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什么嘛，我还以为你终于看上班上哪个女孩子了。”

“我有女朋友。”

“哎！！”三人同时惊讶。

“怎么可能，明明是小卡同学。”布罗姆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左卡雷还不到考虑这个的时候，但是对方居然已经悄悄领先他！

“她是谁？是在外面吗？”

“她跟我一起被带到基地来了，不过进来以后，她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古烟说等我这边的工作完成就可以见到她。”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小卡同学并不是我们印象中的小卡同学。”夏普吹着口哨说道，同为‘抛妻弃子’在外打拼的人物他们之间好像建立起某种特别的羁绊。

“她是什么样的人？等我们出去之后，你要介绍给我们哦！”

“她很胆小，而且跟我一样从那种地方长大…不过她远比我开朗，应该已经交了不少朋友。”

“投票开始！”

“投票？”

“没错，投票关于野营活动中脏活累活由谁承担的投票，一个人一票。”

“现在就选这个会不会太早了，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分配任务。”布罗姆首先想到应该警惕这个总是心头上的家伙。

“不，就在现在刚刚好，小卡我们联手吧，这样我们就有四票，所有事情都可以推给他们三个。”

“四票？”

“当然是四票，你和你女朋友我和我女朋友，嘿嘿！”

“无聊。”

甩下这两人，三人继续往里走。

“一半想到补给都少不了那个吧！”左卡雷下意识接话道：“哪个？”

“就是哪个啊，蓝瓶和血瓶。游戏里的，一个可以补充生命值，一个可以补充魔力值，或者说能量。你好像完全没有触动，我就是想说这里确实会有一些效果特别的药剂，比如吃了之后就可以头疼三个月但是改善睡眠质量那种。”

布罗姆补充道：“但是我们完全得不到份额…”

“你们看这是什么！”王继手里握紧一支装着蓝色液体的小试管，“细胞活性药水，可以提高强化细胞强度提升自愈能力。”

“我也去看看。”其余四人纷纷涌入补给窗口。

“这里是特殊物资领取窗口，正在核实身份，确认身份，这是您的包裹。”左卡雷发现从进入基地自己就一直在索取，就连上课也视若可有可无，他来时可不是这样想的。

说是包裹其实是四四方方的小箱子，开箱处有一个三维信息码，扫描过后，就可以确认身份，奇怪的是在箱子上的投影信息栏中，他的名字后面跟着标注有（厨师）的字样。

“你们是什么？我名字后面还有资源分配师的职位。”佩内洛普大声说道，显然她已经意识到野营不再是一件简单的放松活动，而是有明确要求，详细分工的任务。

“我是，心理辅导员，我去这什么啊！我也能当辅导员？”夏普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吐槽到。

“我是采集员，应该就是收集食物和柴火的职业，我药剂好像不是细胞活性药水。”他捻起手里的红色药剂，在瓶身上找到一行小字，‘焚化剂’。

“我的也不一样。‘安慰剂’？是不是说这玩意只有心理安慰的作用？”夏普皱着眉头，觉得分配给他的东西都奇怪至极，箱子里还有一本名叫《表达与重塑》的书，密密麻麻的字，还有规整的排版都让人望洋兴叹，就算知道书里的内容会令人惊艳，这也绝对不是闲暇时候能捡起来的书。

五人就地检查箱子里的物件。“我的职业分工是工匠，细胞活化可以恢复体力，药剂会不会与职业挂钩。”

佩内洛普翻看药剂名随后说道：“应该是有联系的，我的就是安眠药，大概是因为我的职业会让人头疼吧！”

夏普翻看这本像是论文的书，只看了一页就没有兴趣再读下去，门口纠结半天的班内两个阵营终于磨磨蹭蹭走了过来，夏普脑子里稍微装了些书的内容，不经意说道：“总不可能所有人不同职业的，但是我们六个人都不一样，职业分化非常多。”

“你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这次教辅院是不打算让我们糊弄过去了。”

“非但如此，而且很可能会有老师暗中观察为我们的能力打分？”

“又是考试！”王继只觉得烦躁。

“这些箱子就是野营需要的物品？”叶青注意到他们摊开的箱子里各色药剂，心里已经多了一些想法，不同于左卡雷、佩内洛普，也不像是夏普、布罗姆，叶青在基地长大，但却不是普通孩子，他从出生起就有任务，需要参加某种实验，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某个实验的产物。

对于基地的情感他比班上大部分人都复杂，也更多的接触到一些科技产品，眼下才不会惊讶。

“你们也赶紧去领出来看看，这次的情况很不一样。”王继随口回答道，已经勾起大部分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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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普躺在地上，一边翘着二郎腿，在终端上搜索‘安慰剂’的效果，但能查到的信息里，大部分都是精神安慰，他也不能没事做就去尝尝，于是对自己的职业分配更加困惑起来。随口说道：“还好我们逃课了，不然会晚很长时间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道。”

“我不能再逃课了！”左卡雷突然说道，表情忽然变得很复杂。

其他四人看过来，他顿时紧张起来。“逃课不好。”佩内洛普点了点头。

小卡同学灵机一动，“而且很可能老师会在提起野营的事，如果不去上课或许就会被忽视。”

“知道了知道了！上课嘛，我也很喜欢的。”夏普说完，房间里嘘声一片。

“你们看这个。”王继拿出箱子里一把细长尖锥，单看外形很难确认功能，再者这类工具当前社会已经不常见到。“这个好像是给动物放血，我刚刚查到的，中间就是放血槽。”

“你的意思是我们野营的地方会有数量不少的野兽！”

“没错”

“而且王继的职业可是工匠，如果是猎杀动物，这把武器应该放在厨师小卡这里，这里是不是有提醒我们，从野兽身上获取除食物以外资源的意思？”

“啊，好好的野营为什么要变成严肃的考试啊，我不服！”

“就算你去投诉也只会被说服，别忘了我们这可是人才聚集地，什么样的人才都不缺。”布罗姆跃跃欲试，搞事情好啊，搞事情就说明教辅院对他们有足够重视，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要把四面八方来的人聚集在一块。

咚咚的敲门声在今天听来有些突然，“我去开！”夏普起身，小卡则已经猜测道：“潜音下课了。”

“咕咕咕”

“这真的不是鸽子的叫声？”

“咕咕咕”潜音走进来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六人围成一个圈。她刚坐下就发现自己跟其他人的不同。“箱子！”

“晚饭时候我们一起去领取吧！”佩内洛普点头笑着抚摸猫头鹰的羽毛。猫头鹰好像还很舒服，不过应该不是人类能体会到的舒服。

“小鹰会被分配什么职业？猎人应该最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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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是工具吗？装甲师被锁住的可能！”这是唐海前几天看过的一篇民间争议很多的长篇议论性文章。不过那位作者似乎因为非装甲师的身份饱受质疑。其实就算是装甲师内部都有相关争议，特别是人工智能发展之后，人们一边质疑智能工具的纯粹性一边又没法从便捷高效的生活中找到自身能够立足的根本，归根结底是在恐惧有一天自己被取代，而且全无竞争性的淘汰至底层。

作者在长篇论述中提到，一些没有装甲却将异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的例子，这个例子好得让人完全不想反驳，因为异能也可能长条腿就跑了。

如果，如果说世界真的那么美好，这边提一个意间就把装甲封锁，再也不能使用，相信这位作者很快就会提出新的建议，比如‘异能正在改变人类的纯粹性’，比如‘电器正在强制人类变懒’又或者‘我们真的还能算作人类吗：有关蒸汽的讨论’，反正这位作者正在接受调查，在确定他不是毁灭教徒之前是不会让他在胡说八道了。

随着自身实力提升更换更加强力的装甲几乎是装甲师内部的既定规则，但也有一些例外，就如古烟小队五人，他们身上的就不只是科研技术的成果，与传奇英雄的头衔一样，传奇英雄之中有数十套装甲已经成了不能解释的习以为常，在文明历程中数次出现，似乎具备自我升级的能力，每一代都能发挥符合需求的力量。也有一些装甲具备特定传承性，只会在某一类人身上生效，并且需要一定改造才能作为符合时代的装备。

就像唐海现在配备的。

但古烟不知道最近这么了，老是催促手下人放下装甲，以提升自己为要紧事。唐海以为是装甲可能存在某些隐患，在失控潮流中确实不乏一个装甲师失控大范围传播开的例子。眼下潮流还没有过去，但日常事务已经可以不依赖装甲处理，脱下也就脱下。

他于是脱了装甲准备趁现在毁灭教徒蛰伏期休息一下。碰巧出门就撞上一号还有宋慧，两个人性格类似，所以几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可谈，还边走边跳，将活泼少女的青春气息播撒给唐海这一把老骨头。

“小海！你不穿装甲了！”宋慧高兴的小跑上前，一把把人抱住。

“好长时间没洗澡，身上好像也没有味道。”

感情抱他是想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味道。“当然没有，装甲带有自洁装置，比起洗过澡还干净。”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好像也没有比我大哎！”一号感叹道。

“对了，快把装甲给我吧，我帮你洗洗。”宋慧伸手向唐海讨要装甲。

“装甲不用洗，它很干净。”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你穿了很长时间，穿了很长时间的衣服不应该洗干净吗？就算是车子也要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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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准备吧！有关野营的准备。”

“装备不都发了吗？还要准备什么？”

“光靠这些装备，我们真的能在野外活下去吗？猫头鹰能，但是我们应该有更完全的准备，不能浪费这几个夜晚！”夏普突然热衷于一件事的时候往往就是他打算做坏事的时候。

布罗姆眉头一挑，“你打算做什么？”

夏普挥动从猫头鹰工具箱里拿出的钓鱼竿，鱼竿的另一头晃动的幅度要大得多，而且它太长了，房间里根本抬不起来，被鱼竿吸引的也正好憨货，夏普抬杆收手，猫头鹰就跟着鱼饵往上冲，扑通撞在天花板上。

“不要欺负小鹰。”佩内洛普一把抢走鱼竿，夏普忽然给布罗姆使了个眼色，“她力气比我还大！”

佩内洛普狠狠瞪过来，夏普缩了缩脖子，又回到原来的话题，“所谓准备未必是强化装备，更为重要的是专业技能，我决定明天就去水库学习钓鱼！”

“上课！”

“那就下课之后。”

几人眼神交换，这个方案算是定了下来。

“好的，今天的课上到这里，下课。”

教室里哄堂而散，“鱼竿准备好了吗？”

“当然，放心依赖我吧，我可是最可靠的男人！”夏普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你们要去钓鱼！”罗瑟琳眼前一亮，她坐在靠后位置，在上课期间就把这边几个人的小动作放进眼里。

“嘘”不过他这个动作慢了，班上的后半部分几乎都把话听了进去。

钓鱼在基地并不禁止，但绝对不会有专业的鱼竿提供给学生们，水库存续地下水相比陆地之上生态系统还要脆弱很多，也不会允许过多的捕捞鱼类或者进行水下作业，管理相当严厉。

“你们准备去哪钓鱼，水库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排除选项，昨天我才去过，又是暂时封闭期。”

“昨天封，今天说不定就开了，我们就去看看。”夏普一副听不进劝的表现，叶青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多少后续表示。罗瑟琳见叶青如此，也没有后续紧跟。六人组松了口气，傻鸟除外。

“水库真的封了？”六个人提大包背小包，走进人造林中，王继漫不经心问道，自从得知自己的工匠职业之后，他看到木头就想劈两斧头试试。

“管它封不封，我们直接去出水口！”夏普一言之后，布罗姆困惑说道：“出水口能有鱼？这里的鱼都是人工养殖的，谁会放任鱼溜走！”

“理论上确实不会。”

“实际上也不会。”

夏普没有办法只能承认：“本来是不会有的，但是基地目前有一个新项目，保准让你们大开眼界。”

“你是说古生物培育计划？”

“是啊！你…瑞伊老师！”听到声音，六人组纷纷回头，瑞伊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过来。

“你的消息还真快！”先把夏普拉出来鞭挞一顿。

“这个，其实也就是一般快啦…”有种用高科技作弊被抓个现行的尴尬感受。

“你们可以去看，但是不能说出去，实验既然已经流出风声自然就说明只差临门一脚，不过现在还不欢迎参观。”

“芜湖！”夏普先叫起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摆脱尴尬处境。

“不过，嗤，你们这身装备很好。”瑞伊别开头，他分明是在笑，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水库位于基地边缘，而出水口已经是基地之外，一般除了小孩也不会有人闲逛到这里，所以最边缘的只是简单竖起一道围墙，可以轻易翻出去。另外可以提一句，基地内生活的未成年人身上都有平时信号隐藏只有在进入关键位置才会激活的定位系统，不会有某个孩子意外闯进某个区域的出问题的情况。

“翻过去！”夏普背背包同时一手提水箱，轻轻一跳就扒住墙边缘，一只手就把人扔过去。

“小音帮我带过去！”潜音轻轻点头带上了左卡雷的装备。虽然不高但也需要左卡雷跳起来才能触碰的墙壁很奇妙，就是他终于抓住后会发现自己半点力量都使不上，就连维持现状都需要全力以赴。“上来吧！”

小卡同学抬头才发现墙边上布罗姆奋力把他往上拽。他叫上连蹬，终于把半个身子跨过围墙。

“上来啦！呼！”呼出一口气，目光在围墙之外，不一样，外面很不一样。草地在围墙之外就稀稀疏疏着，直至终结，但从黑色深处吹出来的风，喝着流水正在高歌，安静得让人没法狠心打破。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减小。

“这就是外面，我也好长时间没来过了，不过古生物到底在哪？往前看不就是一片黑暗吗？”布罗姆紧了紧背包带，地下凉风一卷，好似已然不是凡间的气息。

“放在古代，我们这是在地府了！”夏普嘻嘻笑着，走在前面。

左卡雷难免怀疑里面真的会有鱼或者其他的什么吗？在地下的河流里有会否存在某些不怀好意的生物。

除了水声，几人的脚步声占据主导，鞋底摩擦在只用建筑材料简单铺出一条能容纳两辆车的通行的道路上，沙沙的声音也只在这里，仅一条路上下都不广阔的通道里，才显得声高。

“在这里叫一声会怎么样？”还好每个人的终端自带照明设备，但照明半径也极小，只能看清路面和地下河的边缘，水面泠泠碎光，也只看穿表面，下面还有什么则全未可知。

“你会挨一顿打。”王继把拳头捏的咔咔响，每个人都觉得声音就在耳边。

“这里的风是不是从外面来的？我们说不定能出去！”倒不是觉得外面有多好，单纯是有新奇感，就像生活在地表的人也会想生活在地下会怎么样，偶尔发现一个足够通行的地洞就会幻想下面有个广阔的世界。不过多半是不敢往里钻的。

“上面就只有泥土和岩石吗？”光亮发散完全不能将通道的上壁照亮，也便留下了幻想的空间，如果是看过恐怖片…

“要不要增加一点气氛，我这里有令咒的背景音乐！”

小卡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不要丢下我！”一只手扶在夏普腰上。

“唔，吓我一跳！嘿嘿，你不怕这个？”

“如鱼得水！”黑暗的环境里仅有些微的灯火，砖墙之间石灰向外爬出一部分，本来就不平整的墙面凹凸之间能把扶墙靠墙的人硌得生疼，他仅有在角落找到一点点的安全感。他自然不明白，为什么不断替换的在床上的男人和那个他叫母亲的人为什么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出去。

“呕，咳咳咳。”“怎么了！”

他忽然觉得窒息，嘴皮干涩，本来就几乎看不清物体的视野里模糊混沌成一块。“你不舒服吗？”佩内洛普拂过左卡雷背脊，衬衫之下的皮肉僵硬骨感，似无人样。

“咳咳，咳咳。”左卡雷心里唯有懊悔，他应该摒弃过去的想法，甚至来这里的短短几天那些画面就已经模糊了，如果能再坚强一些，本来欢乐的一行，便能让所有人获得不错的回忆，而不像现在。

“要不要喝口水？”水壶递到他嘴边，但他肚子翻腾着食物掺杂伪造出一种饱腹的虚假感受。

“对不起。”

“什么？为什么要道歉？”听到他说话，夏普松了口气，从面色看只是神经过敏导致的胃部痉挛，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

“应该没事！气顺了就好了。”佩内洛普扶住左卡雷的头，放在腿上，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均匀。

“应该没事，是走得太远累了吗？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吧！”布罗姆也盘腿坐下，只剩下左卡雷的呼吸声。

“谢谢，谢谢”画面消失地很快，大致也能感受到四肢力量，左卡雷抬头准备起身。却被佩内洛普按住，“再休息一会儿，周围很安静不是吗？”

“嗯！”

“对不起，我刚刚想到一些不好的画面，所以…”

“那以后就不要去想了，基地里没有那些不好的事吧！”

“嗯！”冷静下来才发现佩内洛普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的手指细腻而且柔软，枕在后脑的大腿也比起枕头不遑多让，甚至因为不只是单纯的柔软而有支撑性，再加上想象力的前提，简直就让人不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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