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美芳起了床，见二婶还在睡，她摇了摇她的肩膀，说:“二婶啊，太阳要晒屁股啦，要出工哩。”

二婶睡眼朦胧地说:“你先起吧。”

美芳只好起了床，在二婶家灶房洗了脸，用二婶的木梳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便走出了二婶家。走到楠竹林边时，恰好碰到下寨的永芳，她背个牛草背篼，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正急忽忽往上坡方向走，看到美芳从二婶家的院坝出来，问:“你昨晚没在屋里？”美芳心里想，我在不在屋里有你相干？我走哪点，还要向你请假吗？但她又一想，少惹事吧，还是好好地回答永芳:“我在二婶家睡的。”

“哦。”永芳望着美芳，脸上出现一丝怪怪的笑，好像美芳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你看着我干吗？”

“你晓得不？水牛被民兵抓到大队去了……”张永芳压低声音说。

“几时的事？”

“昨晚上。”美芳一听，脱口而出:“狗日的张石竹歹毒……”她突然急刹车，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改口:“他是怎么被抓的？”永芳凑过来，把手做成喇叭状按在嘴上，凑近美芳耳边，说:“听说是在他家屋里抓的……他到你家里去来……”

“水牛想偷我家东西？没搞错吧。”美芳假装不知情

“东西也可偷，人也可以偷呀……”

“你狗日张金莲！你不要乱嚼舌头！你硬……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除非你差不多！”美芳有些气恼地说。

“我是讲得耍的，不要介意哈。”永芳见美芳生了气，连赔小心。

“亏你自己也是个女人，别的玩笑可以开，这种事情开得玩笑吗？”美芳越想越气。“如果永鹏为此事打我，我一定找你拼命……”

永芳见美芳越想越生气，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惹脑了美芳，再次赔小心说了几声对不起，美芳却小声哭了，永芳感到没趣，有点灰溜溜地走了。

望着永芳走远的背影，哎！千不该万不该捉弄水牛啊，以致于造成目前的结果，如果水牛只承认是进屋偷东西则罢，如果把我下午和他悄悄说的那几句话一公开，我这辈子在官庄村抬不起头了。

美芳边想边走，走到自家院坝，院门虚开着的，她走进屋，看见屋里有打斗留下的痕迹……

昨天大家在此打牌，搞得满地都是烟头，她拿起盆子到灶房去舀水，才发觉水缸干了，于是她取过地上的扁担，在灶房挑起水桶往水井走去。

原来水牛跳进院子后，就摸进了屋，屋子里也是黑洞洞的。水牛也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前，就脱下衣服，掀开被子朝床上摸去。他一边摸一边说:“嫂子，我来得不早吧？”

这时，床上正睡着一个人，这时他见水牛上床来了，也不答话。等水牛一上来了，他就一把抱住，往床上一按，然后翻过身来，骑在水牛的背上，腾出一只手来，在水牛的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得水牛眼冒金花。水牛知道出了问题，只是想爬起来就逃，谁知那人却死死压住不放。水牛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鲤鱼打挺，才翻了上来，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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