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山家已经空荡荡，所有缝纫机都卖了。
苏月和七个女工正在那里闲聊。
忽然刘汉走了进来。
众女顿时有了灵魂，无限欢喜的围了上来。
苏月激动地问:“是工业缝纫机到了吗？”
“不是，我想你们了。”
耶！女工欢呼。
她们也不知道国企什么样，第一个工作就是给刘汉打工，所以刘汉什么脾气，她们就什么习惯，自由自在，只要工作做好就行，别的刘汉不管。
苏月却妩媚勾魂地嗲声问:“你想没想我爸爸？”
“想了，我刚打过电话。”
苏月顿时激动的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刘汉连忙把她推开:
“我还没说完。原来的计划需要改变，我们要做大，目标是出口香江，不受雇工限制，投资变成三十万，你挪到郝柔的厂房去，郝柔挪到产业园。”
苏月惊喜不已，却娇嗔道:“为什么不让我进产业园？”
“你是做胸罩，那是打火机产业园。”
“那怎么还有宾馆呢？”
“宾馆是配套的，胸罩给谁配套？”
“好，你最好一碗水端平，你要给别人放水，我自己搬进去。”
“都坐下，我给你们讲讲怎么做海绵。”
苏月居然早有准备，取出纸笔，刘汉开始叙述:
“先把聚乙烯醇水溶液，加入淀粉，加入甲醛，搅拌均匀，然后加硫酸，把溶液放入固定容器，经过60—80度的温度，加热8小时左右……”
“等等，这量加多少？”
刘汉开始详细讲解，从海棉的制作，到胸罩的设计，直到销售策略。
苏月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产品，做起来是如此之难，居然还需要模具。
“大致流程就是这样，再订七十九台工业缝纫机，人也要提前招满一百人，不需要有经验，但过了学习期还不行的就要淘汰，先把原材料准备好。保险柜搬过去，然后去我家里拿钱。”
苏月小心地问:“这房子留给我住吗？”
“这是最好的门店，留着卖胸罩，不合格的产品都内销。让你父母在这看店吧，再雇几个售货员。”
“谢谢。”苏月一脸感激。
忽然听见电话响，苏月以为是爸爸，飞快的拿起电话，只听了一句，瞬间脸色雪白，话筒跌落桌子上。
刘汉一步冲过去，拿起电话就问:“怎么回事？”
“你枪杀了我爸爸！”苏文的声音，冷峻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怨恨。
“你枪杀了我爸爸！”苏文的声音，冷峻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怨恨。
刘汉浑身剧震，这个时间，只能是刚放出来就被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谁在你爸爸身边？”
“我。”
“那你说我杀的？”
“除了你派人去，还有谁知道放人的事？”
“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个人才，看来不是，你缺少一种东西。真正的大才，越是危险越冷静。而你正相反，只适合做没有风险的工作。”
说完挂了电话。
苏文呆滞三秒，又拨给了苏强:
“爸出事儿了。我刚接爸出来，就有人骑着自行车经过，一枪击中爸爸的头。我只看个背影。但我想只有刘汉能提前派人等在那里。刚才给小妹打电话，刘汉在那……”
他把经过说了一遍。
苏强始终没说一句话，等大哥说完，才道:“大哥，你莽撞了，不要紧，刘汉不会计较的。”
“不是他是谁？”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杀爸爸是为了让我们和刘汉自相残杀。等我过去吧。”苏强挂了电话。
……
刘汉给聂军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说聂军已经出警，就是苏国庆被枪击的案子。
刘汉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让慕风立刻过来。
苏月终于缓了过来，她确定不是刘汉干的，否则他一个人就太危险了。
刘汉也不安慰苏月，只是目光冷峻如刀，凝望着虚空。
七个女工都吓傻了。
慕风很快就骑着摩托到了。
刘汉说:“别骑摩托，很容易暴露，都放在这里，苏月把自行车钥匙给我。”
苏月赶紧掏出钥匙。
刘汉交给慕风:“带着我，去火车站。”
苏月吓一跳:“你要跑啊？”
她的意思，你要跑了你不就是凶手？
刘汉蓦然吼了一声:“我跑你妈啊！真是我杀的把你们苏家都灭了！”
苏月气得脸颊绯红，却又释然，是啊，他还用跑吗，苏家跑还差不多。
慕风骑上自行车，带着刘汉，如飞赶往火车站。
“注意看，有没有盯着你。”
“注意看，有没有盯着你。”
“知道。”
刘汉把脸藏在慕风背后，还用大衣领子挡住大半。
……
苏强赶到的时候，聂军已经包围了现场，大哥就在他身边。
看到苏强，聂军连忙道:“你看看有没有线索。”
他是很佩服苏强的。
苏强掀开白布看了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盖上，却问大哥:“背影什么样？”
“男的，穿着破棉袄，应该是伪装，别的再没来得及看。”
苏强又问:“头发什么样？”
“好像没有特殊的地方，唯一的印象就是破棉袄。”
苏强无比遗憾，大哥不专业，头发是关键，可他关键时刻失去了冷静，没办法。
他对聂军低声说:“是外来的，青山没人敢这么干。哪怕是cia也不敢，不招惹刘汉还没事，招惹一次能把他们连根拔了。所以，这个人完成了计划，会立刻离开青山，撇清关系。”
聂军点头:“但肯定不能找破棉袄吧？”
“唯一的特征，他就一个人。这种事情不需要人多。”
“也未必，刘汉去省城那次，也是一个人，可他现找了一个女伴，愣是骗过了堵截的人。”
苏强却摇头:“他不是刘汉，否则也不可能以为这一招能成功。所以，他就一个人。我们不妨再缩小范围，这人骑车开枪，这是什么素质？”
聂军眼睛一亮:“军方的？”
“不太可能代表军方，可能是私仇。刘汉得罪过这样的人吗？”
“有一个吻合，聂小婷的现任丈夫，关长城。”
“有照片？”
“没有。但刘汉和刘硬都认识。”
“刘汉应该去火车站了，刘硬怀孕别折腾她。我再想想，他会穿什么衣服呢。”
“打电话问刘硬啊。”
“刘硬看到的应该是军服，而他最需要隐藏的就是身份。”
“草，没时间了，赌一把，这种人不会舍弃荣耀，破棉袄里面就是军服！”
聂军用力一挥手，三人齐齐上了摩托。
苏强忽然认可了聂军的判断，但他却没跟着。
有刘汉就够了，反倒处理后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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