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迅速拉开距离，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跑开，面对的一定是李最后的疯狂。

“想杀我？那我就拉着这条街一起陪葬！”

李发出一声狞笑，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般田地，自己也不用顾忌什么了。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他双手一收，瞬间献祭掉了三个无辜的清醒者的生命，顿时实力大幅度恢复，胸口的严重伤势也在新鲜生命力的源源不断地注入之下在缓缓地愈合。

“大家小心点儿，别被牵引到了。”欧阳旭所能做的事也就只有这些了，一个在二十年前就初露峥嵘的邪教的教主怎么可能不是极端阴险之辈呢？境界犹如天堑，自己都小命难保，何况别人？

而且现在欧阳旭突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灵气波动，李在他面前也变得更加深不可测、高山仰止了，证明李的境界在短时间内一定会有一次重大的突破，虽然这次突破不是厚积薄发的，但是那也是突破啊！归元突破后是啥？金丹！一个犯罪分子走上金丹大道，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而且他走的还不是堂皇正道，虽然后继乏力，但是十年后一定可以突破元婴，到那个时候的情况……自己如果被献祭了，保不准李可以当场突破！

“你看看你守护的这些人吧，一个个懦弱地躲在你的身后，倚仗着你的实力，这能给你带来什么呢？反而被我频频利用，成为了我的养分。”李诡黠一笑，开始了自己的攻心计，“他们只不过是伪君子罢了，还没我们这些真小人来得痛快，他们给你灌输大量的理念，什么国家，什么邪教，什么正义，什么邪恶，只不过是站在对立面的两种势力罢了，他们利用一遍一遍地重复，让你对这些概念刻骨铭心，实际上呢？只不过是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的手段罢了。加入我们吧，我们这里没有所谓的善恶，没有伪君子，只有我们每一个人真实的一面。”

局长的道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出现了一道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裂痕。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说的话也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啊。的确，善恶、国家、邪教是一个虚构的概念，但是你，还不配指责一个让我们的物质生活变得更加丰富，让我们变得更加开朗的，伟大的组织！”欧阳旭一针见血地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无可否认，人类这东西其实就是想象的产物，只有有了人类的定义，世间万物才开始出现名字，这个世界上也才有了标准。但是，你真的有资格去批评一个认真干实事儿的政府吗？

谁说华夏没有信仰，华夏才是信仰的开端。按照时间轴，华夏的神话故事分别有：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神农尝百草、黄帝战蚩尤……

天地鸿蒙未分，把它分开来就是了。没有人，造出来不就是了。天破了个窟窿，把它补上不就是了。太阳太多了，射下来几个他不香吗？古人五谷不识，孤身走遍天下，尝遍百草。古人见蚩尤暴虐，挺身而出，灭之！

相比之下，其他国家的宗教呢？上帝是仁慈的，上帝是全能的，以上所有问题都是上帝解决的。上帝七日创世，又创造出亚当和夏娃，旱灾来了怎么办？肯定是上帝发火了，赶紧去祈祷，上帝不生气了就没事儿了；不会种植五谷怎么办？请教上帝呗，反正上帝也是万能的；有恶人怎么办？上帝自然会把他下地狱的。

自己创立的邪教更加是荒诞离奇。居然有那么多人信自己是释迦摩尼转世，有非凡之功力，自己就是修改了一下数据而已呀！虽然自己境界是归元境，实力也和金丹境相当，但是那也是用教众的人命慢慢堆才堆出来的实力啊！什么功法，什么万佛之祖，只不过是自己当年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居然聚集了这么多脑残粉为自己血腥的邪道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为自己铺垫出一条充满着鲜血和暴虐的道路……

李心里的自责和内疚好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只觉得自己如同《相鼠》里面嘲讽的人，当年那位民间高手没有写到自己的下场，应该是当时的民风淳朴，没有自己这样的恶人如此而已啊！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首诗歌里面说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小友，同志，我已经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了。我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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