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玲已经趁势掀翻了按她肩窝的小孩子，站了起来，却又向扔在一边的衣服跑去。李乾已到了何秀莲身边，往骑坐在她腰间的小孩子脸上踢了一脚——却正着在鼻子上，那碎娃登时鼻血长流。正待踢另一个小孩子时，却见先前被李玲玲掀翻的那个碎娃正往她跟前跑，王施覃眼窝红红的也在往她身边跑。李乾一下子急了，骂道:“李玲玲，你还想叫他们打啊？还不快跑！”

李玲玲回头一看，惊叫一声，也顾不得拾衣服了，撒欢子就往教室跑去。她一扑进教室，赶紧就把门关住，急忙插门扣。刚把门扣插上，王施覃和那个碎娃已追到了门口，将门只个猛踢。李玲玲脸色煞白，使劲拉了张课桌将门顶住，然后就身子一软，瘫坐在课桌脚下。王施覃没弄开门，教室窗户上又有钢筋栅栏，他没有办法，只好丢下李玲玲不管，领着那个小孩子又去围打李乾。

这时候何秀莲已经逃脱，与张纠徍一起跑出了学校，正往打鼓凸方向跑。她的腰间围着张纠徍的褂子，腿和上身却精赤着，脚上穿着张纠徍的布鞋，张纠徍却赤着脚。

七个小孩子将李乾围在中间，王施覃却兴奋地站在一边，指手画脚的指挥。小孩子们时而这个进攻他，时而又那个进攻他。他撂倒一个，再撂倒另一个时，先前被撂倒的就又爬了起来。……渐渐的他招架不住了，就抓住一个碎娃撂倒后拿身子压住，别的碎娃有的就往李乾身上压，有的就踢他的沟子。

李乾却不理会，只将拳头往压在身底下的那碎娃头上冷怂地打。那碎娃开始还乱吱哇，脚乱蹬，慢慢就没声了，也不动了。李乾就不再打，却身子猛一拱，站将起来，叫道:“谁还想死？！打你妈！我都打死了一个！”忽觉嘴里有些咸，却是王施覃一拳打在了他鼻子上。“我打你妈！”李乾又大叫一声，一拳直戳过去，却正打在王施覃腔子上，王施覃不由得后退，却被躺在地上的那碎娃绊了一下，李乾又一拳戳了过去，王施覃便仰面朝天倒下。李乾趁势骑到他身上，鼻血不停的往他腔子上滴。

李乾一只手掐住王施覃的脖子，另一只手抹了一把鼻血，就往他嘴上打去，在嘴上扇了两个批耳子后，又握紧了拳头，朝他眉眶上狠打了两拳。看着王施覃脸色已傻白了，李乾就不再打，却站起来。又怕王施覃再起来纠缠，就照着他的交裆狠踢了一脚。王施覃哎哟一声，打起滚来。李乾扫一眼那六个早已吓傻了的小孩子，吼道:“打你妈的！谁还想死！”那些小孩子傻站着，都不吱声。李乾又吼:“想死的就来跟我打，不想死的就滚！”那六个小孩子吱哇乱喊叫的，忙拾了各自的衣服，一溜烟往校门口跑去。李乾这才满心慌乱的走近被他打得满脸是血，纹丝不动躺在地上的那个碎娃，蹲下*身子拿手在鼻孔一试，却还有气，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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