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镜先生脸色铁青，好像还在生气。
“嗯……那个……是她自己跑到我房间来的。”余非鱼解释道。
他偷偷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里里外外都穿得好好的。
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其它事情吧？
铁镜先生哼了一声道：“狐妖行事，往往不按常理，出人意表，这也没什么奇怪。不过这个狐，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因为她会法术？是什么……青狐？”
“没错。”铁镜先生说：“我猜她可能刚修炼成人形没多久，还不懂人间的规矩。像她这种狐，只要有人告发，要不了几天，便会有一堆人前来抓她。”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什么紫霄阁、玄天门的弟子，最喜欢做这种事情。”
“他们也是术士？”余非鱼问。
铁镜先生摇摇头：“他们是习道之人，号称修真者，除了想变成神仙之外，这些人最感兴趣的事情，恐怕就是对付这种狐妖了。”
“要是给他们抓到了会怎么样？”
“杀了。”铁镜先生面无表情地说。
余非鱼吓了一跳：“这、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人道？”铁镜先生冷笑：“她们是人吗？”
余非鱼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复杂。
“反正你自己把持住，跟她们混在一起，有百害而无一利。”铁镜先生站起身说道：“好了，该教你东西了，你随我来。”
两人走到城外一片空旷之地，铁镜先生这一次并未使用任何法术，全程步行。
“你中的毒怎么样了？”路上余非鱼问道。
“昨晚已经逼出大半。”铁镜先生道：“再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那两名女子出手十分诡异，所有的法术都是借一个光球打出来，不知算是哪一派的功夫？”
余非鱼回想昨日的情形，感觉心有余悸。
小乒乓球一般的光球，速度快得像个幽灵，打到身上非死即伤。
关键是中途还会转弯，简直不科学。
不过在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科学的事情。
“我昨晚想过了，太深奥的一时之间你也学不了。”铁镜先生用手抚着劾下稀疏的长须：“就先教会你逃命的法术吧！”
“逃命？这个可以。”
“昨日我将你带到城中的法术，被称为遁术。”铁镜先生道：“遁术对于法力的要求不高，你可以先试着学一学。”
“法力到底是什么？”余非鱼问。
铁镜先生怒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法力就是精神之力，每个人都有法力，只是没有训练过的人，自己察觉不到，自然也无法使用。”
凶什么凶啊！余非鱼心想，我要是问你什么是无线电波你也不知道。
“遁术分为木遁、水遁、土遁和空遁四种。”铁镜先生继续说道：“前面三个需要借助木、水、土之类，空遁则不用。但空遁需要消耗的法力较多，可谓各有利弊，你可以根据情况，随机应变。”
“意思是我跳进水中，就可以借助水遁逃脱？”余非鱼问。
“没错。”铁镜先生道：“但你要记住，咒语念出之后，法术不会马上生效，需要等待一段时间，这时间的长短，与你法力高低有关。你小心跳入之后，人还没来得及遁走，就已经淹死在水中。”
“对，这叫技能发动时间。”余非鱼有些兴奋地说道。
他虽然不是狂热的游戏迷，但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一些。
“技能发动时间？唔，这样说也可。”铁镜先生点了点头：“此外一个法术施展完毕，无法紧接着施展另一个法术，同样要等待片刻，这个你也要记住。”
“这叫技能冷却时间。”余非鱼说。
“你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说法？”铁镜先生皱起眉头：“闲话少说，关于遁术，我已经带你体验过，就不用施展给你看了。我现在将咒语和诀窍教你，你自己先试试看。”
遁术的咒语是一段诘屈聱牙的古文，十分难记，幸好余非鱼当年读书之时是有名的学霸，记性极好，只念了三五遍就记住了。
“好，你现在集中注意力，在心里默念咒语。”
铁镜先生让他将手掌贴在树上：“施法之时，脑中想着要去的地方，比如前方十步开外。你现在法力不够，太远的还去不了，先试试近的。”
余非鱼闭上眼睛，在心中将咒语念出。
呼呼的风声在周围响起。
没有头晕，没有天旋地转的感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苦笑一声：“好像不行。”
“第一次就能成功的人，的确不多见。”铁镜先生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但是你却做到了。”
余非鱼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发现原本站在他身边的铁镜先生，现在竟然在四五丈开外。
“我……我用法术到了这儿？”他又惊又喜。
这种感觉十分神奇，让大脑产生了一种虚幻感。
“真的一次就成功了？”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昨天看了一下你的精魄。”铁镜先生说道：“发现其十分强大，这或许就是你能够在不同世界穿梭的原因。此外你学习法术，可能也会比一般人更快一些。”
“精魄？这又是什么？”余非鱼不解地问道。
“无形之神称为精，有形之体称为魄，精魄就是一个人区别于天地万物的关键所在。”铁镜先生道：“有一种法术能够看到人的精魄，名为玄瞳术，以后有机会可以教你。”
“哦！原来你昨天眼白突然这样翻出来，怪吓人的样子，是在看我来着。”余非鱼恍然大悟。
铁镜先生嘿嘿一笑，说道：“玄瞳术还能看出对方是人是妖，你若是妖的话，昨天我就……哼哼！”
“你们的法术之中，有没有长生不老之类的？”余非鱼又问。
“你想干什么？”铁镜先生扳着脸说：“世上没有这种法术，什么长生不老、起死回生、返老还童……这种逆天而行之事，都只是那些修真者的痴心妄想而已。”
余非鱼其实也就是随便问问，顺便看看这个世界上的法术，究竟可以不科学到什么程度。
“好了，你专心再练两个时辰。”铁镜先生说道：“等到午间，我要去一趟王府，处理一桩公案，说起来也是跟狐妖有关，你到时候与我一起去吧！”
余非鱼点点头，接连施展遁术，将什么木遁、水遁、土遁、空遁统统试了一遍。
他发现自己好像很擅长这个，关键是自己施展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头晕的感觉。
这或许和开车是一个道理。
他越练越兴奋，玩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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