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在天接到回复，心中冰凉，儿子完了。
胡良轩安慰道:“你放心，一切都是黎明前的黑暗。”
言下之意，赵至臻蹦跶不了几天了。
可是，杨在天的电话还没放下，便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
姚华震惊的把门打开，外面一拥而入八个大汉，为首一人喝道:
“奉命调查，杨在天，跟我们走一趟！”
杨在天一脸难以置信，从来没有这么干的！
他可是二老板，正常得省城来人，李国祥才能配合行动。
可八个大汉就这么把他凭空架起，转瞬消失无踪。
从进来到出去，没用上一分钟。
电话还放在桌子上。
胡良轩还能听见姚华的呼喊。
啪。
扣了电话。
他的目光已经冰寒刺骨。
……
杨在天进了审讯室，被按在椅子上，灯光照着脸。
李国祥平静问:“杨阳的外汇券哪来的？”
杨在天反问:“你就为这个抓我？”
“你觉得不够？”
“哈哈哈。”杨在天大笑:“让你失望了，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甚至都不知道。手里有几张外汇券算得了什么？那玩意儿就是货币，可以流通的嘛。”
“哦，那就没事了。”
杨在天傻了。
半晌，才纳闷地问:“你这就问完了？”
“完了。”
“我可以走了？”
“不。等你儿子说和你无关的时候，你才能走，这是办案流程。”
杨在天明白了，冷笑:“熬鹰？可惜啊，天亮之后省里就来人接手了，你连我儿子都看不见。反倒你只为问一句话，就把我抓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李国祥目光深邃的看着他，轻声道:“你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杨阳不是有几张外汇券，而是倒卖外汇。”
杨在天瞬间变色，如坠深渊，脱口质问:“你有什么证据？”
“别急，我保证葛传志撑不过十分钟。”
“葛传志和我儿子没有来往！刘汉和陈烟是亲戚，这是栽赃陷害！陈烟的话不能作为证据！”杨在天声嘶力竭的怒吼。
“噢，我还真是才疏学浅，刘汉的表姐的对象的妹妹，在哪一条法律上算亲戚？”
“别整那么复杂，你随便上大街上拽一个人问问，表姐的小姑子，是不是亲戚？”
李国祥一笑，平静地道:“不用，这点小事，我说了算。”
李国祥一笑，平静地道:“不用，这点小事，我说了算。”
忽然，一个大汉推门而入，把一份口供放在李国祥面前:“葛传志招了。”
李国祥看了一遍，然后慢慢竖起，吊在杨在天面前:
“这叫和你无关？你完了。”
杨在天面如死灰。
……
刘汉一夜没睡，一直守在电话前。
终于，李国祥的电话打了过来:
“一切顺利。但那七个妇女取证的事情，恐怕在省里接手之前，很难完成，女人都不愿意承认这种事情，承认了名声尽毁，所以陈烟一个人订不死胡斌，反倒有诬告的嫌疑。”
刘汉笑道:“取证？我最擅长，几分钟一个。”
“好，等着。”李国祥挂了电话。
时间不大，面包车又回来了，刘汉独自上车。
车上加司机才两个人。
“我叫冀小棠，我们先去最近的一家？”
“先去没去过的。”
面包车呼啸如飞，一分钟就停在路边。
此时刚刚天亮。
冀小棠直接敲门。
里面一个大妈正在做饭，顺手把门打开，震惊地问:“什么事？”
刘汉笑道:“杨阳犯了死罪，我们找孙雯核实一下外汇的事，我保证和你姑娘无关，只是问问，麻烦你把她叫出来，我们就在车上，几分钟就完事。”
大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回屋里把女儿叫了出来。
孙雯看起来很漂亮，和陈烟一样，都是那种很圆润的女孩，此时却一脸忐忑不安。
刘汉很有礼貌的一侧身:“请上车，几句话就完事。”
孙雯默默的上了面包车。
刘汉又请她坐下，两人面对面，孙雯手指紧拧着衬衣角，恍惚可以看见她的心跳。
冀小棠已经做好了记录准备，他就不信了，刘汉怎么可能几分钟一个？
刘汉看着女孩，非常温和地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杨阳流氓团伙三人，还有胡斌，葛传志，总共强迫轮间了八名妇女，我们准备给这八人赔偿，每人五十块。你放心，我们会保密的，这关系到女孩的一生幸福，绝不允许泄露出去。根据陈烟的口供，有你一个，对吗？”
说话间掏出五十块钱。
我去，冀小棠傻了。
还有这么办案的？这，模仿不来啊。
孙雯热血上头，她的顾虑被一层一层的打消，最后那五十块起到了摧枯拉朽的作用，她激动地道:“对。有我一个！”
刘汉把钱递给她:“说说经过。”
孙雯开了口，就决了堤，一泄而出。
然后签字画押。
果然几分钟就完事。
……
……
刘汉连续走了六家，都是一个模式，一个速度，只是根据不同的人，说辞稍有变化。
全都没有反抗之力，一律选择要五十块。
冀小棠无限感慨，难怪我们问了死不承认，我们没钱啊。
到了最后一家。
就是死不承认那一家。
刘汉独自去敲门，里面没动静，仿佛没人。
刘汉回头喊了一声:“点火！”
噗通，门里摔倒四个。
紧跟着门就开了，一个满面泪痕的女孩站在门口，后面是她的父母和哥哥，都是一脸敢怒不敢言。
刘汉心中一跳，这是最漂亮的一个，而且这个女孩不一样，给钱也没用。
他严肃道:“姜红梅，我叫刘汉，听说过吗？”
“没听说。”姜红梅硬邦邦的说。
“噢，我还以为我很有名了。”刘汉摸了摸鼻子，冀小棠差点笑喷了。
姜红梅依旧板着脸。
刘汉又道:“你喜欢做什么工作？”
“杨阳也这么说。”
“别指望杨阳了，他很快就枪毙了，跟着我吧。”
“你娶我啊？”姜红梅犀利地问。
刘汉一笑:“我说跟着我创业。而且我孩子都两岁半了。但你好好干，我可以给你找个好男人，这个能力还是有的。你喜欢什么样的？”
冀小棠瞠目，我们干嘛来的？
姜红梅愣了一下，又看看冀小棠，说:“能保护我的。”
刘汉似乎沉吟了一下，说:“有一个肯定能保护你，但他没结婚有孩子，可以吗？”
众人傻了。
男人没结婚有孩子？
姜红梅问:“孩子谁的？”
“他亲生的。”
“他的女人死了？”
“你才死了！怎么这么罗嗦？”刘汉忽然一瞪眼。
众人吓一跳，姜红梅忽然明白了，这女人和刘汉的关系匪浅，那这个男人就不简单了，她又问:“孩子跟谁？”
“孩子归女方，跟女方姓，永远不用你们抚养。”刘汉忽然灿烂一笑。
姜红梅瞬间打通瘀滞气血，毅然道:
“只要他娶我，我不介意他有儿子。他叫什么？”
“赵大鹏。”
冀小棠眼珠子差点飞了。
姜红梅不认识，但知道名字就踏实了，欣然道:“我愿意指证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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