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那今日你们可有谁见过他？”
小丫鬟摇了摇头。
花灵道:“就刚刚听侍童说，廖大人又来找花雪姐姐。”她想了想，补充道，“除了第一次，廖大人是与他那些同僚一起来的，后来来找花雪姐姐，应该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小丫鬟跟着八卦道:“奴婢听说，因为廖大人与花雪姑娘走得近，不知被何人告到了府衙的大老爷那里，诬蔑他私下不检点，人品低劣，还说他为了跟舞娘鬼混，贪墨银子......虽然后来查清廖大人花的都是自己的例银，并未贪污，还了他清白，但却白白错过了一次升迁机会。”
花灵道:“花雪姐姐面上没说，心里肯定很自责，自此后又对廖大人冷淡了起来，甚至冷言冷语让他以后别再来了。”
上官瑜回想刚刚见到侍童面对廖曾一副为难模样，有些明白了何意。
但如果真如她们所言，这里应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
不过弄清了瘦高男子身份，也算一个意外收获。
廖曾......廖大人......
鼎鼎大名的治水专家，未来的工部尚书，她要不要找机会会一会他？
“小姐？”花灵见她愣神，略带小心的唤了一声。
上官瑜迅速凝神，不着痕迹的笑看向她:“刚刚看那廖大人的身影以为是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但听完你们说的这些，似乎是我弄错了。”
她搁下茶杯，起身:“我出来太久，与妹妹只说去更衣，再不回去，怕兄长和妹妹等急了，都要来找人了。”她笑道，“谢谢花灵姑娘的茶，先告辞了。”
花灵心里不舍，但她的话已出口，她也不好强留:“那......我们就此别过。”
上官瑜笑着颔首:“我与姑娘似乎很有缘，或许很快又见面了。”
花灵唇角扬起笑，郑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奴家送你。”
上官瑜笑道:“送到门口即刻，姑娘不必多礼。”
花灵顺从点头，临了终是忍不住问道:“小姐，奴家有幸能知晓您名讳吗？”
上官瑜微愣，看着那张秀丽的小脸上闪过的殷切、紧张、又怕冒犯了她的局促，终是不忍心道:“你可以唤我阿瑜。”
花灵眼睛瞬间一亮，像个要到糖的孩子，连连点头:“好。”
上官瑜没再多留，推开门走了出去，将面纱重新覆上。
阿戟见她出来，立马唤道:“小姐。”
上官瑜颔首，往原路回去，绕过扇形拱门时，她快速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低声交代阿戟:“那位花雪的屋子应该就在附近，你去查探下，看看她与那位廖大人都聊些什么。”
阿戟道:“是。”
“小心些。”
“属下明白。”
上官瑜便带着南香继续往外走去......
周丽笍和周彦阳正看得如痴如醉，根本没在意她去了多久。
见到她回来，周丽笍凑过来低声问:“表姐，你肚子不舒服吗？”
上官瑜:“......”不过她懒得多解释，淡笑应了声:“嗯。”
舞台中央，似乎已换过一批舞娘。
上官瑜没多大在意，端起茶杯慢慢喝着，一副饶有兴致的盯着舞台，没人发现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其上。
鼓声时强时弱，舞娘们随着节奏完美演绎着……
一曲毕。
周彦阳和周丽笍都有些意犹未尽。
周彦阳看看时辰，一脸恋恋不舍道:“时候不早，我们得出发去楼外楼了。”
周丽笍有些惋惜:“好吧。”
上官瑜视线瞥向南香那边，见她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阿戟还没回来。
“表姐，如果你喜欢这里的表演，你回都城前，再让周彦阳带我们来一次。”周丽笍看她没动，还以为她跟自己一样，舍不得走。
周彦阳立马道:“没问题。”
上官瑜笑道:“那就说定了。”
南香突然道:“奴婢有些内急。”
主仆两人视线一触，立刻心知肚明。
上官瑜道:“快去快回。”
南香:“是，小姐。”
其他人重新坐下，边等着边重新看向舞台……
南香倒是比上官瑜以为的回来的早。
周彦阳见状道:“好了，走吧。”
谁也没有注意，阿戟什么时候混在了一道往外走的随从中。
出了门，临上马车前，阿戟找机会走到上官瑜跟前，低声汇报道:“那位廖大人的确在名为花雪的舞姬屋里，多半都是廖大人在说，花雪在听，廖大人似乎要离开，问花雪如果他去别的地方任职，愿不愿意跟着他一块走？”
“有没有说起去哪里？”
阿戟摇头:“廖大人没说。”
上官瑜敛眸:“知道了。”
近些年，黄河水患一直是困扰朝堂的棘手之事，永兴帝甚至每年都会令工部广纳贤才，若是有治水之才的，恩科可以给予优待。
只是工部尚书钱清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一直阳奉阴违，打压异己，恩科优待反倒给了他更方便操作招收自己人。
因为一般文官的铨选、考课、爵勋之政都得经过吏部，而恩科优待，工部可以直接选人，只需工部尚书钱清上书皇上即刻。
“表姐？”周丽笍踏上马车，见上官瑜并未跟上，忍不住出声提醒。
上官瑜抬眸:“来了。”
一行人很快往楼外楼而去 ……
***
楼外楼三楼雅间。
“主子，河舫街那边传来消息，有人看到你和廖大人一起，并且似乎在调查。”陆非道。
萧衍手指绕着杯沿，漆黑淡漠的眼睛抬起，看向陆非。
陆非心里一咯噔:“是属下疏忽失察，请主子责罚。”
萧衍道:“跟踪我们那人，处理了？”
陆非面色颓败:“逃了。”
萧衍眉色微凝，眸光一沉，透出冷意。
陆非心中哀嚎，立刻跪地:“主子恕罪。”
萧衍凉凉道:“我看杭州城水好人美，适合安坟，要不要替你物色块风水宝地？”
陆非一激灵，舔着脸求饶:“主子，属下还没伺候够您，要不再缓缓？”
萧衍眼角微挑，盯着人看的时候总像是在审视。
陆非眸色一转，立马道:“主子，传来的消息中有提及，那人是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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