为兵败再加内斗，蛮族帝国大部分地区遭到毁灭性的损害，因此，蛮族圣帝徐东成与其夫人上官雨瞳，葬于滇蒙帝国的烈士墓园。

墓地前，徐东成和上官羽瞳分别被放置在柴薪堆上，司徒玹玉为他们铺上了最后一根木柴，他们已经被忠于圣帝的下属们换上了体面的正装，面容是那样的安详，若不是毫无血色的脸，根本看不出他们已经离世。

“所有人，蛮族的也好，滇蒙帝国的也好，向蛮族圣帝徐东成致以最高的敬意！”司徒玹玉依旧是红着眼，注视着柴堆，明月沁在一旁轻抚着司徒玹玉的肩膀，同样的悲痛，同样的痛不欲生，也许帝国的其他子民们，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可汗此时的痛，但他们看着可汗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当火焰被点燃，徐东成和上官羽瞳慢慢地被烧化，慢慢地成为了灰烬，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落下。

先是对徐东成和上官雨瞳致以最高的敬意，然后是第二道葬礼，与在这一仗中牺牲的人一起，喻映萱的尸身，尹鑫照要亲自动手，绝不让他人相助，陈荣飞还有严彰远已经被炸得尸骨无存，取他们生前的衣物做衣冠冢，体体面面地把所有人送上路。

蛮族圣帝徐东成离世，蛮族帝国崩塌，子民们没了主心骨，一下子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本已平息的内斗又一次被点燃。

司徒玹玉握着蛮族圣帝那根标志性的带着浮雕花纹的铁棒，召回了大部分的蛮族子弟，还有一些不服徐东成一直有反心那些个头目，司徒玹玉直接派字国立带领金帐猎獒队将其刺杀，尽收其众。

为了稳住蛮族的人心，司徒玹玉给予了他们极高的独立权，而因为司徒玹玉极高的威望，以及蛮族圣帝生前的命令，这些归顺滇蒙帝国的蛮族子弟们都是绝对服从滇蒙帝国的，也许，这就是徐东成最后为司徒玹玉做的一件事吧，又或着说，这是徐东成早就已经做好的准备。

现在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东西两边，都有着收复失地的责任。

宁静的夜晚，司徒玹玉静静地坐在寝宫的阳台上，头仰着45度的星空，点滴而下却早已忘却擦拭，纵然曾经水火不容，但依旧在星辰大海中找到交点，纵然已是阴阳相隔，可这份在残酷的末世里，珍贵的情谊，永远不能够忘怀，杯酒拭去，故人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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