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学生的心态远没有想象中的好呀。”之前出现在校长室的虚影，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我这里有卫星的监控，你要不看一看你们学生们的表现？”

左正德坐在真皮的老板椅中，老板椅的皮革采用的骐骥星特产的花斑牛的皮。这种牛的皮要比地球上的牛皮更加光滑，柔软很适合制成椅子。坐在上面很舒服、很适合看书。

所有的天启人都有一个小怪癖，那就是阅读时，有条件的情况下，一定会用纸质图书。他们认为电子产品中大量的信息会阻碍他们获取知识的效率，而是恐怕也确实如此。

分享就会赚钱的噱头下，很多人甚至会将他们解决个人卫生的视频发在各个平台上。而量子通讯技术、增强现实技术（ar）、以及云终端技术的高速发展，又方便了信息爆炸式的增长。天启人像是人类中的一股跑偏了的泉水，引领潮流的同时，又固执的坚守这样古老的传统。

翻阅纸质书籍，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可以凝心静气的时期。窗外与身边无力多么的繁琐，左正德总能在那翻书的声音帮助下进入书本之中。

虚影见左正德没有说话，也不在自找没趣。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我会把视频发过来的。”便消失不见了。

……

“这里是，图书馆？”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建筑。

大队人马站在一扇大门前，经过专门做旧后，青铜色的门板有了一种经历岁月的感觉。周围围墙上的漆有些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有些泛黑的红砖。城墙上布满了爬山虎的藤曼和青苔，就像是电影里出现的公元时期的英伦城堡。

“怎么了？”欧阳天反问道。

龙的竖眼中第二次出现了崇敬的神情，他的尾巴有些慌乱地晃动着，但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它不触地，这样就不会发出声响。

“这里不就是那种落后的保存信息的地方吗？（Юr）”赤炎小声地嘀咕道。

而球球更是不解，因为他们在繁衍下一代时，会将他们的记忆一同复制过去。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对于思维共享的他们，新生儿就算是不复制记忆，也迟早会知道。但，进化嘛。总会保留一些无用的能力，见证着一个种族曾经的弱小。

“里面全是#%￥？”龙一时激动甚至下意识地说出来母语。

“什么意思？”欧阳天没有听明白他最后一个词的意思。

“就是，那种纸！对！纸质的图书。”龙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书用汉语怎么说。

“对。”欧阳天很难理解龙为什么会这样激动。

维尔莉特和欧阳天一样难以理解龙的兴奋，同时她对于天启依旧保留着这样落后的保留信息的方式，相当不屑。“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吗？”她出声问道。

“真是难得呀！”龙像是没有听见维尔莉特的抱怨一样，看着古朴的城堡感叹道。

“这样的地方，有什么难得的。”维尔莉特有些不耐烦了。

龙转过头，竖眼冷漠地看着她。维尔莉特缩了缩，但是她并不像赤炎一样特别惧怕龙他们两个的文明等级相近，而她又出身名门，对龙只是保持一些应有的尊重罢了。

欧阳天紫色的眸子玩味地看着两个陷入沉默地外星人，他当然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分而治之，远比对付一个团结的团队难得多。

“这样吧。”赛奇看不下去了，“欧阳天和燕茹雪留下了陪龙参观图书馆，我们其他人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熟悉一下校园，可以吗？”

“可以！”维尔莉特率先离开了。

而龙对图书馆似乎有着别样地感情，来到这里显得特别地愉悦。就连维尔莉特的无礼都没有在意，和赛奇到了一声感谢后，便拉着两人就往图书馆里走。

青铜门缓缓的从中间裂开一道缝，映入三人眼中的是一个对于人类来说极为先进的大厅，虚拟板显示着各种精美的图片以及书籍资料，人们站在自走式地面缓缓地移动到各个入口，干净空旷地大厅里，机器人代替人类进行这搬运书籍、清扫的工作。

看着有些喧闹地白色大厅，龙的尾巴垂了下来。他有些失望，记忆里那个人给自己讲的故事并不是这样的。

“怎么了？”欧阳天察觉到龙的情绪又变得低落。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龙失望地回答道。

“想象？”燕茹雪小声地说道。

但是，龙的耳朵要比她想象中的灵敏得多。他看向燕茹雪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已经不在需要书籍这样的东西了，我们的大脑里有一块芯片，他可以共享所有你想共享的信息。因此也就没有了图书馆，这样的东西。”

“这么方便。”燕茹雪惊讶道。

“其实天启也有这方面的研究，只不过涉及脑部科学和信息跨星际传递的问题，进展比较慢罢了。”欧阳天说道，“如果靠我们自己的研究话，可能还需要5、6百年吧。”

“听我的，不要发展这样的技术。”龙说道，“联盟中现在就有很多人，在反对这想技术，只不过成效不大。”

“为什么反对？”燕茹雪问道，“这样不是很方便嘛，可以了解你想知道的一切。”

“但是，你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理智、客观与冷静。”龙微笑着说道。

欧阳天补充道:“就像是你现在看新闻，很容易就会被视频、文章误导一样。”

“没错！”龙显然很高兴可以遇见一个有同样观点的人类。

欧阳天看向龙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想象中的图书馆是什么样的。”

龙闭上眼睛一边回忆，一边缓缓地说道:“有青草、大树。有鸟叫、虫鸣。恒星发出基本速度的光，照在树上，形成一片一片地阴影。我飞在林间，随处可见摆放整齐的图书。书架有的是镶在树干上的，有的是嵌在地上，有的甚至是垂在树枝上，稍有不注意便会被知识在一个大包。”

龙的尾巴又开始慌乱地摇摆起来，但是摇摆的样子却与之前不同，像是一个刚刚恋爱的纯情少年。“或者，那是一个粉红的温暖的小房间。宝石的气味缓缓地升起，闯过粉红地帷幔，我和那个将和我繁衍后代的人，躺在巴克耳星球特产的红粉钻雕刻而成的小床上读者一本讲述感情的小说。”

龙看向欧阳天遗憾地说道:“还有很多，但是这里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个。”

“那我们先去第一个吧。”欧阳天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

欧阳天没有卖关子，直接解释道:“这里只是大厅，用来检索自己想要书籍和领取这个的地方。”欧阳天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两个面罩递给燕茹雪和龙。

接着他解释道:“为了维持图书馆的安静，我们设计了这款面具。戴上后，你发出的声音都会转化为文字。同时。”欧阳天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下一刻，燕茹雪和龙便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但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欧阳天摘下面具，说道:“没有任何声音。”

“有意思。”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手中的面具。

欧阳天接着说道:“放心，这个是通过瞳孔绑定的，一人一个。它也可以根据你的想法样子。”

“难怪。（Юr）”龙小说地说道。

“什么？”欧阳天没有听清龙说了什么，以为他在问自己问题。

“没什么。”龙看着欧阳天说道，“只是想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戴面具的人。在ys55行星上。”龙特意用了人类编号行星的方式。

“ys55行星？”燕茹雪沉思了一下，惊呼道，“那不是就在人马星系旁边嘛！”

“对。”龙看着欧阳天说道。

“那里是你们文明的所在地嘛？”燕茹雪问道。

“不是。”龙说道。“那里只是一个文明前哨站。”

知道燕茹雪对这些并不了解，欧阳天继续解释道:“他们离一个新兴文明最近的星球，会建起一个文明前哨站为以后-进入这个文明做一些准备。比如，收集数据、建造一些大型设备，用于资源开采。还有一些商人，也会提起到那里，以便抢占商机。”

“当然，也会有人提起进入的。”龙补充道，“除了我们。”

龙看向欧阳天说道:“看来你对我们不是一般的了解。”

“你也是呀。”欧阳天冷笑道，“要不你怎么那么了解我们的图书馆呢？”

“这个世界很大。”龙说道。

“但，你能进去的图书馆很少。”欧阳天说道。

“好吧。我不卖关子了。”心情愉悦地龙退让了，他举起手说道，“这是一个长辈告诉我的。”

“你那个长辈对我们也挺了解。”欧阳天勾了勾嘴角，嘲讽道，“我们人类被这么多高等文明研究，真是荣幸。”

“不要套我的话。”龙说道，“不过我我可以告诉你两点信息，第一，这个宇宙中的低等文明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第二，高等文明其实没有兴趣去研究低等文明，我们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生存。”

“生存！”燕茹雪难以置信地说道。就算是现在的人类，都早已不用为生存考虑。他们现在考虑的是更加重要的东西，比如活着的意义。

而欧阳天倒是知道一些信息说道:“Πnm乂ぽ，我们即病毒？”

龙点了点说道:“具体的原因，等你们真正走进另一个文明的时候我们再解释吧。至于我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只是因为有位长辈在地球生活过一段时间。”

“谁？”欧阳天凭借直觉，敏锐的感觉到那个人他可能认识。

“如果你把你大拇指上戒指的秘密告诉我，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Юr）”龙的两个爪子搭在欧阳天的肩膀上，用他的竖眼看着欧阳天紫眸再次用克特委托语说道。

“你这是什么语言？”欧阳天向后缩了缩，避开了龙的直视。

“我们是朋友。（Юr）”龙拍了拍欧阳天的肩膀说道，“不要对我、对我们这么疏远。朋友。”

欧阳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拉起燕茹雪的小手，对龙说道:“走吧。先进去吧。”

龙走在欧阳天身后，将竖眼眯成只剩下一个瞳孔，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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