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又琛点头:“嗯，阿姐交代的都完成了。”
盼夏凑趣道:“少爷可用功了，不只完成您交代的，还亲自跑了好几趟我们这，一会来借小姐平日里写的字帖要回去练习，一会儿又借小姐爱看的诗词集。”
上官又琛黑眸低垂，看着手中那块西瓜，有些不自在。
上官瑜眸底透着笑意，睨了他眼，也不戳破，夸赞道:“我们又琛不只聪明，还勤奋好学，阿姐很开心。”
上官又琛便快速抬头看了眼上官瑜，见她眉眼弯弯，眸底都带着笑，心底一松，抿着的唇角轻轻扬了扬。
原来阿姐喜欢他用功呀。
可是今日他不过只是想找个借口，来阿姐院里看看她回来了没有，并没有真的是为了学习……
阿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但是不说，又好似在欺骗阿姐……
如果回屋后，他真的努力练习阿姐的字帖，研读阿姐看过的诗词集，这样就不算欺骗了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
他在心里偷偷的想。
“发什么呆，不喜欢吃西瓜？”上官瑜见他愣神，笑着出声提醒。
上官又琛立刻拿起手中的西瓜咬了一口:“喜欢。”
上官瑜见他难得呆呆的模样，甚是可爱，摸了摸他的头:“等等陪阿姐去母亲那用晚膳吧。”
上官又琛乖巧的点头:“好。”
姐弟俩吃着西瓜，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徐徐，蝉鸣声声，似乎盛夏也没这般炎热了……
……
此时，萧衍已回到府上。
他将双手泡在水盆里，已经清洗了不知几遍，用皂角擦过，又用香料抹过，却始终觉得那股鸭臊味挥之不去，白皙修长的手背上被洗得有些泛红。
陆非站在一旁，俊脸紧绷，见主子心情不佳，也不敢上去抚逆鳞。
浸了一会，萧衍将手从水盆里拿出来，陆非赶紧将白色棉巾递上去。
萧衍擦了擦，抬起一手放在鼻翼前闻了闻，总算似乎闻不到味道。
“主子，那九门门主太过放肆，竟然让您纡尊降贵去......”后面“杀鸭”二字，他实在没胆量说出口，心底极力忍着笑，面上却装着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他要是敢笑出声，只怕主子能当场给他办了！
“如此不识好歹，要不要属下通知阿魅......”他做了割喉的姿势。
萧衍抬眸凉凉看了他眼，唇角溢出丝冷笑:“所以你心中，你家主子是这般没有容人雅量、睚眦必报之人？”
陆非心中一凛，垮了脸，苦笑着赶紧道:“不不，是属下小人之心，主子您明月入怀、襟怀磊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萧衍斜睨了他眼，陆非讪讪闭了嘴。
萧衍走至临窗榻榻米前坐下，端起茶盅替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盏喝的时候，顿了顿，随口问起:“丞相府的小姐回到府上了？”
陆非跟着过去站在一旁，回道:“是，酉时就回了。”
萧衍茶杯抵在唇角，喝茶前忍不住咕呶了一句:“小没良心。”才将杯中的茶尽数喝完。
两人好歹一道闯过鬼域，多少也有同行之谊。
为了顾着她，都没让她一块同他去给鸭子拔毛。
她倒好，走得干脆利落，连让她帮着保管的折扇，也能转头给了另一个人转交，一声告别都没有……
陆非看着主子将茶杯捏得像在掐人脖子，莫名觉得脖颈处阵阵发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让暗部时刻留意着九门门主动向。”萧衍突然开口吩咐。
陆非立刻应道:“是，属下明白。”见主子神色有所缓和，忍不住好奇试探问道，“主子，您说动那门主了吗？”
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受这般委屈，都给人去杀鸭拔毛了，若是还没进展，他都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嫌命长还是不想活了。
萧衍将茶杯搁下，黑眸冷凝，瞧不出思绪。
就当陆非以为得不到回答时，萧衍端起茶盅一边倒茶，一边淡漠道:“没有。”
陆非呆怔了半响，心气上来了:“不是，他以为他谁啊，不过区区地方上的九门门主，您亲自去请他，他居然还拿乔起来。”骂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主子，他知道您身份不？”
萧衍斜了他一眼:“你猜。”
陆非尴尬笑笑:“应该是不知道吧？您定没言明身份，人家才蹬鼻子上脸，否则肯定借他十个胆都不敢这般嚣张狂妄。”
萧衍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才淡淡驳道:“我猜，他恐怕是知道的。”
陆非:“......”
萧衍叹道:“此人性如泥鳅，想抓着他，可不容易。”
陆非道:“主子，那您明日还去吗？要不，让属下或者陆诀替您去吧？”
萧衍轻轻晃着杯中茶:“不用！让暗部好好盯着就是。”
陆非不敢异议:“是，属下即刻吩咐下去。”
萧衍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杯中的茶，因着刚刚的晃动，晕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陆非见他没有其他吩咐，退了下去。
萧衍将茶杯搁在了桌上。
九门门主……
他倒是小瞧了他！
***
翌日清晨。
上官瑜领着上官又琛去给周氏问安，一道用过早膳。
上官瑜本想将今日出府之事又寻个借口同周氏提一下。
外院一管事匆匆来禀:“夫人，小姐，门外有个陌上男人求见，说是要来府上当门客的。”
周氏奇怪道:“老爷不在时，这些事不是一向由赵总管安排。”怎么跑她这里来了。
外院管事一脸踌躇:“本来的确是这样！一般那些自荐来的先生，都是先由赵总管让人安排去外院待客间歇息，等老爷回来，亲自面见后，再决定去留。但这次不一样……”说到这，他忍不住顿了下，快速偷瞄了眼上官瑜。
周氏微微蹙眉问:“怎么不一样了？”
外院管事又偷瞄了眼上官瑜:“那人口口声声称，是小姐亲自请他来做门客的。”
周氏脸色一凝。
上官瑜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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