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儒生

《极品儒生》

正文 第十二章 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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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亲切的拉着少年道:“细细算来你我快有三年多没见了吧…”

那少年也是一笑,神情甚是欢愉,“差不多吧…具体多久我却是记不得了。你也知晓我不爱记这些的!”

宋清捶了那少年一拳,笑道:“我还以为你将我这儿时玩伴给忘了呢!”

少年哈哈一笑,大声道:“怎么会呢!前些日子接到你的书信说你要来杭州可是让我好生高兴了几天!本该昨日便来的,可奈何我爹不让。我好说歹说这才许了一午休时间,方才跑了出来!”

宋清又是一笑,拉着少年坐下,打趣道:“昨日接到你的回信我便知伯父定又将你看牢,怕是你最近又惹了不少祸端吧?”

“嘿嘿…”那少年干笑两声,大咧咧的坐在宋清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连道两声:“还是你最了解我!还是你最了解我!你可不知这几日被我爹整日关在书房可把我给憋坏了去!”

宋清笑了两声,此刻再见儿时玩伴心中欢喜免不了又说起了儿时的趣事。两人相谈甚欢,谈到兴奋之处时皆是朗声大笑,全然不顾周围其他学子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却是将宁羽给忘在了一边。那少年虽见两人身旁还坐在一人,但也未曾在意,只当是用饭的学子罢了…

宁羽也不出声打扰,自顾自的吃饭便是。学府中的饭菜虽算不得多好,但比之这些年在家中却是好上太多了…

过了好些时候,宋清猛地一拍脑袋,笑道:“差点就忘了去…”说着他打断了那少年的话语,转头向宁羽报以歉意。然后伸手一指宁羽向身旁的少年介绍道:“与我同为李总监门生的宁羽宁兄。”说着他又向宁羽指着那少年道:“贺知文,可是我小时候最要好的玩伴。”

两人闻言纷纷起身行礼,算是见过了。

行罢礼宋清便又拉着贺知文指着宁羽笑道:“知文,这位宁兄可是一位妙人!”

“哦?”贺知文一怔,心中疑惑,不由得多看了宁羽几眼。只见他面容清秀,衣衫朴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见贺知文疑惑,宋清便低声将宁羽昨日所为一一简略告之。待说到宁羽以一盆西湖之水,几点墨汁为画之时贺知文猛地一拍桌子!“啪”得一声巨响惹来无数学子目光。

只听贺知文大声道:“哈哈!好!好一个宁羽!当真是好胆识!”

他这一拍桌子却是将宁羽也给惊了一下,倒是一旁的宋清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本来这话若是从一北方大汉口中说出他也不会如此惊异,但偏偏这却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郎!

不过从这话中却也表明这少年也是一聪明之人。他不说宁羽精通书画,却偏偏夸他胆识,一语便点出重点。要知宁羽昨日一番所作便是哪个文人心中有此想法怕也是做不出来的!

贺知文站起身来,绕过宋清,直立于宁羽身前抱了一拳道:“我这人最是不喜循规蹈矩,今日听罢宁兄所为心中当真欣喜。适才初见之时将宁兄落在一边还请宁兄莫怪!”

宁羽一怔,当即站起身来回了一礼,他一拍肚子笑道:“不会不会…若是你们太早注意到我怕是我这饭便吃不成了!”

三人又是一阵欢笑,宋清拍了拍贺知文,道:“我便知宁兄为人最是对你胃口,所以今日特意带来给你认识!”

贺知文笑着点了点头,三人又天南地北随口聊了一会,眼见着午休之时便将过去。

贺知文对宁羽道:“再过一月之后,在这西湖边上有一场斗诗大会,宁兄可有兴趣?”

宁羽一怔,随口问道:“什么斗诗大会?”

一旁的宋清插口笑道:“说是斗诗其实应该说是斗才。此乃江南儒林一大盛典,其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只要是文人技艺,无所不斗!宁兄若是有兴去看看也好…”

宁羽点了点头,随口答了句到时候再说,并未将之方在心上。反正他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去了也最多当个观众甲乙丙丁而已…

见时候不早,贺知文便起身向两人告了辞。两人将之送到门口,临别之时贺知文还热情的挽着两人叹道:“今日时间太短,他日空闲定要于你们一醉方休!”

送走贺知文,宋清长叹了一声,转头向宁羽问道:“宁兄以为我这兄弟如何?”

宁羽一怔,想了想道:“个性豪爽,却是可交之人。”

宋清笑了笑又道:“我这儿时玩伴聪慧异常,四岁便能识文断字,八岁之时四书五经便已烂熟于胸,只是其父升为学政大人之后对其要求格外之高,遂养就了一番不喜循规蹈矩的性子…”

学政大人?宁羽又是一怔。所谓学政便是主管一省科考,教育的官员。与巡抚,巡按同为一省中最高长官。不过尽管级别相同,因巡抚主管一省行政,所以名列第一。

宁羽细细想了一番,也终于明了明明一衣着华贵的官家子弟举止谈吐间却反而像是江湖儿女。

时候不早,两人并未逗留,便直接回到课堂中去了…

下午的课程是六艺中的“数”。即当今的数学,授之九九乘法表等。此课或许是宁羽唯一不用学却颇为精通的一门了,当然只是相对于现在的朝代而言。

听着堂上先生讲解,宁羽的心神自然又是飘忽至九宵云外去了…倒是早上睡了一觉此时睡意全无,心中无趣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时间便如此潺潺而过,不知不觉间课程便已至一半。

这时,宋清用胳膊推了推云里来雾里去不知所云的宁羽。

宁羽茫然的偏过头去,却见宋清拿眼神示意他看向窗外。

宁羽怔了一下,转过头去,却见窗外总监李大人正望向这边呢!一见如此宁羽慌忙摆出副认真听课的神情来。

李总监笑了笑,对其招了招手,意示他出来。

宁羽有些茫然,心里想着总不会是被叫出去责骂一顿吧?不过便是如此也无法。当下,他只得向先生道了声,随口便出了课堂。

一出门,李总监便将之拉到一旁角落,问道:“听闻你作昨夜可是闯了那女方校院的题关?”

宁羽惊了一下,有些想不到总监怎会这么快便知道消息的。虽说今日便有传闻,但也不该如此快便传到其耳朵里。宁羽看了眼总监不知其是何意,不过既然他已知晓再狡辩似乎也没有意义了。当即他便点头道:“学生确实去了…”

李总监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这些本没有什么,多结交些朋友于你也是有好处的。不过影响到了自己的一进门来,院内的景象倒是让宁羽小小的吃了一惊。本来在他印象之中这等书画大家所居之处应当是竹林葱葱,芳草丛丛,一副世外之境。

可眼前所现却是一副农家之景。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两旁种的却是韭菜小葱,偶有几颗翠木立于其中,结得也是苹果鸭梨。两间木屋不加丝毫装饰,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屋舍之外还有一方碧绿小池塘,一老者正披蓑垂钓其中。

宁羽看了看天色,见此时天色正好,又未落雨。心中不免奇怪这老者好好的披什么蓑衣嘛…

“沐老先生…”李总监垂首恭敬的立于一旁。

那老者闻言,却并未回头,伸出食指竖于嘴间,意示他不要多言。

李总监见状便不多言,又朝宁羽打了个眼色。

宁羽嘴巴微微一撇,但还是点了点头。等就等吧…最好等到天黑才好…

可偏偏事与愿违,宁羽先头还这样想着,那老者却忽然哈哈一笑。

只见他站起身来,一对枯瘦的双手紧紧握着鱼杆,随后用力一提,一尾一个半巴掌的红鳞鲤鱼跃水而出,在半空中不住扑腾。

“哈哈!终于将你给钓上来了!”沐先生点指红鲤鱼,仰面大笑。待笑过之后,他转头

对李总监道:“说吧什么事?你闲来无事可不会往我这跑!”说着,沐先生的目光便投注在宁羽身上。

此时宁羽正站立一旁,左顾右盼,无所事事的模样。

李总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今日学生除来看望您之外,还希先生能好好教导我这门生一番…”沐老先生在学府中属于老一辈,所以面对他时李总监也得自称学生。

“哦…”沐老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又看了宁羽几眼,随口问道:“习字还是作画?”

“习字!这小子…”

“好了!”李总监还未说完便被沐老先生一口打断道:“你忙你的去吧…”

李总监无奈的笑了笑,他拍了拍宁羽的肩膀道:“好好跟着沐先生学,以后每天下午你便来此习字好了…”

一听每天都要来,宁羽呢脸瞬间便拧成个苦瓜状…

送走了李总监,沐老先生将身上蓑衣解了下来,随手又将手中的红鲤鱼丢回池塘中,然后转过身去便向物舍走去。

宁羽怔了一下,心里奇怪道:这鱼钓来不吃又丢回去做甚?难道专门用来钓得不成?

“后生,进来吧…”沐老先生的声音从屋舍中传来。

宁羽应了一声,然后走进门去。屋内装扮却也有些奇怪,一边摆着农家用的锄头铲子,一边却又挂着好些字画。

沐老先生已经沏好两盏茶坐在摇椅上,他小小泯了一口茶水对宁羽道:“后生,坐。”

宁羽轻叹了一声,然后脸上堆满笑,坐在沐老先生身旁。

“你刚才在我这农舍四处观望,觉得我这农舍如何?”沐老先生笑问道。他有个习惯便是问别人他这农舍如何,毕竟在杭城内这般繁华的地境是见不到农舍的。

宁羽一怔,看了眼那老头,心思一转便已知晓的八*九不离十了。当即他便答道:“先生的农舍自然好极,在这繁华之境有如此地镜当真有些世外桃源之感!只是…”

只是?沐先生听到前面几句时自然心中欣喜。可宁羽猛地一转折却让他怔了一下。他快速的问道:“只是什么?”

宁羽笑了笑,他自然知晓往后想要在这过得舒服些定要拍好这老头的马屁。但若只是向寻常人等随口夸上几句又怎能让其真正的对自己有好感呢?

“看先生这般模样定是没有真正在乡野之中生活过!”

一听这话,沐老先生的脸立马便拉了下来,面露不悦之色。他确实没有在乡野农舍中真正生活过,只是倾慕这种归老养田的意境遂才建了这么个农舍。如今被宁羽一语道破,自然脸色不好看了。

宁羽却是不管他,故意买棺子道:“老先生你可知晓我如何看出的呢?”

这话一出,沐老也觉有些疑惑。两人不过初初见面,宁羽又是如何知晓他的底细呢?当即他便沉声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

宁羽站起身来,对沐老道:“因为学生自小便是在乡间长大。”说着他往房间外走了几步,指着那门外的那条由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先生你可这路可有不妥?”

“有什么不妥?不就是一条路嘛…”

“哈哈…”宁羽却是摇了摇头,叹道:“老先生学生说话太直你可别不高兴,你这农舍最不妥的地方便是这路了!”

“嗯?”沐老又是一怔,他心中急切,忙问道:“怎么讲?怎么讲?”

宁羽笑了笑,见鱼已上钩心中自然欣喜,“老先生以为农家最重什么?”

沐老思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道:“春耕秋收,可是务实?”

“嗯!”宁羽点了点头,转过头问道:“那老先生现在以为此路如何?”

“哦?”沐老猛地起身,哈哈笑道:“你是说此路华而不实不似农家风格?有理!有理!听你一言老身心中豁然开朗,待会我便将之铲了去。后生你看这路换成土路如何?”

一听这老头要铲路宁羽却是惊了一下。这老头可真够心急的,这么大把年纪若是铲路不成反伤了腰可不好。

宁羽想了想便道:“老先生不可心急,此路不必铲,填上一层土便可!”

沐老想了想又笑着道了声有理。

“哎…你农家出生那帮我看看鱼如何?我生平除却喜好书画外最爱养鱼…但却不得要领!”这老头却是心急,拉着宁羽的手便往门外池塘走去。

我又不是万事通…宁羽一阵无语。不过他想归想,但还是陪着沐老到了池塘边。

“你快帮我看看,我在此养鱼数年但每次长则数月,短则数天便都翻了肚皮。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宁羽皱着眉头绕着池塘走了几圈。这池塘并不甚大,不过数丈长宽,水呈碧色,不时有鱼露出嘴来吐气。

他思来想去这鱼活不久或许只有一个原因,至少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毕竟对于这些他并不精通。

“老先生你这池塘是不是并不常换水?”

沐老点了点头,问道:“有关吗?”

“老先生,我看这鱼活不久或许是因为此处水源并不常换之故!所谓活水不腐,你这池塘不常换水便是死水一潭,若是雨水之季有天水注入尚还好些,但是现在秋冬之季雨水短缺自然会翻肚皮!”

“哦?”沐老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他哈哈大笑道:“后生有理,我这老头痴迷一半辈,却是连活水不腐这道理都给忘了去!我便去换水去…”

宁羽笑了笑,道:“老先生先不忙活,若是不想太勤换水其实有种鱼更适合老先生。”

“什么鱼?”沐老忙问道。

“泥鳅!”

“泥鳅…?”沐老挠了挠头,“这鱼似乎不太雅…”

“哈哈…”宁羽哈哈一笑,道:“老先生,你想想又有哪家的农舍是养鲤鱼的?养几尾泥鳅方才应景嘛!”

沐老拍了拍脑袋直道有理,他心下欣喜,又拉着宁羽这看看那看看问之他这农舍还缺些什么?宁羽便答曰:“鸡鸭鹅,若是再养条大黄狗便更妙了!”

沐老起初还怕太吵,但想想又了这些方才更像农舍一些,也便答应了!他却是心急,想到便做,急急忙忙便跑了出去吩咐学府中的佣人去做了。

看着沐老急急忙忙的身影,宁羽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你看,这一下午的习字时间这不就过去了大半么?再加之以后此处鸡飞狗跳的想必这老头便无心顾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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