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欢女爱

《男欢女爱》

正文 正文_第六章脆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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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义不说话了,花头大麻子也不说话。他们看见我就扭脸,不知道为什么。

我真觉得我就要死了。你可以这样想:有一个人,一开始偷东西没进(看守所)去,却去了南方偷车。我呢是因为查办这个偷车贼反而被检察院以刑讯逼供为罪名进了看守所;我出来后工作没了,开始四处流浪;想想我的心,该是恨他呢还是爱他呢?

在我四处流浪赚钱养活自己的时候,他在南方因为偷车赚了大钱。——如果读者中有60后的人,就会知道80、90年代倒车的确能赚到大钱。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真tmd太快了。那个年代万元户是有钱人的代称,我们也都想成为万元户。那时10块钱能买十公斤米,或十斤肉,物价便宜的很。如果存钱到现在,10块钱变成现在的28块钱,28块钱能买10公斤大米或十斤肉吗?简直是做梦。那时腰里挂给bp机就能到处显摆,最好是中文的,现在微博都过时了,微信才时髦;那时街道上都是落后于欧美国家的车,人家是同时代的,我们用的都是过时的车型,甚至是国外废弃的车我们弄过来都如获至宝。现在再看美国电影,里面的车呀什么的没有一点新奇,我们身边就有。这也是那个时代倒卖车辆最来钱的根本所在。那时没有互联网还没有这么发达,各地的交警用车信息还没有联网,都各自为政,把车从沿海开到内地随便花点钱就上派照了——林义领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安排我过去开车。这可是90年代,万元户还是凤毛麟角呢,我跟着他弄成了上百个万元户。就是这时我才萌生了不想干的念头的。我当过警察,知道常在河边走的结果。

按说,我不想干就不想干了呗,谁知道这孙子到现在都对我耿耿于怀。我还有什么心情去买房子,去恋爱,去结婚呀。没人的时候我总祷告:牛春会,我叫你爷爷行吗,只要你放过我。事实上,大家也都看到了,他根本不可能放过我。

虽然我是警校毕业,可学的知识早都tmd还给老师了,况且现在的政令一天一变,变得更方便百姓了,我真搞不明白我在这事儿中负多大责任,我的行为到底有没有构成犯罪——犯罪!这字眼真tmd要了我的命。没准这事儿可以和马而保说说,他现在不还在派出所工作吗。这小子上学的时候除了改诗没有别的啥值得让人回味。

马而保这小子屁颠屁颠就来了,一看就我们俩人坐那么大一个办公室,就说:“就咱俩,不行我把陈永毅叫过来,把潘婷叫过来吧。”

我说:“算了,有正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也把我的事儿——我假说是原来一个熟人的事儿,我才没有那么傻呢——都跟他说了。这小子一听,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坐直,还把右手放到脸边上。我知道这是要烟呢。这小子原来在我这儿可从来不敢如此造次,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呀!不过想起我刚才给他说的事儿,就连忙给他递上烟。

这小子不慌不忙地点着,吸了一口,问到:“这是谁呀?跟你啥关系?”

“我的意思是,要是跟你关系近,是一种说法;要是跟你关系远是另一种说法。”这小子又说。

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这......还分关系远近?”

“当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到。“我的辖区里有一个卖菜的,人家怎么摆放他不管,每次都要把他的车——架子车——往路中间多放一米,那么多行人、车辆,像话吗。昨天我过去了,让他把车往后边挪。你知道这孙子怎么说?他说:‘我是xxx的舅’。Xxx你知道吧,就是咱们的付省长。我说:‘你怎么是xxx他舅?Xxx多大年龄呀,你才30来岁,你怎么就是他舅了?’你知道这孙子怎么回答?他说:‘我是他小舅。’小舅,tmd你也配呀!我抬起腿把他踢倒在地,往后挪,再不挪我就把你的车给没收了!

他又吸了一口烟,说到:“像这个卖菜的就是不长眼,你要说是派出所或办事处谁谁谁的亲戚也算,哪怕是说区政府谁谁谁的亲戚也算,你怎么冒充xxx的舅呀!”

我说:“你说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肯定有关系呀。卖菜的都知道拉个副省长来做亲戚,你想,现在没有关系谁肯多管一点事儿呀!要是跟你关系平常,我就直接说。”

我说:“好好好,就算关系平常吧。”

他说:“关系平常就好办了,第一,他构成盗窃罪。”

我说:“你可别吓我,他根本就不知情,怎么构成盗窃罪呢?”

他说:“我说构成盗窃罪那就构成盗窃罪。他说不知情就不知情了?他一共跟他干了几年?有5年吧,五年时间有吧,1822天呀,怎么能不知情。重证据不轻信口供是我们办案的要素。我们有办法让他承认自己知情的。

“第二,构成销赃罪。这一条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每次都是你朋友开车到内地销赃的,销赃罪也不轻呀。根据刑法312条的规定,明知是犯罪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而予以窝藏、转移、收购、代为销售或者以其他方法掩饰、隐瞒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我说:“要是盗窃呢?”

这小子吸着烟,活灵活现的一个土财主一样,喷口烟圈,说到:“盗窃罪可重了,原来是有死刑的,89年铁路货盗案的主犯吴路路,盗窃了价值一百万的东西就被判了死刑。后来法律改了,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多次盗窃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da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ju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但是,他到底能判多少年,估计你不清楚,他的事儿你不可能啥都知道吧。”

老子心一横,说到:“我要是都知道呢?”

他说:“那就说明你们关系不错了?”

又说:“你说的你朋友,是不是就是你呀?”

再说:“算了算了,我知道不是你,不是你行了吧。那就是说你们关系特别好了是吧?关系特别好也好办。第一,要让你朋友咬定不知道所开的车就是盗窃车辆,只是从海外收购的旧车,任谁问都不要松口。你也知道,公安上我问就行了,前提是你得让他到我们那儿投案,然后还要有预审、检察院和法院,问的人都不一样,但你的答案得一样,这样就能捂住一些人的嘴了。第二,你只要你朋友咬定,是你朋友的朋友让他定期开车到内地交给谁谁谁,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更能减轻罪责。第三,咱们不是还有后手吗,汉田中你知道吧,我知道你对他没好感,不过老同学——比如我——说的话他还是上心的,现在是分局的党委委员、刑侦大队长,要是我去跟他说,你想就行了。”

这小子说着,眼睛在我办公室里来回寻,寻着寻着又tmd站起来,把玩我放在办公桌上面的镇纸。你可别小看我这个镇纸,曾经在乾隆爷写字时给他压过纸,是我花了20多万才弄回来的,是文物。这小子真是太透了,透也是土话,就是聪明的意思。根据我说的话竟然猜到是我?

我知道,这小子是在我这里说这么一通话让他飘起来了。我就点了一只烟,先不管那镇纸,给他说起来我跟陈永毅的关系,说起跟张大康的关系,说起跟刘秘书长的关系。说到刘秘书长的时候,这小子把镇纸放下来,再次坐到桌子边,问我到:“刘秘书长,你真的跟他很熟?”

我点点头道:“嗯。”

马而保这小子说:“有那关系就什么事儿都好办,只要他愿意帮你的忙,别说判你朋友的刑了,只是让他到公安局说明情况就行了,余下的你都不用管。”

我说:“可他在外地当秘书长呀,又不是在省城。”

马而保说:“这你就不懂了把,在外地的可以到省城来,在省城的也可到外地去,这就是他们官场!官场的人认识的人多,都是一个省的,能不认识?甚至关系还ting好呢。你说的这个刘秘书长我知道,他跟xxx,就是省委副书记关系特别近,其他的你就别问了。只要他想帮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又说:“能不能给刘秘书长说说,让我到他所在的市当过公安分局长,就当个分局长就行了,副职业行,当然,我不会亏他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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