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潮

《暗夜如潮》

第二章 小世界初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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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是你选择了命运还是命运选择了你?】

【初识命运,你只需要在这里,找到对命运肤浅的认知。】

【有了答案,才有归程】

这是哪?

罗江从潮湿的床上睁开了眼,听着脑海中响起的话语,目光有些疑惑。

掀开被子,撑起有些酸胀的身子,扭头开始打量起这间阴暗冰冷的房间。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便只有床左边的破烂书桌以及与床尾相隔一米的衣柜,衣柜还有一面被报纸糊着。

房间里唯一的光亮,便是临近街边的一个小窗发出的,窗外还能听到刺耳滴滴的声音。

桌上,已经腐烂的水果已经长满霉菌,还有个破本子在一旁,桌下打碎的酒瓶酒液早已挥发,和水果一起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

揉着昏沉的头,打量着身上破碎前样式的精致却脏乱的西装,摸着蓄长的胡须,疑惑不解。

“卿清姐?”

罗江的呼唤并没有任何的回应,身上过人力气也消失殆尽,变得羸弱不堪。

他并没有慌张,反而更理智,一切其实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在确定目前没有危险后,想着林卿清的叮嘱。

思忖片刻后,罗江走向衣柜。

将报纸撕下后,发现上面的字母自己全都认识,罗江心中一动。

报纸掩盖的东西,是一块巨大的换衣镜。

【曾经这是一块让你沉迷自恋的换衣镜】

他的心中响起了机械的声音,罗江不动神色,打量起镜子前的人来。

镜子里的他身形和以前一样,一米五左右的身高,面容上,虽然异常消瘦,但胡须依旧修正的整整齐齐,反而比以前更有男人味。

他的五官并没有变动,只是头发呈现不健康的灰色。

确定没有什么太特殊的情况后,罗江摸到了鼓鼓囊囊的口袋。

拿出来看了一眼:

【曾经是你发泄的好帮手】

罗江翻开看了看,一脸怪异地,将画着性感女郎的杂志扔在杂乱的床上。

接着又找到了钱包。

钱包里,有几张名片,只写了罗江姓名和一串数字。

【臭名昭著的你,没人敢接受你的名片,他们只会避而远之】

【JIAGLU**】

从身上,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墙上挂历旁的钟摆突然响起。

一只木头逐木鸟进进出出了十次。

【月号点这个点该出门了】

罗江暂时没有理会,脱下身上的累赘西装,当抹布扫掉桌上腐烂的水果,坐在床上,认真翻看起桌上的本子。

【一个纪录悲惨生活的日记本】

罗江翻开,细细观看。

日记前期还很正常,只是简单纪录生活,内容也比较积极向上。

到中间风格便开始神秘忧郁:

“月日晴

昨晚喝酒,看脱衣舞娘跳舞,脑海中却突然有强烈预感告诉我,她第二天会死于舞台,上帝,多么可笑。

我是不信的,那么健康凹凸的躯体,多么的有活力啊!我肯定喝多了,酒醒后我得再去一趟。”

“月日阴

我昨天吓坏了,一天都没缓过神来,竟然是真的!

舞娘突然带着笑倒在我的面前!她死了!

这不是玩笑,警署说是因为太过劳累引起,但我依旧害怕,或许我相信自己一次,号就告诉她多休息的,说不定就能救她一命了。

可这一切都太过神奇了,谁能相信呢?这不是我的过错,对吧!”

“月日大雨

....在马路边随意看到了个小女孩,脑中提示的一样马上就要出车祸死去,多么好的年华,这次我宁可信其有。

可是...我做了,我也努力了,她没有过马路,可是为什么该死的要喝酒冲上人行道!为什么?!

我是不是被恶魔附身了?我不想看到死亡!”

接下来,每隔几天都会有人在他的预测中去世死亡。

他每次都会去提醒希望避免灾难,可毫无用处,因为他的提醒,别人反而怪他是死亡的使者。

这让他备受折磨。

他也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不过渐渐地,他写下的日记开始胡言乱语,人也也开始酗酒不修边幅。

最后日记本上全是胡乱涂鸦,已然崩溃。

罗江漠然,对比了如今的时间,也仅仅过去一个半月时间。

生活在弱肉强食时代的他,无法理解。

为何写日记的男子,会对陌生人的生死,这么在意,情感如此炽烈。

不过这也帮助了他,能在很冷静的情况下,思考、过滤出事情的重点。

“这或许就是命运的部分显现?”

罗江将日记本放好,用床单擦了擦手。

再用手把灰白如草的头发捋整齐,拿上衣架上的帽子,拿起一件干净的外套,走出门去。

他不明白是确实有另一个罗江在崩溃中死亡,还是他到的地方只是为他量身定制。

他需要更多关于命运的线索。

他需要知道何时才能达到预期,回去。

走出破烂的阁楼,走到大街。

【诺兰城第三大街】

罗江已经习惯了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字眼。

找到方向,朝一边走去。

由于出门耽误了一些时间,已经快到中午,此时,毒辣的太阳散发着它的威严,将街上白皮金发碧眼的行人压迫的汗水直流。

想起对西方人的描述,忍耐着强烈狐臭味,罗江明白自己此时应该在西方,但肯定不是在蓝星,因为路上还有存在于罗江幻想中的汽车,正在马路有序的穿行。

本想低调,但他似乎很出名,别人看到他都是躲着他走。

以至于罗江附近成了真空地带。

脑海还贴心的给了备注:

【看得出你臭名昭著】

罗江明白了为什么后面日记本主人都是昼伏夜出,还穿着风衣带上帽子,敢情是怕别人认出自己。

不喜欢被人注视的罗江把帽子拉低了些遮住了脸,低头走着。

当然也不是毫无目的。

从他踏入第三大街开始,脑海中便有一条清晰地道路,终点是【梅娜的家】。

在日记本里,梅娜是在还清醒前,最后想帮助的人,他对梅娜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

梅娜是在平民窟生长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

得益于梅娜勤劳能干,在十三四岁时便被贵族看中,当了长工,很早就有了挣钱的机会。

兢兢业业的工作也得到了贵族赏识,原本,她是有机会存点钱在城市里买个房子摆脱过去,可感恩的她却决心要帮助贫民窟的孩子,资助他们上学,给他们未来希望。

愿望终究没有实现,梅娜病倒了。

左拐右拐,终于到达目的地。

梅娜的家,在贫民窟内。

贫民窟里面的拥挤程度远超罗江的想象,在这里,两个破木房子中间的路,只能侧身通过。

在破房屋的门口,总能看到瘦的皮包骨的母亲抱着个同样精瘦的小孩,双眼木然的看着。

罗江一路看着,让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但看这破烂的房屋,面黄肌瘦的流民,他反而更有一些归属感和安全感。

梅娜屋外,罗江仔细打量着完全没法遮风挡雨的房子,静静伫立,第一时间,并没有敲门而入。

不久,屋内咳嗽声响起。

罗江摘下帽子,敲了敲门,并未等到得到同意便推开门走入屋内。

根据日记主人的记载,房间内的女人,是完全没有能力给自己开门的。

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对房门的一个面目饥瘦却依旧在笑着的女人。

房内空荡、破旧,几平的房间,只有摆了一张好几处修补痕迹的床和一个破烂床头柜。

床上躺着的女人,头发泛着油光,似乎很久没洗,但房间内却反而没什么臭味。

女人虽然笑着,但似乎已经已经处于弥留之际,面如枯槁。

知道罗江到来,给房间里面带去一丝光亮,才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提起力气,用沙哑的喉咙,对她心中很尊敬的罗江打了招呼:

“尊敬的...江阁下,您不必...又过来看我的...这是...这是我的命运。”

【热情乐观的梅娜依旧没变,贫民窟最善良的人啊,她快死了】

提示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

罗江脱下风衣放在床位,盯着梅娜微微张开的双眸,蹲在床边。

按照日记中男子的做法,将梅娜枯瘦的手握住,摇了摇头,不要不语。

在日记里,男子对梅娜的愧疚体现在字里行间。

他认为,正是因为自己嘴贱将事情告诉梅娜,才会导致梅娜这么劳累,引起身体重疾,

若是没有告诉梅娜,不会争分夺秒的希望多挣点钱给孩子们,说不定还能再享受几年的美好时光。

毕竟,梅娜才刚满二十啊。

可对于罗江而言,梅娜只是陌生人。

罗江生不出多炽烈的情感,虽然很佩服梅娜,但也就仅仅希望着能在生命的最后让她不那么孤单。

或许梅娜也是知道自己的情况。

亦或者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只想多说说话。

罗江在床边蹲下后,梅娜的话格外的多。

“先生,您知道恋爱的滋味么?我倒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呢,好可惜。”

“大卫学习进步很大,以后肯定有出息,前些天还给我念书听,说以后放假要教我识字呢!”

“佐伊也很乖,画的画可好看了!老师都夸她有天赋!”

“先生,今天下雨了吗?没有啊...我可喜欢下雨天了,下雨后我们不用再愁去远方打水喝,种的瓜果也能长得更好!干活时候还能清爽很多呢!”

罗江认真的聆听,没有打断过因为梅娜因病变得的口齿不清的话语。

安静地当一个倾听者,只有问到他才会回复一句。

话语中的烂漫和善良滋养着罗江的心,让他的心都柔软了一丝。

没有内忧外患生活在这的人,考虑更多的可能是让自己幸福和安心,弥补的正是每天都会焦虑于提升自己实力的自己空缺的那一个板块。

这让他心中很受感触。

这,应该就是来这里的目的。

他原本不太理解,之前看的书中描绘的安居乐业和谐的时代,是怎么存在的,如今明白了。

或许这不契合他所生活的日子,但能给到他更全面的思考。

【命运源于选择,选择决定命运。

你已经开始触摸到命运的边界

每个人面对自己命运总是想奋起反抗,丝毫没有考虑命运祂的感受】

【你会有怎样的选择?我很好奇,请在秒内以下两个选项中选择一个作为考核标准,请谨慎选择:

拯救分钟后即将死去的梅娜

2分钟后立即回归蓝星

做出选择后,小时后都将回归。】

【命运已做出了祂的选择,那么,你呢?】

【,,.....】

脑海中的声音似是突然变得蛊惑和残忍。

凝视字体,竟也变得恍惚。

罗江急忙收回“视线”,心中敲响警钟。

突然出现的字体,简单的选择题,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小时后回归,有这么好心?值得林卿清再三提醒危险万分?还说第一次选择尤为重要。

两个选项似乎都存在着陷阱,只是被掩盖住,怎么看都没有正确答案。

可他再努力的去思考,也无法从毫无提示的只言片语中找到答案。

倒计时不断减少。

罗江突然回想起林卿清叮嘱的话,眼神逐渐明亮。

遵循本心么?

“我选!”在倒计时到时,罗江默念。

【确定?】

依旧带着蛊惑之意的声音响起。

“确定,选。”

【恭喜你做出选择!奖励称号“命运慈善家”,作为另外的奖励,将剥夺你年生命,回到蓝星后生效】

重新恢复冰冷的声音响起,也不再头晕眼花。

罗江却并没有开心起来。

“年...”

他都不确定自己能否在危机四伏的蓝星活上岁,会不会一回去就直接原地去世?

这是命运给的陷阱?

罗江有些忧愁,自己对命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然而床上突然泛起的笼罩住梅娜的微亮白光,吸引了罗江此时的注意力。

罢了。

事已至此,再想也无用。

这应该是起死回生?他开始认真观看起来。

然而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唬人的动静。

只见梅娜在白光的笼罩下,瘦到脱像的脸庞逐渐变得红润,握着的手也变得细腻光滑,身材恢复了动人曲线。

头发上的污渍也消失不见,梅娜美丽的面容开始清晰,仔细闻一闻,身上甚至还散发着清香,慢慢地弥漫整个房间。

一分钟后。

梅娜缓缓地张开了大大的淡紫色的眼睛,有些迷惘。适应片刻后终于逐渐变得有神。

与正盯着她双眸的罗江对视,再看了看被握着,比以前更白皙的手上的皮肤,又重新闭上眼。

少许时间后,梅娜再睁眼时婀娜起身,在罗江惊诧的眼神中,微微躬身开口,直接把罗江吓到了:

“主人。”

【被命运眷顾过的人,此生都将是祂的信徒】

信徒?

主人是不是指他呢?

小时并不长。

花了一小部分的时间,询问出了梅娜如今的感受以及变化,然而梅娜一问三不知,但一直粘着他,叫他主人,无奈只能作罢。

罗江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他觉得自己或许能去了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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