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来过了？”萧衍随意问起。
上官瑜掩嘴打了个哈欠:“嗯。”她并不打算隐瞒，“二妹妹决定嫁方晟了。”
萧衍闻言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上官瑜见他不语，稍稍抬起头，睨了他一眼，想了想，问道:“殿下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萧衍含笑:“瑜儿的看法就是为夫的看法。”言语中透着一股夫妻同心的打趣样。
上官瑜被他逗笑，佯装娇恼哼道:“不要拿官话搪塞我，我是这么好糊弄的？”
萧衍唇角扬起，梨涡浅浅隐现，亲了下她额头，一本正经道:“我是真心实意，怎敢拿话搪塞瑜儿？”
上官瑜一脸‘你看我信’的模样。
萧衍好笑:“瑜儿看不上户部宝钞提举司提举沈家。”
上官瑜一怔，故意轻哼一声，以示自己才没这种想法，却并未阻止他往下说。
“你让二妹妹自己了解清楚两家差距、所嫁之人的品性，让二妹妹今后不至于因为婚后生活中的不如意钻牛角尖，怨天尤人。
只有对未来婚姻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当她做下决定，她才能义无反顾去接受，也才能更有希望得到满足和幸福。”
萧衍勾起她下巴，看着她清眸中扬着的点点笑意，继续笑道:“相比沈家，方家确实穷酸困苦了些，但方晟此人，机敏却不算奸诈，务实倒也不迂腐，如今瞧着势头也很不错，蛮得父皇器重。”
而且，对他们而言，方晟若成了上官家女婿，以方晟的能力脾性，未来将会是他们一大得力助益。
而，沈家，顾头顾尾，钱财利益看得太重，反倒会是拖累。
不过这些话他没有直接挑明，相信以瑜儿的聪慧审时，早就权衡过。
上官瑜望着他漆黑如墨的黑眸，笑道:“所以，殿下是真的觉得二妹妹嫁给方晟不错？”
萧衍梨涡浅笑，俯低头，亲了下她略显干涩的嘴唇:“所以，瑜儿可不准冤枉我。”
上官瑜感受着唇上蜻蜓点水，一触即走的温热，不由自主抿了下唇。
萧衍看着眸光一暗，呼吸蓦得有些急促，忍不住低头，不忘恶人先告状:“你诱惑我的。”
上官瑜:“......”
唇再次被封住，这次他吻得很重，很深，简直像想将她吞噬入腹......
自从上次她在书房开始身子不适，这些时日，萧衍心急如焚，恨不得代她受这头晕恶心的难受之症，只求她快些好起来，哪还有风花雪月的心思，两人已经许久没这般亲昵。
上官瑜被吻得七荤八素，意乱情迷，手自然的勾住了他脖颈......
身下突然被硬硬的东西顶了一下，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什么后，瞬间惊醒，连忙手忙脚乱要推开他。
萧衍抓住她手腕，舌仍然在她唇中肆意......
半响，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然后额头抵着她额头，气息不稳的喘息着，努力压下腹下的躁动......
上官瑜不敢动，红着脸等着他平复。
萧衍黑眸半抬，看着她娇俏无辜的模样，忍不住倾唇，又咬了她唇瓣一下，恶狠狠道:“下次，我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
上官瑜吃痛，跟着抬眸看他，瞥见他眸中炽热灼人的眸光，脸颊不由越加红烫，简直像似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
这样下去，他难受，她也难受。
她赶紧轻了轻喉咙，转移话题:“殿下，今日我听二妹妹说，太子龙阳之癖一事被传扬了出来，眼下大街小巷连三岁孩童都知晓，你可知是谁做的？”
萧衍睨着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她想转移话题是真，想要知晓此事也是真。
好笑的长呼了口气，总算将那股燥热散去了些，他稍稍松开额头，将她搂进自己怀中，让她头靠在肩胛处，才顺着应了声:“嗯。老二起的头，老四和老六一起添了把火。”
上官瑜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果然与她猜测基本无二。
“殿下呢？这次打算旁观吗？”她问。
萧衍眸中闪过一抹挣扎的光，不过很快恢复了一派风轻云淡之色:“瑜儿不以为，坐山观虎斗，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上官瑜闻言松了口气，笑着侧眸望去，就见那双犹如墨石的黑眸，此刻微微半垂，鸦羽似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暗影，帅气逼人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她忍不住抬手抚了上去。
萧衍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低眸看她。
上官瑜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眼神下意识躲闪了下，她居然被美色所迷，走了神……
赶紧收了手，然后故作正经解释:“我看到你睫毛上有脏东西。”为了不让萧衍追究纠结，又立刻道，“殿下所言极是，我们眼下最适合隔岸观火；就是千万别引火上身，被殃及了池鱼可不好玩。”
萧衍笑着捏了捏她娇软的掌心:“好，为夫一定谨记瑜儿提醒。”顿了下，还是忍不住道，“外面这些事由我，你身子还虚，安心养着，不许劳累。”
上官瑜低低“哦”了一声。
心里想着，她是在他开口前，让常德去打听事情，所以不算骗人的，对吧......
***
连着几日，外头谣传太子龙阳之癖一事，丝毫没有消停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有大批学院的书生开始聚集到宣武门外示威抗议，要朝廷给大众一个交代......
那阵势，简直与当初争对上官家时不遑多让。
有次，蔺荀与上官又贤聊起时，曾意有所指笑道:“若不是清楚你为人，我都要怀疑此举是不是你所为。”
当年之事，即便一开始不知道是谁要对付上官家，以蔺荀和上官又贤的能力，过后有心调查，多少还是能查出一些端倪。
上官又贤嗤笑:“天道好轮回，何须我动手。”
蔺荀笑笑，不置可否。
这件事绝不会如面上那般单纯，只是，与他又何干？
......
清早，天空开始淅淅沥沥飘起细雨。
刚刚有些转暖的天气，没想瞬间就被一场春雨打回了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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