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径半米的椭圆球体, 从外表不是么材料。

它被固定在一个现科技风十足的底座里，四周环绕着一圈不明的导线与仪器。

陆笛：“……”

讲道理，这玩意有点像猫窝。

负责运送它的是一辆装甲车, 车厢外面像一个油罐, 里面就跟空飞船似的，舱壁的密封程度达到了潜龙号海底探测器的水平。十个在商都基地值班的科研人员戴着隔绝脑电波的盔, 穿着绝缘橡胶材料的保护服，手持探测仪，一下车就冲了来，一半人搜集记录现场残留的能量, 另外一半人围到陆笛旁边。

“还能动吗？”

“感觉怎么样？”

“意识清不清醒, 这是几。”

着凑到自鼻子前面的两根手指，陆笛有点不好。

“……小心。”

陆笛急忙提醒, 但是迟了一步，贴近他身体的探测仪当场冒了一股黑烟。

陆笛皮发麻, 仿佛到了价格惊人损耗单。

“没事，换大功率的来！”

“倒车，往这边挪——”

跟救护车比起来, 就差一个担架了。

“先进保护舱……对, 就是这个圆球，可以帮助稳定能量粒子态。”

陆笛发现这个正在指挥的科研人员声音熟，抬一, 发现是朱祝。

毕竟大家都穿着一模一样的保护服，戴着盔，又不能靠脑电波辨识，远真的认不来。

“回来了？”

陆笛有点诧异，朱祝的假期跟袁队一样, 到初二才结束。

朱祝苦笑道：“我提前回来的，初二的高铁票买不到，别说话了，这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状态得我心惊肉跳，还有这能量指数，高高低低跟心电图似的！”

每次增高，都是陆笛身形模糊的时候，后陆笛稳住了，能量又得到了约束，曲线就开始下滑。

朱祝着这图，感到心脏病都要犯了。

“高低落差的起伏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换一下仿佛心脏越跳越快，特别窒息。

新年第一天就了这么大的事，听说夏教授的血压都增高了，差点也喊了救护车。

“我还能撑住，我自来。”

陆笛拖着步伐，慢吞吞地挪到了猫窝球前面。

他身上一阵冷，又一阵热，冷热『乱』蹿，每个能量粒子都不听使唤。

“嘟，嘟——”

猫窝球发了提示声，后缓缓合拢。

陆笛视野里的一切陷入漆黑，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对完美精神体来说，不管是这辆车，还是这个猫窝，其实都是“无穿透”的牢笼。

换了平时，陆笛到这种装置就会有一种心理上的不安，这种不安跟信任无关，只是潜意识，人类也不会喜欢一个没有窗户没有门的小黑屋。

甚至有人在核磁共振的时候，会对自要躺进去仪器产生恐惧与抗拒的心理。

陆笛现在的心情就跟这个核磁共振检查差不多，他想“求医”。

陆笛对晏龙的忧虑压下了所有潜意识的不安。

“呲啦。”

电弧度现，击打在猫窝球内部。

陆笛已经不维持人类的模样，他原本是要变成肉眼不可见状态的，可是“身体”内部的能量粒子正在造反，搞得他变成了一个偶尔发光的不明。

“这些能量粒子……正在持续发生反应？”

朱祝在外面着仪器屏幕，倒吸了一口冷气。

通仪器可以明显的到，属于晏龙的能量粒子分散在陆笛身体里，为了不让这些失控的粒子散掉，陆笛强行裹住了这些携带了强大能量的外来者，就像用棉花裹住子弹一样，竭力不让它们因为震动现意外。

可这就好比抱薪救火。

想用东西盖住火势，可是这些东西是易燃，所以火势更大了。

陆笛本身的能量粒子也被这些失控的粒子影响，陆笛只能不断地加快自身能量粒子的循环交替，让受到影响马上要造反的粒子撤退，换一批来，如是反复。

“陆笛，能听见吗？释放一部分力量，放心，保护舱能坚持住。”朱祝对着通讯器喊。

瞬间屏幕一，猫窝球剧烈震动。

连接在外舱的导线与仪器同时工作，末端的十几面像是网格状的黑『色』体升上了半空，上面闪烁着幽蓝『色』的光。

三秒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数值下降了！果能延陆笛支撑的时间。”守在仪器前面的研究员高兴地喊。

朱祝松了口气，后望向那些正在缓缓下落的网格状黑『色』体，赶紧指挥：“快，马上更换储能板，十分钟……不，争取七分钟内完成！么？充能才百分之七十，是傻子吗？虽理论上储能板可以充能百分之一百五，但是为么要冒险，马上换！”

朱祝也没闲着，跟着一起动手。

果就像他想的那样，根本没有挨到十分钟，第八分钟，仪器就显示陆笛的状态又现了强烈不稳定，跟刚上“救护车”的情况相似。

又是持续几秒的屏时间。

“储能百分八十五……们这是融合成了一个高效放能的机器吗？商都基地这个月的耗能都要给们包了！”朱祝抱着哀嚎。

哀嚎归哀嚎，这次不用朱祝喊，大家就麻利地上手换储能板。

“换更大容量的！”

“没有了，朱助理，这就是大的！”

“而且储能板也没有这么多……联系基地，开车来给我们送！现在发车预计十五分钟之后与我们在荔枝东线高架桥相遇，可以通厢式完全对接的方式，不需要停车，只要稍微降低一点车速就行。”

这就跟战斗机空中加油似的，而且比那个难度小多了。

“每三秒发一次定位，与基地保持联系。”

朱祝发现自就像f1赛车工作站的人员，要用快的速度拆换设备，保证这个昂贵的保护舱继续运行，一旦事就是舱毁人亡，谁都负担不起这个价。

朱祝慌『乱』之间，通讯器一直处于开启状态，所以躺在猫窝球里面的陆笛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兵荒马『乱』的动静。

“……”

躺着被抢救的感觉，挺新奇的。

陆笛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他一阵冷，又一阵热，还浑身麻痹。

哪哪都难受，么地方都不对劲，就跟人重感冒发烧一样。

重得抬不起来，四肢关节与肌肉都疼痛，虚软无力连走路都费劲，明明困倦但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金星『乱』冒——不是形容词，真的有电。

“们是吸干了云层里的雷吗？这次直接充能百分九十六，下次就要超负荷了！”

听着朱祝崩溃的声音，陆笛勉强睁开眼，决定为自与晏龙挽回一下声誉。

“不是雷，是那个叫理查德的精神体……能量是守恒的好不好，想么呢，我与晏龙融合也变不成核电站。”

“么时候了，跟我开玩笑。”

朱祝焦烂额，他当道陆笛现在的情况不可能持续下去。

等到吸收的能量全部释放来，晏龙的失控还没有得到解决的话，消耗的就是陆笛本身，后陆笛与晏龙会一起“消亡”。

“做不了分离手术，他们融合得紧密了，而且……我们还不了解晏龙的能量粒子态……比如没有陆笛的控制，晏龙会不会一秒爆发所有能量，现在陆笛就像一个安全阀门啊！”

阀门·陆笛苦笑，心情复杂。

这形容还真的没错，他觉得自就像一座大坝，奋力阻挡着滔天的洪水。

从前陆笛与晏龙碰触的时候，就像泾渭分明的两股水流，互不干扰，只是稍微交互。

可是刚才在雨中，晏龙与雨水一起撞入时，就像点起了一把火，瞬间就燃烧了一切，虽只有短暂的几分钟，但是这几分钟就带给了陆笛一个新世界。

——理查德强大吗？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陆笛在暴揍理查德的时候，有种无视一切的美妙感觉。

陆笛根本不用管理查德是怎么引动力量的，他也不需要会，因为他伸手就有，晏龙就像是力量转换器。

陆笛根本不用躲避理查德的攻击，晏龙就能控制那些球状闪电堵死理查德的退路。

可以说只要了手，会一点搏击术，就能打赢。

分分钟解决。

以至于敌人倒下的时候，还会产生一种错觉——我还能打十个！

理查德被反复“拆解”流的能量，以及后的“濒死一击”，让陆笛回到了现实。

快撑死了。

灼烧一般的痛苦。

每个能量粒子都在躁动。

陆笛喃喃地骂了一声脏话，如果晏龙清醒，现在他还有一个难兄难弟呢。

陆笛想问晏龙现在是么感受。

奈何生ai掉线。

“……能量值又达到高峰了，陆笛，坚持一分钟，不，五十秒，马上就好！”

“等等，有希望，属于晏龙的能量粒子有聚集现象，他在恢复意识。”

陆笛也发现了。

几秒后，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现在他耳边。

“这是哪里？”

“救护车上。”

晏龙沉默了，大概又花了一段时间“『摸』清”自的状况，后立刻说，“让我来。”

“不行。”陆笛一口拒绝。

后陆笛发现这个对话好像有问题，尤其晏龙意识恢复之后，那些能量粒子开始汇集，异感就愈发明显了。

他们不是亲密无间的融合状态。

但这是一个程，需要时间进行，不可能马上分离。

“……会拖累。”

“迟了，我的能量粒子稳定态也在失控，或者说，当我们对上理查德强行‘升级’的时候就失去了稳定态。”

陆笛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见理查德说罐的时候，在想么吗？”

晏龙没有回答，因为他道。

“我在想，不能让他发现，不能让他发现胡琴、蒋竽……陆云。”

胡琴他们是毫无力量的精神体，简直是地里的大菜，随便理查德吃。

陆云这个会生产大菜的存在，就更不用说了。

“告诉夏教授，不要让胡琴他们离开南云山基地，提升保密级别。”晏龙对保护舱外面的朱祝说，“记录我说的内容，关于精神体与德尔塔，还有我对他们战斗方式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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