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衍听到江明月说的话，眸中直接燃烧起两簇小火苗，眼见小火苗下一刻就要燃烧成熊熊大火，江明月不开心的翘起二郎腿，把脚后跟给厉南衍看。
“你看你看，我都受伤了，你们男人又不需要穿高跟鞋，根本就不知道高跟鞋的痛苦，就像站在钉子上走路。”
厉南衍望向她软嫩的脚后跟果然被磨红了。
视线越过脚后跟，瞥到纤细的大腿内侧，再往里看去…
会场里人来人往，眼睛众多。
厉南衍大掌迅速出手，按住她大腿，将裙摆拉上去，“把腿给我合上！”
饶是江明月再能为报仇而隐忍的脾气，也有点隐隐爆发。
江明月本身又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她姐姐一事，本就是她和厉南城，江家所有人的恩怨，和厉南衍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不是太想和厉南衍有矛盾，也不像针锋相对。
可现在…
她爆发了！
“这礼服是你给我准备的？你要是不满意你就直接说啊，干嘛现在露出嫌弃的模样！”江明月低吼。
“会场人多，你这样有失礼仪。”
“礼仪是死的，可人是活的，礼仪也是人定的，你让定制礼仪的人去改一改不就完了？”江明月暴躁到下一秒就能跳起来锤爆厉南衍狗头。
“要是不能改呢？”厉南衍按住她开叉礼服，也有种想打爆秦朗狗头。
秦朗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奇怪！
会场也不冷啊，难道我感冒了？”
江明月果断答：“就杀了那个人，取而代之！反正规定是人订下来，也没有人规定到底是谁订下来！”
“要是一个人死了，那个人又不能死，你该怎么办？”厉南衍追问。
“那就取而代之，用那个人的身份活下去。”江明月暴躁回答。
厉南衍眼尾一扬，忽然感受到乐趣，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笑意，内心却觉得这人实在是有趣极了。
江明月，果然很合他心意，否则也不可能在他身边留这么久！
他当年为抱住厉氏一组不被厉氏旁支瓜分，就算厉南城为了江明芳主动走入敌人圈套里而惨死，他也没有放弃这个机会。
留给他悲伤的时间本来就不太多。
守着厉南城的尸体在病床上冷冻多日，就是为了营造出厉南城还在抢救的假象，最后还在上高中的他代替厉南城活下去。
好在，他买了易容面具和药水，没人认出来。
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怀疑过！
如今，却被江明月一句道破，怎么能没趣呢？
“你问我这么多问题，就是为了和我探讨人生意义，但我可没有这个闲心。我就是乡下小丫头，实在是做不出那么多高端忍痛，还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姿势。”
江明月翻起旧账来特别痛快，记忆力完全被打开，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你让人去给我准备礼服，却故意让人给我准备松松垮垮的礼服，还给我准备鞋码不合适的鞋子，你是觉得我胖，能穿上那水桶腰的衣服，还是要明目张胆的给我穿小鞋，就因为我昨天因为艾琳得罪你？”
喋喋不休的控诉让男人蹙起剑眉。
如星俊朗的面庞覆盖上一层阴霾，厉南衍声音极为低沉：“昨晚？”
“你自己送得礼服，你自己不知道？”
“这就是你不穿我送给你的礼服原因？那套碧蓝色礼服是谁送的，他？”
厉南衍并不认为江明月能有面子让N品牌将蔚蓝海鲸系列的碧蓝色鱼尾礼服送给她穿，除非有人是送给她。
“就是他，行了吧！”
江明月扯起受伤的脚踝，“我不穿你送给我的礼服，你自己心知肚明，现在你少装蒜！”
最后，高跟鞋还是被江明月粗暴的踢开。
江明月不穿了。
厉南衍眯眸，给秦朗拨通了电话。
秦朗站在门口很快接通了电话，听到那边说了一句话，迅速去办事。
过了大概十分钟，再回来，秦朗手里多了一个鞋盒。
“二少，平底鞋来了。”
“嗯。”
厉南衍亲自接过去，递给江明月，“不想穿高跟鞋，就穿平底鞋。”
江明月怔住，见男人弯下腰，把黑色平底鞋递到她脚边。
她下意识将两条腿闭住，双脚尴尬的在地上能扣出一个魔仙堡出来。
“你想干什么？这鞋不会又是小的吧，要不这里面有钉子？”
江明月拿起平底，伸手去摸了摸。
秦朗黑着脸，解释：“江小姐，您放心，鞋子保证全新，我刚从旁边的商店急匆匆买回来。”
江明月在搞什么？
是想陷害他？
但这手段也Low爆了！
而且，她刚才在大厅里以一敌十的大杀四方气场，完全不需要和他一个宫斗菜鸡斗吧！
江明月还在怀疑，一只手忽然拽住她脚踝，将她硬生生的塞进鞋子里。
“厉南衍，你…”
“夫人，刚好。”
“这…”
江明月低头刚好对上厉南衍戏谑玩味的笑容，一时间难以言喻。
“咔嚓！”
“咔嚓！”
“咔嚓！”
连着三声快门声就在耳边响起。
江明月目光瞥去，发现有媒体在为这场慈善晚宴拍照。
看来厉南衍需要秀恩爱了。
江明月凌厉抵触的情绪乍然间消失在眉目间，凌厉的气场也收敛得一干二净，化作一副温柔如水，声音温柔：“谢谢老公为我穿穿鞋，老公你对我真好真体贴。”
“不用谢。”
“我能嫁给老公，真是三生有幸，祖坟上冒青烟了。能得到老公如此厚爱，我真是无以为报，只求来世…”
“二少夫人，你的戏过了。”
厉南衍幽幽提醒，“记者已经不在这边了。”
“哦。”
江明月脸上的温柔刹那间消失殆尽。
她眼色冷漠，双脚往鞋里一蹬，“行了，我鞋子穿好了，你别碰我脚踝。”
厉南衍：“……”
秦朗：“……”
滔天的寒意逐渐襄挟住厉南衍，伴随而来竟然是铺天盖地的怒火，让秦朗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作为观众，全程认真看清楚江明月如何一秒切换气场和语气，和厉南衍演绎出温柔恩爱夫妻模样，又是一秒切换回来，嫌弃得不行不信的。
不过，秦朗却知道嫌弃那一面才是真实的。
这才是最诡异之处。
“不让我碰？他来？”
‘他’这个字眼蓦地闯入江明月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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