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网络上戾气万分宣泄出去，现实中多少能理智一些。

不知道哪个暴民脑子一抽提出来一个好想法。“我们需要向外界证明我们的社会性。以我们的特色方式。”

“把话说清楚。”

“我们来办一场婚礼。”

“婚礼，婚礼！”纷纷眼前一亮。

“我们需要的是仪式感。生活需要仪式感。”

婚礼在本来的市政大厅举办，十对新人并肩站在演讲台上，很快就变成了十一对、随后十二对、十二点五对…因为没有此前接触，婚姻关系并未建立足够尖锐的防线，往往因为一个顺眼就站上了演讲台。但这也说明他们还是实实在在的人。

司仪走到台前，不过身后交换伴侣的情况还没有停下，现场稍微有些混乱。有两位新娘因为没有谈拢相互之间不肯退让，便在台上大打出手。

司仪赶紧上前劝架，“有什么问题，还可以谈，请不要使用暴力，我们需要证明自己与那些网络上曝光的疯子有明显差距。”他开口之后，场面明显冷静不少。“你们有什么纠纷，可以拿出来我们相互讨论得出解决办法。”

其中以为新娘开口道：“她居然想要同时嫁给两个人。她凭什么怎么做？我什么都没有，她却想要得到两个男人。我要杀了她。”

司仪很不客气地给情绪失控的女人一巴掌，走到另一位还未丧失端庄仪容的女人面前，开口问道：“请问你为什么想要同时嫁给两个男人？”

“当然是因为我有本事驾驭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都同意与你结为夫妇？”

“不仅是他们，还有他、他，还有这个他们都会成为我私有物品。”女人理所当然不过场面娇笑着说着有些伤人的话，她毫不掩饰的觊觎让其他女人犹显气愤。

“你说什么？”立即有人摔掉恋人的手走到前面，手指着雍容妇人，厉声说道：“如果你敢勾引我的男人，我就要让你死在床榻上。”

被甩开手的男人感受着手中余温，把手掌盖在鼻子上狠狠吸了一口，“真是大美人，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品尝你的滋味。”狭长舌尖舔舐上唇，也把欲望两个字写在脸上。

“我要杀了她！”司仪一巴掌将这个大放厥词的女人打倒，对方捂着脸痛苦的尖叫，不顾礼服上沾满泪水与唾液。“把她带下去。”下面没有反应。不少人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把他带下去！”这一次声音明显高了一调，但司仪的语气还是平淡得连波纹都不见。

终于有人走上来，“天哪，为什么好好的婚礼要闹成这副样子，你们真的甘心被外面的人鄙视欺辱吗？我不愿意，我不能生活在没有自由的世界。”他一边说一边靠近女人，将今天的新娘粗暴的捆住手脚拖下演讲台。同时还没有停止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就是女人，你看看她，多么肮脏疯狂没有一点儿在人前装出的乖巧模样…”

“婚礼继续，你的想法请在婚礼之后再说。”给过端庄贵妇建议，司仪拿出宣告词，场面并没有因为他的努力稳定下来。有人因为宽松撕扯自己的裙子，有人因为对其他同性的视线感到不满，撸起袖子就开始吹胡子瞪眼…

不过下面还算安静，新鲜到还能看到鲜血的肥牛肉，在餐盘子里挣扎，它大抵是不乐意被分开的，但食客对这份坚忍并没有忍让的意思，刀子在餐盘上哒哒敲击，一丁点儿脂肪都别想藕断丝连。他敲击盘子的声响引起周围的不满，“请保持礼貌，我们是在公共场合。”

“发出声响就是不礼貌的话，你刚才的话严重影响了我的食欲。”说话过程中，双眼还是放在牛肉块上，切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牛肉随后在上面轻轻划出三道均匀的刀痕。

“是否有人教过你，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把手放在胸前，甚至对专注牛肉那位鞠了一躬才开始说道。“得了吧，他敲盘子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响。”贵族怒目向身后的之人，“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力，并且我认为你并没有站在我的角度看待问题就得出了结论。你的说法相当不负责任。”

“我只知道你的惺惺作态严重影响到了身边的人，还有这位，请你不要插话，他是在与我争论，如果你也想有个人争论最好是赶紧走到台上，趁着他们的婚礼还没有结束。”说到婚礼两个字他还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面演讲中的司仪表情似是嘲笑。

在司仪念诵过祈祷词后，新人们抱在一起，其中一对急不可耐的新人已经开始解扣宽衣，并且将司仪的警告置若未闻。

瑞玲突然出现在演讲台的屏幕上，她有一些问题怎么都想不明白，打算当面问一问。“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因为站在高处她又有一身可称绚丽的装甲，她很快吸引到所有注意力。与其说在问有没有人记得她，不如说是想知道暴民是否还承认她的身份。不过看上去情况还好，有不少人为传奇英雄降临发出惊呼。

司仪对瑞玲突然出现没有表达不满，相反他觉得瑞玲的形象符合他心中的天使形象，所以认为这是对他工作的肯定。“翼神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我想问你们一些问题。”

“问我，我知道！”

瑞玲提高声音，“我想问你们，游行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想要出去对临城下手？”大厅内外所有人哗然，瑞玲捕捉到不少声音，也听到很多想法，这便是问题所在，既然他们没有统一的目标，为什么会集合到一块。

“我还想问，你们认为现在的自己正常吗？”

这回的答案比起寻常时候问有明显差距，控诉制度的人，展望未来的人多了起来。在第一个领头人之后，不少人分享了自己的故事，瑞玲都错觉自己的问题是对人生有什么看法之类。

瑞玲大概懂这些人处在什么状态中，甚至已经预言到后续发展。

“这边的问题，我已经有解决思路。”瑞玲向指挥部仔细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得出一系列解决方案，包括但不限于制造认同感、塑造统一形象、释放责任同时给予创造一些能够被接纳的表现平台。

她老实承认并没有想到鹤城的情况如此轻易就得到解决。鹤城的失控面积很可能是全蓝星最大的，但同时瑞玲也认为不会有比这里更容易安抚好的受灾区。给他们想要的关注就可以。

瑞玲正有打算离开去下一个城市看看情况，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对方不发一言挥动手中的重戟朝她砸下，随后…水漫鹤城。

“分析情况，水是从哪来的？”瑞玲躲开一击，但对于从城市排水管道之中逆流而上的偌大水花没有办法。前一秒还正要恢复正常生活的鹤城下一刻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疑似地下水以及地下管道生活、生产用水的回流。经过污染降解处理后勉强不会污染环境，但地下管道存在的微生物以及未经处理的废水内超标的重金属，会对居民日常用水造成相当大的影响。而且目前城市即周边抽调水用水泵都出现凝塞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这家伙强得过分！”瑞玲双翼展开，轻轻煽动就给她提供了高速攀升的力量，重戟的挥动并不难躲闪，但在瑞玲身边已有数条水龙成形，它们毫无疑问都是对面那个名叫匀犀的导致全城水瘫痪罪魁祸首手里的帮凶。

匀犀挥动重戟，水龙便配合他动作，在半空腾挪，张扬地摆弄长长龙身，一步步挤压瑞玲的移动空间。瑞玲见状虚踏一步，躲开匀犀踩龙头对她挥下的一击。羽翼之上寒光森然，如瓢泼大雨的羽片洒向匀犀背后。他居然半点不做防护，锐利羽片划在他躯干、手臂、双腿背面竟然只是弹出叮当声响，而不见杀伤效果。

水龙大张着嘴咬下，瑞玲回头手里突然爆发一团疾风钻劲在钻头在水龙合嘴之前便被打进龙头，水面躁动片刻一触而溃。

但还没见水花打落地面，一条水龙便又从下水道、水管里泼洒出来的水幕中苏生。

“立即前往水库关闭阀门。”收到命令的装甲师小队当即行动，其他队伍分散开对抗水灾。数据库在得出附近水系都受到对方迁动后先一步物理关闭的远程运水通道。近端阀门则因为爆发水患功能瘫痪需要人工关断。

已经逐渐趋于平静的暴民人潮再一次暴发混乱，且有向无序失控延伸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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