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一溪云。

应窈窈正与程殷殷在吵吵闹闹。

单夭夭转头看着她俩，无奈道:“你们怎么这么能吵，上辈子是仇人吗？”

“我也这样觉得。”

程殷殷气鼓鼓道:“上辈子一定是仇人。”

应窈窈哼了一声，“谁让你欺负我来着，我说什么你都要欺负我，真是讨厌。”

程殷殷瞪大了双眼，“什么叫我欺负你？明明是你说的话不对，我在纠正你，怎么就变成我欺负你了？”

少女刚想反驳，她看着眼前愣了愣，怔怔的往上看，“好大的雪。”

程殷殷眨眨眼，她也抬首往上看，哇了一声，“真好看啊。”

众人都抬头往天上去看。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少女纤长的睫羽上，她眨了眨眼，雪花应当是化入了她的眼底。

待回了惊蛰院，天已经黑了去。

少女略微梳洗一番，便软绵绵的倚在软榻上烤火。

吧嗒一声，银骨炭这动静将她昏昏欲睡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她茫然的看了看屋子里，见衔蝉在换熏香，便问:“雪还没停吗？”

“还没停呢，奴婢瞧着，怕是要越下越大了。”衔蝉换好了熏香，便看着少女，问道:“姑娘要用晚膳吗？”

阿荔摇头，她趴着，软声道:“我想喝酒，你去拿一点果酒烫着罢。”

衔蝉哎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剩少女一人。

“喝酒为何不寻我？”少年凭空出现在她屋子里，含笑走近她。

少女哼了一声，坐直了身子看他，脆生生道:“你还好意思来看我，今日你那好母亲对我，可谓是仁至义尽啊。”

她将仁至义尽几字咬得有些重。

“她？”

明煦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伸出手去烤了烤火，“她对我的确不错，但是她脑子好像有点儿毛病，不太正常的样子。”

阿荔挑眉，“有你这样说自己母亲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

少年耸了耸肩，“她年轻的时候受了刺激，行事儿便有些极端，从小她就不喜欢我哥，只喜欢我，大抵是我与我爹长得像罢。”

“你爹还活着吗？”少女好奇。

明煦一噎，道:“活着。”

“哦。”阿荔看了一眼乖乖窝在自己怀中的小白，想了想，笑道:“莫非她对你......”

话未尽，但二人都知道未尽的话是什么。

“别多想。”明煦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可能有那事儿。”

少女耸了耸肩，“那你打算怎么办？看她那样，只怕是死都不会让我进你们家门的，届时，你准备如何取舍？选她还是选我？”

少年凝眉，“她如何能与你比得，再者——”

他看着少女娇软的眉眼，眸子闪了闪，“阿荔，咱们不回妖域了吗？”

“咦？”阿荔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哥哥想回去吗？若是你想回去，我便跟着你一起回去。”

“我......”明煦有些迟疑，他没有回答，反而又接着问，“你想留在人世吗？若是你想，我便陪着你一起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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