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总水泵在郊外自来水厂负责的水管道功能调配站里，自动化程度极高的AI能够处理好大部分问题，调配站当然不会忽略水泄漏或是更高程度的损坏，几乎所有仪器都具备超过七级（大面积洪水下正常运作）的防水能力，但就是这样，城市内也已经被自来水、地下水、以及污水盖住地面，并且调配站断开了安全网络的数据交流，以至于竟然没人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

几乎可以确定在调配站还有敌方势力守备，也就等于明说，他们有办法知道瑞玲的行踪，并且提前预测做好准备。

瑞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被郑重对待，她在古烟小队不算突出蓝星所有传奇英雄中也只能说是翅膀比较有特点，对方特意针对她，很可能是对小队其他成员的‘爱屋及乌’或只是脑残了。还有可能他们能猜到小队成员的特殊性。

不管是什么原因，匀犀这个对手非常棘手，羽翼包裹之下，彻底断绝掉他与水的来往，潮水似乎趋于平静，而羽翼蛋里，居然也没有挣扎的声响。

瑞玲严正以待，她很肯定对方会冲出来但也只能在那之前将蛋发射到更高位置，高空是她更方便作战的领域。

羽翼蛋在高速拔升下挤压变形愈发细长，离开了水源匀犀就停止了行动，水操控随距离增加而削弱，几条水龙才刚刚探出头就因为后继乏力散落回水面。

两人一起拔高到海拔三千米作用的半空，蛋内居然还没有传出动静，瑞玲停止提升，再上就会碰见较为厚实的云层，一样会被匀犀借力。

就算能通过对羽翼的控制看到匀犀在蛋壳里安静站立，瑞玲也隐隐不安，他绝对还有其他手段…

主要水泵的安置区安全度极高，且必须在具备权限的情况下才能打开，只要深入调配站关闭水泵，没有加压的情况下，水流不了多远就会被郊区的土壤吸收，至少不会继续对城市造成破坏。

“目前之后两个作战小组赶到，我们十一人，在我们的对面九人，联系无延时，但目前无人机和仿真昆虫都在送入大门以内五十米之前摧毁，引力波探测会受到干扰，对方有针对这种侦察手段技术，或者在里面的根本不是一般人类或是异化人武装。”

“三分钟后准备突破，不管里面是什么，尽可能搜集情报送出去！”装甲之下所有人都是一副样子，但即使不说话，从微小的动作习惯上小队内也能相互区分。调配站上有高低落差，但在房顶可对内挂差的通道几乎已经全部封锁，穿透强度不差三十厘米钢板的材料后子弹的威力十不存一，必须配合其他穿透武器，所以主力仍放在地面正门突破。

从本就不多的窗口情况看，对方使用一种无声无息的单点杀伤武器，投放诱饵身上高强度材料在秒内击穿，弹道内其他事物没有伤损情况。所以有两个可能，一者对方使用的武器只有这个级别的杀伤力，第二这是一种可以高精度操控的强大武器，不管是那种都意味着，暴露在对手枪口上，立刻就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正面突破至少在火力上不能输掉分毫，两个方向同时突破，后门因为空间狭窄且转折很多本就有劣势，压力几乎集中到正门突破小队上。这不过半年时间一场事件频发，装甲师被迫习惯了出一次任务就可能不能回去的危险处境。

但至少在这个小队没有人退后或者自暴自弃。

“三号视野开阔，第四次检查，调配站周围没有干扰物，敌人只出现在水库内。”

“一号就位第一狙击点，计算敌方透射口径确认可以实现后续移动掩体打击。”

“四号、七号爆破准备完成，已核对站内地图，三次爆破打开敌方狙击点侧翼掩护。预计时间秒。”

“后续增援小队能在预计的二次冲锋之前赶到。空中作战单位随时准备投弹，攻击范围大型水泵群在内所有设备。”

“还有多久…”

“17秒…”

“单面视角队列”单面内所有目标全部在侦察范围内，不管对方是一只蚂蚁还是蚂蚁的一条腿但凡会动的全部在警惕范围内。

面对紧闭的大门，激光分割准备就绪，破门不需要一秒，但如果是针对各窗口的那个级别的狙击手，一秒钟时间足够收割一条性命加上即使调换位置。但就算不正面突破对方依旧是有心打无心，门前五人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能量盾发挥效果。

在十七秒打下之前，队长便把开门的指令打出，激光切割器立刻在大门上，开出一个口子，同时预期中的攻击抹黑一人生命状态灯。“捕捉目标…”又一盏灯熄灭。队长面前锁定框几乎把那道声音抓住，他后悔自己为了多一份确切浪费了接近将近半秒的时间，紧要牙冠扣下扳机，子弹击穿那道声音，不慢一步的激光将那边照亮。

在破门的瞬间，调配站的另一侧，响起轰然爆炸。还是同一时间傀儡身躯弹射向窗口，枪口紧贴着傀儡人形的装甲师也即刻跟上。

“一滩水…”队长也缓缓倒下，意识维持多一秒他就为多一份愤怒，为什么要他来对付这样的怪物？爆炸过后一条大路展现在爆破组1、2号面前，同时也有两道不可能被他们的肉眼看到的细长的线洞穿两人额头。

水线穿过傀儡，子弹出膛与预期相驳，能量束放出但立刻遭到阻碍，两条线交织在一起。枪口上嗞拉的声响还未传入耳内，狙击手就已经偏头。他的准备就是利用对手在傀儡上打开的缺口直线打击对手，枪口朝向他不需要用眼睛确定，事实也是对方打击了最合适的位置，如果他的眼睛放在瞄准镜上，此时已经被洞穿大脑。

其他人几乎是本能反应地藏到大门两边，但也因此丢失视野。“那是什么？”

“我只看到一道影子，队长的子弹击中对方，我的激光也绝对跟上了队长的子弹，在共享视野的范围内我们前面不存在任何其他厘米以上的移动单位。”

“汇报战况”副队长立刻接代指挥责任。“我对战死五人战死、狙击位1号右手手肘以下全部坏死。二队第一轮突破六名参与者全军覆没。”

“第二轮突破暂时搁置。向安全网络呈递已经收集到的信息。队长的战术记录仪，采取到的镜头比我们的要清晰，你们可以看一下…”

“这不就是一滩水，所以从傀儡上无法提取任何化学药剂痕迹也没有空腔效应…”“它们使用的是水？水射流？这简直荒诞，它们的反应远比我们快，水原子组成的身体计算单元放在哪？”

“这就是事实，想想该怎么对付它们，超频共振怎么样，它们只要还是液体就远比里面的机械仪器更加容易受到震荡波影响。”其他人听罢眼前一亮，对方不属于人类，确实不会有人类的缺陷，但势必会存在其他的劣势。

“可以试试。”副队长立即检索身上的武器系统，每一台制式装甲都配备有合适的自主研发系统，可以对身上的材料进行简单组装以完成功能的升级。芯片、程序、发生器、微能源、效能扩大都有现成部件，功率会遇到限制，但如果是所有人加一起就能达到目的。

队伍即刻散开，调配站内的监守水人对他们收集战士者的装甲也并不放松，大门处的三人是使用磁力拉扯才得以回收。

“二队准备完毕。”计划提出一方作为主导，几乎在战场上约定俗成。副队重新打乱两边布置，很显然在不明确敌方数量的情况下，分散作战只会遭到全面压制。将二队分散作为侦察视野，一队所有成员正面突破，发起攻击之前，三队、四队赶到。

但就算人多起来，调控站给所有人造成的阴影一点都没小。以往有数据库支持他们的任何战斗都建立在对对手有全面了解的情况下，任何伤损都是计算中的必然，而现在信息方面全面落后，直到现在也仅有几张模糊的图像和敌人攻击手段的预估，这种巨大的落差就是最为致命的棋外招。

“按照预定声波震荡打击，城内虽然遭遇洪灾但目前位置出现的敌人仅有代号匀犀的传奇级一人，且已经被瑞玲长官控制在半空水势也趋**静…”

“瑞玲，我看到绥远江水面大幅上涨，分析结果是你所在方向有某种力场牵引水流。但只能判断力场源在你附近，匀犀…他不是在你的控制中？”这次联系瑞玲的不是迪克而是费林坦暗派的总指挥。

被一语点醒，瑞玲这才注意到能量变化，匀犀的控水能力作用原理还没有破解，瑞玲没想到，他可以远渡绥远江控水，且在他身体表面完全看不出任何调动能量的趋势。“我尝试打断他的动作。”羽毛猛然张开随后大风八方来仪，羽毛以尖锐一头对准匀犀，数以万计的羽毛覆盖了匀犀全身所有位置。

它竟然再一次选择硬抗，羽毛扎进装甲，细痕联络为一张遍布匀犀周身的大网。狂风吹动半空的云雾，将之尽可能吹散推远。瑞玲操控着万千羽毛，匀犀身边的一块区域羽毛只有一道细线的残影，同一时间至少有数千片羽毛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划痕扩大，很快就到了表面伤损率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程度，但他看上去根本不在意。表面的损伤一定会影响装甲的功能，至少人脑的算力单元不足以胜任从远在300公里外的大江调动水流。

攻击分明落在匀犀身上并且造成肉眼可见的伤害，但瑞玲有种拳头落不到实处的错觉，这个对手给她造成的巨大压力，足够影响到判断。

“你们的计算结果…”

“应该跟你一样，就算不知道他的能源、计算核心在什么位置，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装甲也需要将功能分散到不同结构上，而不是山怪那种均匀到不符合规律的生物，因此你的攻击不应该达不到效果。”

“这套装甲会不会只是迷惑。”

“那就又陷入不需要逻辑的猜想中，单点打击分离他的身体看看。我正在做出运算，三秒后我的子弹会落在他头上。”

瑞玲回收羽毛，羽翼丰满同时锋芒毕露，再度化身为一柄巨大剑刃。费林坦所说的子弹降临，匀犀没有多，子弹直接从他脑门上穿过去，同时瑞玲的身影出现在匀犀身后，双翼张扬托在身后，匀犀全身上下的细痕全部扩大，上百出穿过装甲，果然在装甲之中并没有一个实体操控。“绥远江的情况加剧，匀犀的装甲身上三个计算核心全部遭到毁灭性破坏，不可能再运行，所以确实如你猜想，装甲只是幌子，本体…”

“很可能在与我的战斗中已经脱离了装甲，这台空壳子拖住了我三分钟！”被人戏耍，瑞玲也窜起几分火气。“我去拦截江水。”风暴在她身后，甚至追不上她的身影。

不要说庄稼就连泥土都已经被炙烤得干裂，局部已经颗粒化。想要重新还归土壤需要长时间温养。灵霜的装甲上也有因为碎土干结的痕迹，显得灰头土脸，而装甲内部才是更需要注意的。火焰的高温经过装甲过滤十不存一再有冷却液和高强度排热能力，外界的热量到装甲内几乎可以忽略，但即使如此，灵霜也已经在汗水出现随后立刻蒸发的危险处境里数十分钟。

因为高温导致的大部分仪器功耗降低也加重了对敌难度。对面那道火红的身影看不出状态好坏，他的装甲本身就具备高强度的修复能力，战斗至今也没有任何伤损。但灵霜确信雷电已经深深烙印在对方心里，形成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赤龙再度利用爆炸加速，地面在火焰冲击下被炸开一个大坑。灵霜慢一步动作但双手已经积蓄足够的雷霆，她不再像战斗初期将雷电外放，而是全力把足够瞬间截断江水的雷霆打进对方体内。

战斗的爆炸只在赤龙身上连连传出，灵霜就像被哑火的摔炮，不管遭到如何重击，爆炸在她之前就被完全切割开。

跟对面那个火药味十足的家伙打架，灵霜也打出来几分无奈，他根本不讲套路没有道理，双方就是在不停地碰撞炸开，然后再一次碰撞。如果战斗放在城内，一座城市现在已经被他们两个拆得零零碎碎。

“灵霜长官，需要火力援助吗？”这是硬着头皮的第三次探问。前两次都被打出怒气的灵霜咆哮拒绝。但她也没说以后都不要，所以就只能再问一次。灵霜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有高强度战斗的疲惫，也有诸如爆炸之类的强烈刺击带来的神经衰弱。

“给老娘来一万吨氢弹炸死这个爆炸狂。”“这个当量会对城市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他也不等灵霜再开口，沿途投下数枚导弹。导弹在风力下纠正姿势，头朝下锁定赤龙身影，但赤龙就连一眼眼神都欠奉，他全神盯紧灵霜，爆炸又一次炸出大坑，也帮他提升到音速以上，在冲锋过程中他可以进行三次加速，最后一次加速之后至少也会有三倍音速，简直就是人形导弹，真正的导弹盯死他就在头顶。两者的动能叠加几乎可以穿透在灵霜身后的城市。在城市的地图上画下清晰可见的一笔。

真假导弹在灵霜攻击之前，爆炸又一次卷起接近百米的尘雾，赤龙的速度稍有减缓，灵霜凑准实际，球星闪电直飞出去，电浆在灰尘中开辟一条道路，灰尘如同被黄油环绕的烛火，向内凹陷直到接近赤龙，又在他身后向外展开，成对称的一只蝶形鼓。

但即使是这样，赤龙还是撞到灵霜面前，两者双拳相对，灵霜被撞飞倒退三百米，赤龙还不落地就是下一次爆炸将人发射出去。这还不算，身边几块被风浪、冲击波翻了几次身子的巨石块之下也响起爆炸，同时向灵霜冲撞上去。

灵霜还有时间摆姿势，她把双手拢在左腰侧，马步蹲身，电光从双手的莲花包裹里绽放。发出几声瘆人的冷笑，两只手猛然向前推出，一束激光从她手中爆发，光束足以将巨石包裹进去，但它的目标毫无意外是赤龙。

光束隐没了赤龙的身影，巨石却再一次加速，流风已经打在灵霜脸上。巨石撞在灵霜身上，像是浪头排在礁石上，礁石愈发圆润，而浪把自己拍成粉身碎骨。激光束也终于结束，赤龙的拳头就贴在灵霜额头一拳把人击飞出去，移动郊外的楼房被灵霜砸穿。

“火力援助不够有劲。”灵霜踉踉跄跄摇晃着走了两步，双手发力把颈部错结的骨骼咔擦一声扳正。从打架开始她就一直在下风，一退再退到现在城市就在眼前。

身体给出警告，基因锁都已经压制不住的剧烈痛苦之下肌肉痉挛，全身力量尽失。就算她超强的恢复力也扛不住对方好像无休无止可以一人解决能源危机的输出。

“我真的有些生气了！”拳头才堪堪捏起对方又冲上来了…

“雄鹰，把你最强的武器拿出来，一定要拦住他！”城市的局部伤损也好过两人在城市里开战。灵霜提起发酸乏力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两只手好像伸长了不少。

赤龙的双手上分别有一团火焰，空气在高温里泛起微波。这一拳还能不能接下灵霜真有些不确定。

“不要作声，外面有人保护我们。”父亲安慰孩子道。

孩子乖巧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小声问道：“传奇英雄？”

父亲轻轻点头，不管外面是谁在为他们战斗都是传奇都是英雄。灵霜的身影轰然穿透房屋。但在父子两人眼里，只是自己家的屋子被打穿一个人形豁口。因为灵霜的拦截，雄鹰手里最强的电磁大炮撞在赤龙背后，近一吨重的合金弹头带着赤龙的身影也在城市内砸碎数十栋建筑。

父亲又做了噤声的动作，两人拥抱着蹲在家里的角落。“不会有事的！”其他家庭也一样的祈祷。“不会有事的！”

把双脚从深入半米的石沟里拔出，灵霜错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散架了，一放松好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就连脑袋也不像挂在脖子上，昏昏沉沉倒头就会晕厥。

“这个玩意比老娘还要莽，不行，得换人。官人还不出来，妾身要死在这了。”

古烟也头疼着，突然冒出来的五人没有一个可以轻松对付。他加上迪克加上邪古烟三个人尚且被穹鹰压制，其他传奇英雄就算已经在朝灵霜方向赶，也多半很难一举定势。再者其他传奇英雄特别暗派的传奇英雄本来也用在了要紧位置的驻守上，临时调动很可能也在对手预料之内。

此消彼长，这仗难打。

“放轻松，一条命而已，我已经死了三百多次了。”表面上还是要把话往好的说。

“你就忍心看着妾身一个娇弱女子上战场锋芒相对？”赤龙又爬起来了，被他打开的通道里几缕火焰这才燃尽，而血流早在流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蒸干。

城市默然承受着痛苦，灵霜觉得它远比自己要顽强。打起精神，稳稳站住。

抬头看着半空，差不多要来了，雷神信徒的信仰之力！

亮眼雷光晴天霹雳直落在灵霜身上。充斥雷电的身体焕发光彩，她轻轻弹动五指，均有金黄电光闪现，在指尖跳动。强大的能量场撑开一块明亮干净的空间。赤龙也有些不确信，至少灵霜的状态她无法理解。

“真是雷声降世！”雄鹰不自主感叹，但他的表情也很严峻，这两尊大神在城内，打起来这座百年老城还能留下多少？

“你等且看我旱地拔葱！”灵霜给自己的技能取过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后，双手抬起，电磁咆哮着拍击合拢。

赤龙被夹在中间，两只雷霆大手攥住他死命向上拔起。只把人抛起，一次加速就达到十倍音速。灵霜也化身电光直劈向对手。

半空中两人碰撞，这回换灵霜把拳头打在对手脸上，装甲的坚实质感撞击之间自有超乎寻常的打击快感。赤龙倒飞，但灵霜更快，不过眨眼的时间，灵霜又出现在他面前，再是狠狠的一记直拳打在脸上。雷光之下火焰被死死压制在赤龙体内，电光轰然打入赤龙体内，瑞玲那边金蝉脱壳一招之后，灵霜也警惕对手拿出一样的手段，但雷电钻入碳基生命的实感她确信无误。

反作用力回弹之下手臂后摆，但赤龙已经被连续重击碾压，挡在面前的手臂僵硬得无法屈伸。灵霜猛得出手几乎将一拳的力量拔升到极致，第三次击中对方正脸。掌中雷霆在赤龙颅内横冲直撞。面甲甚至在这一拳之下炸开，露出赤龙的真面孔。“你也长这个样？”灵霜没有犹豫再次出拳并且直接打在对方脸上，那张分明是古烟的脸在这一拳之下炸开成一摊飞灰。

赤红的装甲忽然也像液体化开随后就燃烧起来，这下能下手的对象都不见了。灵霜猛得吸气，一身金光立刻就暗淡下去，随后提拳再一击。金色雷霆不似撕裂乌云的青紫闪电反而如同光线，刺眼但并不惊人。

“第三次进攻失败，情况超出我们控制，炸掉水泵不能让事情恶化下去。”三枚导弹降落在调配站头上，将水网从中截断，同一时间，瑞林一人独面惊天浪潮。“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我或者鹤城，而是往南走的粮产区！”

“不要贸然接触潮水，情况有变，水里存在大量微生物，受人控制的微生物，立刻去切断江水上游，这又是…阳谋。肖布尔已经在潮水前进的毕竟路上，绥远江以湍急出名，不能让细菌传播出去，你的任务是控制水势。”谁也没有想到丁点大的细菌也会异化。

古烟小队其余四人都被对手缠住，这下好了只有她来拦截这样的超出预料的灾变。

“提取样本完毕，正在建立仿生模型，三分钟后制成初代针对性抗生素。”费林坦眉头紧皱，三分钟给某些细菌几乎比人的一千年还长，就算此时还没有完全表现出强繁育能力，但对手拿出细菌这一张王牌可能摒弃细菌的专长吗？

“调集所有待命中飞行装甲师。让他们配备抗生素生产主要材料，在飞行过程中配制。最高防卫等级。”

“我想下去帮他们！”

“你因为自己真的能办得到？你能救一个人救两个人，对大局无济于事！”

“我也只是一条命，能换一条就保本了！”银翼战斗机突然改变航向俯冲向下。

“你这么做只会造成更大的损伤，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正义！”但她阻止不了，她知道这个家伙从来就不愿意为他人买账，他信奉只有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才能真正改变未来。

她也没有拿自己的战机做出空中拦截的危险行径。他们的两艘飞船所负责的大片区域如果出现毁灭教徒那才是最大的威胁。暗派上层发现这边情况异样很快就会强制银翼战机回到正常巡航任务。俯冲加速银翼战机很快就到了能够在地下呈出阴影的低空位置。战机在半空完成变形，身高三十米机器人战士形象，一直都是普通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就算只是救下一两个人，但至少他站在人群中…“嘻嘻嘻，巨型装甲。”他本能把降落位置能选在一幢大楼边上，因为高楼如果发生崩塌他也能及时补救。

但他立刻发现自己的想法何其幼稚。就算失控的人杀戮其他人，以他四十米高的身材也稍有动作也很容易误伤他人，密集的建筑群根本不合适他活动。就算使用他的便携机枪，杀人也根本不能抑制混乱，反而会引起更高程度的失控。

有一个疯子站在窗户前看着他，他不以为然，但对方没有在他眼前造成破坏，他也不能立刻出手杀戮。镇定剂用在更加严重的破坏中。街上到处都是为所欲为的疯子，他们疯狂地破坏眼前的一切秩序。而一个四十米高的巨人也只能抓住这些人。控制剂量地打出镇定药剂。

“白雕回到你的航线中，城市的秩序不需要你来维护。”

“但我们的巡逻根本没有意义，毁灭教徒躲在阴沟地府，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现在在这里就有意义吗？从你降落到现在一共新增失控者三人，你打出的镇定剂不过控制了三个人。城市里有警卫和辖区负责装甲师，不需要你建立你所信赖的标榜。”指挥说话情绪激动，他也正忙得焦头烂额，恐怕做出‘降落’蠢事的还不只是白雕。

“紧急征调令，白雕你直接去粮产区集合，携带足够抗生素合成剂半成品，沿途配置特效抗生素。费林坦指挥官让我提醒你，不要贸然接触江水…”

“毁灭教徒来了？”喃喃自语着。敌人突然出现的时候才知道及时是眼看着人类城市沦陷也好过亲身参与到保卫战争。需要调用他的情况可以想象多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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