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警官给我放完这段录音后，问我道:“郑先生，您看我们这个案件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继续道:“现在我们有孔栋和朱芳华的证言，又有付兵的自供遗言，事情的前后经过也都对得上，这起连环杀人案，算是可以了结了，至于朱芳华的死而复生，那是你们管的事情，我们也没有能力去管。再说我们即使要对这个案件继续调查，也无从下手了啊，只要之后不再发生凶案，这个案子我们就不再调查下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后道:“好吧，按您说的意思办，后面的事情，我们自己调查吧。”

几天之后，鹿小草对朱芳华的跟踪调查，依然没有任何线索，我们商议了一下，就通过视频先向总部的米云，进行了汇报，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了一遍。

米云听完问我道:“郑格，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想了一下后道:“这个事情警方虽然认定付兵是凶手而结案了，但以我的直觉，总觉得付兵有可能不是凶手，而是被真正的凶手陷害的，因为我们现在并没有他行凶的物证和真正看到他行凶，只是凭孔栋和朱芳华的证词。”

米云诧异地道:“那你认为朱芳华说自己看到付兵杀她，是在撒谎？”

我点点头道:“存在这种可能，因为我们无法验证她的证词，她怎么说都可以，而且她的失忆，也是值得怀疑的。另外，这个案子还有一些疑点没有搞清楚，比如付兵为什么要叫孔栋烧了白敏和朱芳华的生辰八字做法？还有，白敏有一个在本市的男友，这个男友到底是谁，现在也完全没有调查出来。警方觉得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但我还是觉得这也是个疑点。”

米云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后道:“你的怀疑是合理的，朱芳华为什么能死而复生，这个事情我们也不知道，还是要调查清楚的。你打算从什么地方下手去查呢？”

我道:“我的想法是，鹿小草继续跟踪监视朱芳华，做好长期的准备，如果这个朱芳华有问题，一定会露出马脚来。我自己，则去深入调查一下这个白敏，看看是不是能从她的社会关系或者以往经历中，找到什么线索，当然，这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我请求让我们继续待在银禧市，进行长期的调查工作。”

米云沉吟了片刻后道:“好，我同意你们的请求，你们继续调查吧，有情况随时联系我，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还没有任何进展，你们也只有结束这次调查了，毕竟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别的任务需要你们，而且，不是每件事情，都能调查清楚的，悬案也是存在的。”

我答应了，结束了视屏通话。

鹿小草抱怨道:“还要我跟踪朱芳华啊，我都无聊死了，什么事也没有，我跟着她干嘛！”

我安慰她道:“这就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她要是有什么问题，暂时肯定也不会暴露，但日子一长，她觉得我们不再管她了，放松警惕了，就会开始行动了。你耐心一点，做好持久战的打算，看看她会和什么人联系，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多观察多想想，一定会有结果的。”

鹿小草苦笑一下道:“好吧，我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这么商定之后，鹿小草就继续开始跟踪朱芳华，我则去了警局，要求警方协助，帮我调来白敏住处的监控录像，保存着的有两个月的。

我查看过后，确实没有发现白敏出入时，都没有任何人和她在一起，这其实反倒是个很异常的现象，她一个人在这里，总会有一些朋友吧，过去认识的或者新认识的，这么两个月来都没见到，这就不合情理了。而且，她的手机也始终没有找到，这也很可疑。

我又亲自去了那个小区，向保安、住户、周围的商店等等地方，查询见过她的人。他们都说很少和白敏有交谈过，除了一些必要的话之外，她从未和这些人有说过很长的话。他们对她都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也没有看到她和别人同行过，也没看到有人出入她的住处。她生活得就像一个影子一样。

我非常不甘心，再把白敏住处周围一些路段的，这两个月来的监控都调来，开始依依查看，这个工作量很大，即使我用天眼，也花了一个星期。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离开白敏住处较远的一个地方，发现她有一天，在那里从一辆私家车上下来，并亲切地和车上的人打招呼告别。

虽然监控上看不到这个开车人，但车子和车牌，还是被我一路再查看监控录像后，找到了。

我立即记下了车牌，利用公安系统一查，找到了这辆车的车主，但看了名字后，我自己也愣住了，车主竟然是“郝卫东”。我大吃一惊，想不到，最没有嫌疑的人，最清白的人，却跳了出来。

我有点怀疑，为了排除别人在用他的车的可能，我继续排除监控录像，终于确定，当时在车上和白敏打招呼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个郝卫东，有之后他开着这辆车回到住处的，清晰的人像。

这下我脑子有点乱了，本来我怀疑嫁祸付兵的人，是孔栋或者另有其人，完全没有想到和这个郝卫东有关。那么，所有的事情，就要重新设想一遍了。

我设想的情况是这样的，郝卫东是白敏的男友，然后郝卫东开始杀了前两个受害者，再利用可能有的法术，盗窃了付兵的车，陷害付兵，再伪装付兵的声音，联系孔栋去那个藏尸点，陷害孔栋。再杀了白敏，伪装付兵的声音叫孔栋去做法。再杀了朱芳华，再杀了付兵伪造自杀现场和认罪遗言。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一场从头到尾都经过精心设计的完美犯罪，可是，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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