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你已经醒了。”
虽然没有睁眼，但浸泡在黑暗中的欧阳天的意识，还是被那道没有感情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
“……”他尝试着张嘴说话，但一种失控的感觉直击他的星魂。与他的星魂相伴了18年的躯体消失了！
房间里的一台机器突然发出了警报，急促的响声回荡在逼仄的房间中，宛若厉鬼的嚎叫，吵得房间里地其他两人十分的心烦。
正当为首的那人示意他身边的人，去处理时，警报声骤然停止。
摆在两人面前的笨重的电脑显示器上，打出了一行字:“你们不用去拿那药了，否则你们等得时间会更长，有什么事情就问吧。”
欧阳天展现出的非比寻常的冷静，显然吓住了审问的两个人。正常人遇到这样子的情况不应该恐惧吗？星魂剥离肉体什么的，不还是属于神话或者说玄学的范畴吗？为什么眼前的少年会这样的冷静。
欧阳天虚弱的张开了眼，其实出于这样状态下的他，不用睁开眼睛也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睁开眼只是习惯罢了。“维尔莉特交给你如果使用这台机器时，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第一个使用它的人类吗？主教大人。”
两人看到，眼前的显示屏上还出现了在年轻人之间非常流行的，虚拟动作包。只不过显示屏只能展现2d的画面，所以一部分画面变得模糊，就像是一个制作粗糙的三维动画。
但欧阳天做这些已经足够表明，他对于这东西的了解确实比每一个人类深。毕竟没有人知道这台机器还能显示画面，否则他们就将显示器做成可以显示画面的了。
察觉到了两人的心中所想，屏幕上又打出一行字:呵呵，不用妄想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打字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解析星魂的波和解析大脑的波是两个数量级的。
“你知道很多，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天启主教说道。
屏幕上飞快地出现一行字:“这样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你很聪明。”主教身旁的中年男人说道。
“确实比你们苏家的大小姐要考虑地多些。”屏幕上再次出现了欧阳天的回答。
两人更加震惊了，他怎么知道。
欧阳天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通过像蜘蛛丝一样，缠绕住欧阳天的身体和他漂浮在空中的星魂的线路的转录，一段话再度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屏幕上:“其实只要简单想一下就好了，如果是学校要审问我，他们绝不会派你们这么不专业的人来做这件事。”
就在两人震惊于欧阳天的平静时，后者则抬起头细细端赏起这布满管道的房间。
管道很新，明显是刚刚铺设好的，一条条粗壮的线路堆满了整审讯室，线路的一段连接着审讯人面前的屏幕，而另一端，蔓延出一个个细线，缠在了自己身上。房间里的一切都显现出一种仓促之感。远没有自己在骐骥星外“体验”的那个房间精妙。
“还是先说你的事吧。”天启主教轻咳一声，试图将主动权再从欧阳天手中抢回来。
而苏家的那个人则帮腔道:“欧阳天我提醒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如果隐瞒。”
屏幕上出现的字打断了那人的话:“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道如果我让你们不满意，会面对什么，比你们更清楚。”
“算你识相。”苏家人冷声说道。
“那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吧。”主教说道。
“充满了一种失控感，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鬼压床。”
“失控感？鬼压床？能具体谈谈吗？”主教对此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你知道你还活着，但你无法控制你的身体。”屏幕上出现一行字，“你甚至看到了你的身体，但你的身体依旧躺在那里。”
主教在读欧阳天的文字时，不时低头比对着手中的平板喃喃道:“很玄妙。”
“在这个方面，维尔莉特不会骗你的。”屏幕上的文字有些烦躁，“你们可以问些她没有告诉你的。”
“欧阳天，不要忘了这是我们在审讯你。”主教猛地将手中的平扔在桌子上，呵斥道。就算他是一个审讯小白，也知道如果让被审问者掌控了主导权，那他们就不用想问出东西了。
欧阳天显然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态，他的星魂像往常一样，无奈地摊开手。示意主教可以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就在主教纠结该用什么问题重夺回审讯的主动权时，苏家来人凑到他的耳语几句，接着主教的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显然这个问题主教很有信心打击到欧阳天。
“那我们换个话题吧。”主教清了清嗓子。
“请便。”
“你似乎很有自信，自己不会受到审判。”主教将平板放到一边，双手交叉撑着桌子看着被管子包成粽子的欧阳天说道。“哪怕变成现在的模样。”
星魂状态下的欧阳天左看看，右看看。同时屏幕上出现了他的话:“现在的情况其实没有超出我当时的预料。”
“是因为天启学校吗？”苏家的人砸吧着嘴巴 ，虚伪地说道，“还是科技部？ ”
“学校会保护每一个没有罪的学生。”欧阳天的神情很坦然，“至于科技部，我想八荒阁里有不少人想要我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在我把所有的我知道都吐出来后，秘密-处决掉我吧。”
“阁里大人们的想法，你就不要猜了。”苏家人说道，“至于你亲爱的学校，恐怕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你知道这里是那里吗？”主教笑得接过他身边苏家人的话，笑容里充满了不怀好意，“我想你知道了，就不会有这么大信心了。”
“这里是心阁吧。”欧阳天歪着头，那虚幻的脸上依然是无法消散的嘲讽与玩味，甚至就连他坐在椅子上的躯体似乎也露出了同样的神情。
审讯的两人难以置信地相互对视一眼，显然欧阳天的回答是正确答案。
但两人交换了彼此的眼神，为了确定欧阳天不是瞎蒙的。主教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嘲讽道:“你现在的房间是你们待着的禁闭室吗？”
“我是说真正的心阁。”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在停顿了几秒，因为两人都没有说话，又再度缓缓地打出一行。
“那个面向毕业生的秘密的心阁。”
“你怎么知道？”主教震惊地问道，就连他们两个之前都不知道天启学校有这样一座戒备森严的牢房，这里或许是整个天启最阴暗的地方了。
“我是天启的学生，当然比两位知道的多。”
主教反驳道:“不可能，没有学生跟我说过这件事。”
“是因为知道有着所监狱在，会打消我们对学校的美好幻想吗？”
“那道你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没有被冲击到吗？”苏家人问道。
“两位知道学校的学生从来都没有爆出任何的丑闻吗？就算是我们中大部分人品德高尚，也总会有一两个人像我一样，精神出现问题做出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两位就不好奇，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靠着来诋毁学校吗？”
“为什么？”苏家人似乎被这个问题吸引住了，“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优秀毕业生将这些事压下去了吗？”
“脏事总有一天会暴露，所以我们不用压。这些事情我们自己就会处决。”
“碑卫去做。”主教说道。
“没错。”
“既然是碑卫去做，为什么你会知道？”主教问道。
因为我是……………………………………………………………………………………
屏幕上在打出四个字后，之后为文字突然变成了一长串的圆点。
“欧阳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主教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呵斥道，“你是应该知道自己不认真回答问题会发生什么。”
管道中欧阳天的神情显得很无辜，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周围的管道。示意两人两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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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屏幕上这次连字都无法显示了。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是不行了。”为了凸显自己的权威，主教站起身就要往身后的巨大主机走去。
“主教大人，不可。”苏家人见状赶忙拦住主教，“天启的人还在外面看着呢。”
“你也看到了，这个小子什么都不说。”主教指着神情无辜的欧阳天喊道。
还没等苏家的人说话，门口处李维民的声音突然出现:“是主教你一直在这里磨洋工，导致供电不足。为什么要在这里怪我的学生？”接着，李维民便推门而入。
“供电不足？”主教疑惑道。
“维尔莉特不是说了吗？这台机器以人类的科技水平只能维持三分钟。”李维民冷冷地说道。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主教指着屏幕上的黑点质问道。
“你自己看看时间。”李维民偏偏头示意主教去看屏幕。
“3分29秒。”计时器上几个跳动的字节告诉主教时间已经过去了。
“可是我什么都还没有问。”主教大声说道。
“那就是主教你自己的事情了。”李维民不耐烦地说道。
“那接着在充电呀！”主教喊道，一旁的苏家人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显然这次没有问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让他非常的惊恐，毕竟阁里还有教廷中可是对他们两给予了厚望。
李维民说道:“如果是充电就能解决的，就不会是三分钟了。”
接着他看向星魂正在缓慢回归身体的欧阳天，黑着脸说道:“等一会我再来审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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