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天办的事情还顺利吗？”
杨安快速地拿起手机，电话的那头，传来提姆略有些低沉的询问声。
抓耳的声音，带着少年感的一点沙哑,配上沉静温柔的语气,就像缓缓流淌的淙淙清泉一般,飘到人的心里去。
“嗯,我已经处理完毕了。”杨安一只手把怀里的杰森在床上放好，一边下意识地站起身，往桌边走去,“今天我请假，是出现了什么疏忽吗？”
“这倒没有,”电话那端沉顿了一下,“如果安有什么需要什么援助的话,尽管开口吧。”
以韦恩家族在哥谭的势力，同时提姆作为下一任韦恩家族的领头人虽然提姆自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就算抛去韦恩的养子身份,提姆还是上流社会中德雷克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令杨安为难的点,对于他来说，可能只需要一个略微的暗示,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需要的话,这里随时为您服务,先生。”电话那头的人还开了一个玩笑。
作为上司的时候，提姆是一个最为称职负责的boss细心认真、能力超强、体贴下属；但是在工作时间之外，提姆也同时是一个非常棒的朋友幽默乐观、从来不吝啬于自己的帮助。
“我已经真的都弄完了，请对你的助理多一点信心啊，老板。”杨安确认提姆找他暂时不是因为公事,他返回床边坐下，有些认输地对着手机说道。
面色无奈，嘴角却稍稍翘起。
“嗯，好吧……”提姆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前天宴会结束你就直接休假了，没来得及询问你的情况，”
“安，那天宴会出事之后，没有看见你的踪影，你是随着人群直接出去了吗？”
提姆坐在韦恩庄园自己房间的椅子上，他少见的穿着一身睡衣，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头之上，好像是要睡觉的打扮。
是的，提姆现在是在被迫准备睡觉中。
不过在上床之前，即使在目不转睛的“看守”之下，他也想着打完最后一个电话。
“宴会？”杨安一愣，才反应过来是指布鲁斯韦恩受到刺杀的那场。事情发生之后，他还跟钢铁侠一起追查凶手，最后恶徒被蝙蝠侠带走。
哦对，在提姆看来，自己随着人流离开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我……没事，很好，出来之后我就立刻回家了，”杨安想了想，直接跳过了一段其中的惊险历程，隐瞒了一小部分的事实。
如实相告的话……
难道要告诉自己的老板，自己的离开其实是和钢铁侠一起，去追杀那个狙击手，只在最后差一点就要得手的时候，被蝙蝠侠捷足先登，棋差一招，没有抓到？
……他别怕是要被当成疯子。
好吧，有时候，说出来这些确实挺难的。不仅仅是要考虑别人知道这种情报后的人身安全，光是要听着相信自己不是神经发作的疯言疯语，就够麻烦的了。
杨安想着，认识到了“隐瞒身份”带来的一点不便利之处，对比杰森的情况……他拿着手机低下头。
他刚才正想着的小猪，现在正乖乖地卧在他的腿边，抬着头竖起耳朵，一脸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听他说话。
“以及还有一件事，安，”电话那头的提姆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明天有一个变了的行程，一个特殊的事项。下午三点来韦恩庄园，不用去公司了。”
提姆想起明天他背负的重担，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为什么自己要操心这个啊？
他眼神忍不住飘到了站在自己旁边，好像一脸无事，丝毫看不出是他刚才在蝙蝠洞里提出个“恐怖”建议的，韦恩家的管家大人，阿福，正一丝不苟地立侍在提姆身旁，目光里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平和。
就像他呆在这儿不走，不是为了杜绝提姆再熬夜的最后一点可能性
催促提姆睡觉似的。
“明天下午三点，韦恩庄园。”
杨安在心中默默记下，打算在通话结束之后，加入自己的备忘录。
明天就要工作了……杨安就在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
明天他要去上班的话，杰森怎么办呢？一只这么小的猪，放在家里，他中午怎么上厕所？怎么吃饭？不会出事吗？
虽然杰森今天晚上还没有表达出想要上厕所的愿望但是不能说他不需要了，而且杨安还喂了他饭，这个，有进就有出，杰森……还是需要的吧？
应该？
杨安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是存在一种小仙女，她们世界第一美，不需要上厕所，就算胡吃海塞也不会对体重有丝毫的影响，永远青春年少不会再长大……
同理，仙子猪也是同样。
面朝着粉粉嫩嫩的杰森仙子猪陶德，杨安的思维不可避免地跳到万一他真的要上厕所怎么办。
宠物纸巾？可是家里没有这种东西；厨房纸？可以考虑，但是怎么替换呢？需要叠加的厚度也不知道啊……
杨安笑得莫名和蔼地，手上又摸了一把杰森的背脊上顺滑的皮毛。
要么，来一次实验试试看吧？
“哈欠！”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让杰森身体突然一颤，打了一个喷嚏
等等，猪也是会打喷嚏的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杰森，初次陷入了“猪”生的迷惑。
“你旁边有人？”提姆在电话的另一头警觉地发问。
“嗯……是一个小猪，”杨安斟酌着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的……一个朋友养的？他今天临时急急忙忙托给我照看一天，其实我正在困扰明天应该拿他怎么办。”
一个朋友杰森养的小猪，照看一天明天晚上效果解除，没有毛病。而现在的问题，确实就是明天杰森应该怎么处理。
总不能带着他去工作吧？
“你朋友的宠物，托你照顾一天？”电话那头的提姆，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点子，高兴了起来，“何必苦恼这个呢？明天直接带它一起来吧。”
“可以吗？”杨安吃惊的样子，引得看着他打电话的杰森，都有些好奇他们讲话的内容了。
“当然可以，”提姆却是好像解决了什么心头大患一样，语气都轻松了很多，“不如说再好不过了，有个动物在，应该可以转移一下那个恶魔崽子的注意……”
“啊？”后面的声音愈加模糊不清，杨安没有听清。
“是一只宠物猪？”提姆突然开始追问关于杰森的细节，“体型和重量？品种？胡利亚尼猪？奥斯萨巴岛猪？”
提姆难道养过宠物猪，对于这些品种这么清楚？这是来自，对于一个侦探的庞大知识量，现在还是一无所知的杨安。
不过还好当时他在搜索宠物猪的饲养的时候，也顺便查看了一些关于品种的信息。
“奥斯萨巴岛猪幼崽，”杨安开始镇定地胡编乱造，“身长15厘米左右，体重我没法精准地测量。”
宠物猪……应该对目标人物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好的，那就明天下午三点再见吧。“提姆镇定地挂掉电话，在阿福“温和”的注视下，乖乖地把手机放在一边。
“阿福，我会睡的，你也赶快休息吧。”
尽管已经长成了一个优秀成熟的青年了，提姆面对这个一直在他少年时代的时候，充当了祖父辈角色，默默看着他长大的管家，一直充满敬意。
会关切地询问他的饿不饿，关心他喜欢的吃食，细心布置和打扫他的房间……许许多多的体贴入微的关切，不管是提姆的亲身父母，还是他的导师和养父布鲁斯，都很难给予他的，一直由阿福默默地完成。
提姆记得他刚到韦恩家的时候，阿福就是一头白发了……这么多年过去，阿福的白发没有变，但是脸上的皱纹不可避免地增添了许多。
“晚安，祝您有一个好梦，提姆少爷。”
听到提姆的话，阿尔弗雷德向他微微欠身，走出了提姆少爷的房间，关上门，在门外等到屋内的灯光熄灭，才终于移步离开。
下楼的时候，阿福还遇见了正往这里走来的达米安少爷。
“您的衣物都已经准备好，放在您的房间里了，”阿尔弗雷德站在走道的一旁，对走过的达米安少爷说到，“希望您明天能够度过得愉快的一天。”
“晚安，祝您今晚有一个好梦，达米安少爷。”说完之后，这位遵守礼仪的英国管家，向着小主人的方向微微一欠身。
“知道了。”达米安目不斜视地经过这位老管家，直到最后他的身影要彻底消失的时候，远处才传来他小声、硬邦邦的一句。
“晚安。”
阿福关掉走廊多余的灯，只留下几盏照明的小灯。他从厨房取了些食材，做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这也是他的主人在这种时候最能够接受的食物，离开厨房，他向下走去。
韦恩庄园地下，蝙蝠洞。
“我知道了，阿福”蝙蝠侠带着他黑色的面罩，目不转睛地盯着巨大的显示屏幕，上面一个一个红色相互串联，“你可以把它直接放在这里。”
“蔬菜鸡肉三明治，”阿尔弗雷德把托盘牢牢端在手里，“鉴于您的一次把它放到完全不能吃却一点都没想起的经历，我可能需要更明显一点的方式来提醒您，老爷。”
完全挫败。布鲁斯不得不放弃他进行到一半的工程，泄愤般地一口一口，大口撕咬阿福特制夜宵三明治。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阿尔弗雷德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个他看到长大的孩子，“您的情绪一瞬间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而且突然要把红罗宾和罗宾赶出蝙蝠洞，如果不是阿福在旁解围，几乎是可以预料到的，有一次的”家庭战争“的开始。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但他对着一直照顾自己、亦师亦父的阿福，很难说出欺骗的话。
“刚才……杰森的生命信号消失了。”
“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的手一颤。
“我以为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剖析和表露自己的情感，一直是无所不能的蝙蝠侠最难做到的事，他艰难地开口，“……所以失控了一瞬，我会向达米安和提姆去抱歉的。”
“杰森……我已经找到了，他没有事，只是一点特殊情况。”
“如果您有心的话，或许您明天和达米安少爷、提姆少爷一起出行，是一个不错的注意。”重新恢复平静的阿福，提出他的建议。
“不行，小丑……我已经发现了他的尾巴，这次一定要把他抓回去。”蝙蝠侠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仇恨之火熊熊燃烧。他的手掌紧紧握起
又慢慢地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杨安看着杰森：嘘嘘？
杰森一脸懵逼：你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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