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骑着车子,总要找一个话题吧。
又又看了一眼江南,比熊猫还大的黑眼圈,立刻地有了话说:“贷款的事,费了不少心吧?”
“没,赶巧的很。”
虽然又又不知道江南为什么隐瞒,但是从躲闪的眼睛里,知道江南并不是嘴上说的那样。
这事还真是让又又猜中了。
江南在会议的间隙,专门去找了他的同学,还真不赶巧的是,他的同学去了省城开会了。
满满的希望去,人没有见着,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但他从来没有想着放弃,他往银行跑的次数更多了。
来一次,那是同学之间耍的,次数多了,银行的同事就知道真有事,就帮忙找开会的文件,是不是有联系方式。
还真是赶巧的很,开会的酒店留了电话。同事立刻热心地帮忙打过去,酒店负责会议的人员回复,下午会议就结束了,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江南心里一下就有了盼头,往招待所走着,心情都和上几次不一样。
江南的会也是下午就结束了,本想着晚饭之前赶回公社,他临时决定先去找了同学,再说回去的时间。
散了会,江南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先把工作上是事情做了安排,还给公社里打了电话,也说明了第二天回去的原因。
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江南就去了银行。
赶到银行的时候,人家都下班回家去了,他就坐在银行的长凳子上等了。
看着在单位吃饭的员工,进了食堂,又回了宿舍,他要找的人还是没有人影。
江南在长凳子上坐不住了。拎着公文包走到大门口,眼睛看着路口,脑子里反复地重复着:“等,不等。”
抬头看看暮色,再望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他的犟劲一下就上来了:“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难不成你今天晚上都不回来了?那我就等到天亮,看你明天上班不?”
江南还真的就坐在了,银行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眼睛望着从门口处经过的每一个人。
再这样瞪着路上的行人,肯定有人要跟他急,这才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立刻地想到了工作,从公文包里拿出开会的资料,笔记本,笔。
把公文包放在腿上当桌子,借着门口的路灯,江南开始了他的工作。
思路刚刚打开,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地写字,就听到有人喊:“小伙子,屋里写吧,至少有桌子,有凳子。”
顺着声音看过去,门卫正从窗口里探出一个头来。
世间还是好人多。
江南把资料,笔记本,笔放进公文包里,在进门之前,眼睛还是注视了路口几秒钟,这才进了大门。
还多亏门卫收留了江南,这一等就等到了小半夜,门卫实在是熬不住了,谦让了一番自己上床睡觉了。
没有人打扰了,江南准备把手头上的活干完。
工作起来的人,周围的一切好似和他没有了关系,脑子里只有工作。
写完最后几个字,江南放下笔,活动酸痛的手腕。
外边好像有声音。
其实不用侧耳细听,刚才是因为太投入了,现在抬起头,声音自然就传进了耳朵里。
是铁锁砸铁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江南被惊的一下站起身来,他的一个意识就是外边的人要进门。
江南看了一眼打着鼾声的门卫,就出了房间。
还没有到门口,一股浓浓的酒味,从那个人的身上散发了几米远,江南不自主的用手捂了嘴和鼻子。
当眼睛看清楚门口的人,江南那是又惊又喜地:“付长云,你这是刚从酒缸里爬出来的?”
付长云停止了敲锁,眼睛愣怔地看着江南,使劲地挤了挤眼睛,倒退了几步,把门上的牌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
这才看着门里的江南:“不是我走错地了,是你过来找我的。”
“还知道我是来干啥的,总算没有白等。”江南很是一副,你清醒我都烧高香的表情。
“快开大门吧,别一个门里一个门外,跟探监是的。”付长云喝了酒更加的幽默风趣。
江南这才想起大门是上了锁的,钥匙放那里他还真的不知道,眼睛刚看到门卫室,就看到门卫拿着钥匙出门了:“看我睡的太沉了,才听到你们两个人说话。”
门卫开了门,江南也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到了谢,这才一块和付长云往宿舍走。
进了付长云的宿舍,江南进门先看床,直奔着床走过去,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尽可能地把床铺占满。
他占领阵地可是有原因的。
付长云的毛病江南也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喝了酒,就不能粘床,粘到床别说打雷听不到,就算是抬着把他扔到门外,他还是照样睡的香甜。
大发善心那也得看时候,此时此刻肯定不能让付长云睡觉。
“喂,你先洗洗,我先在床上缓会。”江南舒展着全身在床铺上。
就算是眼睛用筷子支着,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付长云对江南的做法,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满。
看着床上直挺挺躺着的人,付长云猜出了江南啥心思,现在最快治愈睡觉的办法,那就冷水激一下。
果然很是奏效,酒劲就下去了一半。
回到房间里,付长云的脑子也能正常思维了:“喂,你在门卫上蹲点大半夜,不会就是来我这里借宿的吧?”
“还借宿?”想到这个事江南就气不顺。
后知后觉,招待所可是给人家敞开这大门的。想到自己慢待了亲同学,立刻地嘿嘿笑着:“哎,我这不是不知道你来吗,如果知道的话,我才不和那一帮子人去喝猫尿。”
江南坐起来:“你这次去省城干嘛了呀?”
这话也问的太直白了,哎,谁让心里着急呢。
这样着急貌似不是江南,看看一脸沧桑的江南,就知道是被自己急的,付长云脾气就好了几分:“想听听?”
江南快速地点头,万一有自己要的内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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